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确记得,是有这么回事的。 明熠点头:“是我。” “是吧,婶婶就是说呢。” 许岸生也道:“我也记得!你身上热气最重了,呼吸也重,老是输。” 明熠笑:“惭愧。” 王婶笑咯咯道:“我看呀,你们现在也聊得好。” 明熠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还是没有阿来兄同岸生要好。” 他看着常李,却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异常,倒是许岸生的耳根子悄悄红了。 他转着酒杯,忽然道:“此次我来,除了饭约,也是有事想同诸位打听。大家还记得胡小楠么?岸生的未婚妻。” “记得,怎么了?”王婶道,“很可怜一个女孩子,听说死得有问题,是不是真的?” 明熠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道:“她兄长托我去查,仵作说脖子断了,可能是水流往下冲,撞了石头撞断了,也可能是叫人拧断的。 “她兄长总怀疑是后者,但小楠为人活泼,颇受邻里喜爱,不曾有什么仇家,我们查不到线索。 “我今日来蹭饭,想到刚好这小楠是岸生未婚妻,于是想顺便也来问一问,岸生方才说他同小楠连面都没有见过,只知道她是岑镇人,那叔叔婶婶,还有阿来兄呢? “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有关小楠的事情?特别是婶婶,老许郎中走之前有没有同您交代过什么?” “交代倒是没有……”王婶放下碗筷,皱着眉头想了想,“不过我那几天确实听过她名字,是因为……是因为…… “嘶,阿来,你是不是找我打听她来着?” ---- 感谢洛欣、cmxcmx草莓、走地鹦鹉、温椰的咸鱼!!🥰🥰🥰🥰🥰🥰🥰
第38章 38.不急 “是。”常李语调淡淡,“不过是想帮岸生打听一下,毕竟她嫁过来之后,我们可能要一起生活的。” “也是。”王婶点头,转而又对明熠道,“应该没有了,我们二镇隔得也远,我觉着还是跟我们镇的人没什么关系。” 说着,她一拍大腿:“哎呦,你们之前不是剿了匪么?听说有几个还在通缉?会不会那匪人干的,想抢点东西啥的!” “也许吧。”明熠从常李身上挪开目光,“应当不是劫财,胡小楠身上的东西没有少,胡兄也说她只是去浣衣,并未带什么财物。” “那那那……”王婶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是不是劫那个那个,劫色!” 明熠摇头:“说实话,不太像。衣物比较完整,身上也没有什么痕迹。” 王婶抚掌,猜测道:“那说不定是那匪人要劫,小姑娘不肯,自己跳了河哩!”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惋惜道:“是个贞烈姑娘。” 明熠抿了口酒:“可能吧。” “诶,那个,”王婶又想起了什么,问明熠道,“那个李杏,他们家怎么样了?” “李婶?”明熠道,“还在协议,李伯一心想迎娶新人,李婶倒是稍稍松口,只要李伯留下身家,爱娶谁娶谁。” “我就知道这个李杏不会让自己吃了亏去,”王婶点头,叹了口气,“这姓李的男的也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要我说,纳个妾,得了。” “李伯是非休妻不可。”明熠顿了顿,“既然相看两厌,那或许拿了钱离开,对李婶也是更好的出路。” 王婶还未接话,一旁一直沉默的常李突然捏着酒杯起身,朝王婶乖巧地笑了笑:“岸生喝醉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哎??没给他酒怎么都能喝醉!”王婶皱眉,往许岸生那一瞧,却见他面上红扑扑的,人似乎已经晕了酒睡过去了。 常李:“没看牢,让他偷喝了我的。” “唉哟,”王婶嫌弃地摆手,“回去吧回去吧。” “是。”常李举杯,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喝完翻了杯子,盯着明熠,示意里面一滴不剩,“给大伙赔不是,先走了。” 明熠温和地笑道:“无妨。” 常李却再没看明熠一眼,扶着许岸生走了。 “这两个孩子真是,”王婶又叹了口气,对明熠道,“还是孩子气,不像你,有样子。” “他们本就比我小,我瞧着,就像自家弟弟。”明熠却道,“过得开心便好了,什么样子不样子,都是给旁人看的。” “敞亮!”王叔觉得简直说到了他心坎上,勾过明熠的肩,和他碰了个杯,“开心就好了嘛,我看,明小子也好,那俩小子也好,各是各的过法,要我说,有时候你就是太操心岸生了!” 王婶拍了筷子:“那我,我就是担心他,一个半大小子,还是个瞎子,老许不在,他怎么好活嘛!” “他这不活得有模有样的?”王叔摇头,双手一挥,“有狗,有兄弟!” “你又喝醉了吧你!” 王叔嘿嘿道:“你就说对不对?” 王婶不答:“一会儿别拉着又小明要认兄弟,人家要上的可是老明家的族谱!” 王叔噘着嘴红着脸不依不饶:“你就说对不对!” “……”王婶看着这桌上没怎么动就散了一半的宴,“……对对对,是是是,就你有道理。” “我就是有道理!” 明熠见状忙夹了菜到自己碗里:“都有道理,都有道理。” 说着,又给王叔王婶各夹了一筷子:“光顾着说话了,竟然忘了如此美味,离家这么久,好久没吃到正宗的家乡菜了!” 王婶笑了笑:“你啊。” 王叔也笑着拿筷子点王婶:“你啊!” 王婶一把拧住了王叔耳朵:“你啊!!” 王叔憨笑着也拧起自己另一边耳朵:“我啊我啊!” 明熠笑着看着他们,喝着自己手里的酒,有些想追问的话到底没有问出口。 也罢,不急,来日方长。 ---- 感谢走地鹦鹉、温椰、童话羊的咸鱼!!!😘😘😘😘😘😘😘😘😘
