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早喝过药了,这是什么?” 孟太医:“这是——” 顾潋打断:“这是臣让孟太医新制的补药,可以养气补神,强身健体。” 孟太医欲哭无泪,只得点头:“是、是……” 赵赫今日似乎特别听话,也从未怀疑过顾潋,端起药一饮而尽,喝完了抹抹嘴,非要拽着顾潋去床上。 顾潋红着脸推拒了一下:“皇上,不可白日……况且臣现在拖着病躯,怕不能让皇上尽兴。” 赵赫生拉硬拽把顾潋抱上床,取了床被子给他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朕看你快要倒了,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顾潋眨眨眼,放松脖颈,老实窝进床褥中,他闭眼躺了会儿,突然坐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赵赫。 “臣给皇上挑了块玉佩,皇上瞧瞧可喜欢?” 赵赫嘴角倏地翘起,看都不看那玉佩一眼,只盯着顾潋,眼睛里好似在放光,“你给朕买的?” “嗯。”顾潋把玉佩朝赵赫那边送了送,“皇上瞧瞧。” 赵赫满心欢喜,木头鸟也不玩了,双手捧着玉佩,小心翼翼沿着上头雕刻的纹路摸来摸去。 “顾潋,这雕的什么?” “交颈鸳鸯,取……”话一顿,顾潋想起玉石轩店家的话来,“取夫妻和鸣恩爱不疑之意。” “好!” 等赵赫摸够了,顾潋将玉佩重新拿过去,慢慢跪坐在床上,“臣帮皇上佩上。” 纤细的手动作灵活,三两下便把玉佩挂在赵赫腰间,顾潋打量几眼,玉佩虽然雕了交颈鸳鸯,但不贴身去瞧是看不清的。 赵赫爱不释手,一边摸着,又问了句:“顾潋,这雕的什么?” 顾潋答:“交颈鸳鸯。” “好!” 这时王德忠进来,瞧见顾潋躺在床上,夸了赵赫一句:“咱们皇上真是长大了!知道心疼顾丞了!” 赵赫有心显摆顾潋送他的新玉佩,掐着腰站起来,好让王德忠看见。 王德忠也是个人精,十分夸张地拍了下双手,“哎呦,这可是顾丞送的玉佩?” 赵赫转头,大声问道:“顾潋,这雕的什么?” 顾潋:“……” “……交颈鸳鸯。” 王德忠一甩拂尘,胖乎乎的身子兴奋到颤抖,“交颈鸳鸯好啊!交颈鸳鸯好啊!夫妻和睦,恩爱亲昵!” 起初顾潋还以为以赵赫的脑子实在记不得什么叫交颈鸳鸯,可当顾洋进来,赵赫又问了一遍雕的什么时,他才确定赵赫是故意的。 “顾潋,这雕的什么?” 听见这句,顾潋脑门一热,倒是顾洋替他回了话。 “皇上,这叫交颈鸳鸯。” ---- 赵赫(得意):老婆给朕喝补药了,老婆好关心朕!
第20章 顾丞,要不要去听墙角? 睡过一觉醒来时,顾潋身子轻松许多,听到身侧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他慢腾腾翻了个身,朝床里看去。 赵赫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右手攥着玉佩,木头鸟也被他压在肩膀底下。 见状,顾潋把木头鸟抽出来,稍稍掀起赵赫肩头的衣服瞧了眼,皮肉被压出了一块深红印子。 “唔……”赵赫被吵醒,迷迷瞪瞪睁开眼睛,“顾潋,你去哪?” “皇上再睡会儿吧,臣还有事要忙。”说着,顾潋就要转身下床,脚还未落地,手腕便被一把拽住。 “先……舒服一下再走。” 顾潋回头,赵赫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只瞪着一只眼看他,那眼睛里湿漉漉的,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也涨得通红。 他看了一会儿,重新翻身回去跪坐在床上,一手将自己散落的发丝撩到肩后去,一手撑在赵赫耳侧。 “皇上……” 赵赫愈发害羞,脸又往被褥里藏了藏。 顾潋小声询问:“皇上这样躲着臣,臣怎么让皇上舒服?” 闻言,赵赫把整张脸都露出,一瞬不瞬盯着上头的顾潋,等顾潋主动亲他。 顾潋缓缓低头,先是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赵赫干燥的唇角,然后整张唇严丝合缝盖上去,微启唇缝,好叫赵赫的舌头进来。 赵赫早已忘了要让顾潋主动的事,几乎要把自己整条舌头全探入顾潋口中,吻到动情处,他大力揉搓了几下顾潋单薄消瘦的后背,一把将人扑倒在床,箍着那截细腰边吻边蹭。 “唔……”顾潋伸出双手扶在赵赫肩头,想将人推远一些,却被高大身躯压得更紧,几乎要透不过气。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外殿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赵赫才不情不愿地放开顾潋,两人对视一眼,赵赫红着脸滚到床里去,背对着顾潋不出声。 顾潋则坐起身稍稍整理一番衣服。 “皇上,臣先退下了。” 赵赫支支吾吾一声:“哦……” 等顾潋走了,他才一骨碌翻身爬起来,一脸疑惑盯着自己胯间看了半晌。 娇玉阁后门。 “少爷,还是我跟您一起去吧。” 顾潋考虑片刻,摇摇头,“不必,你在这侯着就是。” 虽然这回没有姚永昶同荣英陪同,但顾潋的直觉告诉他,娇玉阁并不危险。 “少爷,指刀——” “带着呢。” 顾潋从马车上下来,怀里抱着昨天被硬塞进怀里的兔绒大氅,打算待会儿便还回去。 “少爷,那孟太医给的毒——” “带着呢。” 顾洋正思索着还有什么能给顾潋带上的,顾潋早就走没了人影。 