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赵赫哭哭啼啼,从自己中衣里头拽出月白肚兜,含泪递给顾潋,“顾潋,你可要说话算话。” 顾潋忍着羞耻拿过去,把肚兜囫囵塞进自己袖子中,“自然会说话算话,臣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确保肚兜塞得严严实实不会突然掉出来,顾潋先下车,撑起手中的伞。 赵赫晃晃悠悠从马车上滚下来,趴在顾潋身上,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屋里走。 顾潋将人安置在床边,亲手替他除去外衣,叮嘱道:“皇上别动,臣去打些热水来。” 赵赫乖乖点头,双手双脚规矩地放着,顾潋不叫他动,他就一动不动。 顾潋奖励似的摸了摸赵赫发顶,“臣很快就回来。” 可等打好热水回来,赵赫又不见了,顾潋朝一旁的暗卫看去,暗卫心领神会,指了指隔壁,“主子说突然有了灵感,非要吟诗一首,还要写下来给顾丞看。” 于是顾潋进屋时,看见的便是赵赫左手执笔,右手后背,仰头望天的场景。 他走过去看了眼桌案上的纸,上头就写了两个字。 我欲。 “我欲。”顾潋读出来,然后看向赵赫,“皇上想做什么?” 赵赫缓缓摇头,脑子一片空白。 顾潋轻笑一声:“这就是皇上说的突然有了灵感?” 赵赫:“……” 顾潋接过毛笔,把一句诗补充完整。 我欲携乘岚风追,未料潋滟随云归。 “潋滟……随云归。”赵赫缓缓读出后半句,木涨的脑子反应片刻,才看向顾潋,“你愿意随我一起?” 过了良久,屋里才响起顾潋的声音。 “愿意。” 赵赫低头笑了一下,再开口时带着鼻音,“顾潋,我给你写的情诗你可看了?” 想到那张已经融在嵇水中的情诗,顾潋抬手轻抚赵赫脸颊,巧妙化解,“看了,但我更想叫你念给我听。” “好……”赵赫眼圈微湿,同顾潋对视着,一字一句念道:“朝夕苦短,岁年渐白,我愿与君长厮守,不负情深。” 不负情深…… 顾潋突然上前一步,踮脚吻上去。 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叫他想在赵赫那里得到可以缓解一二的东西,他用力吻着,将还未反应过来的赵赫压在桌前,甚至主动牵起后者的手放在自己腰侧。 “赵赫。”顾潋小声喘息,念着心上人的名字。 大概是赵赫这些日子把他身子养的不错,他居然主动想起那档子事来,欲火本能叫他抛却所有羞耻心,他将自己的外衣褪掉,带着烫手的体温紧紧贴上去。 这时赵赫终于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将顾潋一把抱起压在桌案上。 “顾潋。”他喟叹一声,咬着顾潋的喉结出声,“是我做梦么?你今天怎么……” 怎么这样主动?怎么这样热情? 顾潋呻吟出声,双手勾着赵赫的脖子,双腿一个用力直接盘在赵赫的腰上。 两个人又亲又摸了一会儿,赵赫突然放开顾潋,看向自己身下,语气里带着惊恐,“顾潋,我怎么了?” 顾潋:“……” 倒是他忘了,喝到烂醉的人是不容易控制自己的。 他有些失望,“那便不做了,皇上还是早点睡。” “不行!”赵赫催促:“顾潋,你想想办法,你快想想办法啊!” 顾潋想了想,搂着赵赫的脖子,凑过去细细亲吻。 赵赫渐渐得了趣,他把顾潋的双腿一掰,压上去的同时,喉间发出一声带着浓浓情欲的长叹,“呃——顾潋,可以了吗?” 顾潋:“……” 两个人裤子都没脱呢。 “可以了。”赵赫笃定道,抱紧顾潋蹭起来,边蹭边陶醉地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喊着。 “顾潋,别怕,我会轻点的。” “顾潋,看着我。” “顾潋,你抱紧我。” 顾潋无奈一笑,搂住赵赫的脖子,任由身上的人作乱。 喝醉的人胡乱蹭了两下突然停下,顾潋正要问问如何时,只听见“呕”地一声,赵赫将他放开,转身吐了一地。 顾潋:“……” ---- 虚假的赵赫:可以了。 真实的赵赫:呕—— 顾潋:我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你居然给我搞这一出?往后可再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第51章 顾潋,今晚想要 “唔……” 身侧传来声音,顾潋闻声看去,“皇上醒了?” 赵赫抱着快要裂开的脑袋坐起身,嗓子像被刀子剌过一般,一张口只剩气音,“顾潋,我这是怎么了?” 顾潋贴心地递上一杯温水,“皇上昨天喝太多,回来便吐了,嗓子还疼么?喝点水润润喉吧。” 赵赫接过水喝了两口,脑子在极力思索自己昨晚上什么情况,却始终一片空白。 “好些了么?”顾潋轻轻捏开他的嘴朝里看了眼,“已经不肿了,臣叫大夫准备了润喉的药,待会儿皇上含一个。” 许久没有享受到顾潋温情照顾,赵赫还有些不敢置信,他抓着顾潋的手,万分激动用气音吼道:“顾潋!你愿意原谅我了?” “皇上不记得昨天的事了么?”顾潋好奇地瞅他一眼,“皇上把肚兜给了臣,作为交换,臣便原谅皇上了。” “……”赵赫朝自己衣襟里伸手一探,果然空荡荡的,他又不敢问顾潋要回来,只能紧紧咬住牙根,将这口气咽下。 “皇上还说要把那发冠送给臣呢,也不知道作不作数。” 赵赫:“作数!