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牛市尾部看见一位老头在卖羊羔,余霜心里不满意:“这一看就是很不健康。” 秦晚问那老头:“您这三只羊羔是不是病了?” 那老头忙说:“没有没有,就是饿的,家里两只母羊同时下崽。其中一只母羊下崽时死了,现在这只母羊奶不活三只羊崽子。这好不容易拖了两个月,我也是不得已才想卖的。” “那您说个价,要是价合适,三只我都要了。”秦晚仔细看一遍,三只小羊确实不是生病。 老头一喜,随后又充满遗憾地说:“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最低价十九文一斤,谁能想母羊下崽也能难产。” 余霜惊呼:“十九文?这也太贵了,你看这小羊崽这么瘦弱,要是活不了且不是亏大了。” 老头连忙摆手:“不贵了,人家最低都要二十文。” “可人家那是健健康康的羊崽,毛发还干净顺滑,你再看看你这三只,毛都打结了。一口价十五文一斤,卖的话我们都要。”余霜讲起价来,丝豪不含糊。 老头不敢置信:“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余霜给了老头一个白眼:“爱卖不卖。” 说什么趁火打劫,这么难听。 秦晚笑呵呵地说:“生意嘛,能谈的拢皆大欢喜,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也是真心想买您的三只小羊崽的,您再低低。” 老头痛惜地说:“十五文是真不成,十七文,不能再低了。” 余霜皱着眉头,十分不高兴地说:“十六,不卖就算了。” 本来他就看不上这三只小羊崽。 最后秦晚花了八百文买了老头的三只小羊崽,回家的路上余霜忍不住再次问道:“它们真不会死吗?” 秦晚耐心地再次解释:“我仔细看过了,它们确实是饿的,不是有病在身。” 秦小福宽慰道:“秦晚比我们会看,他肯买,那羊崽肯定没问题,你就不要多想了。” 姚圆却在心里默默想,这要是他绝对不敢买,昨晚还羡慕羊肉串的好生意。现在看来,做啥都得有本事。
第24章 今天是龙凤胎满月的日子,秦家是从未有过的热闹。因为是早产,出生那天还会顾及些。但现在满月了,大人小孩都很健康,想沾喜气、想瞧热闹的,一股脑得全来了。 众人看到阿烟的样子纷纷惊叹,这坐个月子怎么跟变了个似的。 不仅白了,还胖了,整个人就跟富贵人家的主君似的。 再看看,两位妇人一左一右的伺候,个个两眼瞧得发热。 这可不就是有钱人家的待遇么? 再看看两小孩,嘿~ 不是说早产吗? 怎么一个一个白白胖胖的,跟仙娃娃似的。 众人又是瞧得心里发热。 人群里的姚梅眼里都红的滴血了,她心里一边不想来,一边又想沾龙凤的喜气,让自己也能怀个儿子。可现在看着被众人捧在中心夸赞的阿烟,心里的嫉妒都快烧死她了。 凭什么,她一连生了四个丫头。而这个逃难的小哥儿就能生儿子,生一个秦晚还不够,又生了小的,哥儿就应该生哥儿,生什么儿子。 “就一个赔钱货的丫头,值得你们在这瞎吹。” 这一声尖言酸语,热闹的场面顿时尴尬起来。姚梅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二女儿满脸通红地强拉着出去。 气氛有一丝僵住,这时余霜笑着说:“院子里准备了一些茶水,各位一起去喝点茶再聊怎么样?” “呦,这是霜哥儿呀?这才来秦家几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你那后娘今天咋没来?” 余霜笑着没接话,他才不想后娘来呢,连吃带拿的恨不得把人家家底都搬空,他跟秦晚这个情况怎么好意思多拿东西。 “没来不是正好,她那什么性子谁不知道,要我说她也就在霜哥儿这事上做对了。” “可不是,误打误撞还真给霜哥儿找了个好夫婿。” 这村里的阿婆阿婶们聚集在一起,茶水是换了一碗又一碗。 不过好在话题不在是围绕着他了,余霜抹了把虚汗,这一个个忒能说了。 热热闹闹的人群一直到下傍晚才散去,在秦晚家做事的两位婶子拿着工钱依依不舍地走了。 这以后上哪找这样赚钱的事做哦。 阿烟丰韵气色好的模样和两个孩子的样子几乎附近的村子都知道了,包括两亩荒地是买的不是开垦的也知道了。 一时间羡慕嫉妒的人纷纷唏嘘,光好吃好喝有什么用,家里连一亩良田都没有,真是不会过日子。 荒地还用钱买,真是有钱烧的荒。 也就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是的,秦晚家连地都没有的,农家人怎么可以没地? 羡慕嫉妒的人心里舒服多了,就这还学富贵人家请人伺候,真是打脸冲胖子。 第二天一早,阿烟起来先是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又把两小孩的尿布洗了。闷在屋里一个月,昨晚上又通通快快梳洗了全身,现在整个人都舒畅不已。 看见余霜从屋里出来,他笑着说:“先去洗个脸,然后就可以吃饭了。” 余霜一惊,顿时清醒了:“阿烟叔,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都睡了一个月了,再不出来活动活动骨头都软了。”阿烟从灶间起来,说:“阿晚呢?还没醒?” “醒了,醒了。”秦晚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余霜满心懊恼,就一墙之隔,怎么就没听见阿烟叔做饭得声音。 中午太阳温热,阿烟把两个小豆丁抱在外面晒太阳。 