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就不一样了,境公子替了他,他不用再背负黑暗了。 明明境公子更小,明明他才是应该被保护的人。 那时我尚小,藏不住心思,真的气,被皇上拎着耳朵教训好几回,师傅也说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位置,别替人家操不该操的心。 可我还是好生气。 他怎么能拿走境公子的人生? 而且…… 而且,他明明说了,要带我去外面的世界,他食言了。 他丢下我了。 他丢下我和三公子,一个人去外面的世界了。 师傅责我不忠,苦口婆心地劝:“向境本来就不是你的主子,你再忠心,在他心里你也是向垣的人。” …… 是啊。 向垣以为我归于境公子,境公子仍把我当成向垣的人。 他们都丢下了我。 我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那庙堂之上的九五至尊。 皇上夸奖我的任务完成得好,不像境公子,在任务里掺杂私欲,勾引太子。 他没有。 我知道他没有。 但我没说。 “谢陛下。” 明明是太子先对境公子好的。 “这是属下分内的事,不值夸赞。” 其实太子也没错。 怪谁呢?皇上吗?感情的事,我不懂,但我觉得他们都没错。 境公子之后,是向长义。 太子太重情,皇上得替他料理向家。 我要去刺他的右手,剑尖上有毒,愈练愈侵入骨髓,等他长大才会显现,到时已经无药可医。羲国不需要下一代二公子,他的存在只会是威胁。 我事先悄悄安排了另一人,在他长大毒发前刺伤他,好抹去我的嫌疑。 皇上其实是不担心的,到时太子继位,没有证据,谁也不知道我是他的人,查也查不出什么,向家要么换人,要么让一个残废当二公子,那就与我们无关了。可是我担心,我还是盼着境公子长命百岁的,活着就有希望,万一白衣先生心情一好愿意救他了呢?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背叛他。 其实不算背叛他,我从来就不是他的人。 这是我最后一次任务。 收到任务那日,我被派去给入营的新人入名册,教规矩,回来时却发现宜然小姐在我藏书信毒药的地方。 我忘了,忘了境公子许她出入朝峰院。 我看着她手里的纸,明知故问:“宜然小姐怎么在这里?” “是你害他……你怎么能害他?”眼中涌出泪水,说不清是怕是惊,“你是他身边最忠心的人……” 最忠心,是啊,我最忠心。 “义父对你很好的,他对你那么好!” “小姐,您病了,眼花了,属下送您回去吧。” 宜然摇头:“我不走,你要这张纸是不是?我不会给你的!唔!唔唔!” 一个六七岁大的奶娃娃,就算来十个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她仍拼命挣扎,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踢在我腿上甚至会疼——我从来不知道她能有这么大力气。 我给她喂了断忆散,最后清醒时,她仍不肯放手,要把我不忠的证据交给境公子。 “义父……” 她昏昏沉沉地喊着义父,我上前想拿过那张纸,却发现她依然攥得紧。 “放手吧,小姐,您救不了他,我们都救不了他。” 宜然躺在地上,所有人都说她聪明,境公子总夸她聪明,可现在,她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也不懂。 “小姐,对不起。” 那日,境公子与殿下小姐在院子里玩,珏月给她带来的花,她还特意分了我一朵。 可惜,那朵花唤不醒我的良知,也换不来我的忠心。 我喂给她失忆的药,一个手刀劈晕了她,把她从朝峰院前又高又陡的长阶上推了下去。 只是我没想到,向垣会用白衣的药来救她。 好在药起了作用,她的记忆完全错乱,不认得境公子,不认得太子,也不认得我。 她怕我。 她再也不会笑着唤我齐叔叔了。 起初,境公子看起来没有那么伤心,可不知洛潇同他说了什么——我猜是断忆散被发现了,我第一次看见他那副样子。 说真的,我有点后悔了。 小姐说得对,他明明待我那样好。 那日雨很大,小姐种的花被打坏了,不知道境公子看了会不会伤心,我站在那里撑伞,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 齐泉代为指导向长义那日。 “你们都出去吧,在这里碍手碍脚。” 齐泉微讶,内心窃喜:是向长义自己把他们赶出去的,这样一来,即便出事也完全可以推脱,至少不会牵连太多人。 瞄准目标,抓住机会,齐泉一剑刺去! 岂料向长义竟避开了! 齐泉眉头不可察地一皱,但还是跪下请罪,原以为就是走个过场,毕竟实战磕碰在所难免,可向长义竟然没应,也不叫起。 “很失望吗?” “公子恕罪,属下不明白。” “我躲开了,你很失望吧。” 这次,向长义直接用了肯定句。 “属下不敢,公子……” “是吗?”向长义平淡叙述,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遍,“宜然怕二叔叔,是因为他当着宜然的面打死元娘。可宜然最怕的人是你,齐泉,为什么?” “许是因为,当日是属下亲自将小姐送到褚云院。” “哦。那二叔叔那次,是怎么回事?