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承嗣摸摸她的脑袋,说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总好过让她去祠堂罚跪吧。 再回到前院,权鹤几乎真成了庄府一份子了,爹爹难得今日也同祖母开玩笑,跟权鹤说起他先前的事,他不懂事的地方往后要让权鹤多担待。 “承嗣温柔敦厚,府里人都对他赞誉有加,都言大公子好福气呢。”权鹤说道。 “承儿才是好福气。”庄夫人趁机打点庄承嗣,“鹤儿这般待你,可不要跟鹤儿使你那小性子,多为人家着想些。” “娘亲说的是。”庄承嗣应道。 在庄府用过晚膳,才一同回去。晚间席上权鹤更是滴水不漏地照顾他,夹菜倒酒甚至拿帕子给他擦了嘴角,莫说桌上其他人信了,就连庄承嗣也都要信了,他们二人是恩爱非常。 庄承嗣啊庄承嗣,骗过府里人就算了,别将自己也一道骗了。
第二十章 == “今日,没给你丢脸吧?”回府的马车上,权鹤眨巴着眼睛问他,这人喝酒上脸,又被庄修远故意敬了几杯,这会儿看起来妥妥就是半醉半醒了。 “没……”庄承嗣才说了一个字,马车便颠簸了一下,权鹤直接就被晃到他跟前,庄承嗣盯着他这副模样,鬼使神差地将凑上去亲了一口,“做的……很好,我爹娘他们,都很满意你。” 权鹤抿抿唇,手抬起来轻点了一下,问:“是奖励吗?” “马车晃的。”庄承嗣把他推回去,自己也靠在另一边车厢,“不然你就当成是今晚的睡前吻也行。” 权鹤点了点头,“路有点颠簸。” 之后庄承嗣就没有说话了,跟一个不清醒的人,他可不好意思逗人家。 下了马车,权鹤堪堪能站住,庄承嗣扶住他,问要不要自己背他回去。 “远,我自己走。”权鹤摇摇头。 “成,我牵着你走,免得你摔了你娘又赖我头上。”庄承嗣说服了自己,堂而皇之地将牵住他的手,在门人频频偷瞄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这消息不出一刻钟就传到了权夫人与权二公子处。 权夫人冷哼一声,“回门也不懂要照顾夫君,叫鹤儿喝那么多酒。” 权嘉荣笑了笑,昨夜被赶出来那个丫鬟已经去另一处了,今夜就先按兵不动罢。“嫂嫂若是个明事理,今晚宿在何处他应该自有分晓。” 权鹤一路听话得很,恍惚间庄承嗣以为是牵着阿旬漫步月下,心中唤了他几声,已然是满足。 他这个样子院里又都是权嘉荣的人,庄承嗣不放心这些人伺候他,只让人放好水便出去。 大大方方地把人看了个遍,庄承嗣一边给他浇水一边满意点头,也没至于太瘦,真是被他养得好不少,只是可惜了,就要到手的小娘子飞了。 现在只能是借着权府规矩过过嘴瘾。 权鹤这嘴话不怎么会讲,亲起来倒是软软的,甜丝丝的,让人整日魂牵梦萦。 回屋喝了醒酒汤,庄承嗣便端着碗出门,权鹤单手撑在桌上望着他离去,大约是要回那边准备歇下了。 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想看看庄承嗣想对他做什么,也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就是处处照顾他罢了,看起来是还今日在庄府的情。 若是日日回门就好了。 他便不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了。 痴心妄想了一番,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庄承嗣竟然去而复返,看他还坐在这,走过来坐到对面也撑在桌上看他。 权鹤目光追着他过去,庄承嗣以为他还是醉着,坦然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白日里我不在,晚阙跟在你身侧行吗?若是你信得过我。” “听你的。”权鹤点点头。 “好,明日你可要记得自己答应过的,时候不早了,我扶你过去。”庄承嗣展颜,晚阙能跟着权鹤,便不担心她一个人挨欺负了。 庄承嗣将他的衣服挂到架子上,动手也解开了自己的外衣。 权鹤愣在床上,“你要留宿?” 庄承嗣走过来,俯身贴了贴他的唇,“夜深外头冷,不想吹风了。”
第二十一章 ==== 之后庄承嗣就以不想临睡前还要过来遵守权府的规矩为由,一连宿在西厢房,权夫人吃饭时提起,“哪有撇着主屋不住,天天宿在偏房的道理,鹤儿今晚搬回去罢。” “是。”权鹤颔首。 “那嫂嫂岂不是要自己住西厢房了?”权宝仪想了想,“嫂嫂每日起得真早,我还未去给娘亲请安,嫂嫂就已经出门了。” “你起得这般早,岂不是会吵醒鹤儿?”权夫人沉吟道。 这俩一唱一和的,庄承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是我考虑不周。” 权嘉荣皱眉,“兄长新婚燕尔,与长嫂同寝好增进彼此感情。” “鹤儿尚在病中,又不是寻常夫妻,住一起做什么?”权夫人看庄承嗣跟权鹤差不多的身量,两人睡一张床岂不是叫权鹤没有多大的空间。 权鹤一言不发,等着这两个人论出结果来他再答应便是。庄承嗣也不出声,只挑着面前两门菜吃。 最后是各退一步,让庄承嗣每五日到权鹤房中住一回。 