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凛指着最右侧那位穿着布衣的男子,“他叫秦易,是老臣的义子,可别看他年纪小,但是身手可不比萧大人弱多少。” 秦易…倒是曾听闻过,秦玄凛对外虽宣称此人是他的意外救下后收为义子,但民间也传闻这是秦玄凛与一女妓所生的孩子,耐着身份低微无法收入族谱,才一直以义子的身份活着。赵忱对这人的了解也就这么一点,竟是不知道此人也会功夫。 “丞相的义子果然风姿卓越。”赵忱客气道。 “陛下抬举犬子了。” 赵忱也不再与他多言,示意太平朝台下诸人道,“本次比赛采用三局两胜制,累计分高者则为胜。第一局,比赛内容为——骑射。还望诸位大人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来。” “是!”六人齐声道。 几人所骑之马皆是营内所养的上乘之马,故而也不存在什么因为马的品质不同而不公平的现象。萧淇所用之弓是先帝赐予赵忱又被赵忱转赠给了他的,自然是上品,但大家皆是拿出了自己最好的弓,倒是也并不相差什么。 赵忱一眼便看到那个略显骚包的闪着金光的弓,当初先帝赐给他这把辉阳独一无二的金弓,但赵忱技术实在有限,只恐埋没了此弓,便转赠给了萧淇,却从来没见他用过。赵忱只以为是萧淇不喜欢,却没想到他这次会拿出来,且这弓一看便是被每日悉心护着。原来,他很喜欢。赵忱笑了笑,心想萧淇原来是这种闷骚。 见萧淇朝台上看来,赵忱朝他微微一笑,萧淇愣了神,他将弓箭靠近唇部,在弓腰上落下一枚轻轻的吻,像极了极其宝贝这把弓,也像是在预祝自己的成功。 六人抽取了上场顺序,萧淇排在第四位,而秦易和李一威分别在第三位和第六位。 “就等着看小爷的压轴吧,你们这群草包!”李一威昂着头,不可一世的从几人身边走过,路过萧淇时甚至冷哼出声。秦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萧淇的反应,见他连表情都丝毫未变,只觉此人必是干大事的好材料。 前两位都无甚精彩表现,也只是平平无奇的擦中红心边缘。此时靶子上已经落下了两支箭,但靶上红心却一箭未有。秦易翻身坐上马背,轻喝一声,夹紧马肚向场间箭靶靠近。他微眯双眼,借着马匹向前的力,弯了弯腰,干净利索地将那支箭嗖地放出。 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当真是好箭!”台下不知哪位官员带头惊呼出声,随后熙熙攘攘一阵夸赞。秦玄凛拱了拱手,“诸位大人真是抬举小儿了,萧大人还未出场呢,诸位大人可莫要再说了。” “秦公子都已经正中靶心,他萧淇再厉害还能把这箭拔了去?还不是只能比秦公子的箭偏得一寸,秦公子这局啊,可当真是赢定了!”又是不知道哪位,一个劲的奉承着秦玄凛,而秦玄凛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这秦易,还算是有点用处。 在一片唏嘘声中,萧淇上台了,他还是那般云淡风轻,风卷着他的发梢,赵忱看着坐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忽然觉得从前一直将他拴在自己身边只做个侍卫着实委屈了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如果有对本文的建议也可以讲噢!期待与大家的交流hhh
第20章 萧淇入骑兵营2 他看了眼看台上的赵忱,才骑着马在场上飞驰,与旁人不同,萧淇只是将头发在后脑束起,并未用发冠理成发髻,也因如此,风一吹,他不像在场上肆意的将军,倒像极了无欲无求的侠客。他执弓在场上策马奔跑,这场景让人觉得,萧淇生来就是属于这天地之间的。这世间没人能赢过他的,因为从他的身上,看到的便是世界。 闪着金光的弓在他手中翻转,利落地搭弓,弓弦被拉成了满月状,那箭飞出去后,弓腰还在他的手中轻颤。好狠的力道,秦易在台侧不禁感叹。 这一箭确实出的极好,他径直从秦易的箭末端插入,脆弱的箭身从中间一分两半,而萧淇的箭,势如破竹,生生将箭靶戳穿,露出了箭尖。红心处的两箭呈现出一个怪异又好看的模样,秦易的箭此时一分为二挂在萧淇箭的两侧,倒是颇像衬托娇花的嫩叶。 众人皆是愣在原地,整个校场瞬间鸦雀无声。萧淇拉紧了缰绳,正对着赵忱的看台,看着赵忱也有些发愣的脸,终于是呲着牙笑了。那一刻,日光落在他蜜色的肌肤上,也许是这一幕太过耀眼,这是赵忱第一次感觉,从前一直跟着他的孩子已经长大,他已经是个颇具魅力的男人了。 良久,终于有人回过神来,“萧大人真是…神勇啊!”这话一出,校场才瞬间爆炸,皆是表示惊叹和对萧淇表示祝贺。秦玄凛和王锐的表情就不怎么好看了,这一局任是他们再不甘,也不可能再获胜。 秦玄凛终究是要比王锐能沉得下心,“陛下的侍卫果然厉害,犬子自愧不如啊。”赵忱看了他一眼,也假笑道,“丞相也不必妄自菲薄,这也全靠秦易谦让了。” 秦玄凛干巴巴的笑了笑,没能再说出一句什么。台下秦易看着走过来的萧淇,虽有不甘,但他也是真心的敬佩强者,“你是萧淇对吧?你的箭法,的确很强。” “侥幸罢了。”萧淇向他拱了拱手,对方见萧淇这般,耸耸肩也不再言语。 而另一边,李一威看完秦易的表现早已惊得满手的汗,本想的萧淇先上场输给秦易,自己再输也不算丢人,可没想到萧淇的表现这般优秀,这让他瞬间浑身发凉。