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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晴风欣喜若狂，又不可置信地看着许伊涵，许伊涵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激动地抱着许灏转了一圈，又问：“灏儿，你再叫一遍！” 许灏用小手拍着他的脸叫道：“啾啾！” 姜晴风使劲亲了亲他的脸，激动得差点哭了出来，“灏儿！好孩子！舅舅在这！” ----
第93章 相思之苦 许伊涵从他怀里抢过孩子，拿帕子擦了擦许灏被他亲出来的口水，笑着嫌弃道：“你看你把他弄的，都是口水，脏死了。” 姜晴风喜极而泣，“我太开心了！小涵，灏儿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的？” “就你离开的这一个月，学会了好几个词呢。”许伊涵抱着许灏坐在床上，摸摸他的小脑袋，“灏儿，还会说什么？说给舅舅听听！” 许灏伸出小手指着许伊涵，“爸爸！”这一声“爸爸”叫得清晰无比，倒是比“啾啾”强上许多。姜晴风忍不住笑出来，“怎么‘爸爸’就叫得这么清楚？” 许伊涵笑道：“你可别吃这醋，爸爸是唇音，比舅舅更容易些，等他再大些，就能叫清楚了。” 许灏又念叨：“咕咕。” 许伊涵翻译道：“是叫秦姐‘姑姑’。” 许灏又道：“舒舒。” 许伊涵又翻译，“这是叫小麟‘叔叔’。” 许灏继续道：“哒哒。” 许伊涵继续翻译，“这是叫杜杰‘大大’。” 姜晴风有点不乐意，“怎么还有他的份儿？”秦姐从他刚满月就带他，奶娘也算半个娘，先叫她倒也没什么；伊天麟好歹也算是他有血缘的表叔，勉强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能叫上他们也就罢了，怎么还有杜杰的份儿？ 许伊涵哭笑不得，“还不是小麟隔三差五过来蹭饭，杜杰都要跟着，两个人就爱逗灏儿，一个劲儿教他，教了几次也就教会了。” 姜晴风略有不甘心，“这个杜杰，我让他帮我管着工厂，他倒好，来我家逗孩子，真是不务正业。” 许伊涵笑着摇头，“说到工厂，你这次出差，正事可都办妥了？” “嗯，办妥了。” 许伊涵又问：“干爹送来的那个侄子，他怎么样？” “你说王彦？”姜晴风不知他为何会问起王彦，“他挺好的呀，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 许伊涵只是有些担忧，“干爹把他送来……是什么意思啊？” “让他跟着我学学做生意啊。”姜晴风想了想，忽然明白了许伊涵的顾虑，他大概以为，干爹要王彦学着做生意，以后好继承他的财产，那样原本可以属于他的晴风的东西，如今就要落在别人手里了。 他笑着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小涵，你又开始瞎担心了不是？我不是都说了嘛，干爹的东西，他愿意给谁就给谁，王彦是他的亲侄子，干爹将来要他继承财产，我也没有意见。这上海的商行和工厂都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干爹是不会拿走的，有了这两样，我们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许伊涵想了一会，也跟着点点头，“既然你都不在乎，我自然也没意见。都是我瞎操心了。” 姜晴风又凑过去偷亲了他一口，笑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才为我操心的，是我瞎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许灏在许伊涵怀里扑腾起来，似乎是对他们亲来亲去很不满，着急地嘟起嘴，也想让舅舅亲他，两人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一人亲了他一口，这才让他满意地咯咯笑出来。 许伊涵抱着孩子站起来道：“你坐了一宿火车，也累了吧，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做早饭。” 姜晴风一把搂住他的腰，连着孩子一起抱在怀里，“别去了，我又不饿，你来陪我躺一会，都多久没抱你了，我都想你了。” 许伊涵连着许灏被他一起拉倒在床上，许灏从许伊涵身上爬了下来，仰着头看着他们两个。 许伊涵有些脸红，“可、可是灏儿还在这呢，这会儿他不肯跟秦姐出去玩的。” 姜晴风还是扑了上来，圈住了许伊涵，“谁说让他出去了？他在这也碍不着咱们。”说着捧住他的脸，就吻上了他的唇。 “唔……姜、姜晴风！”许伊涵的反抗都被他吞没在唇齿间，他想开口骂他流氓，却被他的舌头侵入了口中，让人面红耳赤……主要是，旁边还有一个小朋友呢。 许灏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坐在他们旁边，睁着两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们，他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知道爸爸和舅舅在亲亲，还发出了吃东西一样吧唧的声音。他又凑近了些，企图看得更清楚，却被舅舅拽着衣领拎远，他扑腾着手脚，却爬不过去，舅舅的大手拽着他的后领使他们保持着一臂的距离，不让他靠近。 “爸爸！啾啾！”许灏不满地说。 许伊涵转头看孩子，“灏儿……唔……”从脸红到了脖子，狠狠瞪了姜晴风一眼，“姜晴风！灏儿看着呢！” 姜晴风嘿嘿一笑，“怕什么？他又不懂！” 许伊涵锤了他一拳，“他怎么不懂？他什么都懂！” 姜晴风不理，继续在他的脖子上印上热情的吻，单手解开了他的睡衣，吻上结实的胸膛。 “晴风，别……”许伊涵喘了一声，脸上实在红得快要滴血，当着孩子的面，实在是太羞耻了。 许灏被姜晴风拎着领子，想要和爸爸舅舅一起玩却不能，不满地瘪瘪嘴，哼唧着哭了出来。“爸爸……啾啾……呜呜呜……” 许伊涵又气又笑，“你看你！把孩子都弄哭了！” 姜晴风深吸一口气，只好松了手。许灏得了自由，立刻爬了过来，一头拱到许伊涵的怀里，用小拳头垂着姜晴风的大腿，以此表示他的不满。 许伊涵赶紧坐了起来，把凌乱的睡衣扣子扣好，将许灏搂在怀里哄着，不经意间瞄到跪坐在床上的姜晴风，已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他忍不住笑出来，假装没看见的样子，专心哄孩子。 