庄承嗣回到院中,叫人收拾权鹤的衣物到新房中去,让晚阙将自己的取过来,晚阙一一搬过来摆好,小声嘟囔:“权府的人真古怪,先前姑爷就忽然搬过来,现在又回去将少爷赶过来。” “如今这般才是对的,哪有人家住偏房,我一个外来的住主屋的道理。”庄承嗣笑眯眯地站在旁边看她。 “那才成亲不过半月,该与姑爷一起住才是。”晚阙说道,她白日里都在书房里伺候姑爷。 权鹤起了便到书房看书,除了叫她泡茶,再无其他事,她便觉得姑爷人好,这些事肯定都不是姑爷的意思。 毕竟连她也看出来了,姑爷在府中无权。 “今后你不用再蹑手蹑脚地给我梳头,不好吗?”庄承嗣想起她前两日无意间碰倒了发冠,生怕吵醒权鹤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少爷莫要再提了。”她那天可真是一整天都不安极了,生怕姑爷故意发作她。 庄承嗣听闻权鹤回房了,赶着过去要在他歇下前做完那事。 “天冷了,以后你也不必为了这事过来。”权鹤知晓他的来意,没等他开口,便直接说道。 “可你不是说是你娘的规矩?若是让她知晓……” “我娘那边我会去解释,不会叫她为难你。”权鹤说道,其实根本没有这个规矩,只是成亲之前权夫人怕他不肯与新夫人接触,才说要让李嬷嬷来照看一番。 知道进门的不是四姑娘,权夫人可是气坏了,哪里还会提起之前说的要每日与新夫人睡前一吻的事。 自他搬走第二日他便想说明了,只是那晚主屋住不了,庄承嗣又与他睡一起,他提起了,权鹤不好拒绝,也不想拒绝。 就一直糊涂到现在。 “好,大少爷早些休息。”庄承嗣刚进门没走几步,这会儿刚好转身便可以出门,严寒扑面,刚刚火热着冲过来的心渐渐被吹得平静了。 往后早上不能偷亲就算了,睡前的也没了,唉。 ---- 权夫人棒打鸳鸯
第二十二章 ==== 庄承嗣让晚阙给权夫人和权宝仪送首饰,权夫人让人收回库房里看都不看一眼,让他别把那些花花肠子带到权府来。 庄承嗣便说是帮家中妹妹置办的,看见有适合阿娘和宝仪妹妹的,也顺道一并买下了。 府中只有两位女眷,权嘉荣是不懂这些的,权鹤更甚,庄承嗣说自己看平阳的小姐都有这个铺子的珠钗,宝仪妹妹没有,不就可惜了。 权夫人便松口让权宝仪收了长嫂的礼,正好她下月要去靖国夫人的宴会。 权嘉荣听了,问怎么自己没有,庄承嗣心道你又不是姑娘要什么首饰,但面上答应还是送他那幅他钟意许久的字画。 这事是从外头听来的,正好庄承嗣以前颇为无聊时收集了好些字画,恰好就有那一幅。 权嘉荣摆出一副受宠若惊地模样谢过长嫂,庄承嗣则感慨世事难料,想不到有一日会与权嘉荣同坐一席装着和睦的样子。 回倚兰园路上,权鹤依旧一言不发,最近权夫人不在晚间吃饭时找庄承嗣的茬了,权鹤不参与他们的话题,话竟然比庄承嗣还少。 “今儿不是十五,这月也甚圆。”庄承嗣没话找话,一抬头,圆月明晃晃地挂在天边。 “嗯。”权鹤应道。 “城中权贵男妻几日后有宴会,帖子竟然递到了权府来。” “你不想去叫人退回便是。” “谁说我不想去,我还没去过呢,那日我休沐,正愁着没地方去。”庄承嗣还不真认识别家的少君,既然请帖上门,哪有不去的道理。 “嗯。” “你可是身子不舒服?”庄承嗣问。 “不是。” “那你今日是怎的了?若是嫌我聒噪,我不再说话就是。” “……连嘉荣都有字画。”权鹤在他送出字画之后等了半响,才发现这个事就翻篇了,为何单单没有他的份? “啊?”庄承嗣这才反应过来权鹤方才是在生闷气,怪不得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 他送权夫人和五姑娘礼是想着讨好一下这二位,若是有天能不搅和他跟权鹤的事,那是最好不过了。至于权嘉荣,那真是顺带的,且权府由他当家做主的,顶撞了家主往后日子也堪忧呀。 “夫君想要什么?”庄承嗣方才是客客气气地送礼,自然没有想起权鹤,但是这人不高兴了,这可不妙。 他这么一问,权鹤倒是噎住了。 “不知。”想了半天,权鹤还是如实摇摇头。 “是我愚钝了,送礼自然是要当做惊喜更好,明日,待我散值后给你带回来。”庄承嗣方才等他回答的时间里,脑子里已经列好一长串的礼单。 权鹤在外多年,论平阳的好吃的好玩的,定是不如他。 正好这个月俸禄也发了,买点新婚礼送新婚夫君,名正言顺。 庄承嗣美滋滋地做了决定,一个送礼的竟然比等着收礼的还要高兴。 “若是我买的物件你不钟意,也不要与我生气好吗?”庄承嗣对上权鹤还是心虚,这人喜好不明,难琢磨得很。 “不会。”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钟意。
第二十三章 ==== 晚阙白日里在书房,帮着权鹤整理书案时特意将权鹤看过的几本书单独放到了一处,待庄承嗣晚饭后跟他说是哪几本。 打开门之后晚阙想替少爷在门口望风,庄承嗣好笑道:“你不进去我怎知你放在了哪里?他又没说过不让我进书房。” “再者,你日日都能进的书房,我倒进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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