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吧,他跟我卖羊肉串也不是一两天了。”秦晚觉得没必要,再说现在还早,也没什么人,他还想两人单独待会儿呢。 “就看着烤炉而已,没问题他能行。” 余霜却有些担心:“你还是去看看吧,这烤东西最主要的就是火候了,那羊肉串也是烤好才让他去送的。” “好吧。” 没办法,秦晚只能依依不舍的走了。 余霜面独自面対着桌子上的东西呼气,其实他有些紧张,支走秦晚也让自己放松些。 “呦,这铺子是开起了?”一位妇人还端着饭碗,走过张望过后问:“你这是卖面条?咋没有锅灶?” 余霜笑着说:“我面条是熟的,直接拌就行。” 那妇人咂咂嘴:“面条煮熟了还不坨了?还咋拌?” 余霜见她就是简单的好奇,于是开玩笑地说:“那大姐要不要来一份试试?” 那妇人捂嘴一笑:“叫啥大姐,叫婶子差不多。” 随后囫囵两口喝完碗里的粥,说道:“那给我来一份,我试试看,好吃给孩子他爹也来一份。” 余霜没想到还真能卖出一份,于是高兴地说:“行,麻烦大姐等等。” 妇人随后问道:“多少钱一份?” 余霜夹面的动作一顿,说:“加羊肉酱的八文钱一碗,不加酱的五文钱一碗。” “羊肉啊,这可老贵了。”妇人思索了一下说:“还是加酱吧。” “行。”余霜这才重新拌起面来。 妇人微胖,人很壮实,看着余霜手脚麻利的动作心里满意。 “看你这干活麻利样就知道在家是个勤快的。” 余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大姐可抬举我了。” 妇人笑着说:“我是隔壁店的,我家卖猪肉,不过铺子门朝那边开。前两天才知道这个小铺面被租了,一直好奇咋铺子都租了还不来做生意,没存想是你家。” 余霜诧异:“大姐认识我?” 妇人说:“你家的烤鸡我家儿子和他爹可喜欢了,可惜就算是开个猪肉铺子那也不能天天吃,是不。” 余霜失笑,说道:“那是,天天吃就该腻歪了。” 面拌好后,余霜递过去说:“大姐尝一下看看怎样?” 妇人放下碗,吃了一口后两眼一亮:“味道不错,哎呀,不说了,我端去给孩子他爹尝尝。” 放下钱后,妇人就转身去了旁边,还有声音传来:“碗等下送来。” 余霜嘴角带笑的把铜钱放到特定的小木箱里,妇人的肯定给了他极大的鼓舞。 一抬头就见秦晚往这边走来,余霜无言,这才多久怎么又回来了? “姚圆不要我看着,他说我一直在他旁边就是対他的不信任,你看……”秦晚摊手,表示:真的不关我的事。 余霜无奈,不过也无所谓,总归现在时间还早。 “酒铺还没开门吗?” 秦晚说:“没有,估计家里有事吧。” 两人随口聊着话题,这时妇送碗回来见到秦晚露出不可言说的表情,対余霜说:“年轻小夫夫就是这点好,不像我跟我家那口子,现在是多瞧一眼就觉得烦。” 余霜大为窘迫,他无措地看了一眼秦晚,想说什么又不好说什么。 倒是秦晚满眼笑容:“这位大姐尝着拌面的味道如何?喜欢吃辣还可以加点辣子。” 妇人扑哧笑出来:“你们小夫夫俩还真是能说,这一口一个大姐的叫我,让我恍惚间好像年轻了不少岁。” “大姐本身就年轻,是吧?”秦晚说的认真,还不忘再问一句余霜,余霜无措之余下意识点头说:“是,年轻。” 妇人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拌面的味道我家那口子直叫好吃,儿子在一边也要吃,一碗面父子俩你争我夺的。可把我给气地,这不中午饭就你家这面条了,可要给我留三份。” 秦晚说:“不如我现在就把面给大姐装好,配菜和调料我另外装,到时大姐家要吃直接拌一下就行。” 妇人一想点头同意:“这方法好,也不怕泡过酱的面条口感变差。” 秦晚坚起大拇指:“大姐是会吃的,这都懂。” 妇人摆手:“嗐,天天待厨房的,这点还是懂的。” 话虽这么说,但妇人対秦晚的夸赞却十分受用。 她说:“我跟我家那口子都姓张,他们都叫我张屠夫家的,你们既然都叫我大姐,那就叫我张大姐吧。以后有啥事喊一声就成,这街坊四邻的相互帮助。” 张氏走后,余霜感慨:“她好会说。” 太阳越来越高,人也越来越多,有前面烤鸡摊位的老客听说有新吃食,顺路走这边来看看。 “拌面、拌羊肉、烤鸡、烤串、羊杂、鸡杂。你们的种类真是越来越多了,就是分两个地方有点不顺手。” 这一听就是个老客中的老客了,秦晚尽然觉得有点感动。 “小本生意,慢慢来。” “这面咋卖?” “加羊肉酱八文一份,不加五文一份。”秦晚回道 “那来一份加酱的吧,再加点辣子。”那人说完后感叹道:“原本想带点麻辣羊肉拌的,可惜対面的孙掌柜关门了。” “可能家里有事吧。”秦晚说 那人一脸八卦地说:“那可是大事,矿山地塌了这可是牵连了不少人,听说上面早就派人来暗查了。结果就这么撞上了,哎,命运呀。” 余霜不解:“可是这跟孙掌柜有什么关系?” 那人分享欲十足地说:“孙员外你知道不?他跟孙掌柜是本家,那孙员外这些年威风的厉害,连府里家丁都自觉高人一等。平时没少做缺德事,这下招报应了。” 余霜心里一惊,他们前些天还在孙员外家做烤鸡的。 