依旧是昨日二楼的房间,顾潋轻轻扣了扣门,便听见里面蒙面人的声音。 “顾丞,请进。” 顾潋推门进去时,蒙面人正在读书品茗,端地是一派儒雅书生做风。 如果看的不是《妾室录》的话。 蒙面人只想做个样子给顾潋瞧瞧,书中到底写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又上哪知道他在屋里随手一抽竟抽了本艳书出来。 顾潋走过去坐下,瞅了眼封皮上勾画的两个白描小人,叹道:“阁下好兴致。” “呵。”蒙面人把书合起,给顾潋斟了杯茶推过去,“不过是等顾丞等的无聊,找点事做罢了。” 顾潋将怀里的兔绒大氅放在一旁,客气道谢:“多谢阁下的大氅,这衣裳是干净的,在下还未穿过。” “你没穿?”蒙面人语气有些激动,“怪不得夜里起了高热,都说了送你的,你为何不穿?” 顾潋目光一闪,盯着蒙面人的眼睛,问道:“阁下怎知我起了高热?” 蒙面人收回目光,把玩着桌上白色的茶盏。 “德阳将军府连夜喊了太医进府,又不光我知道,京城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 茶盏不断磕在桌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顾潋看了眼蒙面人包裹严实的手指,把话题拉回正轨。 “那便多谢阁下关心,我这次来是为了那本账本,阁下帮我这样一个大忙,如果往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提就是。” “我说了不要你什么,账本于我来说又没什么用,给你就是,不过……”蒙面人话头一顿,转了个弯,“不过顾丞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行。” “什么?” 蒙面人笑着问道:“顾丞就这么独身一人来见我,难道不怕我是个坏人,骗顾丞的么?” 顾潋淡淡扫他一眼,“我既然敢独身一人赴约,自然有自保的能力,阁下如果不信,可以试试。” 想起昨天顾潋朝浴桶捅下一刀时干脆利落的动作,蒙面人的嘴角缓缓放下,本来大敞四开的双腿稍稍并拢,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我在顾丞心中是特殊的……” “阁下说笑了。” 蒙面人藏在面具后的嘴撇了撇,起身从身后的抽屉中拿出一个账本递给顾潋。 顾潋接过去,简单翻了几页,目光微沉。 账本上头不光记了刘霈买官这一笔,之后刘霈往吕家送了大大小小几十样东西也全都记载在册,甚至连来路去处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他继续向后翻,却翻到了一片空白。 顾潋很快明白过来。 “这是刘霈的账本?” “对,刘霈自以为聪明,留了这么个账本,想把自己绑到吕家大腿上以求自保,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成了催命簿。 “不过……”蒙面人把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放,凑近顾潋,压低声音道:“今日吕肃也在这娇玉阁,顾丞不如同我一起去听个墙角?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呢?” 说完也不管顾潋愿不愿意,他站起身走过去,往顾潋身后的墙上一拍,青砖墙被推开一条缝隙,再往里看,居然是条向下的楼梯。 “走吧。”蒙面人朝顾潋歪歪头,率先走进去,走了两步见顾潋没跟,他停下来向上看去,“怎么?顾丞还真怕我了?” 顾潋微微一笑跟进去,不动声色掏出指刀捏在手里,“阁下闲来无事时就是这么在娇玉阁听墙角么?” 青砖墙缓缓合起,周遭陷入一片死寂,蒙面人没再回话,只剩两个人的脚步声。 刚踏上平地,便听见蒙面人低声提醒道:“嘘,到了,吕肃警觉,不要惊动。” 顾潋放轻步子,慢慢走到蒙面人身边站定,靠近墙边动了动耳朵,他没有习武之人的清明耳目,只能紧紧贴在墙缝才堪堪听到隔壁声音。 “吕将军……嗯……” 没想到刚凑上去就是女子的嘤咛,顾潋抬眸瞅了一眼蒙面人,似乎看见后者冲他挑了挑眉。 “药呢?”是吕肃的声音。 “吕将军,那药吃光了,您忘了吗?” 吕肃好似很生气,一把掀了什么东西,顾潋紧贴着的墙面微微震动,发出一声巨响。 “吕将军!”女子吓到了,带着哭腔道:“奴婢借了旁的药,不如吕将军先将就……” 吕肃粗声粗气道:“那还不赶紧拿出来!要不是老子被人下了毒,不用吃药就能把你……” 后头的话粗俗不堪,可顾潋已经顾不上了。 吕肃被人下毒? 谁会对吕家下手? 顾潋还未找到可疑之人,口鼻突然被人捂住,正待挣扎时,身后的蒙面人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指刀打落在地,低声警告道: “屏息。” 顾潋一愣,目光瞥见墙缝中飘出几道袅袅白烟,才明白蒙面人为何要捂他口鼻。 隔壁居然是点了催情香。 脖颈处突然一凉,顾潋缩了缩脖子,意识到贴上来的是身后人的面具,他立刻屈起右臂,靠手肘将人往后推,手腕却被捏住拉直。 “别、乱、动。” 蒙面人粗喘着贴过去,目光灼灼盯着顾潋莹白的耳垂,他方才只顾着帮顾潋捂住口鼻,自己却不慎吸进两口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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