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准备梳洗一番去上朝,刚走出两步,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赵赫吓了一跳,扶住顾潋的胳膊,“你要去哪?” 顾潋暗暗咬牙:“臣……臣去上朝。” “朕看你都要死了,还要去上朝?” “皇上若能认真读书学习,臣就不必这么辛苦了。”顾潋转头,心口处猛地一跳,昏过去之前没忘记给赵赫布置今天的课业,“赋华录可能默写了?今日便抄法经吧。” 说完身子一软,歪倒在赵赫怀中。 再醒来时,顾潋出了一身冷汗,他缓了一会儿,待冷汗渐渐消退才坐起身。 见他醒了,太医连忙凑过来,“顾丞,您醒了?没什么大碍,今天休息一下,夜里早些睡,明日就好了。” “好。”顾潋问:“皇上呢?” “皇上在默写赋华录呢,顾大人请了孟太师来监督皇上。” 孟不获的声音从外殿传来,“臣见皇上手骨完好,怎么一个漂亮字都写不出来?等顾丞醒了,臣要好好跟顾丞提个建议,往后皇上每日抄五篇大字,不然皇上留给后世的,竟是这样辣眼的东西,老臣这两朝太师都觉得丢人现眼。” 赵赫似乎是被激怒了,跟孟不获吵起来。 “朕才不要抄大字!顾潋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要朕写大字!” “哼,顾丞仁慈,又身为皇后,皇上一撒娇,顾丞便心软了,不然也不能叫皇上折腾到下不来床。” 赵赫像被卡住脖子一般,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潋生怕赵赫连太师都打,赶紧扶着太医的胳膊下床。 几天后驿馆。 赵宁指尖捏了只瓷杯,目光在地上那人身上来回打量。 那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为装老成,穿了一身绛红色的衣裳,头发高高束起,戴了只白玉发冠。 这身打扮,只要是见过顾潋的一眼便能瞧出来他在刻意模仿顾潋,只不过那张脸却只有五分像,让赵宁提不起任何兴致。 他看了会儿,把手里的瓷杯往墙上猛地一掷,眼带轻蔑道:“有多远就滚多远,别在本世子跟前晃荡。” 少年一缩脖子,战战兢兢往外跑,没跑两步又被赵宁叫住。 “站住——以后、不准、穿红衣,你也配?” “是,是,小的知道了。” 说完仓皇逃脱。 驿馆上头听墙角的蒙面人还不敢乱动,只朝着远处的人打了个手势。 对方回他一个手势,起身跑远了,一路跑进娇玉阁,勾着屋顶往下一吊,往桌上丢了个纸团,丢完又立马离开。 罗燕拾起纸团打开看了一眼,微微勾起嘴角,“看来宁世子对我给他找的人很是不满呢。” 她对面的男子将茶盏往桌上猛地一磕,沉闷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谁让你找的?” “哎呦!”罗燕捂着嘴角娇笑起来,“看看看看,从前就只是看得严,这如今吃到嘴里的就是不一样,连这都要吃醋,那人只不过是长得相像罢了,你醋什么?” 男人手下用力,几乎要把那西域来的琉璃杯给捏碎。 他只是想想赵宁把一个同顾潋长得像的人压在身下就受不了,更遑论赵宁把人当做替身,说不准在床上时喊的都是顾潋的名字…… 他出声警告:“少搅和,以免节外生枝。” 罗燕才不怕他,嗤笑一声:“臭小子,敢跟我顶嘴了?节外生枝?你别忘了,这事本该早就结束的,最大的枝是叫你生出来的,就是顾潋。” 说完,她骂骂咧咧起身,把东西递给男人,“赶紧走吧,别让我看见你,眼不见心不烦,对了,我送你样礼物,你应该会喜欢。” 男人抱起木头盒子,从窗户里钻出去,直奔将军府。 顾潋今日刚好在将军府。 前几日在太师的高压下,赵赫居然真的把赋华录默写了出来,顺便拿着画了押的字据要求顾潋兑现承诺。 顾潋说到做到,今天特意出宫来将军府布置一番,把赵赫想玩的都准备好,还差了顾洋去街市买孩童喜欢的小玩意儿。 顾洋不在,小陶好久没见顾潋,这会儿正绕着顾潋转圈,一会儿“少爷要不要喝茶”,一会儿“少爷要不要吃点心”。 顾潋受不住,找了个由头将人支出去,刚转身,便看见书桌旁边站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那蒙面人拿起桌上一只雕得惟妙惟肖的木鸟,嗤笑一声:“这鸟在哪买的,又丑又胖,你真以为小孩会喜欢这种东西吗?” 顾潋稳下心神,慢慢走过去,朝蒙面人手中看了眼。 “让阁下见笑了,这鸟是我雕的。” 蒙面人:“……” “阁下突然登门拜访,是为何事?我并不记得将军府同凌霄阁有何交情。” 蒙面人把怀里的木盒子递过去,“交情今日就有了,送你的,拿着。” 顾潋犹豫片刻才伸手接过。 木盒入手微沉,这样的重量大概是把什么兵器,顾潋将木盒打开,果然是一把通体墨黑的剑。 顾潋细细打量,看到剑柄上打的络子时顿了一下。 他眸子微暗,“我竟不知,凌霄阁的手居然已经伸到了军器监去。” 那日去军器监找荣英时,他舞了把别人的剑,荣英说那剑打了络子已经有主了,结果今日凌霄阁就送了一把剑来。 “凌霄阁遍天下,军器监的事也是无意得知,并无恶意,顾丞不必担心,我送这样一把剑来,是讨好之意。” 顾潋把木盒全部打开,把剑取出来看,却发现剑身下头还压着一本书。 “这是?” 蒙面人低头看去,书上三个大字。 房中术。 顾潋抬头朝面具人看去,后者眼中出现一丝明显的慌乱后,又迅速把房中术抽走,塞进自己怀里。