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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辞

时间:2023-08-23 10:00:17  状态:完结  作者:几块牛轧糖

  常安哑口无言片刻:“你如何还记得这个……好罢,是我冒犯了。”

  钟雨眠倒吸一口冷气:“你,你刚才是在在和老子道歉?你不是小长安,你肯定不是他,他不会……”

  她的话没说完,却被常安揽到了怀里,一下没了后文。

  钟雨眠听见他的心音乱跳,好半天都平静不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有甚呼之欲出,然而又生生被他压回去了。

  “小郡主,就当我是个一时的玩伴罢,以后在京里过安稳日子。”

  “你,你甚意思……你松开,松开我!”

  “不松……”常安没松劲,弄得钟雨眠都有些疼了他还不自知,“白日里被人见了,是要遭诟病的,就算我不怕,你也需得怕,晓得么?”

  钟雨眠愣了愣,好像明白过来,他要说甚。

  “小郡主,这世上没人能随心所欲……我可能过段日子……就要到北原那边了。”

  钟雨眠心下了然,只是闷声应了一句。然而心里又觉得憋屈,最后还是没忍住:“我不想过甚安稳日子……我想和你一起……”

  常安没回答,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告诉钟雨眠,喜欢甚日子他都给。喜欢安稳的,他便辞官归隐,效仿迟畔似的隐居。喜欢江南,那就去江南,听着软糯的吴音,看着那些个将士用完全不同的阵法操练水军。喜欢西北,那就一辈子镇守西北,吹着大漠里永无止息的风,再看着西域和中原的商人来往,和大漠里血似的残阳。

  可他不能给钟雨眠任何一个实现不了的承诺,那太轻浮了,配不上心尖上的小郡主。

  长久的沉默里,钟雨眠总算轻叹一声,不再追问下去了。

  遗憾的是,他们之间不必说太多话作离别用。

  从北原来的雪飘飘忽忽地到了京里,却变做了一阵刺骨的寒风,愣是半颗雪子没落下来。

  方效承的病愈发重了,好像连这个冬天都很难过去,太医整日里进进出出,给叛军清缴干净的捷报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旁人看着这朝局可能会觉得好笑,两党相争了两三年,结果最后谁也没得到这个位置。方晏淮已经在宫里住一段日子了,鬼精鬼精的各位大人都能看明白是个甚意思,然而免不了有些隐忧。

  满朝先前看着方俞安还有点模样,起码是个能保住大周二十年太平的,可惜到现在还是音讯全无。

  说是音讯全无,可有消息灵通的,说尸骨早就已经凉了,这是在最后一挣扎。

  不过处在流言蜚语中心的王府,此刻却格外安静,依然是平日里不动如山的样子,叫人摸不着头脑。

  方翊舒探头探脑地进了书房,北风将烛火吹得一颤,把本在浅眠的人也吵醒了。

  “先生,你都一天没动了……”方翊舒回手将门带上,“现在这么晚,也不好吃太多。这个是我适才和吉祥一起去买的花糕,你吃一些?”

  严彭还有些没睡醒似的,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直到方翊舒都走到他面前了,他才勉强清醒过来:“这些日子忙坏了,都没顾上你。”

  方翊舒坐在一边:“吉祥说,你们都是要办大事的人,我又不是残废了,哪里就要你们时刻看顾。”

  因为怕吓着小孩,这些人不约而同地选择瞒着方翊舒,所以现在严彭只能强打精神:“你才多大岁数,多少人和你一个年纪时,还缠着家里人呢。”

  然而那小孩认真地摇摇头:“五叔教过的,人生苦短,需得时刻铭记在心。”

  严彭点点头:“嗯,他说的对。”

  “先生,五叔这些日子去哪了,他何时才能回来啊?”

  严彭笑了笑,方翊舒这才发现,好像才两三天的时间,他的脸侧竟然凹陷下去,像是颠沛了两三年一般。

  可先生笑起来依然和之前一样温柔,让人能安心地放下全部警惕。

  可是……方翊舒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赶紧避开了严彭的目光,眨净了不晓得如何就流出来的眼泪。

  “没事的,他……很快就回来了。”严彭轻轻摸摸他的头,“不早了,快回去睡罢……睡着了,就甚都能梦见了。”

  方翊舒点点头,然而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住:“先生,你这些天清减好多,五叔回来……又该不住地啰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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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尾声


第69章

  这些日子朝廷动荡不安,不过这正是吕炳德想看见的。他早得到消息,然而将信将疑。最后实在没了打听的门路,竟然想起来高瑞留下的人来。

  高瑞没给他们留下甚法宝,只是一个老人而已。他先前和高瑞有点渊源,也就值这一个消息的情分。

  这老头只是个赶车送菜的,不过因为母亲是胡人,模样就不像中原人,总是遭人排挤。还是高瑞给了他口饭吃,让他有了个营生。

  吕炳德循着记忆找到他时,介绍自己来意的一番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却先一步认出了他。不过老头似乎不想让吕炳德多留,打发叫花子似的不耐烦:“你要打听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吕炳德愣了片刻,也看出对方是真的不想搭理他,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死了就放心了!吕炳德喜出望外,甚至脚步都轻快起来。等方效承一死,方晏淮那个软柿子还不是任自己拿捏,到时候……一个都别想跑!