婴儿床就是用几块木板搭的,不睡时随时可以收起来,余霜瞧着挥舞着小手小脚的两个小娃娃,心都快要化了。 “他们叫什么名字?”余霜问,两眼盯着胖娃娃都舍不得眨一下眼。 阿烟没好气地瞪了秦大壮一眼,说:“是呀,他俩叫什么名字?你都想一个月了还没想出来?” 秦大壮为难的摸着脑袋:“我说的那些你都不同意。” 阿烟无可奈何:“那是我不同意吗?你就让他们说说,什么小花、小牛、大牛、春花的,这名字像样吗?” 秦大壮哼哼唧唧:“可村里的孩子都这样起名的。” 秦晚和余霜忍笑不已,这名字随便叫一声能站出来三四个,其中还得有两大人。 秦大壮:“那我说叫狗蛋你又生气。” 秦晚和余霜这次真的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秦晚说:“要不我给弟弟妹妹起一个?” 他从没来没想名字的事,毕竟自己的名字听上去还可以。所以他觉得两个小孩子名字的事完全用不上他,何况他也不擅长取名,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比他爹秦大壮要擅长一些。 他想了想说:“弟弟叫秦昱,昱就是光明的意思。妹妹叫秦晴,晴天的晴,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过都像春日晴天般舒适。” 阿烟眼睛一亮,拍手叫道:“好,就叫秦昱和秦晴。” 余霜小声说:“没想到你还会起名字。” 还怪好听的。 热气喷在耳朵边,从脚趾间痒到头发梢,秦晚不自在的别过脸,低声:“嗯,随便起而已。” 余霜盯着眼面前的红通通的耳朵,好奇的用手摸了摸:“你耳边这么红?还烫的很,咋回事?” 秦晚僵着身体,回道:“可能太阳有些晒。” 余霜纳闷,太阳只晒耳朵不晒脸?怎么光耳朵通红? 捏捏耳垂,揉揉耳边,真的烫的厉害。 “要不我打点井水给你凉一凉?” 阿烟这时奇怪地看过来,问:“你俩在一边嘀嘀咕咕什么呢?” 余霜:“他耳……” 秦晚一把按住余霜,跟他小爹说:“太阳有些晒,我去洗把脸。” 阿烟看了看天色:“是吗?还好吧。” 感觉刚刚好呀。 秦晚一脸认真地说:“俗话说春风裂石头,两个小娃娃还是不要久晒的好,不然白嫩的皮肤晒裂了多不好。” 余霜觉得有道理,忙说:“阿烟叔我们抱他俩回屋去吧,下午再抱出来。” “对对对,我来抱,我来抱。”秦大壮说着就抱起秦昱回屋,阿烟一头雾水的抱着秦晴也跟着回屋。 他又看了眼天色,觉得天气刚好,暖烘烘的。 不过算了,小奶娃皮肤娇嫩还是注意点好。 秦晚被井水一激,整个人冷静下来,他深呼一口气,说:“我出去一下。” 余霜好奇:“出去做什么?” 他还想下午叫上秦晚去地里除草呢。 “找姚圆,我想再盖间屋子出来,天越来越热了,我们再睡一张床不合适。”秦晚说道,还要再弄个专门洗澡的地方出来。 余霜慌乱不安:“这也太麻烦了。” 盖屋子可要花不少钱,因为他白花这一笔钱,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秦晚宽慰道:“盖不了好屋子,就搭个竹屋对付一夏天,竹屋搭好我住进去,你还住我那屋里。” “竹屋?那不是还要准备竹子?你找姚圆是让他帮你一起准备竹子?”余霜问:“不如我跟你先把竹子准备好,然后再请他来帮忙?” 请人也不是白请的,不是要付钱就是供饭,关系好也是要回礼的。 余霜就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 秦晚家后面的山包相连的一座小山丘叫青竹山,山上长一大片竹子。秦晚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竹子,又高又粗,即使是冬天也很难枯死。 偏偏竹干又硬不适合编制东西,所以一搬都被周围人用来搭东西。 山的最高处能有十屋楼那么高,秦晚没想往上爬。他和余霜两人就在山坡上挑选合适的竹子,砍竹子才是最费力的,接近四十公分粗的竹子几根砍下来,手臂都要麻了。 余霜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秦晚扶着竹子喘息,有些好笑地问:“累了吗?要不你歇会儿?” 秦晚一看他那明显带有打趣的表情,只觉得有趣,他直起身体,说:“你呢?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余霜想了想,认真地说:“我还能坚持坚持,你可不要勉强,不然再生病的话我可不敢让你住竹屋。” 竹屋到底还是没有正经房子保暖。 秦晚正色道:“放心吧,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这可说不准,要不还是让我来砍。”余霜说道 秦晚只觉得头大,他连忙砍起竹子来,再下去这个话题怕是不能好好结束了。 竹子大长,两人又把每根竹子分成两段,运了四次才全部弄回家。 到家后,又把竹子劈开,放在太阳下爆晒五天左右。 秦大壮一边劈竹子,一边责怪道:“这种活怎么不叫我去?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力气不大,头一次做这种力气活晚上肯定胳膊疼。” 秦晚在一旁笑着说:“疼就疼呗,做习惯了就不疼了,再说以后哪能遇到重活就让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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