那人还在不停地说:“都说矿山矿山,可挖了这些年硬是不知道啥矿,老说上面要保密。可这十里八村的都有村民在里面干活,什么秘密能保守的这么严实?” “塌了之后现原型了,根本不是矿。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余霜递去面,很捧场地问:“是什么?” 秦晚也是一脸“你快说”的样子,说:“対呀,是什么?您别老卖关子。” 那人対余霜和秦晚的反应很满意,吸了一口面条,顿时眼前一亮:“这面好吃,不错不错。” 嘴里吃完,神秘兮兮地左右顾盼,这才低声地说:“山都快挖空了,听说里面养兵。” 秦晚一惊:“养兵?” 那人急忙说:“你小点声,小点声,真是的。” 秦晚压着声音同那人说:“怎么可能呢?这都多少年了,怎么附近人都没发现?” 那人大口大口吃着面条,空隙间回道:“这我哪知道。” 秦晚暗暗心惊,这养私兵放哪朝哪代都说不过去,他状似害怕地问:“这不会是要打仗吧?我还得用这小生意养家糊口呢。” 那人嘴里还含着面条,闻言摇头含糊道:“打不了,打不了。我那天夜里都看见了,被押了好几十个人,这头头都被关押了,那下面人还怎么打?” 最后连一点汤汁都喝完后,那人满足地一抹嘴,说:“你家的东西就是够味,赚两钱都给你家了。” 秦晚拱手笑道:“多谢您的捧场。” 那人走后,余霜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我们只是给孙员家烤一次鸡,就是不知道孙掌柜怎么样了?” 秦晚想着,孙员外在这个事件局里,估计连小鱼小虾都算不上。不过这些跟他们没关系,起码孙员外一倒,那个针対他的管家就再也勾不成威胁,省去了很多麻烦。 拌面受到了一致好评,余霜渐渐忙碌起来,也没空去深思那些问题。 “你去看看姚圆那边看看去,旁边新来的烤鸡也不知道他那边有没有卖出去。”余霜忙碌之余还是不放心 秦晚觉得自己现在像颗球,被人这边踢来,那边踢去。 这时有位买麻辣羊肉拌的客人说:“不用去看了,新来卖烤鸡的昨天就来了,他卖的比你们便宜两文钱。买的人也不少,可我都听说没你家好吃,所以不用担心,快点把羊肉拌给我弄好。” 秦晚和余霜两人手里都没停,听他这么说也只能笑着让他再等等。 不一会儿姚圆过来了,余霜心里一紧:“你咋过来了?不好卖吗?” 姚圆哈哈一笑,说:“咋可能,除了被定走的十只外,一共就十只单卖,怎么可能卖不出去。还有好多人买不着抱怨呢,你放心吧,旁边那新来的影响不到我们。” 余霜这才放心,秦晚一脸揶揄地看着他说:“现在我不用去了吧?” “你爱去不去。”余霜瞪了他一眼,说道。 秦晚摸了把鼻尖,觉得自己真够欠的。 姚圆看了看长条桌上的东西说:“你们这剩下的也不多了,看来矿山的事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大影响。” “受影响的最终还是普通人。”秦晚喟叹 姚圆想一想也是,换作是他自己,如果死于这次塌矿中,那他们一家肯定会被大伯和三叔两家欺压的再无出头之日。 矿山塌方之事的影响还是不小的,晚上在戏院那条街上摆摊的明显少了几家,平时时热闹吵杂的一条街,今晚却要平静了些。连附近受这条街影响,平时人来人往,今晚也少了很多人。 了时提示声一响,秦晚就准备收摊。 “不继续再等等了吗?”姚圆问 秦晚说:“不了,这条街清冷不少,其他家也走了差不多了,我们也没必要干熬着。” 羊肉串带的少,只有二十斤,现在还剩个四五斤,明天卖也一样,秦晚觉得不值得为这几斤再熬下去。 两人来到铺子里随意打了地铺,秦晚原以为会一觉到天亮。 但是,秦晚生无可恋地睁开眼,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就应该继续在戏院那边熬着,他为什么要回来睡觉?他这是睡觉吗?他这是听呼噜交响乐吧? 就姚圆这呼噜声,耗子来了都得感叹吓死耗子了。 好不容易从门缝里看到亮光,秦晚喜极而泣地爬起来,天亮的曙光,真是救大命了。 开门声惊醒了姚圆,他揉着眼睛模糊地说道:“这么快就天亮了?” 一抬眼就被秦晚两眼下的青黑吓的整个人都清醒了:“这眼怎么了?” 秦晚现在头脑昏沉,他坐在长桌边,一只手支着脑袋,说:“去买点吃的来。” 姚圆还以为秦晚是饿的,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儿带了几个馒头回来。 太阳出升的时候余霜推着着东西过来了,他被秦晚这萎靡的样子给唬的不轻。 “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不是太累了,所以身体才熬不住的?” “不然,今晚上我们就不出摊了。” 看着余霜这么紧张自己,秦晚心里美滋滋,一边想继续享受紧张关心,一边又不想余霜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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