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冷酷无情的鞭笞之后,温柔的辛钤格外令人心醉。 最终,燕泽玉还是妥协,在辛钤的安抚下放松了心理防线,闷闷地“嗯”了声。 身后传来声轻笑,辛钤似乎对他的承认并未觉得不爽,反倒挺愉悦。 男人涔凉的指尖自他耳后滑过侧颈,带起阵阵战栗,最终落到肩头散落的碎发,一并用指尖捋顺、撩起,拢到身后。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也响在耳边,“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吗?” “想——”怎么会不想,这个该死的,让他吃尽苦头的文官到底是谁? “如今的阁殿大学士,正一品官——白少野。” “这是谁……?”燕泽玉蹙眉询问。 他并不了解辛萨前堂政事,为数不多知晓的也不过先前被辛钤领着出门那几次,再有,就是从这记录簿上。 可这白少野是谁?他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见过,却又记不起具体是在哪儿读到的。 辛钤给了他些许思考的时间,见少年仍旧是蹙眉难解的模样,微微叹气。 “第四页,提到了下朝之后辛铭、白少野两人常前后离去,并有眼神交流,且辛铭最忠心的云忌最近也常去拜访白大学士。” “况且这是新添上去的的笔记,应当墨迹最深、最显眼。虽说还未添到单独罗列的【辛铭交好官员】一页,但若是真正用心阅读,定能读出两人关系特别。” 男人语气淡淡,话音落下后垂眸觑了床上趴着的少年一眼。 燕泽玉闻言有些呆愣,神色僵硬,讪讪地抿了抿唇。 月光下,少年脸上干涩的泪痕和抿得湿润的唇瓣泛着浅淡光泽,压着薄红的眼尾和波光潋滟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瞧着可怜巴巴。 辛钤终究是没舍得说重话。 已经暖热的指尖顺势落到燕泽玉后颈捏了捏,“今天打你五下,是给你长记性,下次看书要用心。某些时刻,你所认为不重要的细节却能助你止水重波。” “我知道了。”燕泽玉觉得有些发痒,没忍住缩缩脖子,换来辛钤一声哼笑。 “裤子脱了,我看看。” 燕泽玉本来趴着擦眼睛,以为今晚的教训至此结束,没想到冷不丁听到这句,愣得呼吸一滞。 “看……看什么?”尾音有点抖。 “你说看什么呢?” 辛钤话音未落,燕泽玉屁。股一疼,眼泪差点又飙出来,扭头一看,辛钤正面无表情地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啊!你别碰!” 原本麻木消停的疼痛感又逐渐浮现,像是有数万只蚂蚁爬来爬去,密密匝匝的钝痛。 月光落在燕泽玉洁白无瑕的寝衣,泛着淡淡的光晕,辛钤视线落到方才触感柔软的地方,白色绸帛的布料垂感极佳,轻覆其上,勾勒出漂亮挺翘的弧度线条。 少年明明清瘦,这处的肉却不少。 辛钤在燕泽玉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捻了捻指腹,只是自己的手上茧子多,触感粗糙,并不相似。 撇去心尖一缕遗憾,辛钤正了正神色。 “淤青要揉开。”语气平稳,唯有声线沙哑得不似寻常。 淡淡的草药香味从身侧飘来,紧张的燕泽玉朝身侧望了眼,男人不知何时拿了瓶玉脂膏出来,这瓷白的小瓶子,他是断断不会认错的。 他并未察觉出辛钤语气中的异样,轻轻捂着伤处,“一定要揉开吗?” 辛钤漆黑的眼瞳盯着他,“嗯。” 作者有话说: 打一板子 给一颗甜枣儿 手段算是被太子殿下玩儿明白了 :D
第72章 一丝不挂 拜辛钤所赐,燕泽玉趴着睡了一晚。 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床头还摆着昨晚用掉一半儿的玉脂膏,燕泽玉仅仅是扫了眼都觉得脸热。 说实话,昨晚辛钤打他屁。股的力道其实不重,萦绕于心的羞耻感远大过疼痛,那些湿漉漉的眼泪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而流,还是因为难堪。 轻叹口气,燕泽玉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铜镜映出他略微燥热的脸颊,哭过的眼睛不出意外肿了,眼眶一圈还是红红的,眼底细微的血丝仍未消褪。 ——不难看出他昨晚哭得有多惨。 但身后的伤处已经不疼,上过药膏,清清凉凉的,晨起时便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了。玉脂膏不愧是千金难求的御用伤药,的确值价。 思索间,雕花木门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紧接着传来宫女低声的询问:“玉公子,您可起身了?需要奴婢进来服侍您梳洗吗?” “不、不必……我想再睡会儿。你先退下吧。”处于某种心思,燕泽玉回绝了将要进门的婢女。 等门边没了声响,他才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拿起一旁的门栓将木门给反锁了。 不知怎的,偌大的寝殿内独独余下他一人,空旷的环境竟也让他觉得如释重负。 想起昨晚辛钤在他抹药时投来的视线,目如点漆,幽沉、愉悦而意味深长,像画家欣赏自己手中最得意的作品。 燕泽玉不太懂辛钤那个眼神的具体含义,但落了一拍的心跳的脑海中强烈的危机感却在不断提醒他。 纷乱的思绪犹如寻不见始末的丝线,缠绕、交叠、最终打成死结。 燕泽玉压下心底的不安,伸手轻轻碰了下身后,还是关心当下吧…… 也不知道肿没肿。 指腹略过寝衣侧边的系带…… 可现如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算室内空无一人,这明亮的日光也让他有种被窥探的羞耻感。 