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厉时琛觉得他这位皇兄深藏不露的不是他所管辖的巴蜀给朝廷带来多少政绩,而是那年厉时琛受急召回京平反。 他当年只带了两百的兵将,杀入京城。 当时的燕王在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大部分叛军都清理干净,若是他晚来一步,那么到御前救驾的就是燕王而不是他了。 谢景玄那时不在京,对于逼宫一事清楚得不多。 如今挺陛下提起,想起脑海中燕王的样子,有些诧异,“那他为何……” 这句话谢景玄说不出口,厉时琛当时也很惊讶。 厉时琛回想起那天,六皇兄一看见他,立刻就说:“十四来得正好,三皇兄起兵谋反,父皇有危险,一切都靠你了!皇兄先走一步!” 说着便跑得飞快,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厉时琛跟谢景玄吐槽:“朕从未看见过他跑得这么快,转眼人就不见了,就像迫不及待把这里交给朕,前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谢景玄笑道:“燕王殿下的身型虽然有些胖,但是跑起来还是挺灵活的。” 燕王说走是真的走了,厉时琛到金銮殿救驾,燕王立刻带着他的人马全部退出城外,转身就回了巴蜀。 那时燕王只要比厉时琛先到御前救驾,也许燕王就可以继任大统了。 而燕王却头也不回地回了巴蜀。 连心腹下属都有些疑惑,都已经走到那一步了,向前多走一步,说不定他就能继承大统了,可是临门一脚时燕王居然放弃了。 直到前些日子,厉时琛找燕王促膝长谈。 厉时琛忽然问起他这个问题,燕王这才娓娓道来。 “父皇若是想让我来继承大统,又怎会封我为亲王?” “十四,你是我们众多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拥有兵权的人,他让你去军营真的只是为了锻炼你吗?父皇是直接把兵权塞到你手里了。” “父皇留给我的这支军队,只是为了让我随时能回京城救驾,可我这支军队怎能比得上你的二十万大军。” “世人皆以为我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只是障眼法而已,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一直都是你。” “他早就想好了会有这一天,那天即使我冲进金銮殿把三皇兄杀了,王公公也会拿出一道圣旨,而这圣旨上面只写了你的名字,不可能是我。” “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父皇是什么心思了,而且你是父皇与皇后的嫡子,你本来就是顺应天意继承的皇位。” “再说了我本就无意坐上皇位,上早朝还要寅时起身,吃完早膳就得批阅奏折。还不如我在巴蜀,一觉睡到三竿起,也无人管我。” “……” 厉时琛气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他那日为何要回京? 厉时琛可不信,若是那日六皇兄处理了所有的叛贼臣子,救驾有功,救了在场的所有大臣,深得民意,王公公还能拿出奏折宣布继承皇位的另有其人。 燕王犹豫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十四,皇兄之所以在城门口,迟迟未进就是在等你啊,皇兄的线人传来你入京的消息,皇兄才开始撞击城门,城门刚破你就来了。” 说完还有些小骄傲:“皇兄是不是很聪明?” 厉时琛深深地看了一眼六皇兄。 很好,竟然被摆了一道。 作者有话说: 燕王殿下:想不到吧,本王才是最后赢家,看看十四如今哪有我半分快活。
第88章 燕王在京中逗留了数日, 因为被禁足在宫内,每天闲得发毛,不是去找几位皇弟皇妹玩, 就是在湖边钓钓鱼,十分惬意。 六月的梅雨天气, 有些闷热。 燕王正在湖边的庭院钓鱼,一旁的宫女正在不停地给他扇着扇子,旁边还放了两桶冰块,桌子上还有西域新上贡的水果。 鱼还未上钩, 燕王已经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厉时琛来到时,看见此场景,顿时火冒三丈。 凭什么他要累死累活上朝,六皇兄就能舒舒服服地睡懒觉。 父皇给六皇兄的封地富庶,让他衣食无忧, 作为亲王不用打理朝政,不用镇守边疆, 没有烦恼,每天吃喝玩乐, 不是在沉浸在美酒佳肴,就是沉迷在美人怀里。 这家伙还说父皇不是最疼爱他的? 一想到这, 厉时琛气得一脚踹到他的摇椅上。 “发生什么?发生地动了?” 燕王吓得立马跳起身, 揉揉双眼, 然后看见了十四那张黑沉的脸。 “怎么了?” 厉时琛冷冷地看着他半晌,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兄, 真是好大的兴致。” 燕王轻咳一声, 看着十四十分不爽的脸色有些发憷, “陛下说笑了。” 王公公挥退了其余宫人,守在外边。 厉时琛瞥了燕王一眼,说道:“蒙古大乱,朕要你带兵出征。” 燕王吓得嘴里的瓜都掉了下来,震惊地说道:“十四说的可是我?!” 厉时琛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燕王浑身一震,立刻哭喊道:“十四!这可要不得啊!皇兄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担此大任!” 厉时琛嗤笑道:“皇兄的能力,朕三年前就见过了不是吗?” 燕王顿了顿,继续哭喊着:“那是陛下看错了,臣从未带过兵打过仗,毫无经验,若是带兵出征岂不是白白过去送死?!” 厉时琛哼笑:“皇兄切莫小看自己,若不是当年……” 话还未说完,燕王赶紧打断他,然后接过话说:“若不是当年陛下来得及时,救驾成功,整个皇城都会死伤无数,若不是陛下当年将叛军贼子斩于剑下,哪里来的太平盛世!” 