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助兴药是娇玉阁的镇店之宝,药效本没有这么强,可不知怎么换他吸了两口却如此厉害?几乎是刹那间身子便起了反应,更要命的是这药太烈,他快要忍不住了…… 顾潋一动不动,尽量同身后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可他无法捂住耳朵,那一声声喘息似乎放大了一般钻进他的耳中。 想了一会儿,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蒙面人的大腿上写字。 “走。” 催情香还在源源不断从隔壁泄出,不能再待下去了。 酥酥痒痒的感觉从大腿上传来,蒙面人紧紧咬住牙根,才控制住自己没对顾潋做出什么无礼举动。 这时隔壁突然闯入了什么人,哭天喊地道:“将军!将军不好了!书房走水了!” 吕肃怒喝:“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里面东西呢?” 那边脚步杂乱,蒙面人深吸一口气,趁机放开顾潋,微微弓起身子靠在墙边。 “沿着、沿着这条路直走,到尽头时右转,便能出去,那里会有人接应,把你送、送回将军府……” 顾潋用袖子捂住鼻子,回身看了眼蒙面人,虽然什么都没说,看那样子似乎要带他一块出去。 蒙面人突然笑了:“我没事,就是个催情香而已,又不是要死了,只不过……”他狠狠吞咽一口唾液,继续道:“只不过顾丞继续呆在这里的话,我不敢保证顾丞的安全。”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顾潋轻轻点头,算作告别,转身要走时又被喊住。 “等等。”蒙面人强撑着站稳,侧过身子遮掩一番,他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一抖,披在顾潋身上,大手在顾潋后背微微一推。 “去吧。” ---- 赵赫(盯——):你怎么了!你站起来啊!急死个人了!
第21章 顾潋,你是不是玩不起! 外衣还留着一点余温,但很快便跟顾潋的体温融为一体,直到走出去一段距离,确保不会再闻到催情香,顾潋才敢把袖子放下来。 沿着密道一直往前走,没走多久便到了尽头,尽头处出现了一左一右两个分叉口。 照蒙面人所说,到路尽头右转,接着一直走便能出去。 顾潋站在岔口处往左边看,那路一眼望不到头,再远一些连蜡烛的光都瞧不见,少说也有百丈远。 他看了会儿,迈步朝右走去,推门出来后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京城的最高楼——响马楼。 见有人出来,两个蒙面人上前一拱手,客气道:“顾丞请上马车,主子吩咐我们送您回德阳将军府。” 顾潋没上车,而是吩咐道:“不必送我,你们一个去娇玉阁后门知会一下我一个叫顾洋的仆从,另一个赶紧回密道看看你们主子吧。” 两个蒙面人互相对视一眼,决定听顾潋的话,一个进了响马楼,一个转头往娇玉阁后门去。 顾潋看着蒙面人离开的背影,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明明是两个凌霄阁的人,为什么对他的吩咐如此言听计从?甚至思考不过两秒便做了选择。 顾潋裹了裹身上的外衣,重新回到响马楼那不起眼的侧门前,他方才就是从这门内出来的,岔口到这儿不过几十丈,而从这里往回走的话,刚好是正西的方向,也就是说,那条左边密道的出口,是在响马楼向西大概两条街的位置。 “少爷!” 这时身后远远传来马车声,还未停稳,顾洋就从马车上跳下来,瞅了眼顾潋身上黑色的袍子,转身拿了兔毛毯子给他。 “少爷,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儿?” “没事,回去再说吧。”顾潋上了马车,收拾自己的兔毛毯子时,摸到了一片光滑柔软的衣角。 他拽出来看了眼,是蒙面人给他披上的那件外衣,也不知用了什么料子,借着外头几丝月光看去,那衣服竟然如海面一般波光潋滟。 顾潋没忍住双手合起揉搓片刻,他这样满腹诗书的人竟也找不出合适的词句来形容一二。 若真要说,就是比书中那云絮织就的无缝天衣还要金贵。 进了德阳将军府,顾潋把那件黑色外衣脱了,本想叫顾洋拿去查探一番,手递至一半,又收了回去。 他倚靠在软榻上,闭上眼仔细回想一番,突然问道:“顾洋,从响马楼往西两条街是何处?” 顾洋脑子里装着整个京城的街市,几乎是立马回答:“是重华街,王翰林,习将军几家的宅子都在那里。” 顾潋沉默片刻,又问:“可有什么空置的宅子在那边?” “空置宅子?”顾洋想了片刻,“哦,从前杜阁老的宅子也在那里。” 顾潋“唰”地睁开双眼。 杜阁老——赵赫的外祖,孝元皇后的母家。 娇玉阁。 床幔挂了整整三层,将里头的人影遮得严严实实,却遮不住其中声音。 “我竟不知,这忘情春什么时候改了药效?” “扑通”一声,似乎有人跪了下去,“主子,并非忘情春改了药效,而是主子似乎服用了一种名为断情草的药,这两样药性冲突,是以……是以激发了忘情春的效用。” 断情草…… 蒙面人蜷着身子抽搐几下,回想起今日早晨喝下的那碗药,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断情草……是何效用?” “回主子,服用此药,可平心静气,强压欲火,服得少,便是普通降火药,服得多,便是那令人不、不举之、之——” 床上人双臂一软,摔进被褥里,双目圆睁瞪着床幔,咬牙切齿道:“不、举?” “顾洋。”