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挡在厉时琛前面,被厉时琛一把推开,“你去官眷那边待着。” 王公公着急地直跺脚:“陛下,这怎么能行。” 厉时琛嫌弃道:“你又不会武功,是想给朕当肉墙吗?赶紧滚。” 王公公喜忧参半,惊喜陛下竟然会考虑他的安危,忧的是敌人在暗陛下在明,害怕伤着了陛下龙体。 厉时琛:“拿箭来。” 厉时琛上战场时,比起这种小场面,要危险得多。 厉时琛的箭术可以说在场无人能及,那是实打实的战场经验,刺客这边看情势不对,赶紧撤场。 御林军这边轻松了许多,抓到了一个活口。 等人带到厉时琛前面时,从刺客身上搜到了关于燕王军的印记。 刺客嘴角露出一丝血液,朝厉时琛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随后嘴里的鲜血喷涌而出,自尽了。 厉时琛很不爽,这个刺客临死前在得意什么? 厉时琛厌恶地吩咐:“把他给我扔去林子里,让恶狗啃食。” “是。” 王公公泪眼婆娑地跑到厉时琛跟前:“陛下,可有受伤?” 厉时琛看了他一眼,说道:“无碍,让太医去给受伤的士兵看看。” 王公公:“是。” 御林军统领吴鸿云跪在地上,惭愧地向陛下请罪:“是臣失责,幸好陛下龙体安好,否则臣定要以死谢罪。” 礼部尚书元夜也跪倒在地上,叩头请罪:“微臣该死,请陛下责罚。” 秋猎是礼部一手包办的,而且是在宫外,若是圣上遇刺,礼部可要受罚的,而且还有通敌的嫌疑。 厉时琛瞅了他俩一眼,倒是没怪罪,遇刺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起来吧。” 元夜感激涕零地起身谢恩:“谢陛下。” 吴鸿云双手呈上那名刺客的罪证,问道:“陛下,那此证物……” 厉时琛冷笑道:“想要挑拨朕与燕王的关系,让朕对燕王心生嫌隙?呵,真是直白又无脑的挑衅。” “再查查吧。” 吴鸿云:“是。” 把猎场重新清缴一遍,天色微微明亮,折腾了大半夜,厉时琛脸色很不好。 厉时琛心里有些烦闷,自从回宫之后,他有了认床的习惯,而且很难在嘈杂的环境下入睡。 野外扎营,半夜的虫鸣声扰得他难以入眠。 厉时琛再次登上了瞭望台,看着日出的方向,忽然想起方才在遇刺时,他的箭支和官眷那边射出去的箭支撞在一起。 “官眷那边的情况如何?” 王公公给厉时琛连忙披上斗篷,一边回道:“官眷那边安好,有钟大人看着呢,不过奴才听下人们说,方才遇刺时,沈公子沈凌安帮了不少忙。” 厉时琛淡声道:“既然是护驾有功,该赏的就赏。” 王公公:“是。” 厉时琛想起梦境的内容,心里仿佛憋了一口气。 “王富贵。” “奴才在。” “你以前跟在父皇身边时,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吗?” 王公公顿了一下,回道:“是。” 王公公原本以为皇帝陛下是心疼自家父皇,没曾想厉时琛下一句便是: “那他还挺命硬。” 王公公嘴角抽搐,僵得说不出话来。 - 秋猎结束后,陛下遇刺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上京。 燕王第一时间递了进宫的折子。 原本燕王在封地上待的好好的,美酒佳酿,美人环绕。 如同往日,睡到日晒三竿,窝在温柔乡中不愿动弹。 王府的管家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冲进王爷后院,大力地拍打着门:“王爷,大事不好啦!” 燕王从睡梦中惊醒,赶紧跳下床,问:“怎么?走水还是有刺客?” 管家立刻把书信呈上来并说:“王爷,京城传来的信息。” “京城?” 燕王打开一看,两眼一晕,直接晕了过去。 “王爷?!” 场面瞬间鸡飞狗跳。 燕王清醒之后,第一时间开口说道:“快,来人!备纸!” 燕王给厉时琛写满一封书信,还有一道请求入京的折子。 厉时琛收到这封书信已经是两日后,满满的三页纸,有两页纸都是为自己解释,他绝对没有反叛之心,写得声泪俱下,有些字还被晕开了墨。 厉时琛看着十分嫌弃。 最后一页纸,就是闲聊家常。 厉时琛无语扶额,这脑子,还找刺杀? 回炉重造吧。 至于递上京的折子,厉时琛倒是同意了。 读完了燕王的书信,还有几封是谢景玄送回来的信。 先是给厉时琛报备了这些天的重大突破,因为卢秋远的不合作,谢景玄也没有客气,直接把人捆起来严刑拷打。还解释并没有殴打朝廷命官的意思,一切只因卢秋远这人行事鬼祟,有失官德,不得已才对其下了狠手,没想到从卢秋远嘴里竟撬出来不少隐秘。 厉时琛嗤笑,好一个不得已。 把这封信烧了之后,厉时琛打开了第二封信。 [陛下,展信悦。今年没能与陛下秋猎,实乃遗憾,微臣的狩猎技术不错,想必陛下应当不会嫌弃。希望来年秋猎的时候,陛下能允臣与陛下同猎,了却微臣的小小心愿。] 厉时琛直接把信丢进了火炉。 外面宫人传来急报:“陛下,是清平县寄过来的。” 听闻是急报,厉时琛还有些好奇。 打开一看。 [陛下,展信悦。清平县一切安好,尽在微臣的掌控之中。臣听闻陛下遇刺,十分忧心。求陛下赏赐书信一封,让臣一解忧思之苦。] 厉时琛火大地看着这划掉的相字,改成了忧字,嘴唇抿得紧紧的。 这谢景玄还真是胆大包天。 竟敢……竟敢对朕说如此放荡不羁的话,是嫌命长了么? 厉时琛有些恼羞成怒。 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字:滚。 这是厉时琛这段时间以来,第一封给谢景玄写的回信。 作者有话说: 谢景玄:陛下,请收下我的情书。 厉时琛:滚。 ----- 给大家解释一下厉时琛是“时”字辈,是嫡子,出生就代表着尊贵。 “景”字辈只是皇族。
