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理了理头发,把头发干练地直接扎成一束,听见他这话,忍不住挑了挑眉:“对啊,怎么了?” 闫霜连忙把洛润的症状说了一下,顾长灜也听不懂他们这群医师的专业对话,不过倒是能听懂纸鸢的回答:“嘶,这个蛊虫的症状好耳熟啊。” 顾长灜瞪大眼睛“嗯?”了一声,纸鸢小声嘟囔了一声:“感觉有点像小绿啊,可是我很早之前就给安王了呀。” 说完,她抿了抿嘴唇:“走吧,我先跟你们去看看。” 三个人很快来到了宽王府,顾均已经在门口来回徘徊等了半天,主要是前不久待在屋里的洛润,不知道怎么突然开始躁动,嘴里嘟囔着:“热,好热。” 顾均也被他吓了一跳,不过由于第一次的人不是顾均,所以他也闻不到那种催情的味道,只是觉得洛润那样子有些奇怪,听见他喊热,就去把窗户和门都打开了,毕竟是冬天,外面还飘着小雪。 但没曾想洛润刚缓了口气,就又在床上翻滚了好几下,开始喊热。 幸好这里是宽王府,顾均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后,就叫来管家去地窖拿了几块冰块放在屋子里,洛润这才安稳了一点。 顾均还分了些小冰块在杯子里,洛润一难受,顾均就把冰块敷在洛润的脸上。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但是人都是会累的,顾均的手也逐渐酸了起来,就把这个工作给了管家,顾均则看顾长灜他们还不来,就来门口等待了。 好在顾长灜他们来得不算晚,闫霜带着纸鸢直接进了院子去找洛润,幸好宽王府冰块够多,成功牵制住了洛润,但冰块也差不多快没用了,幸好两个人来得还算快,纸鸢从口袋里拿出专业设备,一查,忍不住发出了“哦豁”的声音。 “还真是小绿?!” 既然是自家蛊虫,纸鸢很快就处理好了一切,让闫霜在里面给洛润出点调理身体的药,她则从屋里走了出来,瞥见身后的顾长灜,直截了当地说道: “安王给他喂的。” 顾长灜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人这么敏锐,要是纸鸢听见他的心里话,一定会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表示,刚刚两个人从大牢逃出来的时候,自己又不是什么都没听见…… 顾长灜突然问道:“你有可以辨别血缘关系的蛊虫吗?” 纸鸢挑了挑眉,这种东西她还真有,也就点了点头:“你需要?” 顾长灜点了点头,接过纸鸢丢过来的木盒,听她在那里讲解办法:“给蛊虫喂血就好,如果是亲生的,蛊虫会变成红色,反之则是蓝色。” 顾长灜把盒子收进袖子里,忍不住轻声问道:“您接下来准备去哪?” 纸鸢没有在意他突如其来的尊称,手指杵在脸上想了想:“应该是去找卢文愉吧,我们也十几年没见了。” 顾长灜看着她眼里的怀念,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他深吸了口气: “道阻且长,等安王被绳之以法后,再请您来京城一叙。” 纸鸢摆了摆手:“那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对了,安王最近的计划,我都写在信里给闫霜了,有缘再见。”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就是去广王府啦
第127章 闫霜正站在桌子旁喝茶, 看着独自一人进来的顾长灜,探头探脑地问道:“我干娘呢?” 顾长灜冷笑一声:“去找你亲娘了。” “你现在还待在里面干嘛?” 闫霜听见他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把药给小润喂下去,你就这么卸磨杀驴啊。” 顾长灜从闫霜的身边擦过:“怕你碍事而已, 毕竟有些多余。” 闫霜想到说太子温润如玉的传言,再看向面前的狗东西, 看样子他应该真的只是个替身,要是他真是太子,到时候顾氏王朝交到这种人手上, 怕是祸祸个几年,就要有不少人起义了。 不过无论他是不是太子,闫霜都不太放心, 更别说是看的惯了, 他直接伸手拽住了顾长灜:“你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顾长灜停住脚步, 他只是阴阳怪气了一句, 要是按照平时闫霜肯定炸了,但现在的他竟然会反问自己,看样子洛润应该是把两个人的关系告诉了他。 顾长灜也收起了脸上的戏谑, 看着闫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给他一个家, 你放心,那些对他不好的人我都会一一收拾掉。” 两个人都对洛润的身世有所了解, 顾长灜是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而闫霜则是之前在调查言家两个小姐的时候, 就知道了洛二公子和广王小世子的故事。 但就算顾长灜做出如此承诺, 闫霜依旧没有松开手, 他知道眼前的公公是宫里的人, 作为圣上的人, 他有太多可以暗戳戳干坏事的机会了。 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例如自己,对家里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说恨肯定是有,但从小到大的依赖却做不了假,有可能心早已冷了,但难免总会存有侥幸心理。 就像刚刚的往事一样,卢文愉总是不相信言燦会对她不好,会真的要对卢家下狠手,但当确定的时候,卢文愉却又做的比谁都狠心。 就算是言燦行刑的时候,卢文愉都没有想去看一眼。 但闫霜并不确定洛润的性格,所以他皱着眉头问道:“那万一洛润不想你这样对那些人呢?” 