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玄倒是不介意陛下这句悔话,毕竟陛下现在的身子还不太爽利。 只是听着爱卿两字,心里有些意动。 估计连陛下自己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从喊他谢卿到了爱卿。 把奏折全丢给了谢景玄,厉时琛回了寝殿午睡。 今日的折子不多,可谢景玄伤到了手,花的时间也多了些。 直到日暮之际,谢景玄悄悄走近了寝殿。 如今谢景玄能在寝殿畅通无阻,是王公公默认的,小谢大人巧舌如簧,让王公公甘拜下风,瞧着陛下的态度也没拒绝,便默认了小谢大人在寝殿中行动自如。 若是以前,寝殿无故多了个人,厉时琛早就发现了,可他如今正在深度睡眠之中,加上谢景玄的武功底子不差,连谢景玄在他床边坐下都未曾惊醒。 厉时琛是趴着睡的,谢景玄坏坏地笑了一下。 这岂不是更方便吗? 谢景玄轻轻地掀开了被子和里衣,仔细地查看了伤口处。 比昨日已经好了许多了。 谢景玄拿起床边的小罐子给厉时琛轻柔地上药,睡梦中的厉时琛觉得十分不适,轻哼出声。 原本片刻就好的涂抹药膏,时间拉得极长。 长到厉时琛惊醒之后,受制于人,只能握紧拳头想要杀人了。 最后谢景玄只能跪在寝殿上跪了半宿。 然后半夜悄悄上了龙榻,把人抱在怀里满足地喟叹。 次日一早,恢复精力的皇帝陛下,一脚把人踹下了床。 厉时琛光着脚,一脚踩在谢景玄的胸口处,低着头冷眼看着他。 殊不知,这一脚把谢景玄踩爽了。 这个角度看着陛下,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谢景玄甚至觉得相当带感。 谢景玄笑道:“陛下,昨夜睡得可好?” 厉时琛冷声道:“没有你的话,朕能睡得更好。” 谢景玄扬起笑脸,“可臣因为有陛下,所以睡得更好了。” 厉时琛踹了他一脚,怒斥道:“你睡得好不好与朕何干。” 谢景玄抱着厉时琛的脚,说道:“当然,说明臣需要陛下才能每夜安稳入睡。” 厉时琛用力甩开谢景玄,没甩掉,恼怒地狠狠踩了他几脚。 “王富贵!” “奴才在。”王公公赶紧推开殿门走了进来,弯着腰看着自己的鞋面,不敢抬头。 厉时琛厉声道:“以后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进来。” 王公公:“是。” 王公公苦不堪言,主子吵架,他遭罪。 谢景玄笑容一窒,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陛下?” 厉时琛看着谢景玄,嘲讽地开口:“朕还治不了你了?” 谢景玄苦涩地开口:“陛下,臣知道错了。” 厉时琛冷眼看着谢景玄,若不是让这人来批奏折,他也不至于白白被占了两次便宜。 虽然昨晚那次,只是用手。 想到这里,厉时琛就火大。 厉时琛看着谢景玄的脸色越来越黑,谢景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厉时琛拿着鞭子削他,一边冷笑道:“朕让你停,是装作没听到是吧?” 谢景玄吞了吞口水,说道:“微臣停了。” “停一息也是停对吧?” 谢景玄哪敢吭声。 厉时琛又道:“朕不想说话,非逼着朕说话是吧?给你脸了?” 谢景玄讨好地笑了笑:“臣只是想和陛下多说几句话。” 厉时琛气极反笑:“然后你做了什么?” 谢景琛轻咳一声,还能说什么。 谢景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厉时琛凉薄地看着他。 很好,谢景玄。 片刻后,厉时琛缓缓来迟,大臣们已经在金銮殿上等待许久。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这两日奏折可是批人批阅?其中有几点,臣觉得有可实施性,想再与其想谈一二。” “陛下,臣要控诉此人,臣的奏折回来时已然成了鬼画符。” “陛下……” 厉时琛下意识地看向了谢景玄的位置。 “陛下,小谢大人今日何缘故缺席?” “臣有要事找小谢大人。” 厉时琛被吵得头疼,王公公适时出声:“肃静!” 厉时琛:“这奏折就是谢景玄批的,有事就去找他别来烦朕。” 底下的大臣鸦雀无声,虽然看这字迹猜想也许是小谢大人的墨宝,没想到还真是。 陛下一向不喜欢批阅奏折,所以从陛下手上批阅回来的奏折有些时候甚至脸翻阅的痕迹都没有。 大臣们沉默地接受这一切,甚至不敢弹劾。 毕竟陛下对皇朝规矩诸多不耐烦,刚开始可能还有新鲜感,现在怕是没有了。 要知道陛下本来的性子就比较洒脱,更喜欢在战场上杀敌,先帝来这么一手,把陛下牢牢锁在京城里了。 人人期盼的皇权对于陛下而言可能只是一座华丽的牢笼罢了。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时常能在奏折上看到谢老和钟老的字迹。 钟老和谢老批阅奏折相当认真,会仔细批阅并提出一些有效的建议。 陛下的向来只有犀利的点评,要么画一个叉要么一个允字。 没曾想这几日收回的奏折,画风骤变,既没有两老批阅的痕迹,也不是陛下的墨宝,时而提出中肯的建议,时而就像鬼画符般,让人头疼。 “敢问谢相,今日小谢大人为何无故缺席?” 谢清禾哪里知道自家混账儿子去了哪里,刚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忽然听到陛下开口说道:“朕前几日身体不适,让谢卿批阅几天奏折,便赏他去马场游玩几天,诸位卿家有意见吗?” 