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问道:“叹气做什么?” 顾洋:“少爷若有姚大人十分之一功力,也不至于至今都未娶妻。” 顾潋:“……” “把姚永昶叫过来,我不方便出去。” “是!” 姚永昶一上车,便带着暧昧的眼神将顾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顾潋,这是做什么去了?” 只见顾潋发丝凌乱,衣襟也歪到一边去,整个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庄重。 顾潋微微一笑,嘲讽了一句:“总不是去摘花了。” 这一笑把姚永昶看呆了,他先是偏过头去躲开顾潋那张斩人魂的脸,半晌闷声笑开。 “你笑什么?”顾潋不解。 “顾潋,别同我逗乐了,你可不是摘花,你是被摘的那个。” 顾潋脸色猛地一沉,姚永昶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端正坐姿,问道:“今日找我做什么?” “赵宁回来了,我要你写个话本,最好是叫全京城人都听一听,就写……当年昭王残害手足惹怒先帝,被贬南疆,终生不得回京,这次赵宁是未得允许私自回来的,但皇上念着手足之情,原谅了赵宁的不知好歹,决定于宫中设宴接风。” 姚永昶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认真起来。 “昭王之错何至于累及赵宁?顾潋,从前你同赵宁在学堂同进同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如今怎么……” 顾潋抬眸看去,“今日来的是赵宁,明日来的便是昭王,你真以为赵宁进京 没有昭王的授意么?赵宁先行,不过是为了试探罢了,至于我同赵宁……” 说各为其主也罢,说不相为谋也罢,总之再难相圆。 姚永昶不知赵宁纠缠顾潋之事,只以为两个人因着昭王这件事反目成仇,他掀起轿帘下车,临走前丢下一句话。 “明日便给你写好。” 待姚永昶走了,顾潋在轿子里坐了很久,或许实在是太久了,顾洋耐不住性子,没打招呼就掀起轿帘看去。 “少爷,怎么了?” 顾潋回神:“去找御骑军统领——算了,不必找了,回宫吧。” 他本想一查凌霄阁突然出现在京城的缘由,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赵宁,况且……况且他能察觉到凌霄阁对他并无恶意。 回到宫里时,耍皮影戏的已经走了,顾潋去招英殿找赵赫,被王德忠拦在外头。 “顾丞,咱们皇上睡下了。” 顾潋看了看西沉的日头,好奇道:“这才什么时辰,皇上怎么现在就睡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哎呦。”王德忠皱起脸,“今日那皮影戏演的是邹绣为祁王挡剑香消玉陨,皇上看懂了,哭了半个时辰呢,哭累了便睡着了。” 邹绣挡剑? “睡了多久?”顾潋问。 王德忠掐算了一下,“得有三四个时辰了吧。” “去拿些点心来,皇上睡这么久没醒,肯定要饿了,我进去瞧瞧。” 顾潋端着点心进去时,赵赫刚醒,他翻身起来,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顾潋走过去,把人牵到凳子上坐好,“皇上,可是饿了?吃点心吧。” 赵赫闷闷不乐咬了一口酥饼,觉得好吃,于是拿起一块塞到顾潋手中。 “顾丞也吃。” 顾潋的确饿了,便跟赵赫并肩吃饼,两个人一声不吭,没过一会儿,一盘饼居然吃了个精光。 赵赫没吃饱,趴到盘子里舔酥饼上掉下来的饼渣。 堂堂一朝天子哪能做这种无视礼仪之事?顾潋一把揪住赵赫的衣领,把人拽开。 “皇上,这些别吃了。” 他正要起身去找王德忠再拿一盘,就被赵赫一把握住了手腕。 “皇上?”顾潋一怔。 只见赵赫盯着他的手掌看了会儿,慢慢凑过脑袋去,伸出舌尖沿着掌心的纹路仔细舔舐。 难耐的痒意在舌尖碰触的地方蔓延,被蚂蚁啃咬一般,沿着手臂一路袭上肩头。 作乱的舌头从掌心舔到腕骨,又从腕骨沿着拇指回来,一下一下,认真着迷,将顾潋手心中的饼渣舔了个干干净净。 “皇上——”顾潋挣了一下,却被握得更紧,直到赵赫津津有味将他的指尖也吞入唇缝之间,顾潋惊觉自己有了不正常的反应,一把挣开赵赫的手,匆匆跑出去。 “王德忠!”他将手握拳,藏在宽大的衣袖中,掌心的口水还未完全干燥,沾着赵赫舌尖的湿度和热度,顾潋好似整个人都被按在沸水中煎熬。 “王德忠,再、再去取一盘酥饼来,皇上没吃饱。” 王德忠没做他想,转身去拿酥饼,顾潋则匆匆去了偏殿,随意找了盆凉水,将手放进盆子里泡着。 冰凉刺骨的水把顾潋接近融化的身体拯救回来,等身上的反应渐渐消退,他才思考起方才赵赫的动作与神情。 虽然知道赵赫只是为了那几口饼渣,但这样的举动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也太过暧昧。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啊!快宣太医!”外面传来王德忠惊慌失措的喊声,顾潋“唰”地收回手,来不及找布巾擦一擦手,便提着袍子小跑出去。 “怎么了?” “顾丞!顾丞您快看看皇上!您看他这是怎么了?” 