燕泽玉轻放在衣襟系带上的指尖顿了半晌,到底是没解开。 他跑去后殿搬了一扇沐浴时使用的屏风。实木雕花、锦绣薄丝的金红玉屏,属实算不得轻巧。 燕泽玉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蹑手蹑脚地展开屏风将梳妆台围了一圈。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八皇子,自然没有亲自做过这等劳力活儿,就算已经谨慎提防,但过程中难免有些磕碰。 大抵是发出的声响太大,门外竟又传来询问:“玉公子?您……” 本就做贼心虚的燕泽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心尖一跳,呼吸都停了半刻,过了半晌才稳住声线,扬声道:“无事!你们退下!离寝殿远点,没有吩咐别进来!” 周围陆陆续续有脚步声离去,都是些负责值守的小厮婢女。等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燕泽玉高悬的心才落回胸腔。 绕过玉屏风,铜镜中倒映出燕泽玉清隽的身影,玉白的寝衣被细瘦的指尖剥落,柔顺的绸帛滑过细腻白皙的皮肤,层层叠落在地板。 皮肤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温差让燕泽玉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打磨得细密锃亮的铜镜清晰地映出他纤细匀称的身体,燕泽玉余光扫了一眼,眼帘颤抖着呼出口浊气,转身。 丝丝缕缕的羲和日光亲吻圆润莹白的肩头,后背薄薄覆盖的肌肉,线条流畅的细腰,敏感可爱的腰窝……再往下…… 挺翘的白皙弧度上交错纵横着些暴戾的红痕。 大抵是这处的皮肤格外柔软玉白,更显得这些痕迹狰狞凶狠。 燕泽玉*本不敢多看。 他其实不太明白,只是下意识觉得这些落在自己身上的伤痕有些奇怪。 明明没有添炭,为什么这么热? 少年额头渗出的热汗更多了几颗,原本瓷白脸颊染了些许薄红。 他很快收回眼神,但只是瞥过一眼,便很难忘记。 脑海中画面一闪而过,后腰处竟传来一阵酥麻—— 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还记得昨晚的鞭笞。 胆怯让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但心底更深处的东西却蠢蠢欲动。 那些莫名的东西叫嚣着,驱使着他再次转头望向铜镜。 戒尺落下的痕迹略微肿起,仿佛白纸上肆意作画的朱砂。 从画布中能看出画家的技艺高超,信手几笔却也均匀对称,横陈的痕迹并无青紫,略微红肿却不渗血,薄薄的皮肤宛若春日少女粉霞的面颊,一戳即破。 暴力却温柔的美感。 矛盾冲突着,却也令人心醉。 思索间,落了锁的木门竟传来一阵欲推开却又止住的声响,燕泽玉猛地被拉回神,愣了半刻。 透过房门,依稀能听见几声模糊却整齐的‘太子殿下’。 辛钤?辛钤回来了……? 可今日并非休沐,按照往常,男人不应该很晚才回吗? “玉公子?” “小玉——” 慌乱间,燕泽玉屏住呼吸,并不敢回应门外的声音,浆糊似的脑子里全是衣不蔽体的慌乱。 但他来不及想太多,眼看着木门外已经有人拿来铁丝,想要从外伸进来勾走门栓,燕泽玉心头一紧,飞快跑回了床榻,蹬掉鞋袜,把自己缩进衾被。 下一秒,伸进门框的铁丝被抽走,‘砰’地一声巨响。 男人力道极沉地一脚踢开木门,那块足足有燕泽玉手腕粗细的门栓被硬生生踹断了,木屑飞扬、木块砸落在地。 辛钤疾步进来,视线扫过突兀出现在此的金红玉屏风,忽而朝跟在自己身后一齐涌入的小斯婢女们厉声道:“全部出去,将门带上。” 屏风下还落着少年坐夜的玉白寝衣,层层叠叠地堆在地面,系带轻飘飘地落在最上,倒像是急切的情。事前凌乱散落的衣袍…… 面前光洁的镜子映照着男人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急切,狭长凤眸压得极低,阴沉沉的,难掩蹙迫。 男人深吸口气继而呼出,缓步绕过屏风往寝殿内走。 “燕泽玉——”语气不善。 辛钤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况且声线还如此冷凝。 燕泽玉脑子一片空白,不敢应声,只是紧张地滚了滚喉结,让自己尽量忽视掉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背对着缩在被子里装鹌鹑。 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床榻边。 “方才在门外叫你,为何不回答?”辛钤压低了怒火,冷声询问。 床榻内鼓包的被子动了动,却还是沉默。 就在辛钤眉头蹙得快要打结时,燕泽玉终于开了口: “我、我当时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愣了一下,就看到有人在撬门。错过了回答的时间……” 不知道这个解释让男人满意没有,话音落下后周遭安静了许久,燕泽玉也不敢贸然翻身去看对方的神情。 他的鬓角因为紧张湿漉漉的渗了层汗,黏着青丝,很不爽利。 但他不敢掀轻举妄动,反倒是捂了捂被子,裹得更紧。 辛钤似乎终于等不耐烦了,肩头一沉,男人的手捏住了他被子的一角,似乎将要掀开。 “别!等等——我、我还没穿寝衣!” 作者有话说: 辛钤:逗逗老婆~
第73章 不敢看他 燕泽玉惊慌失措的神色极大程度愉悦了辛钤,指尖在衾被上停顿半刻,到底是没有彻底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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