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苏子叶不甘示弱,眸中清明如水。 “凭什么?” 刻意压低的带着磁性声音撞入苏子叶耳中,心紧跟着就漏了一拍,风霜吹出来的小麦色肌肤和说话时微微抖动的喉结——苏子叶又忍不住要吞口水。 将军啊,你这样勾引人是犯规的!老子混迹十里长廊多少年的道行,都要给你搞没了,既然要玩儿,就玩儿大一点好了…… “凭你,凭我,凭你凌君彦,终有一天会成为我苏子叶的男人!” 好看的男人嚣张起来真是比chun药还要命。凌君彦吞了口唾沫,眼睛死死盯住苏子叶:“不用终有一天,苏子叶,我现在就可以是你的男人!” 靠!苏子叶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玩儿火,果然是要自坟的!妈的,不能失控,纵使对方是你凌君彦,我苏子叶也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将军,这话可要想清楚了再讲,做我苏子叶的男人,你用几分心?”凌君彦,你可知道,这世风还容不得男子与男子,你我身份不同常人……我既然下这么大的注,怎么也得保证自己不能输吧。 “将军——”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将纠缠的两个人分了开来。 “什么事?”凌君彦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是张越,怎么哪儿都有这家伙! 反倒是苏子叶松口气,虽然遗憾,现在可不是时候,混迹情场多年,多少懂些情场的套路,感情里,他苏子叶习惯做主导方。 若没有主导下去的把握的话,暂退也未尝不可。
第29章 苏子叶(二十九) “将军,属下有要事相商。” “进来。”凌君彦黑着一张脸,既是要事,早干嘛去了。 张越听着自家将军口气不善,又不知又怎么惹恼了他,只好小心翼翼的进了门,道:“将军可有什么烦心事?” 苏子叶瞧着张越笨头笨脑的实在可怜,便出言道:“你家将军大概是欲求不满,不必理他。” 张越一心想着自己何时惹恼了将军,根本没注意到房中还有个人,直到苏子叶出了声才拱手道:“原来苏公子也在,公子可真会说笑!” 自家将军那木头一样的人,从来都是生人勿近,军营里都玩笑说,将军日后要取的,不是兵书,就是地图,这样的人能欲求不满? “够了!”凌君彦皱了皱眉,挥手打断两人的谈话,苏子叶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任他说下去,谁知道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你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将军,这……”张越有些犹豫的看向苏子叶。 “既然将军还有军务在身,在下便不打扰了。”苏子叶也是明白人,自然明白张越的意思,赶紧趁机告辞。 一觉睡迷糊了,居然发展到这一步……实在有些超出掌控,可又忍不住想要时时调戏这人的心,再不走,今天恐怕真要走不了了。 “好,我送送你。”凌君彦说着起身要出门相送。 “不必,将军忙吧,在下认得路。”苏子叶说着,也不等凌君彦再说,随手捏起扔在桌上的扇子,转身出了门。 “等等!”凌君彦突然出声问苏子叶,“刚才说的事,你又用了几分?” 苏子叶,你问我用几分心,那你又用了几分?” 苏子叶闻言,迈出去的步子顿了一顿,随后又恢复如常,摇着扇子,悠哉悠哉的走出门去。 “将军,你猜!”他轻笑着说。 猜?凌君彦冷笑。 你苏子叶倒是走的潇洒,想要那么多,你下多大注呢?苏子叶,你若要玩儿,必定只能以真心换我真心。 “将军,这是什么情况?”张越实在有些搞不明白,自家将军怎么跟这混人有了交情。 “没事。”凌君彦从那离去的背影上收回心神,问张越:“你有什么事,说吧 。” “回将军,您安排的事,属下已经办妥了,咱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日后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在咱们掌控之下。” “派出去的探子呢?” “已经在调查了,但还没有消息,苏震庭比我们想的狡猾……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凌君彦眯着眼睛,细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好一会儿,才道:“盯紧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是,将军!”张越领了命之后,又问凌君彦:“苏公子到府里来的这么勤,可是咱们露了什么马脚?” 半眯着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睁了开来! “张越,你只消按照我的吩咐执行任务便是,其他的事,本将军自有分寸。” 苏子叶啊,苏子叶,你怎么偏偏就是苏震庭的儿子呢?不知不觉中,敲打着桌面的手指紧紧握成了拳。 “属下明白!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对了,我记得你说过,布防营里闹事的……有苏震庭的人?” “是,但不是什么要紧角色,只是个伍长,犯得也不是什么大错,打了一百军棍,现在在营里趴着呢。” “你怎么确定他是苏震庭的人?”凌君彦皱了皱眉,心里思量着,既然只是个伍长,苏震庭又不曾出面,未必就是他的人。 “回将军,”张越道,“布防营里惩处的人属下一一都查过,为那个小伍长求情的人是苏震庭的一个门生,他亲口跟我暗示,放人是苏震庭的意思。” “我倒觉得,是苏震庭的门生狐假虎威罢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苏震庭没有在布防营安插人手?”张越抬眼看着凌君彦,道:“布防营的所有人,属下都查了个遍,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但能跟苏震庭扯上关系的,就这一个。” “撇的越清,就越可疑,你多注意注意身边听话的人吧。苏震庭一直在向我示好,他的人多半不会这么快就主动发难。”布防营是块儿肥肉,人人都想分上一杯羹,偏偏他苏相却干净的跟什么一样,实在可疑…… “属下明白了。”张越听罢命令,告退回了军营。 待张越走远以后,握着的拳又缓缓松了开来。凌君彦从怀中掏出御赐的那枚金牌细细把玩。 不过巴掌大的牌子,做工极其精致,两条张牙舞爪的龙,中间镌着一个楚字——大楚国皇族的姓。 “一掷能决生死。”凌君彦把那金牌举至眼前,窗户里进来的光照在那牌子上,分外耀眼。嘴唇上依稀余着些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舔了舔唇角,对着金牌自语:“苏子叶,我不能违抗皇命,偏偏又想要你。”
第30章 苏子叶(三十)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自打那日从将军府跑出来后,苏子叶就开始窝在家里掰着指头数日子,数来数去也不过才三天功夫。 “唉——秦安,你说我以前,都是怎样过日子的?” “以前啊?”秦安想了一下,道:“以前您的乐子可多了 ,光十里长廊就有红袖招,春意轩,醉春楼自是不必说,光城南的赌坊,城东的梨园,还有琵琶巷那家说书的茶楼里头就不知道有多少乐子呢!” 苏子叶摇着扇子,看秦安说的两眼发光,心里想着以前的事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不知爷您这些日子是怎么了,自从那时候跟着相爷去了趟将军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出门不带着小的也就算了,刘公子还抱怨说您跟先前的朋友也不见面了,就知道天天往将军府里跑。” 听着秦安的话,苏子叶忍不住失笑,从前几乎日日要和刘朔他们出去鬼混,回回出去也都带着秦安在跟前,现在天天跑将军府也不方便带着人,果然不止刘朔和张远山抱怨,连秦安都颇有怨言了。 “怎么,我这样不好吗?”苏子叶故意逗秦安,“老爷太太以前常劝我少往那花街柳巷的跑,多交正经朋友,你也时常抱怨我不听大人的话,害你挨骂,如今我乖乖听话了,你又反倒不开心?” “我、我、我……”秦安我了好半天,才道:“小的也不知道,小的不是说您这样不好,只是……只是……” “闷着你了?”苏子叶打断秦安,笑嘻嘻的问他。 “是……也不是。” “怎么还不是?”瞧着秦安认真的神色,苏子叶来了兴趣。 “爷您在家听话让老爷太太们高兴,小的也是乐意的,只是……只是小的觉得您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刘公子说,十里长廊把您的事儿都当成了奇闻在谈。而且,小的觉得虽然将军是老爷太太眼里的正经朋友,可刘公子他们未必就不正经……我、我……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秦安细细说了半天,又觉得自己说不清楚,索性就这样了。 “瞧瞧你!三句不离你刘公子,我何曾说他不是正经朋友了,这话叫他听见,怕又跟我没完。不过你既然如此护着他,不若我把你送给他好了。”这傻秦安,天天叫刘朔逗着玩儿,句句话也不离刘朔,怕是…… “公子快别胡说!”秦安只当苏子叶生气了,连忙跪着道:“小的从小儿跟着您,以后也要跟着您的,小的只是……只是……” “算了,算了,逗你的。”苏子叶瞧着秦安涨得通红的脸,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情这个东西呀,还真是叫人难以捉摸。 “爷,您惯会捉弄小的!”秦安明白自己被耍了,也堵着气,道:“您不是日日爱跑将军府吗,怎么也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了?问得好! 原先众人都还不认识他们时,常常跟刘朔打赌,看谁能先追到十里长廊的新花魁。花魁嘛,架子当然大,刘朔总卯足了劲儿献殷勤,散尽千金也就只能博得美人一笑。而他若即若离反而容易引人倾心。 当然,也不是唯一的缘故……什么容易到手的东西,没人好好珍惜,什么若即若离方为上策,都不过是借口罢了,说穿了其实就是怂了。 贪心不足,所以患得患失。 以前不管是哪路神仙,也不过就是一个赌注,最多输一顿酒钱给刘朔,实在不想付还能耍耍赖皮。真正在乎的时候,却总害怕会输。 苏子叶细数着为数不多的曾经,似乎每次都是自己主动试探,那人总能从善如流。每次都是自己往将军府跑,哪怕两三日不去,那人也不找不问,就好像……来也可以,不来也没什么关系。 时时保持距离的是你,如今主动的也是你……凌君彦,我若为你压上全部,会不会输得体无完肤? 人呐,一旦开始计较得失就注定无法再像原先那般潇洒不羁了。 “爷,爷?”秦安叫了几声,又把手在苏子叶眼前晃了晃才把这人叫回了神。 “怎、怎么了?” “爷,您这两天,天天出神儿,莫不是真的喜欢上将军府里的谁了?” “谁、谁说的!”苏子叶心虚,和凌君彦的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家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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