哎,痛苦且快乐且煎熬。 但还等他纠结两口饭的时间,姚圆就戳破了,他说:“昨晚我们很早就回来了,在铺子里睡了半宿。” 没熬一整夜余霜放心多了,他缓下神色,说:“那秦晚怎么这样子?” 姚圆:“那他是饿的,早上吃了两个大馒头,现在比刚醒那会儿好多了。” 秦晚:……你跟秦小福当真是两口子。 “我根本没睡,我被你的呼噜声吵到天亮,眼都没闭上过。” 秦晚觉得为了姚圆面子着想的自己像个傻蛋。 姚圆一愣,憨笑道:“是吗?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他弟弟是跟他说过夜里睡觉会打呼噜,但没想到是这么大声的。 秦晚不想跟他说话,他当然推过几次,但有用吗? “去把烤炉推出来准备烤□□。”说完径直向摊子边走去 余霜一时间表情相当复杂,算了,秦晚没事就行。 把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好,接二连三的客人来点拌面,左邻右舍的都拿自家的空碗来。 “就等这个做早饭了。” “我也是,你要羊肉酱了吗?我没要,我要试试不一样的味道。” “你那啥味?” “酸辣,我加了很多辣子,你们说这面吃完了汤底我再拌点自家面好不好吃?’ “那谁知道,你回去试试呗。” “好吃,我昨天就试过了,不过我加的不是面条,我是炒菜了,挺好。” 三三两两或坐着,或站着,就这么边吃边聊起天来了。 路过的人一见这架式,纷纷疑惑,这是卖什么的,都一个个端着碗站在这里不走,当真有这么好吃?那我也来一份尝尝。 于是原本准备卖到中午的拌面提前一个时辰卖完,今天带的羊杂、鸡杂也卖完了,连麻辣羊肉拌都卖了大半。 秦晚那边他烤着羊肉串,姚圆烤着烤鸡,一时间尽然也分不开身。 余霜带着最后还剩下的羊肉过来时,秦晚和姚圆也刚好要收摊。 “你全卖完了?”秦晚问 余霜拿出羊肉说:“没有,还剩下两斤,但那边人有些少了,我就送你们这边来碰碰运气。” 秦晚当场喊道:“麻辣羊肉拌,原价七十五文一斤,现价七文一两,还剩最后两斤,先到先得,先到先得。” “便宜了,便宜了,原价七十五文一斤的麻辣羊肉拌,现价只需七文一两,还剩最后两斤,先到先得,先到先得。” 姚圆发懵:“这有什么区别吗?” 余霜怔愣过后,说:“当然的区别,这样一算不就七十文一斤了。” 姚圆更加不解:“所以呢?为什么不直接喊七十文一斤?” 秦晚回答:“心理感觉。” 姚圆不懂什么心理感觉,余霜也不懂,但他看到一息间好几个人围过来询问,他连忙上前帮忙。 在姚圆的不解中,两斤麻辣羊肉拌很快卖完了。 临走时,秦晚看了一眼対面,酒铺依旧关着。
第42章 半个月后,酒铺依旧没开门。 这半个月里发生一件大事,就是县令换了,街坊四邻热议几天后唯一担心的就是新县令仁不仁慈。从各处听来的小道消息和自己的观察,秦晚总结出不止县里邻导班子换了,就连这镇上的领导班子也换了。 县里秦晚不清楚,但从镇上这一次的大洗牌来看,县里只会更甚。 不过这些都跟秦晚没关系,只要这世间太平谁做县令、谁做员外,秦晚一点都不关心。 不管是县里还是这镇上,这个员外倒去,就会有那个员外站起来,总归就是有钱人的一种称呼而已,但这些对普通百姓间的生活作息没多大影响。 白天的生意和晚间的生意都在逐渐变好,这对秦晚和余霜,甚至一系列相关的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这天,三人特意绕路去坡里村,秦晚想把当初买五只羊欠下的钱给了,坡里村的路是真难走。大路似小路,小路似野道,好不容易看见房屋就连姚圆都气喘吁吁。 秦晚扶着余霜坐到一旁的石头上,说:“你先坐着休息一下。” 余霜擦着额头的汗,点着头说:“你也坐会儿吧。” 秦晚见余霜坐好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说:“早知道我花五文钱让万家兄弟跑一趟了。” 姚圆玩笑着说:“那你早说,五文钱给我赚啊,我现在可缺钱了。” 余霜好笑道:“这世上还有不缺钱的人?” 坡里村看上很荒芜,零星几户人家。 余霜感叹:“都说坡里村穷的很,亲眼瞧见了才有实感。” 秦晚:“道路不通想富都难,想要改变现状首先就要修路。” 想要富先修路这可是耳熟能详的一句话。 余霜:“修路这种大事哪那么容易的。” 给了剩下的钱,拿回欠条,又买了两只羊。甚至还买了三十只鸡,来时带的满满一小箱铜钱一个不剩,余霜抱着空空如马的小木箱惆怅。 “这钱花的好快。” “没关系,花完再赚。”秦晚觉得手痒,很想替余霜抚平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但到底顾及着姚圆在,心里真是火热的不行。 回去的时候从万家村路过,又被万家村的人拦住要卖鸡。 秦晚摊手:“今天钱全都买了坡里村的羊和鸡了,你们要卖鸡只能等下次,或是亲自去我家,一般情况下我都是下午在家。” 余霜只钱箱子打开:“不好意思客位,要不下午你们自己去家里?” 不着急的人不愿意为了一只鸡跑秦家村去,就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秦晚思忖过后,说:“我也不确定具体哪天,要不这样吧,你们哪些鸡要卖拿过来我看,看完过称、算钱后觉得没问题的话,就让几人跟我回去拿钱怎么样?” 