听闻陛下此言,所有大臣都僵在原地。 接着厉时琛又丢出一句:“若是想要如此殊荣,朕也可赏各位到马场上好好游玩一番。” 厉时琛哼了一声:“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散朝之后,钟老笑眯眯地摸着胡子对谢清禾说:“令郎小谢大人还真是深得圣心啊,日后想必是继承你的衣钵。” 谢清禾瞪了他一眼,说道:“丞相之位向来都是能者居之,老夫还没听说过继承一说。” 钟书韫啧了一声,说道:“行了,你就是拐着弯夸你儿子有能力,难道我还不知道你?” 谢清禾摇摇头,说:“老夫可没这个意思。” 就他家那混账羔子,时常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 难不成这几日都在宫里? 咱们这位陛下有和他这儿子关系有这么要好吗? 谢清禾脑海里闪过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随后摇摇头,应该不是。 谢清禾让一位小太监领他去了马场,作为本朝的重臣,谢清禾还未踏入过此地,原先这里就是纯粹的马场,是陛下偶尔有兴致上马跑几圈的地方。 不料,咱们这位陛下继任之后,这里反而变成了陛下惩戒大臣们的地方。 谢景玄此时正在马场上晒太阳惬意的很,谢清禾轻咳一声,谢景玄好奇地问了句:“爹,你怎么来了?” 谢清禾皱眉,看着谢景玄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景玄:“晒太阳啊,你没瞧见吗?” 谢清禾:“陛下不是让你来打扫马场的吗?” 谢景玄微微一笑:“陛下,只是让我来马场,又没说要做这些杂务。” 谢清禾呵斥道:“你这是欺君之罪!你就不怕惹怒了陛下治你死罪吗?” 谢景玄看了一眼养心殿的方向,得意一笑:“陛下怎会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谢清禾怒道:“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景玄不想解释太多,说了句:“儿子自然有分寸,爹还是回去吧。” 谢景玄丝毫不理会他爹的怒目而视,反而心情颇好的躺在草席上晒太阳,听说那张躺椅被陛下勒令搬走了。 谢景玄无奈一笑。 好吧,草席也还行。 谢清禾挥挥衣袖,气走了,决定回去就与谢景玄断绝关系,免得牵连九族。 谢景玄十分淡定地闭着眼小憩,就如同他所说的,陛下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线里,何况只是这小小的皇宫。 陛下既然知道,也没派人来阻止。 那他偷懒好像也没什么。 至于陛下为什么会默认他的做法,谢景玄轻笑一声,他能不能理解为陛下喜欢他自然是不舍得他受苦。 还有惹怒陛下的事,他做的还少吗? 前两天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还不是好好活在这世上吗? 陛下哪里舍得杀了他。 只要一想到与陛下两情相悦,谢景玄感觉无比畅快。 距离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天有余了,谢景玄时时刻刻都在回想。 想起陛下无力地躺在他的怀中,只能攀附着他的肩膀。 想情到浓时,那张布满红晕动人心魄的脸。 餍足地舔了舔唇。 他还真是无比地期待着,下一次的到来。 只是陛下虽然对感情和情-爱之事比较单纯,又不是傻,骗过一次就很难骗第二次了。 可惜。 怎么样才能再哄陛下一次呢? 作者有话说: 谢景玄: 喝酒用过了行不通,陛下比我还能喝。 中媚药这事陛下不好骗了。 那就只能……只能那样了。
第39章 最近京中传来热议, 礼部尚书元夜之子元祁竟然向翰林院陈大人之子陈旭下聘了! 这可热闹了。 京城不像清平县男风盛行,而且好男风那都是遮遮掩掩的事,养的外室都不会带回家里来。 可这元祁竟然光明正大向陈家下聘了, 扬言要娶陈旭为男妻! 难道话本子里面的内容成真了? 元祁和陈旭竟然真的有一腿? 这么说,谢景玄被淘汰出局了? 元祁下聘这件事来的突然, 打了陈家一个措手不及。 只能说好在两家从小相交,感情甚好,所以元祁才没有第一时间被赶出陈府。 陈父黑着脸不说话,陈母还是保持体面的微笑, 但也没答应此事。 满院子的聘礼就这么放着,元祁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陈旭,抿了抿唇,想多说几句。 陈父忍着怒意,下了逐客令:“恕陈府招待不周, 请回吧。” 元祁也只能先暂时离开了,只是临走时有些担心。 在元祁和元夫人走后, 陈旭跪在祠堂上。 一棍又一棍承受着来自父亲的怒火,陈夫人泪眼婆娑在一旁劝道:“别打了, 你看旭儿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难不成你还想打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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