说罢,燕王还陈恳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收回旨意。 厉时琛打量了他一眼,跟着他说了一句:“若不是当年皇兄在城门口磨蹭了一会,想必皇兄现在已经登上王座,坐拥这万里河山,三千妃嫔拥入怀,天底下的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燕王叹气:“十四,皇兄真不是那块料子,万一出兵战败,说不定城门失守,大厉的江山岌岌可危。” 厉时琛冷笑:“皇兄真会说笑,朕的二十万大军随时在边疆等候,蒙古还未到达京城,我军就能将其全部绞杀,何来的岌岌可危。” “更何况朕也没想过攻打蒙古。” 燕王眼中满是愕然,“那陛下是要我……” 厉时琛哼了一声:“攻打蒙古是假,助二皇子阿札勒上位是真。” “阿札勒?” 厉时琛点了点头,把夕月的信丢给他看。 燕王看完倒吸一口冷气,“也就是说,阿札勒连同八妹一起给他父王带了绿帽子。” 厉时琛:“……” 厉时琛:“你这么说也没错。” 燕王想起那日宴会看到的男人,再想想远在蒙古的夕月,狐疑道:“这就是陛下要帮助阿札勒夺权的原因?” 厉时琛:“这也是阿札勒的机会,蒙古不乱,他永无翻身的机会,一旦蒙古内乱,他才有机会在乱局中为自己求得一丝机会。” “如果巴木泰继任为王,等待阿札勒的只有死亡。” “如果皇姐不想让他死,那么朕就让他活着,他是皇姐选中的男人,那么他就有资格成为蒙古新一任的王。” 燕王:“若是为了夕月,倒也可以。” “也不完全于此。”厉时琛摇了摇,他当年驻守边疆时,蒙古的流民就时常来骚扰边疆的百姓,那些流民始终是蒙古人,若是想要永绝后患,那必定是将其斩杀,可这样一样,两军交火也是迟早的事。 现在的王对于流民放任不管,任其分裂出许多股势力,大皇子以暴制暴将其一一归拢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可流民还是会继续肆意骚扰边疆的百姓,厉时琛与阿札勒合约的其中一条便是,他要将这些流民全部斩杀。 但不包括谢景玄的外祖,此次蒙古内乱,谢景玄母家可是一直在从中搅局,届时会派得上用场。 燕王听后撇着嘴,有些不爽:“那为何不派谢景玄去?” 厉时琛看了他一眼,十分自然地说出口:“虽然朕相信,之前洛阳回京之路刺杀围剿之事不会再次发生,但是朕不想让谢景玄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这边疆路途遥远,朕怎么舍得。” 燕王听完后,看向厉时琛的眼神十分哀怨,甚至有些愤愤不平:“十四,我可是你皇兄,是你手足,你居然为了那个妖妃这样对待皇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你说什么?妖妃?”厉时琛忍不住笑出声来,“皇兄为何要如此称呼谢景玄?” 燕王哼哧一声,哀怨地看着他:“不是妖妃还能是什么?陛下舍不得送自己宠妃上战场,却舍得让皇兄去冒险,若是父皇泉下有知,说不定他都要揭棺而起,给你上一套家法。” 厉时琛嗤之以鼻,“待父皇忌日时,皇兄可到皇陵跟父皇大吐苦水便是。” 最后,不管燕王如何满地打滚撒泼无赖,都未能让陛下改变想法。 燕王第二天就带着圣旨离开了京城,厉时琛带着朝中大臣亲自将他送至城门口。 厉时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万事小心,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燕王苦着脸,说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蒙古。 王病重,任何人不得靠近寝殿。 巴木泰每天都会去看一眼王的身体状况,如侧妃也伺候在侧,两母子牢牢地掌握了整个蒙古的局势。 阿札勒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寝殿里的下人早已换成了巴木泰的人,他根本没有机会知道父王如今的伤势。 他不能坐以待毙。 阿札勒换了一身太监的服饰,正准备走出房门,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阿札勒一惊,瞬间转过身来,只见来人微微一笑,匕首抵在他的喉咙,只要稍微一动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你是谁?” 阿札勒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 书意收回了匕首,嘴里露出一丝微笑,“我不是来杀你的,但你要是想进寝殿,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阿札勒重新打量了他一眼,肯定地说:“你是大厉的人,是大厉皇帝派你来的?” 书意转了转手中的匕首,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王快死了。” “你说什么?”阿札勒有些震惊。 阿札勒看向眼前的男子,如今皇城四周围都是大皇子的眼线,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混进皇宫的,此人绝不简单。 想明白这点之后,阿札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言明:“我要如何才能混进寝殿?” 书意拿出一块**丢给他,“带上这个,我自然能带你进入寝殿。” 书意所做的**,天下无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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