万家村的村民商量过后决定可行,于是就在万家村的麦场排队卖鸡。 一个半时辰后,秦晚又买了二十只鸡。 回到家时已经下傍晚了,跟着回来的万家村几人拿着钱就回去了。 姚圆半道就回姚家村去了,让来吃饭怎么都不来。 这一天累的,秦晚和余霜坐在桌前都不想动,阿烟和秦大壮把饭筷摆好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两碗饭下肚后余霜才觉得脑袋能转弯了,他看着这天色应该是来不及去戏院那边摆摊了。 他可惜地说:“今晚羊肉串生意是做不了了。” 阿烟笑道:“你怎么一天到晚竟想这事,小小年纪不要把身体累垮了。” 余霜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也是习惯了,我每天早上才去,秦晚才是担心把身体熬坏了。” 秦晚连忙替自己证明:“我昨晚可没熬大夜,这天天熬一整夜我也是要命的。” 这半个月基本上都半夜收摊,和姚圆已经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只要呼噜声影响他睡觉,他绝对会一脚毫不留情地踹过去。 下午再休息两三个小时,总归一天有八小时了。 “偶尔休息一晚就当给自己的休息日了。” 睡觉得秦晚抱着被子往外走,余霜诧异地问:“你这是干嘛?” 秦晚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竹屋晾了这么久,天气也热了,我该去那边睡了。” 余霜捏着衣脚,满脸纠结地说:“那阿烟叔和大壮叔知道了怎么办?” 秦晚失笑:“你怕是忘了你能来我们家,就是因为我小爹说要把你当作长工的事了。”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知道了会怎么样的事。 余霜以为这是在提醒自己,连忙说:“没忘,没忘,就是……这明明是你的房子,要去也是我去竹屋睡。” “行了,你一个小哥儿,安心在这屋里睡吧。”秦晚说完就走,再不走他怕他就留下了,真是说多了都是泪,当初为什么要修这个竹屋? 第二天阿烟看着秦晚从竹屋出来时,脸色相当精彩,他一副“朽木难雕”的样子看着秦晚。 秦晚好奇地说:“小爹,你怎么这样看我。” “丢人。”阿烟咬牙说完瞪了一眼自家这倒霉儿子一眼后离去。 秦晚莫名其妙,这一天清早的,怎么了这是? 转眼间六月了,白日里的太阳就像火炉一样烤在身上,屋后荒地上的谷子成熟了。秦大壮半个前就兴奋着磨镰刀,这一磨就磨到了今天,天刚有丝亮光,一家人就准备好去收谷子。 连小竹床都搬到地旁边,两个小的现在三个月了,秦晴都可以翻身了,更是离不得人,都从床上掉下一次了。明明放到了贴墙那边,一眨眼功夫她就掉地上了,嚎啕大哭老半天,真是吓的一家人魂都掉了。 秦大壮和秦晚在前面割,余霜和阿烟在后面将谷子按量捆好,而阿烟还要时不时的去看看两个小的。 余霜说:“阿烟叔,现在割的也不多,我一个就可以捆的过来,您就去照顾孩子吧。” 阿烟无法,只好妥协道:“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收自家粮食,怎么就这么巧。” 刚说完秦晴翻身脸被卡在了两道栏杆间,在那哇哇叫着扑腾着,看着就跟白皮肚青蛙似的,真是让人看了又着急又好笑。 而秦昱则趟在一边悠哉着盯着上方的风铃看,这风铃是秦晚在镇上买的,样子简单但彩色多样,秦昱最喜欢的就盯着这个风铃看,不拉不饿能看上半小时候。 用挂在脖子间的长条汗巾擦了额头上的汗,秦晚感叹:“太闲太悠哉了,快给他拿把镰刀吧。” 太阳升起来后的热度已经不适合两个小的待了,阿烟和余霜抬着小竹床回家后直接把他们抱到竹屋去。 竹屋离地面有半米的距离,所以地面都是竹子铺成的,阿烟直接在上面铺了块垫子把两个小的放上面。 余霜说:“那我就去地里了,阿烟叔有什么忙的就在屋后喊一声。” “我还有什么可忙的,等会儿抽个时间熬点绿豆汤,也能给你们解解暑气。”阿烟颇为无奈 余霜回到地里继续捆绑,动作麻利迅速。秦晚直起酸疼的腰,虽然他一直不停歇的割着,但还是被他爹秦大壮甩在后面。他爹和余霜两人仿佛感受不到这天气的炎热,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汗水流到眼里就随手擦一把后继续。 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但两人却面容满意。 余霜抬眼间见秦晚在看他,边笑着说:“这谷子长的不错,虽说荒地第一季长不出多少,但每个谷粒都饱满,想来不会太差。” 秦大壮擦着汗水,闻言也高兴地说:“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 披星戴月几天,才把所有荒地里的谷子收回家,但这还不算完。还得被日头暴晒三四日,暴晒后还要拉着石磙子脱粒,没有牛、没有骡子,秦大壮和秦晚轮换着拉。 一天下来秦晚直觉灵魂要出窍了,连着四五天后他觉得自己升华了,成了一个没有知觉拉石磙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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