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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深得朕心

时间:2023-08-22 16:00:16  状态:完结  作者:九月谷雨

  萧亦然目光望向时不时被电闪雷鸣照亮的甲板,淡淡地说:“风月谈完了吗?今夜风雨大,谈完了就赶紧办正事,本王也好回去同陛下交差。还是说,姜姑娘输了赌局,却不想如约交船,打算杀几个人就这么抵了。”

  “若能抵,便杀人。”姜淼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与萧亦然并肩而立,“若不能杀,这风月么,咱们还可以再谈会儿。”

  姜淼抬手,轻轻晃了晃窗前挂着的风灯。

  轰隆!

  一声惊雷炸起,两排数十盏灯火迎着瓢泼的大雨熊熊燃烧,将整个甲板照得亮如白昼。

  姜淼笑意盈盈地看着萧亦然。

  “陛下那日在赌局之上展露的心机和算计,实在是令人心惊。输了几日的船倒是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知道了陛下的底细,姜淼心里难安,只好杀了外面那三十二人,以求断尾自保。”

  “姜姑娘自己的人,切片还是烧烤,都随你。”萧亦然不为所动,“这套杀鸡吓唬猴的把式,在本王这儿,不好使。人可杀,船也要交,赖不了。”

  “王爷这是不打算通融了?”

  萧亦然从怀里摸出一封黄色的卷轴,拍在桌子上。

  “本王今儿个是奉旨前来,替陛下讨赌债的。御笔亲批,加盖宝印,写得清清楚楚,一分通融的余地都没留。

  实不相瞒,陛下这会儿就在王府等着我给他开船玩,到底是叫了我一声仲父,做长辈的总不好空着手回去,姜姑娘还请见谅。”

  姜淼眼皮子一跳,阎罗血煞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跟他讲道理就搬圣旨,说情分人家连给陛下当爹的谱都摆上了。

  嘴皮子耍不过只能见真章,姜淼解下风灯,拱手送到萧亦然的身前。

  “陛下既能做出强求民财之事,想必也不会在乎多背上几条人命吧。王爷如此忠心,不若亲自动手,替陛下除了这后患?”

  萧亦然瞧了一眼她手里的灯盏,“本王名声不佳,需修身养性。当着姑娘的面,我不杀人。”

  姜淼笑得花枝乱颤:“王爷这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不会是——刚才?”

  她手里的风灯也跟着晃动。

  莹莹灯火顺着窗户传出。

  羽箭飞出,被吊在桅杆最前方的两人霎时爆出两团血雾。

  两声擂鼓随即敲响,一人于甲板上迎着风雨厉声断喝:“妈祖娘娘在上,姜甲、姜树,除名!”

  萧亦然:“灭活口这种事,本王做的多了。其要义在于,务必杀尽当日所有在场之人,姜姑娘这儿,还漏了一个。”

  萧亦然抬手抚上姜帆的脖子,周身杀气毕露,风灯的余晖映在那一双嗜血的眸子里,恍若一潭血水盛着遍地尸骸累累白骨。

  姜帆哆哆嗦嗦地唤了声“阿姐”,梗着脖子一动不敢动。

  姜淼伸手按在萧亦然的腕上,“不过是死三十二人,陛下是正统天子,九州归心,王爷你怕什么?”

  萧亦然手下用力,捏住姜帆的喉管,“不过是输了几局牌而已,姜姑娘敢赌不敢输,这是铁了心,要翻脸不认账?”

  姜帆被他捏得喘不过气,发出呜呜的声音,无力地掰着他的手挣扎着。

  僵持片刻,姜淼额间渐渐渗出冷汗,她深吸一口气,道:“王爷,若我拿一个人,同你交换,能否保得住我姜家的船?”

