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暗卫面面相觑,祝约则是直接掀开了他的衣袖,绢里已经被割破,伤口一指长,割得极深,血和肉都翻了出来。 他瞪大了眼刚想说这叫无妨?就听晏闻在他耳边气若游丝道,“让他们走。” 两个人靠的极近,晏闻遍体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进来,他迷迷糊糊地喘着气,像是寻到了寄托,脚步不稳也要往前凑。 祝约下意识揽紧了他,察觉到有物什抵上腰间,他瞬间就懵了。 耳后泛起了红,他挥手示意两个侍卫退下,而后赶紧半抱半拖地将人带回了书房,放在了罗汉塌上。 祝约想起身去关门,却被人一把扯了回去按在榻上,吻胡乱地落在他的脸上,滚烫的气息和酒的味道一下充斥着这方小小的地界。 晏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昏了头,明明刚才手臂的疼还让他清醒异常,在见到祝约一身绯红喜袍站在那儿时,什么都压不住了。 不论是今夜受的委屈,还是难以名状的欲念。 “你清醒点,我去拿药。”祝约知道他难受,也知道他现在没什么理智,手臂上伤口又着实骇人,不能放任不管。 所以他再次被堵住嘴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接推开了晏闻。 “你别走......” 晏闻被推开后自暴自弃地仰面躺在榻上,那声音委屈极了,眼尾都挂上了湿痕。 “我不走!”祝约也急了,他关上房门后去书案后寻了草药绷带坐回去,直接将晏闻染了血的袖子撕开了。 灯光下,伤口血已经止住,但狰狞不减,一眼可见晏闻在刺下去时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草药敷上去时手中力道又是极轻的。 像是察觉祝约霎时严肃的神色,原本乖乖任他摆布的晏闻挣扎着坐起身,又凑过去吻他。 他一只手被祝约抓在手里上药,另一只手解下了祝约规束齐整的玉带勾。 “你先老实点。” 身上在被人仗着伤病胡作非为,颈间湿润的吻一直就没停过。晏闻像是发了疯,在他脖子处意味明显地舔了一下。 那一瞬祝约冷汗都下来了,没人受的住被喜欢的人这等撩拨,仅存的一点理智也几乎被烧尽。 他咬住下唇维持了最后一点清醒,十分艰难的撒上药粉,再用绷带将伤口裹好了。 身上的绯色婚服已经被揭开了大半,他推开正在努力解他里衣的晏闻三寸,盯着那双有些茫然的眼睛,双目赤红地冷声道,“你真的想好了?” 晏闻显然不想多说一句浪费洞房花烛夜,他笑了一下,黯淡烛火下覆着薄红的脸昳丽又旖旎。 毫无迟疑地再吻上去时,力道显然大了许多,祝约抱住他将人直接按在了床榻上。 唇舌交缠带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晏闻一手扣住他的脑后,不许他离开半分,受伤的那只手已经扯开了他的里衣。 二人之前早已习惯了亲吻,却从没有像今夜这样理智崩塌。 疯了,祝约觉得自己终于被晏闻逼疯了。 这是他放在心上七年的人。 从第一年喜欢上,他担心晏凌鸿对他殴打责骂,于是借着同窗之名帮他毁掉那根精铁长鞭。 第三年间同赴金陵,国子监里晏闻如鱼得水,才学与谢原平分秋色,情场亦是得意无比。而他在暗无天日的猜忌中自觉远离他,替他高兴。 第七年间晏闻高升,游走于官场明枪暗箭。他自身难保时又开始担惊受怕,怕晏闻被人暗算,怕晏闻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然而那时二人已是河两岸的人,各自为营,不仅没了同窗之谊,反倒剩下无尽的威胁和猜疑。 七年间不敢宣之于口的绮念,原以为此生都会是镜花水月,空梦一场。 如今竟然被他抓住了。 “晏闻。”祝约摸着他的脸,低声唤他的名字。 这件素白纱衣本就松松垮垮,抛出去时像朵云一样落在地上。亲他的人突然不亲了,晏闻睁开眼,不解地看着祝约。 淡色的瞳孔里平日的冷淡与平静荡然无存,露出了近乎偏执的戾色。 这是他战场上磨砺过后真实的本性,藏于皮囊之下多年终于露出了爪牙。 “今夜过后,就算你借口神智不清后悔了,我也绝不会再放你离开。” 晏闻只是看着他,眼神有些涣散,他像是在思考这句话,动作却是下意识的。 他握住了祝约摸他脸的那只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而后再度将人揽住。 (自己脑补200字) 晏闻在他身下皱着眉,像是碰到了那只受伤的手。祝约顿时就停了动作,他想去看伤口,然而在起身的瞬间就被压在了床榻上。 晏闻伏在他耳边道,“手疼,哥哥,让让我吧。” 祝约睁大了眼,像是从未想过这种局面,一时间呆住了。晏闻轻笑了一声,没等他回答,那只受伤的手臂已经压了下来。 到了这时再停下商讨谁在上的问题怕是两人都要疯掉。 祝约看了眼神志不清的晏闻和那只包着绷带的手,皱了皱眉,而后有些无奈又顺从地点了点头。 头一次开荤总是难以收敛。后半夜时,祝约已经说不出话了,绯红的喜袍和素白纱衣都被扔在地上,皱成一团。 床头烛火燃尽,只剩几缕淡淡的月色照进屋内。 书房里的罗汉塌极窄,只有一床薄被以供小憩。 (再脑补200字!) 祝约闭着眼抱住眼前人,听晏闻边作乱边在他耳边引诱般喊夫君。 然而他嘴上喊得好听,每一次动作都几乎将祝约逼出眼泪,直到最后累极睡着,晏闻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云破月出,大片清辉透过后窗洒进来。 