  然而在吕炳德走后,老头却开始慌乱地收拾物事,像是要搬家。

  他听说河东那边传过来的见鬼的消息,心里不打鼓是不可能的。吕炳德一来,他就晓得要问甚,然而一股不安感却猛地涌上来。

  他嘴里念念有词,快速收拾好了值钱的物事,连炉火都没灭,急匆匆就要走。

  “原来潜在帮里的最后一个是您啊……别急着赶路了,陪我好好聊聊。”

  老头那一刻腿都吓软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一直以为,清理干净那些个显眼的,你们这些小鱼小虾就不足为惧。”严彭站在他面前,匕首已经出鞘,“看来是我轻敌了,竟然还漏了一块边角料。”

  老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太清楚在岭南帮里如何对待叛徒,匕首的反光快贴在他脸上了,他逃不掉的。

  “你也不用怕,岭南帮如今势弱,马上就要散摊子了。”严彭道,“我懒得拿你怎么样,何况这又非是湖州,死了人不好处置。”

  有转机?老头的眼珠咕噜噜地转,一下扑在严彭的脚边,“先生,先生!我,我是被高瑞逼迫无奈的,是他逼我啊先生!”

  严彭轻笑一声:“所有叛徒都说自己是被逼出来的,你这话术太过老套了……不过我姑且信你最后一次,你最好清楚,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

  老头忙不迭地点头,然而心里的算盘却没停下。

  “以后去过安生日子,稳当了给我来个信,我把你妻子儿女送到那边。”严彭收起匕首,轻声道,“好了,我懒得杀你。左右白家业已平反,你若想混个一官半职,吃朝廷俸禄也有门路。”

  老头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不住地作揖:“多谢先生不杀之恩!多谢先生不杀之恩!”

  严彭摆摆手,这个人对他已经没有威胁了,他也懒得再去杀人。

  然而他转过身后还没走两步,身后便有厉风闪过,他几乎是本能地抽出匕首去挡,不出所料,正是那老头。

  从刚才见到严彭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算计好了。左右岭南帮现在已是奄奄一息,严彭看起来也要撒手不管,为何……他不去耍耍?

  然而老头正红着眼要去抽刀时,却背后一凉,过了片刻痛感才慢慢袭来。他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便被严彭一刀抹了脖子,一命呜呼。

  严彭惊魂未定,然而还不敢松懈,他不晓得是谁及时出手。

  可看清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时,他却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手中的匕首颓然落地,可他没意识到一般,直直地盯着那个人,甚想法都被冻住了。而后,他踉跄着到了那个人身边,总共三步路却好似崎岖坎坷,他几乎站不住。

  方俞安一把扶住了他,顺手把长刀刀尖收起来戳在了一边。

  “……俞安?”

  “嗯,我在这呢。”方俞安应了一声,立刻清了清嗓子,“我一路跟吕炳德过来的,本以为你能应付得了……刚才好险。”

  严彭摸了摸他的脸颊,眼神始终没离开过他半寸,而后突然给了自己一耳光。

  “诶,你这是做甚!”方俞安一把抓住他另一只蠢蠢欲动的手。

  “不是梦。”严彭一笑,眼泪再也盛不住,刷地滑落,“不是梦……”

  方俞安伸手擦去他的眼泪,慢慢抱住他:“怎么哭了……我回来,不是高兴的事么?”

  严彭深吸一口气,然而只有浓重的血腥气,那股干净的松香早就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我前些日子,连自己的后路都想好了……”严彭轻声道,“等朝局稳定下来,左右,左右你也不在了,我也不会再管。我就去找你……哪怕胡人给你挫骨扬灰,我也要押着他们认到底哪撮是你。”

  方俞安没忍住,噗嗤一笑:“人烧做了灰可不好认,你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别胡思乱想了。”

  严彭像是怕又是一场美梦,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快要把自己镶进方俞安怀里了。他现在总算真真切切地明白,甚叫做一路走过来,回头却发现,陪着自己一路的人丢了。

  方俞安身上有些细碎的伤,但他没言声,任严彭去抱着。这边伸手捋顺了他的鬓发,却惊讶地发现了一根白头发。

  方俞安伸手仔细掐出了那根白发,本想着扯下来就算了,结果仔细一看,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哪里是一根,大略上虽看不出甚,可严彭的鬓角确确实实藏着不少白发。

  “俞安,你和我讲,这些天到底怎么了。”许久后,严彭终于舍得松手,“嘶,你扯我头发做甚……”

  方俞安拍落那根白头发:“无事……现下不是时候,等我顺着吕炳德,把剩下的人都清理干净了,彼时再与你细讲。”

  严彭一愣:“你是故意的?”

  “也算是罢,”方俞安苦笑,“本来不必如此狼狈又牵动人心的。不过事已至此,顺水推舟清理干净,也算……唉!也算不辜负英烈。”

  严彭应了一声:“也好,但只有你自己,能应付得来么?”

  方俞安一抬下巴,让他看那把长刀:“放心罢,陪着我自河东一路回来的。关于我的事暂且别走漏风声,我怕有人得了消息,就该抓不住狐狸尾巴了。”

  “正好我叫乌晟来京里了,你暂且找去处歇歇,等他来了叫他跟着你。”

  方俞安一点头,然而又看见严彭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眼眶一时泛酸,连忙强笑:“如何,总算晓得心疼你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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