  萧亦然蓦地松了手,姜淼被他的动作带了个趔趄,以手撑地,勉强坐稳了身形。

  姜帆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坐到她身边,尽可能离那阎罗远远的。

  萧亦然低着头,在如墨的衣袍上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姜姑娘想说的是,那位被天下粮仓当做弃子,扔上了龙舟送进中州来做人质的严二公子——严裕良?”

  姜淼愣了一下,虽不明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但想来阎罗血煞定然有他自己的手腕和渠道。

  她迅速收拢了情绪,冷静地分析:“王爷眼下正为着军粮和天下粮仓博弈,严二再如何废物,可他这家主的名头还是有几分重量的。若是那个废物肯低头交出家主令,在金陵长老会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动作再快些,至少能调出这个数的粮。”

  姜淼伸出手掌张开,微微晃动了下。

  五百万石,这不是个小数目,即便他阎罗血煞如何手眼通天,也要慎重审度。

  萧亦然面色不变,姜淼还是低估了这位严二公子的分量。

  严家私下里借着浪里淘沙的龙舟入京,将这位新任家主送进中州,为的就是和双剑如风一样,就等着他查出来发难之时,将缴钠税供军粮,作成一出逼供抢粮的戏码。

  诚如礼部李尚书所言,南方大旱,今年是个亏年,江、浙两州地方与严家合谋要保桑茶、兼田不被割肉,就得将粮食亏空的由头全数栽赃到漠北的军粮之上——既如此,那这被阎罗血煞生抢走的粮食,势必要是一个骇人听闻的大数目,至少在明面上要过千万的虚数,才能引得朝野震惊,灾民动荡。

  区区五百万石,如何能填得平天下粮仓私兼田亩、祸国乱民的大罪?

  姜淼见他没有言语,心道有门儿,便笑着说:“怎么说这人也是从我浪里淘沙的船上出去的,王爷若是肯卖我姜家一个情面。等下了船,我立刻就把这位严二公子,拱手送上,如何?”

  萧亦然瞥了她一眼:“姜姑娘,这严二既然到了中州,那么迟早都会落到本王的手里。你这一出借花献佛的事,做的可不漂亮。”

  “若借花献佛做不成,折了这花的能耐,我姜家还是有的。”姜淼轻抚着搁在窗边的风灯,回眸一笑,杀机隐现。

  “王爷可知道,我为何要将这交船的日子,定在今夜这个风雨交加的鬼天气里?”


第24章 樊笼鸟

  张之敬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呸地一口朝旁边吐了口嘴里的泥水,说:“这么大的风雨,再好的信鸽也飞不起来,连漠北的鹰隼都会转向,浪里淘沙的小娘皮儿有些手段。”

  “鸽子你就甭提了,我们王爷去赴大美人的鸿门宴,怀里揣俩鸟儿算怎么回事?”袁征跟着他一道趴在淤水沟里,拿两个手指头堵着鼻子,“老泥鳅,你给王爷的那几个焰火令,防水吗?”

  “王爷这么尊贵的人物出门,应该淋不着雨吧。”张之敬犹犹豫豫地说。

  “呸!”袁征给他一巴掌,“就知道你不是个靠谱的!”

  张之敬正要再说,耳朵蓦地一动,对面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混在风雨之中,听不真切。

  他一把按住袁征的头,示意他噤声。

  两人趴在南城的淤水沟里,身后是破烂不堪的茅草房,在风雨里摇摇欲坠。

  此时已是夜半,街道上仍旧有刚下工回来的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能轻易掀翻屋顶的大风里,裹紧身上的短衫,冒着雨往自己居住的破屋里走。

  少倾,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一组,五人一行,踩着和寻常路人截然不同的步伐,防水的靴底踏出干脆利落地啪嗒声,连绵不绝,约数百人杀气腾腾地自风雨中走来,而后迅速在各个街巷中散开。

  张之敬眯缝着眼睛,透过瓢泼的雨帘,身躯似钢钉般牢牢钉在藏身的淤水沟里,紧紧锁定着目标。

  直到人全部散在各个街道中走远,袁征才从污水里探出头:“就去杀一个人而已,出动了上百号人不说,还分头行动,该说浪里淘沙警惕高,还是说他们胆小。”

  张之敬不接他的话,以手撑地,翻身跃起,抬起右手,迅速地晃动几下。

  袁征隐约在风雨之中瞧见几道身形凌厉,破开风雨急掠而去的身影。

  他这才恍然惊觉老泥鳅的名号绝非虚言,先前若非他刻意暴露,单凭自己和王爷二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跟踪。

  张之敬回头踹了他一脚:“醒醒盹,小征哥儿,干活了!”