装痴喊痛的人眼中是一片清明,那药确实有点用,但他在祝约去取药时就已经清醒,他不过是想让祝约对他全然卸下伪装罢了。 毕竟各方重压之下,每天还要披着平和的壳子实在太累。 晏闻希望祝约可以再坦诚一点,不论是善念还是恶念,只要是这个人的,他都会欣然接受。 因为从少年时开始他就心疼这样的祝约。 如果这场滑稽的大婚让祝约不高兴了,那么自己就给他一场高兴的洞房花烛夜。 他得偿所愿,还有了意外之喜,居然哄得小侯爷说了一句自己爱听的话。 晏闻紧紧抱着祝约,怀里的人早已累得睡死了,神情是放松的,淡色的双唇被咬成了殷红。 他没忍住低头又亲了一下,而后用极轻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今夜过后,应该是我不会放你走了。” 第66章 虎符 祝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书房外已经大亮,窗纱外竹影摇曳,天光明媚,依稀能听到落叶的声音。 他一向浅眠,受伤时睡不着每晚都要灌一碗熬浓的安神药,昨夜倒是没喝药,反而是筋疲力竭睡死过去,一梦到日上三杆。 床头已经熏好了安神的沉水香,身上还酸疼着却格外清爽,朦胧记起清晨时晏闻替他擦了身子上了药,知他怕羞,连同里衣也整整齐齐地穿好了。 祝约仰面躺在不大的床榻上,睁眼看着屋中横梁,长叹了一口气。 连抬起的小臂上都布满了斑驳的红痕,他更不敢看,也不敢想自己身上是什么样的,尤其是胸前和后腰跟磨了一层皮似的难受又怪异。 他突然有些后悔昨天的心软,毕竟晏闻带着伤也没怎么影响他作弄了人一宿。 睁眼歇了半炷香,祝约才极慢地从榻上坐起身。 书案上的黑色虎符还好好地放着,压在那封朱桯手写的和离书上,房间里被收拾地很干净,晏闻应当是看到了。 他站在书案前顿了一会儿,身后的房门忽然就被人打开了。 “不再睡会儿?” 一股淡淡的米香夹杂着暖和气传进来,祝约回头就看见拿着把蒲扇的晏闻,穿着自己湖水绿的衣服,两只袖口揽到了手肘,一身利落打扮,正盯着他看。 “你干什么呢?”祝约佯装无事发生,走到门边。 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孩子,他还是有些不敢看晏闻,只能去看廊下的煮沸的一只锅子。 陶炉燃着明火,里头的粥香气四溢,他愣了愣,都不知道定侯府里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个东西。 “我让净澜找的炉子。”晏闻看破他的羞臊,目光灼灼道,“我问过雷大仙儿了,他说房事太过,那就得清淡......” 祝约正在看粥里上下翻动的红枣,听他口无遮拦,额头一跳,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庭院一瞬静了下来,晏闻维持着举着蒲扇的姿势,眨了眨眼,上半张脸十分无辜。 “你......” 祝约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样的话堂而皇之说出口的,耳后瞬间就起了红霞。 定侯府这几天正热闹,来来往往的宾客和仆役,随时都会有人听到,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让晏闻闭嘴,掌心就被舔了一下。 他如遭雷击,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我不知羞,我不要脸,我不讲规矩。”晏闻脸不红心不跳,“帮你说完了。” 祝约站在他对面,抱着手皱眉看着他。 晏闻晃了两下蒲扇,觉得好笑,挺有气势一个人,怎么就怕羞到这个地步。 于是他不知好歹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诶呀,这院子里的人一大早我就让净澜弄走了,让他们别来打扰,你的寿光妹妹我也安顿好了,这院就我们两个人,没谁听得到。” “你还真是......”祝约被这自然而然的吻搅合地迟疑了一下,他想说不见外,又觉得眼下二人的关系用这词不合适,只好道,“能把这当家也挺好的。” “定侯府当然是我家。”晏闻存心逗他,“怎么?昨夜的事儿你不认啊?我夫君可都喊了,有个人也应了,现在这侯府夫人的名头不想给我?那我要去大理寺报官说你轻薄良家子的。” “...差不多行了。” 祝约打断他,论胡搅蛮缠他不是晏闻的对手,想到昨夜那些疯言疯语止不住脸红,于是故意移开话题道,“你怎么不去厨房让厨娘做?” “我哪知道她们煮的好不好吃,再说厨房那么远,万一你醒了要找我怎么办?” 晏闻理直气壮地坐到净澜给他找的小马扎上,放下蒲扇盛了一碗,献宝似的端了,“放屋里头烟气又大,你先垫垫,吃完再睡会儿。” 祝约看着他仰头把温热的粥递过来,确实感觉饿了,昨夜婚宴他就只喝了两口酒,被折腾了一夜更是水米未进,身上发酸还累。 他看了看连廊里,没找到第二张椅子。 晏闻知道他在想什么,笑意未减道,“我勉为其难给你当椅子,来坐我怀里。” “不成体统。” 祝约知道他算盘打得正响,没理他,直接端着碗进了屋,招呼道,“进来,我有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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