第18章 谢景玄最近抓到了几只小虫子,心情愉悦。 想着距离回京的时间又进了一步,谢景玄脸上的笑容便多了几分。 这破地方他真是一秒都不想待了,但是只要一想到政绩,谢景玄忍了。 不往上爬,怎么来到那人的身边。 - 卢秋远一抓,打开了清平县表面维持的平静。 只可惜卢秋远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他才没被暗中灭口。 卢秋远为李德顺办事也只是求财,换句话说清平县的腐败也离不开一个“财”字。 多年前,陈清秋为清平县县官时,他所执政的清平县民风淳朴,人杰地灵,为人清廉正义,受百姓爱戴。 比起多年前宁静的小城镇,现在的清平县可比以前繁荣昌盛多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 只是原本应该热闹的街市,却鲜少看见有摆摊的商贩,而且街上的百姓并不多,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谢景玄来过几次,找过机会与街上的百姓和商户交谈。 但这里的人相处起来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有些死气沉沉。 而原本送到朝廷上的急报,所说的清平县已沦陷,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的种种迹象,谢景玄并未发现。 这不对劲。 是谁在撒谎? 而且通过暗线走访,清平县有着明显富人和平民的等级划分,这里的平民没有人权。 富人越富,穷人越穷。 两者可以说是天与地比。 虽然平民没有人权,任人欺压,就像是贱民活在最底层。 在这些富人眼里,这些平民的命,不值一提。 让谢景玄觉得奇怪的是,如此情况下,也并无百姓到官府告状。 没有漏洞的情况下,反而显得水很深。 富人喜欢出入风月场所,清平县的花楼开了好几家。 而且在清平县这种小地方,龙阳之好也不是什么隐晦的事。比起漂亮的女花魁,这些富人家更好男风。 谢景玄也去走访了几家富人的住宅,连门口的牌匾都是用金子做的,里面的别院更甚,玉石铺地,名贵的花草树木摆满了院子,到处彰显着富贵。 清平县的平民也都住在城中,而且家宅也都是翻新过的,所谓的平民居然还能住上城里的平房,这才是让谢景玄觉得最奇怪的。 整个清平县给人的感觉就是纸醉金迷,富贵迷人眼。 要知道这里只是小小一个清平县,能如此繁荣盛景,反而更显诡异。 现在最大的难题是:清平县的普通老百姓,不信任他们。 或者说,不信任朝廷派下来的任何人。 所以,在调查清平县的时候,谢景玄也吃了无数道闭门羹。 是什么,让这些平民三缄其口? 答案很显然,这一切都与当地的真正“话事人”一些土财主有关。 清平县好几位大财主托了关系,找卢秋远给谢景玄送了请帖。 谢景玄发现,卢秋远对这些土财主的态度很是尊敬。要知道,地方父母官才是这地方的老大,这些从土商到土财主需要走朝廷不少便利才能办事。按道理来说,这些土财主应该奉承卢秋远才对,怎么会本末倒置? 这些土财主对谢景玄的态度倒是很客气,像是忌惮他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大臣。 谢景玄心里有几个计划可以实行,一切只盼东风。 此时,他正在书房作画。 落笔轻柔,谢景玄专注地勾画着线条。 书意呈上一封信:“少爷,有京城的来信。” “京城的?” 谢景玄有些好奇地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只写了一个滚字。 谢景玄无比欢喜,惊讶道:“陛下,居然给我回信了?!” 他还以为陛下不会给他任何回应的。 谢景玄用手慢慢摩擦着这个滚字,笑道:“这还真是十四的风格。” 信封包裹着这张纸,因为密封的关系,谢景玄仿佛闻到了淡淡了龙涎香。 轻轻闻了闻宣纸的味道,看着陛下的墨宝,谢景玄眉眼弯弯。 谢景玄把信纸轻轻地折叠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温柔地呢喃:“这可是十四给我第一封信,我得好好珍藏。” 把小盒子放在床头,谢景玄回到书房继续那副未完成的画。 谢景玄的琴棋书皆是上乘,在他笔下的厉时琛惟妙惟肖。 谢景玄把画卷挂在书房,这样他就能日日看着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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