  军营里出来的人,不论身份,只认本事,袁征见识了他的厉害,被踹了满脸的水也不恼,利索地从沟里爬出来,跟上张之敬地步子,边走边说:“这些人是不是并不全是去杀严二的,还有些是障眼法,就是为了扰乱咱们视线的,老泥鳅,我说的对吗?”

  张之敬微微点头:“是。先前陛下粗略估计了几个方位,咱们只要跟着这几路人就行。”

  两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

  沉默片刻,袁征没忍住问道:“我还是没明白,中州四城百万人,找严二无异于大海捞针,陛下是怎么确定了他的行踪的,难不成小陛下他能掐会算?”

  张之敬抹了把脸上的雨,没吭声。

  袁征又补充说:“不能说也没什么。毕竟你现在捧着陛下的饭碗呢,不怪你。”

  张之敬捏了一把他的脖颈子,袁征被捏地一激灵,偏头瞧他。

  这张卸了易容和伪装的脸依旧普通,是扔在人群里能迅速消失的长相。唯独一双鹰眼凌厉坚毅,叫他莫名地想起王府后院里老姜头喂着的海东青。

  “看什么看?老国公就剩这么一个全须全尾的儿子,我还能害他不成?”

  张之敬一挑眉,坦然道:“搜寻情报行踪这种事无趣的很,像我们方才这样猫个窝,一趴一整日,都是寻常,说穿了不值一提。说来也巧,还要多亏那只金贵的鸟儿。”

  “就是陛下走哪拎哪,还要喂燕窝水,吃的比我们王爷都好的那个什么鸟?”袁征问。

  “嗯。陛下设局赢了姜家的船,知道那个姜帆回去定要受教训,便送了他做补偿。没几日,南城的地界里就有人开始买燕窝。你瞧着这地儿破的,一两燕窝足够他们一整月的开销用度。

  弟兄们顺着这条线打进去,确认这地方应是藏龙卧虎,窝着个拿燕窝喂鸟的贵人。”

  袁征眯了眯眼睛,这得是查到了什么地步,才能连几两燕窝的流通都给挖出来。

  张之敬知道他的想法,解释道:“自那天严姑娘传了讯,陛下便埋在中州往来出入和行商的案牍里,不眠不休地翻了好几日,这才寻出来的。狼牙往日里也没细致到这份上,就是弟兄们想,也没人有这个脑子。”

  袁征撇撇嘴,没再说话。

  今夜的风雨,信鸽飞不起来,即便是狼牙有着诸般通讯的手段,眼下不能漏了行藏,也都无法启用。只能靠一双腿脚来回奔波,最后将行踪定在离六坊红楼最近的一处二层小楼里。

  小楼正听夜雨。

  一少公子着藏青圆领衫,头戴方巾,虽衣着与庶民一般无二,然眉如冠玉、芝兰玉树,身居土楼内而不掩其光华。

  子时将至,严子瑜毫无睡意,燃着一盏豆大的油灯,临窗点茶。

  一旁的侍女妍君手执香锤,将那一盏香灰细细地捋平整点燃,低声劝:“大公子,该歇了。”

  “中州雨水大,快入冬了还这么潮。”严子瑜捏着膝盖上的旧伤,缓缓地揉搓着,“妍君,那边睡下了吗?方才还听着二弟笑得孟浪,这会儿倒是静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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