太子心悦二叔叔远胜父亲心悦母亲,那样的他竟然会不顾二叔叔的身体,事后又查不到蛛丝马迹,齐泉,为什么?” “洛潇探查过,许是因为二公子从前身上的余毒未清,加之发烧体虚,故酿成此祸。” “哦。那我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方才那一下,你是不小心滑了一跤,才让剑刺破了我的衣服?” 齐泉脸色变得难看:“……属下无心之失,仲公子,您想太多了。” “没关系,我不怪你。”反正很快就结束了,向长义浅浅一笑,“齐泉,我们继续吧。” …… 我原本只想刺伤他,剑尖有毒,一点足矣,可我没想到他会故意朝我的剑上撞过来。 我忽然明白了。 他是要用他的一只手,来换我的命。 向长义……我不知所措。他明明那样无能无用,沉默寡言,以至于我完全低估了他。 好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将军疑我,连带着疑他的亲弟弟,疑他自私寡情,要害将军的儿子。 皇上那边我回不去,与其幽禁暗卫营,不如为境公子博一线希望。 我挥剑前一刻,在房门缝隙中看见了向长义的目光。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他,只有我在害他。 分析解释(胡言乱语) ====== 写在前面:试图整理,整理失败(bushi) 有亿点点乱,虽然是对故事的解释,但很多都是我写的时候的感想或对评论的解释,很乱(真的很乱!!!) 如果没问题请继续往下看
第一章 有提到背景,两家人打天下,一家人辅佐,后来两国各自为政,辅佐的依旧是家臣,也就是向家,为着当初从龙之功,平步青云。 但是,人的贪欲是无穷的,春秋战国诸侯割据,魏晋南北朝战火连天,还有五代十国的生灵涂炭,除却部分志士,很多都是源于无尽的贪欲。 羲国拿下旸国最有利之处就在于向家的绝对忠诚。向家可以说是段业有利的主观条件,而客观条件在于旸国的制度缺陷。 皇室想要传承无断绝,就需要维护皇权的武器,旸国也想要属于旸国的“向家”,为了绝对的忠诚,他们选择从自家下手,把旁支别系直接降为庶人,训练成为巩固皇权的工具。这必然会引得旁系不满,引发内部矛盾。 段业抓的就是这个矛盾。 这里需要额外说一点,段业只有段回峰一个儿子,这一点他自己清楚,奇怪的是封越也清楚。向垣献药时,封越说自己见过白衣的药。这两点结合可以得出,其实白衣跟两边都有来往。(当然这里我写的并不清楚对不起orz) 然后这点保留,继续看前面。 按照诸葛起的想法,他们是打算假装义士推翻诸葛嫡系的暴君统治,然后羲国一定会来救人,然后杀光其他诸葛氏族让段业他们不得不扶持自己家人上位。如果运气好,还可以一并拿下羲国。 诸葛起打算自己在幕后,把自己的双生弟弟推出去做牺牲品。问题就在这,诸葛越和向境的经历很像(主要是换脸)像到向境很快就能察觉诸葛越脸上的异常,随即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 向境的脸是白衣换的,那么诸葛越的脸同样也是白衣,那么段业是知道这件事的,就算向境没有发现,他也会想办法让向境发现,从而堂而皇之地灭到诸葛氏族最后的血脉,美其名曰为他们报仇,接手旸国土地。 关于向境的身份,有一个疑点是,向境为什么会对向垣那么好?向垣又为什么那么喜欢向境? 最开始的几章借段回峰之口提过,向垣是向城带大的,林可仪也说过,向境只比向垣大一岁,后来向境是十三岁回府,这样算来,其实向垣最依赖的哥哥应该是向城,跟向境该是普通兄弟的关系。可事实是他最喜欢向境,这一点就很奇怪。 再有就是,谁都知道向境最疼向垣,可齐泉对向垣是那种连乐君看了都觉得他死到临头的态度,然后他活得好好的,还是向境近侍,向垣那么张狂任性都让着他。 太子伴读是二公子的职务,但是是向垣来做的,辅佐皇上也是二公子的职务,最后也是向垣担任丞相辅佐他,那我们不妨大胆设想一下,有没有可能,向垣才是那个二公子,段回峰本来就不属于向境? 封越是不对劲,不像一个开国皇帝会有的表现,可是就算怀疑,向境怎么会想到他的脸有问题?就算想到了又怎么会那么熟悉?很多人都以为二公子就是无所不知,可是能知道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向境在医术上见过。可是懂医术的人是向垣,向境不通医理。 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他经历过。 加上向垣一向体弱,不比向境体质好,而一般双胞胎都是一个体弱一个体强,那么我们再大胆设想一下,有没有可能,其实他俩是双胞胎? 那么这样一来,向天漠是为了别人对他的防备性才给他换了脸,向境代替了向垣,所以每一次向垣犯了心疾都与向境有关而他把这当成上天的恩赐与惩罚所以不肯用药,不然他怎么会治不好自己?他的心疾不是心疾,而是双胞胎心有灵犀,老天爷让他陪着向境一起痛。 从头到尾,对向境容貌的描写不外乎几个词,清秀,淡丽,柔和,不像向城,不像向天漠,甚至不像向家人。
143 首页 上一页 139 140 141 142 1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