第39章 39.听到没有!! 夜半子时,明月高悬,岔子口的群狼再一次见到了之前那个白白净净的生面孔。 与上次不同的是,今天的常李神色间竟隐隐含着怨怼。 于是这次,连凑上去的小狼崽都没有了,群狼包围着他们,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常李用急促的哨声将它们聚集在这里,却又对它们不闻不问。 他抱着许岸生缓缓跪坐下来,动作轻柔地把许岸生放下,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解下他洁白的眼带子,将他的双手绑在了一起。 许岸生的脸因为一下子醉酒上头而变得格外滚烫通红,连带着眼皮子都泛着红。 常李抚上了他的眼睛,又抚过他的鼻尖、脸颊、下巴,最后停在了他的咽喉。 许岸生纤细伶仃的脖颈在他手下汨汨跳动,生命在他手里有力、滚烫,又不堪一折。 他静静感受着许岸生的呼吸,慢慢收紧了手掌。 许岸生全身都软,脖子捏着也软,细腻的肌肤填满了整个掌心。 他捏着许岸生的脖子,盯着许岸生的嘴唇。 狼群躁动起来,它们猜想这是一场成功的捕猎,随后它们都可以来分一杯羹。 然而常李却只是掐着他。 常李没有将许岸生掐醒,山间的风却把他吹醒了。 “咳、咳咳……好冷。”许岸生皱眉,偏了偏头,“阿来?” 常李喉咙中溢出一声“嗯”。 “阿来。”许岸生还酒还没醒,嗓音黏黏糊糊的,“阿来你摸我脖子做什么,好痒。” 常李:“……” “……唔。”常李放开了手,挪开了目光。 然后许岸生发现了另一件更离奇的事情——“?!我的手怎么被绑住了!” 常李摸了摸鼻子,仗着许岸生晕酒,大言不惭道:“你喝醉了,自己绑的。” 许岸生:“??” 许岸生拧了拧手腕:“帮我解开一下。” “……”常李的手覆在了许岸生手腕上,却没有帮他解开,“很疼吗。” “……倒是不疼,但是绑着不舒服。”许岸生手腕被绑着,在常李手心蹭了蹭,“我解不开,帮帮我……” 常李没有接话,抿了抿唇,却道:“今天我回来之后,你总共只对着我说了一句话,还是在向我讨酒。” 许岸生停了动作,忽然有些心虚:“真的吗……” “你不敢跟我说话了,碰我的时候也会发抖……”常李专心地盯着许岸生红润的唇,“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许岸生声音小了下去,脑袋有些发烫:“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们山下的人都是这样,有了更好的,就不要原来的了。” 许岸生:“……” 许岸生:“……?” “什么?”许岸生一下子有些懵然,“什么?!” 常李轻声道,胸口有些气闷:“明熠,他很好吧。你、王婶、王叔,你们都觉得,他很好。” “他确实很好,”许岸生觉得自己的脑子像一团浆糊,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你也很好……” 常李:“我不好。” “你很好的。”许岸生说得有些面热,却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说过好多好多次你很好,你要记住。” 常李不置可否:“你跟他聊天,很开心,不会突然就停住了。” “……是吗?”许岸生愣住了了。 然后他用他这颗还在晕乎的脑子,从自己突然的心悸里面,解读出了一切停顿,一切不敢,一切小心翼翼的答案。 他低了头,脸热得要命,声音却如蚊呐:“……那是因为我不喜欢他。” “……什么?”常李怀疑自己听错了。 许岸生却以为他是不是没有听见,抿了抿唇,按住忽然不受控制的心跳,偏过头去小声道:“……因为我喜欢的是你。” 常李:“……什么?” 许岸生的头埋得更低:“因为喜欢的是你。” 常李:“什么?” 许岸生:“……” 许岸生就着被绑住的手腕,回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拉着他俯身靠近自己,不管不顾地大声道:“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 许岸生明明在告白,却莫名生起气来:“听到没有!” 常李红着耳朵:“听到了。” 简直震耳欲聋。 “……”许岸生嘟囔,“听到了就好。” 然后两只红透了的虾米突然又都不作声了。 许岸生心跳得难受,攥紧了他的衣襟,低了低头,忍不住小声问:“听到了,然后呢?” 常李也心胀,脑子里全是那几声喜欢,回不过神来:“然后?” 许岸生又有些羞恼:“然后你呢?……你喜欢我吗?” 常李脑子正糊着,一下子也愣了。 那他喜欢许岸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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