他完全清楚自己的技术,可他从没把这个侍卫和那个公子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这二人皆是深藏不露之人。 他浑身发抖的几乎无法移动,心底正庆幸前面还有一人能上台后把气氛拉下来,这样到自己也不会太尴尬,却没想到一位小太监来传话让他立马登台,前面那位,弃权了! “什么?!他凭什么说弃权便弃了?谁允许的!让他给老子滚回来!”李一威畏极反怒,控制不住的一个劲抖。这倒让小太监心底不屑,“那位将军身体不适,还请李将军您快些去吧,陛下还等着呢。” 说完也再不理李一威的发疯,径直离开,留着李一威一人在原地转圈不知所措。他本想装病,却一想到叔父对自己说的话,若是他不战,是不是便直接会被拉出去打死,可… 李一威心一横,便上了场,他坐在马背上,双手哆嗦地根本抓不紧缰绳。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没法临阵脱逃,越想便越害怕,越害怕便越做不好,本来他的水平也是可以与先前两位副将睥睨,如今箭一出,竟是直接脱靶。 整个赛场又是死一般的沉寂,沉寂过后不知是谁先带的头,赛场上便发出一阵哄笑,李一威无地自容,灰头土脸地下了场。 赵忱看着王锐,满不在意道,“你的侄儿好像,对自己的性命并不关心啊。”王锐啪地跪在地上,咬着牙,“陛下别急,后头两场,定然不会叫陛下失望。” 第一场比赛结束,毫无疑问地是萧淇得分最高,赛后有些许休息时间,场中也开始准备第二场比赛。 王锐先行离场,去找了李一威,见到侄子的一瞬间,便开始破口大骂,“你说!你这条命,是不是想在这就丢了!” “叔父…可我,我真的比不过他们啊。你瞧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哪能比得上…” 王锐怒道,“还不是你不争气!” “若非叔父将我送进这骑兵营,如今哪会有这么多事。”当初是李一威的母亲求着王锐为他寻的差事,如今东窗事发,却将责任全赖在王锐头上。尽管王锐失望,但这毕竟是表妹家里唯一的儿子,他到底也不能由着李一威丧命。 “你比不过他们,那便使些手段,平日见你花花肠子也不少,怎么到了这时候反而什么也忘了。”王锐压低声音,将袖子里的小瓶递给了李一威,“你将此药喂给萧秦二人的马,此局定能保你胜利。” 李一威也狞笑道,“到底是叔父有主意。” 当他进入马厩,只来得及将药喂给了萧淇的马,在喂给秦易的马时被马夫看到了。“李将军在此作甚?” “噢,本将军就是来看看自己的马怎么样了。”他不动声色地将瓶子藏进袖口,连声道,“养的不错,养的不错…”说着便出了马厩。 马夫虽然奇怪,但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将几匹马牵出了马槽,丝毫没有意识到李一威方才做了什么。 江太平站在台上道,“第二局比试内容为——马术,诸位大人请骑马通过障碍,先到者此局为胜。” 五人牵了各自的马在身边,均是跨上马背,这其中唯有萧淇的马有些不受控制的乱动,萧淇总觉得怪异,却也说不上来什么,便也不欲多事。 比赛开始,萧淇一骑绝尘,与秦易互不相让,而李一威在他们身后恶狠狠地盯着萧淇的背影,心道,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萧淇顺利跨过第一道障碍,但此时他猛然惊觉,身下的马儿有些不受控了。还没等他换力掌控,这马突然便开始发狂,速度极快的朝前方冲去,丝毫不管是否有障碍阻拦,而它的疯狂也终于将萧淇从马背上甩了下去。 赵忱看见萧淇消失在了马背,而那马还丝毫不受控制的没有停下脚步,他瞬间脊背发凉,站起身大吼道,“萧淇!” 而这边萧淇也听到了赵忱的声音,他紧紧攥着缰绳,整个人能借的力唯有此处,身体像是在狂风中卷折,被马撞飞的木头砸在他的身上,他紧紧咬着牙,掌心已经撕裂出血,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手,一旦松手,也许这辈子都再见不到赵忱了。 他的双手磨得像是已经着火,腰部也因为撞击而十分不适,膝盖也许磨出了血,有些发黏。萧淇满脑只剩下了赵忱的那声惊呼,陛下一定很害怕吧…他紧咬牙关,终于是又重新踏上了马镫,翻身上马。 赵忱已是满身是汗,他从来没想过这场比试也许会害萧淇丢掉性命,在他心里,萧淇一向都是无所不能的,从来没人能比得过萧淇。而这次,看到萧淇消失的瞬间,赵忱的心被猛地揪起,他很害怕萧淇会死,况且还是自己亲手将萧淇推向了死亡。 看到萧淇重新上马的瞬间,他才终于卸了浑身的力气,重重地跌回了座椅。而萧淇猛地拉紧缰绳,发疯的马儿长长嘶吼了一声,前蹄被拽得飞起,终于是生生止住了脚步。萧淇也下了马,他显得有些狼狈,发丝凌乱的沾了满脸,墨色的衣衫上沾满了灰尘,再看不到上一局英雄少年的模样。 “太平,送萧淇去休息。”赵忱尽力平复着心情,沉声吩咐江太平,“此事朕定会严查,若是有人恶意为之,莫怪朕不心慈手软了。”说罢他也离开了看台,赵忱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他一定要去亲眼看看,萧淇的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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