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顾潋先开口打破沉寂。 “这剑确是上乘好剑,玄铁打就,天丝做络,但顾某实在无法承凌霄阁的情,还请阁下收回。” 蒙面人早知是这个结果,于是换了种说辞,“不是凌霄阁的情,你便当这是我送的情。” 顾潋脸色微沉,“阁下自重。” 蒙面人继续道:“顾丞误会了,我同顾丞也并非完全没有交情,我年少时曾受惠于顾将军,是以对将军府的人都存有感念之情,并无其他想法。” 顾潋不为所动,“家父早在我出生前便已去世,阁下又是从哪里见到的?” “谁说是德阳将军了?我说的顾将军,是顾霄顾将军,我与顾将军曾在嵇城有过一面之缘。” 大哥? 顾潋一怔,如果是顾霄的话,的确有可能。 顾霄在顾潋入仕那年死在嵇城之战中,而那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先帝重伤,昭王折了双腿,平凉王薨逝,就连赵赫也变得痴傻。 “你便拿着又如何?我还能问你要什么回礼不成?你那侍女马上回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蒙面人从后窗钻出,劲腰一个用力,双手还未触及屋顶,人便已经翻了上去。 顾潋拿着剑,心里总有种异样感。 如此见不得人的样子,怎么……这么像偷情? ---- 在赵宁身上有两个绝对命题 一、绝对反派 二、绝对爱顾潋 只不过求而不得有些疯批
第14章 顾潋,你又要欺负朕 顾潋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宫,特意去招英殿转了一圈,这时赵赫已经睡了,听见顾潋的声音,急匆匆从床上爬起来,可怜巴巴喊了一嗓子。 “顾潋!” 顾潋停下脚步,推门进去,见赵赫正拥着被子坐在床边。 “顾潋!你今天去哪了?朕怎么一天都没见你?” 顾潋微微一叹,回道:“臣平时有事要忙,这不是回来了吗,若是困了皇上先睡就是,不必一直等臣。” 自从那晚之后,就算赵赫再抗拒再嘴硬,顾潋也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质的变化。 最明显的是赵赫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 只要他在,赵赫的眼神会黏在他身上,他夹的菜,赵赫会跟着夹来吃,批奏折时,他用过的笔,赵赫会假装不小心调换过去自己用,就连他戴过的发冠,赵赫都会偷偷摸摸拿在手里把玩。 顾潋把这种情结断定为孺慕之情,以赵赫五岁的心智,突然在他身上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时,便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崇敬和情愫。 “朕今日开始背法经了。” 说着,赵赫当场背了两句,像是在跟顾潋邀功。 顾潋面无表情称赞几句,朝殿外走去,赵赫急问:“顾潋你去哪?你今天不睡在这儿吗?” “臣去要些热水来沐浴。”顾潋安抚一句,招呼王德忠过来。 “跟顾洋知会一声,我今日宿在这儿,需得沐浴洗漱一下,麻烦王总管安排。” “好,好。”王德忠颠颠跑出去吩咐,不一会儿,小太监们抬着一只能放两个人的木桶走了进来。 “这是?”顾潋一愣。 王德忠邀功:“新做的浴桶,顾丞同皇上一起洗都绰绰有余!” 赵赫喊:“朕已经洗过了。” 王德忠立马哄他,“好好好,皇上洗过了,皇上就不必洗了……顾丞洗,顾丞洗。” 说完殷勤地关上殿门,走时顺便帮顾潋把屋里的烛灭了几盏。 殿中安静下来,顾潋转身,隔着浴桶上方袅袅的雾气同赵赫对视了一眼。 赵赫一言不发,可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这边,若不是雾气遮掩,顾潋便会发现那双眼睛里满是欲望。 想了一会儿,顾潋开始当着赵赫的面脱衣服,反正两个人早已坦诚相见过,也已水乳交融,无需矫情什么。 可真当赤裸了身子,顾潋脸上又泛起红晕,几乎是仓皇着逃进浴桶中去的。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寂静空气中只剩几道水声,顾潋坐在浴桶中想了会儿,手缓缓撩动水面,动作间发出难以忽视的声音,让没来得及喝酒的顾潋直接羞红了眼圈。 觉得差不多了,他从桶中跨出,仔仔细细擦去身上的水珠,踩着潮湿的脚印走到床边。 赵赫又撇嘴,眼看着马上要哭,“顾潋,你、你又要做什么?” 顾潋挤到赵赫身边,掀开他的被子看了眼,然后转身将床帐放下。 “皇上,做完便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赵赫捂着自己的胯间,“顾、顾潋,你是不是又要欺负朕!” 虽然没喝酒,但顾潋头还是晕乎乎的,他把赵赫按在床上,红着眼爬过去,俯身下去堵住那张聒噪的嘴。 厚重床帐中渐渐响起双唇交缠的暧昧声响,那声音也在慢慢变调,起初是小声的喘息,而后是突然的痛呼。 喘息声破碎不堪,只能用低泣和泪水来弥补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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