姜晴风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咬牙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快一个月没见了，实在想得紧，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了。可是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吧，就算孩子还小，他的小涵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刚才亲那几下，就已经羞得要打人了。 姜晴风抹了把脸，叹了口气，罢了，谁让这小祖宗粘着他们呢？他抬脚下床，准备去浴室冲个澡。 许伊涵拽住了他的衣角。姜晴风回头看他。 许伊涵还红着脸，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贴着他的耳边小声道：“晚上……晚上我哄灏儿早点睡。” 姜晴风咧着嘴乐出来，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转身去了浴室。 姜晴风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大家已经坐好了等他了。姜晴风平时都是坐在许伊涵身边的位置，今天却坐到了他对面，许伊涵把许灏交给秦姐，给姜晴风盛了一碗粥。 姜晴风端起粥喝了一口，满面春光地一笑，“好粥。” 许伊涵觉得他用一种火辣辣的眼光看着自己，这才明白他为何要坐在自己对面，忍不住伸脚踢了他一下，姜晴风也不痛，仍然笑得美滋滋，并且蹬鼻子上脸，顺势夹住他的腿，脚沿着他的小腿蹭着。 许伊涵瞪了他一眼，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姜晴风差点没坐稳，晃了一下。 秦姐抱着许灏看了他一眼，“姜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出差太累了？我看你都坐不住了，一会吃了饭好好休息一下吧。” 姜晴风面带微笑坐好，“没事，我不累。”他转头对苏姐道：“苏姐，麻烦你叫老张来一趟，一会我要出去，要用车。” 苏姐端着一碟小菜放在桌上，关切道：“这才刚回来，又要出去？怎么也不好好歇歇？晴风少爷，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姜晴风对她一笑，“没事的苏姐，我走了一个月了，总要去商行和工厂看看。” 姜晴风吃了饭，就让司机老张带着他出了门。虽然他对老刘和老燕都是很放心的，可走了这么久，生意总是要例行公事查看一下的。再说，只要许灏白天醒着，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事，看得见吃不到的滋味儿太难受了，还不如巡查一下公司，分散一下精力。 这一个月难熬的相思之苦终于结束了，熬到了现在，还差这一天的等待么？ 姜晴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许灏吃了晚饭，正坐在他们的大床上玩，小家伙明明昏昏欲睡，却说什么也不肯睡，许伊涵只要一把他抱到婴儿房，他就哭闹起来，仿佛今晚是非要粘着他们了。许伊涵也无奈，只好将他哄睡，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姜晴风洗了澡出来，看到许灏躺在他们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一脸满足。 “他……”姜晴风刚开口，就被许伊涵捂住了嘴，用极轻的气音道：“嘘……别吵，好不容易哄睡着了，怎么也不肯走。” 姜晴风也用唇音道：“那他睡我们的床，我们睡哪里？” “床那么大，也不是睡不下他一个小孩子。” “不是睡不睡得下的问题……一会儿……我们一动，他不就醒了？” 许伊涵又想到早上他们在孩子面前的那个热吻，脸上一红，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咬了咬嘴唇，贴到他耳边道：“去浴室吧。” 姜晴风刚把衣服脱了，许伊涵就拎起他的右臂，脸色变得很不好，“这怎么了？伤到了？”那里分明是刚愈合的伤口，上面的肉皮还细嫩，显然就是不久之前伤到的。 姜晴风挠挠头，只好老实交代，“这不是……北平学生游行，奉系军阀派兵镇压，我正巧赶上了，就受了点伤……” 许伊涵咬着牙，狠狠瞪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晴风心虚，“这么远……告诉你，你也是白担心，只是皮外伤，都已经好了。”他拽拽许伊涵的衣服，许伊涵气得推开他，他受了伤，却不告诉自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能照顾他，他气姜晴风，更气自己。 姜晴风一把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求饶道：“小涵，别生气了，我很想你，我一回来你就跟我生气，都不想我么？嗯？” 许伊涵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轻声道，“想。” ----
第94章 名角儿 姜晴风回到上海之后，又开始投入了商行和工厂的工作之中。自从老燕他们来了之后，他倒是轻松了不少，但是离开了一个月，也堆积了不少工作，他忙了好些天才终于处理完。 一转眼秋天就过去，天气越来越冷，十二月的上海终于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许伊涵在宝华戏院的后台化妆，这些年他习惯了自己化妆，不爱用别人，一是不想麻烦别人，二也是信不过别人，因此他除了戏唱得好，妆画得也是极好的。后来的师弟师妹们倒是很喜欢请教他，他偶尔也会教一教他们。但自从许灏出生以来，他忙着照顾孩子，原本来戏院的时间就不多，这一年多以来就更少了，一个月也就只来两三次，还都是有戏的时候才会来，因此只要一来，就会有许多人围着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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