顾潋定睛一看,赵赫还坐在桌子跟前,手里举着咬了一半的酥饼,可整张嘴却变了个样,像是叫蜂蛰了一般,肿得老高。 “顾潋!你是不是有毒!” 赵赫眼含泪水,嘴唇蠕动一番,说话十分费劲。 顾潋也吓了一跳,“可是招英殿哪里有蜂巢?” 王德忠边哭边喊:“哪有啊!从招英殿建成起就没这东西。” 太医来的很快,简单检查一番,“嘶”了一声,“皇上这……像是中毒啊。” 殿中人皆是色变,顾潋问道:“可知是什么毒?如何能解?” “不不不。”太医频频摇头,“并非是什么毒药,依臣看,倒像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德忠道:“皇上几乎睡了一天,就吃了几口酥饼,上哪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顾潋突然想起什么,朝自己手腕看了眼,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过去,“劳烦王太医,瞧一眼是不是这东西?” 太医接过去闻了一下便有了断定,“就是这个,这药可活血消瘀,因为加了蜂毒蛇毒,所以见效极快,只是……皇上怎么给吃进了嘴里去?” 自然是方才舔他手腕时吃进去的…… 顾潋脸色不变,向二人解释道:“今天不小心碰伤了手,用了这药,给皇上喂酥饼时并未注意……王太医,你看看该给皇上用什么药,赶紧用上。” “是,是。”太医下去,很快便捣了些草药来敷在赵赫嘴唇上。 “明日之前能否消肿?”顾潋问道。 明天赵宁要进宫,晚上还要设宴,总不能让赵赫顶着一张肿胀的嘴去见赵宁吧? “今晚睡一觉便好了,顾丞放心。” “好。”顾潋稍稍放心,叮嘱王德忠夜里多注意,便带顾洋回了梧华宫。 甫一进门,便听到一声微弱的猫叫,顾潋放轻脚步,朝声音处寻去,在床尾下头找到了跌跌撞撞的小猫。 “嬷嬷说这几天就断奶了,便送了回来。” “嗯。”顾潋将小猫放在桌上,伸出一根手指头逗弄,小猫活泼,把顾潋的手指头当猎物,扑上去一阵撕咬。 “少爷!”顾洋担心他被咬伤,上前想把小猫拿走,被顾潋拦了下来。 “无事,小猫而已,牙都未长齐。” 这么说着,他还是把手收了回去,从旁取了条络子继续逗弄,他手上说不准还有今日擦药留下的药粉,赵赫尚且被毒成那样,这样小的猫若是吃进去,怕是要活不过明天。 “扑通”一声,小猫追着络子翻下桌沿,一下掉在顾潋的腿上。 顾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眼沾着并不常见的明媚笑意。 “傻猫。”顾潋把小猫重新抱上桌子,问道:“这猫可有名字?” “还未取名,少爷养的猫,肯定要少爷来取啊。” “嗯……”顾潋想了会儿,缓缓道:“人都称虎为大虫,看他生的虎头虎脑的,便给他取名……小虫吧。” 听见顾潋给起了这样一个随便的名字,顾洋不禁笑了,“小虫也罢,倒是好记,等小虫再长大些,少爷带去给皇上看,皇上肯定喜欢。” 顾潋逗猫的动作一顿,“皇上会喜欢吗?” 顾洋肯定道:“那是自然,小孩天生就爱这些猫猫狗狗的,皇上孩子心性,一定喜欢。” 顾潋若有所思,思绪渐渐飘远。 ---- 不瞒大家,舔手心这块灵感,来源于我家狗子_(:з」∠)_
第11章 顾潋,朕要吃那个 翌日,赵赫没能起床,顾潋下了朝,去招英殿看赵赫的伤。 一进门,险些同抱着褥子往外跑的小太监撞个满怀。 小太监立马跪在地上,“顾丞!奴才冲撞了,奴才冲撞了。” 顾潋摆手,“无事,起来吧,怎么又换床褥?” 小太监一脸为难,支支吾吾道:“是、是皇上……今早又……又遗了龙精。” 顾潋没说话,将小太监放行,先是站在外头等了会儿才进去。 见顾潋来了,王德忠一甩拂尘,匆匆走过来。 “顾丞,您可来了。”他左右看看,伸出四根手指头,附耳过去,“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回 了……” 这个月才刚开了个头呢。 顾潋神色不变,问道:“皇上从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么?” “有是有,向来很少,几个月才有一回。” “太医呢,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不太正常。” 顾潋突然看向王德忠,“哪里不正常?” 这简直再健康不过了,他这幅行将就木的身子,半年都鲜少有一回。 王德忠苦了一张脸,劝说道:“精满则溢,但皇上满的也太快了些,顾丞,别看皇上虽然心智如同五岁稚童,但他也是成年男子,也有……那方面需求。” 顾潋:“……” “我知道了。” “顾丞——” 顾潋打断王德忠的话,“先伺候皇上穿衣吧,宁世子晚上便到了。” 王德忠还想说什么,“顾丞——” 顾潋继续打断:“这件事过后再议。” “不是,顾丞,咱们皇上他、他……那什么……唉!” 见到赵赫,顾潋才明白王德忠那一声“唉”是什么意思。 赵赫嘴上的肿胀是消了,可因着草药的缘故,整个嘴唇乃至唇周一圈都染了一层绿色,看上去更加诡异。 顾潋怔了许久,竟是一条对策都想不出来,过了会儿只好道:“找太医来瞧瞧吧。” 午时,顾洋急匆匆从外面进来,递给顾潋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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