自然作数!” 顾潋起身拿过发冠,站到镜子前面给自己戴上,左右摆摆头,很是喜欢。 赵赫跟过来站在顾潋身后,透过镜子同他对视,余光瞥见顾潋喉结的吻痕时,缓缓睁大了眼睛。 “顾潋,我喝醉之后弄你了么?”他扒开顾潋的衣领看了眼,满眼心疼,“我是不是没收住力?是不是只顾着自己舒服了?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说完他十分懊恼的样子,“都怪我!怪我喝醉了没轻没重,一定把你折腾狠了,你有没有不舒服?我给你揉揉腰。” 顾潋躲开,顺便毫不留情地戳穿赵赫:“皇上昨晚什么情况,还要臣帮忙回忆一下么?” 赵赫一脸呆滞:“什么意思?” 顾潋眼带怜悯朝他看去,什么都没说,但脸上仿佛印着三个大字:你不行。 赵赫快哭了:“顾潋,你是不是骗我的?” 他怎么可能不行啊? 顾潋借着低头整理衣裳的空偷笑了一下,再抬头时又恢复了冷清神色。 “臣今日还得去嵇水边瞧瞧,皇上好好养病。” 说罢出门,在顾洋的伺候下翻身上马,一甩马鞭,马蹄疾驰,直接冲了出去。 “主子……”暗卫也牵了一匹马过来,“主子今日要去吗?” 赵赫抓住暗卫,“朕问你,朕同顾潋昨日到底有没有……那什么?” 他问的隐晦,暗卫回答得更加隐晦:“主子,若是那什么了,顾丞今日是不是不能骑马?” 赵赫:“……” 顾潋哪里不能骑马!顾潋都要把马给骑飞了! 他别过脑袋,在暗卫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坚强,坚强了一会儿实在坚强不住,又朝暗卫招招手。 “你去找个大夫,朕有事要问他。” 城外嵇水。 如今正是春季,上游化冰,下游水流湍湍,眼看着水位一日比一日高,直至漫过两岸的坡地。 “少爷,大少爷正是这个时节出事的,我们找船夫打问了一下,这时候河底下的水都是打着旋儿的,谁都不敢下河,更遑论那打捞的水捞子们。” 言下之意,若想下水底去找人,需得等汛期过去。 顾潋没说话,心里也明白现在不是什么好时候,他在嵇水边看了三天,也找人试过下水,可险些被卷走后只好放弃。 “顾洋,你带人沿着嵇水往下走十里,周遭村子挨个打问,记得态度好些,打问时找个其他由头。”顾潋吩咐着,“十里过后就不必打问了,大哥水性并不好。” 若还活着,十里之内便能上岸,十里之外,等汛期过去再一同打捞。 顾洋附耳过去,“少爷,往下十里,凌霄阁的人早已打问过了,还没什么消息,这会儿应该已经打问到二十里去了。” “二十里。”顾潋喃喃道,缓缓摇头,二十里太远了。 想起什么,他又问道:“那赵宁呢?赵宁有消息么?” 若是能找到赵宁,说不定就能找到顾霄。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听那些有经验的船夫说,或许河底有什么秘洞,人都叫卷到秘洞里头去了。” “来不及了,赵宁失踪,不管是死是活,赵沣那边势必要有动作,况且我们已经出来太久,明日便准备回京吧,留下的人继续找,剩下的回驿馆各自打点收拾一下。” 顾潋看了眼西沉的日头,转身上马,沿着河堤上的小路往回走,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传来,叫他想起昨天赵赫说的话。 “顾洋。”他偏头看向追上来的顾洋,“三年前的春猎,皇上也去了么?” “去了的。”顾洋十分笃定,“先帝叫皇上去猎兔子,皇上还没等上马,就崴了脚。” 顾潋:“……” 他嘴角噙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心中暗道一声无聊至极。 “少爷,您跟皇上?” “嗯。” 嗯?顾洋看着顾潋的背影,然后挠挠头。 嗯是什么意思? 回城之后,顾潋没有立马回驿馆,而是去了大辽万人坑附近看了看。 还未接近万人坑,便在周遭看到许多裹着草席的尸体和几堆白骨。 顾洋给顾潋递了一张湿帕子过去,“少爷,这么些年过去,这儿已经成了乱葬岗,家中没人帮忙下葬的,没钱买棺材的,就找张草席子裹着丢在这里头。” 顾潋摇摇头,没接顾洋的帕子,只是坐在马背上远远看了眼。 “万人坑里头可查过?” “一进嵇城便查过了,全是白骨,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若是当年立马查探,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可已经过去十年,尸首早已化作森森白骨,再想找到什么证据简直比登天还难。 “吕家军一个未留,除了一张纸条,线索几乎全断了。”顾潋一拽缰绳,转身往回走,“算了,回吧。” 既然那张纸条上的字字句句全部指向钱江,那便等他回京后问过钱江再说。 到驿馆门口时,刚好碰上从外头回来的赵赫,顾潋策马过去,问道:“去哪了?” 赵赫眨眨眼,“赵宁的人抓到了,我去解决一下。” 顺便去问了问大夫。 “有什么发现吗?” “有发现。”赵赫拽着马往顾潋身边凑去,趁顾潋没注意,一把揽住他的腰,把人抱到自己的马背上,“不急,我们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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