顾长灜:“我会听他的,但如果他需要我,我也一定不会推辞,我会是他最好用的一把刀。” 无论洛润是不想,还是有所期待,他都会站在他身后,做他最坚硬的后盾。 闫霜看他的眼里,不掺和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也就勉强点了点头,把屋子留给了他们俩,走之前还叮嘱了一句:“小润刚把蛊虫取出来,身体还不舒服。” 顾长灜有些无奈,他俩还没到那一步了,目前就亲亲抱抱,之前要不是蛊虫和□□,自己和洛润也不会有那些实质性的动作。 看闫霜那防贼的表情,顾长灜莫名有些面红耳赤地深吸了口气:“我知道的,快走吧,快走吧闫医师,你不需要去找卢向望吗?” “我今早出来的时候,可看见了卢向望和云烟柔在逛首饰品。” 闫霜一听这话有些站不住了,不过在离开前,还是站在顾长灜面前又叮嘱了一句:“我好歹是洛润的表兄,你给我注意着点。” 说完,他拿上披风离开了屋里。 顾长灜看着他关上了门,这才转过身,坐在床沿上,看向床上洛润有些过于白皙的脸庞,帮他掩了掩被角,慢慢叹了口气。 反正无论如何,自己都会站在他的身后。 第二天洛润一睁开眼,就感觉到了莫名的神清气爽,也不知道是因为蛊虫没了,还是心里放下了一桩大事。 顾长灜推门走进来,把早饭放在了床头上,看向洛润笑着问道:“吃了早饭,我们出去逛逛?” 言卢两家的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洛润也没什么事情干,就点了点头,喝了桌子上的白粥后,和顾长灜出去逛了。 顾长灜主要是想给洛润买几件衣服,再带他尝尝自己爱吃的东西,其次就是想试探一下,洛润对卫本偌抢占自己身份的想法。 他知道洛润对自己的小表弟并不厌恶,就算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自己被其他人欺辱讨厌,但洛润一直没有把问题归咎在卫本偌的身上。 他觉得两个孩子都是无辜的,更何况其他人欺负洛润的时候,卫本偌也没有落井下石。 顾长灜想到卫本偌对洛润的想法,好在自己现在已经和洛润在一起了,他倒是不怕卫本偌出现,就是怕洛润对卫本偌有所想法,怕他会心软…… 很快逛了一上午的两个人,坐在酒楼里忍不住长舒了口气,不过洛润没有穿着顾长灜新买的衣服,而是把那些衣服包在布里,抱在怀里。 顾长灜想让他直接穿在身上,但洛润却摇了摇头,表示穿了会让言梧忘发现的,到时候会很麻烦。 顾长灜差点都要忘了还有言梧忘,也怪卫本偌天天在眼前晃,不过好在最近自己找了卫本海还有广王他们讲话,着重强调了希望卫本偌能考一个好名次,到时候会安排一个不错的官职,所以卫本偌最近才不能从广王府出来,被父王兄长管得死紧。 不过也不清楚言梧忘是不是受害者,万一是下人偷偷调换的也不好说,现在清楚的,只是洛润的亲生父母是广王夫妇而已。 但是当年所有在寺庙负责接生的人,顾长灜都派人去查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一个结果。 顾长灜看着洛润期待饭菜的样子,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开口问道:“你对你的身世有什么想法?” 洛润两只手环着茶杯,手指在杯壁上轻轻地滑动着,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想法啊?” 随后抬起头看向顾长灜,有些苦恼地笑了笑:“能有什么想法啊,我又没有证据。” 顾长灜从口袋里拿出装有蛊虫的木盒:“这是我问纸鸢前辈要来的蛊虫,可以用它来看两个人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 洛润:“可他们不会相信。” 顾长灜:“但我也可以是太子。” 洛润懂他的意思了,看着桌子上的木盒,深吸了口气:“明天老广王爷会回广王府。” 顾长灜微微蹙起眉:“我记得,他好像要回广王府帮你撑腰来着。” 毕竟老广王妃生前,最期待这个小孙子的出生,只是病重,没有熬到洛润出生的那天而已。 洛润接着说道:“之前我去广王府看过,顾长灜的耳朵上又没有印记了。” 顾长灜没想到当时洛润想去找卫本偌,原来是为了这种事情,洛润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所以,我想明天也去一趟广王府,如果他们的反应依旧是那样,那就,算了吧。” 毕竟这么多年,没爹疼没娘爱,也这么熬过来了,亲生爹娘也不是什么必需品…… 顾长灜看着洛润脸上的纠结,直言道:“但是你本来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受毒药的牵扯,为忠义侯府卖命。” 而这些本来都应该是卫本偌的命运! 洛润不可能不恨,他小的时候看表兄们在那里拼命读书,还不一定能把内容全部都背下来,而自己却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结果等自己拿着满分,兴高采烈地回家后,娘却把试卷直接一撕,看都不看直接表示,自己又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读这么多书又有什么用呢。 要不是当时的先生拉了自己一把,洛润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比起卫本偌的锦衣玉食,洛润的童年都是靠主母的施舍活到了现在。 洛润深吸了口气,他改口了:“那你就告诉他们真相吧,给我一天时间离开忠义侯府就行。” 顾长灜皱起眉头:“那你到时候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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