顾潋突然从榻上坐起身,吩咐道:“你现在即刻进宫,去招英殿看看皇上,如果王德忠或者皇上问起来,就说……就说吕府走水,我不放心皇上,便叫你去贴身保护。” “是!”顾洋转身要走,顾潋又将他喊住。 “记得,一定要亲眼看见皇上。” 顾洋点点头,“记得了。” 待顾洋走了,顾潋重新合眼,往榻上一歪,手背不小心压在一旁的黑色外衣上。 他缓缓睁眼,拿过那件外衣,鬼使神差般凑到鼻端轻嗅了一下,没什么特殊味道,也没用任何熏香,他抿抿嘴角想了片刻,把脸紧紧埋入衣裳之中,深深闻了一下,才从中闻到一股男人身上独有的香味。 像是淡淡的梅花香气。 “少爷。” 顾潋突然把脸从衣裳中抬起,慌忙之中,将那件外衣胡乱揉成一团塞进枕头下面。 “怎么了?” 外面是小陶在敲门,“少爷,宁世子府上送了样东西来,说要亲手交给您。” 顾潋走过去打开门,“都这么晚了,来的是谁?” “就是宁世子。”小陶挠了挠头,“好像是说,要给少爷什么账本。” “账本?” 刘霈的账本就在他手中,赵宁手里的账本又是谁的? 不对,想到今夜吕家起火的书房,顾潋目光一闪,提起衣服向前面跑去。 见顾潋乖乖出来见他,赵宁勾起嘴角,一副十分愉悦的模样。 “顾潋,脸色怎么还是这么难看?病还未好么?”赵宁起身,一左一右同时递过去两样东西,“喏,风寒药,吕家的账本。” 顾潋想了一会儿,接过账本,却没碰那包药。 赵宁有些失望,但很快便自嘲一笑,“本世子自己病了都吃些普通的药草根,给你的却是找神医开来的上好良药,你真是一点都不领情。” 顾潋忙着看账本。 赵宁给的账本的确来自吕府,刚好是记载刘霈的那一册,账本封皮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壹”。 这只是第一册 ,说明除了刘霈,后头还有不知多少人在吕桥手中买官或是行贿。 他看向赵宁,“世子就拿到这一册么?” 赵宁挑眉看他,“自然不止这一册,顾潋,你想要后头的,总得拿点东西交换才成。” 顾潋不动声色,问了一句:“宁世子想要什么东西?” 赵宁轻笑一声,倚在门口的折页处,双臂抱胸看向顾潋,神色却异常认真。 “还有几日便到春游会,顾潋,我们好久没一同去香山品茗了,你可愿意陪我去一趟?” “这就是宁世子要的东西吗?”顾潋直接把账本还回去,“那宁世子还是回去吧。” “你!”赵宁站直了身体,气急败坏道:“顾潋!从前我们年年同去香山,今年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你不要这账本了?等火扑灭,吕肃发现丢了账本,你猜……他会不会杀人灭口?只要吕肃动手,刘霈死无对证,这账本就是给吕肃定罪的唯一证据!” 顾潋脸色微变,不顾待客礼仪,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赵宁的大笑声:“顾潋,已经晚了!” ---- 哦莫哦莫,顾美人抱着老攻衣服闻的样子好刺激好变态!
第22章 顾潋,朕要惩罚你! “顾丞。”荣英眉头紧皱,附耳过来,“御骑军晚了一步,刘霈全家七十二口,全没了……” 说完,他深深叹了口气,为十年同僚突遭横祸而无奈悲哀。 而顾潋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依我看……”被从床上叫起来的姚永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刘霈之后,还会有人做那刀下鬼,咱们也不必找那些账本,只等吕肃动手,他朝谁下手,谁就是那后头账本上的人呗!” 顾潋沉声道:“怎可任由吕肃这样杀人?买官行贿虽是大罪,但罪不至死,况且还有那些稚子幼童无辜之人。” “那要不然,我们去赵宁手里把账本偷来?”姚永昶喝了口俨茶,竭力瞪起困倦的眼皮,“还不如直接把吕肃抓起来审问,省得他再杀人。” 提起吕肃,顾潋敲打桌面的指尖一顿。 “对了,我今日在娇玉阁听到的,吕肃似乎是中了什么毒,但听他语气,他也不知是谁下的手,现在转头再看,会不会是刘霈这些买官行贿之流干的,所以吕肃杀了刘霈,是想找出下毒之人?” “不好说,但我知道,今天刘霈死了,肯定会有人整夜无法安眠。” 荣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算是听明白了,“现在什么情况?我们要在吕肃下手之前,找出那些人?” 顾潋点头,姚永昶摇头,荣英又迷糊了。 姚永昶叹了口气:“找出账本上的人,谈何容易?” 顾潋道:“其实不必找,若是有聪明的,知道吕肃正在挨个清理账本上的人,一定会主动投案,这样一来虽丢了官帽,至少能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 况且他们至今还不知道那账本到底有几册,而凌霄阁给的刘霈那册,随着刘霈被杀,已然没什么用处。 不管是因为丢了账本还是因为中毒,吕肃如今急红了眼,说不准就是拿刘霈当鸡杀了以儆效尤,意在警告其他人老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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