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无论内外,都不见异样之事。 唯独这花,它到底是什么? 爱洛斯的声音也有些呆滞:“怎么会这样。” 乌列尔摇头,“我不知道……” 莫非之前在别处看到的标志,不是集会的指示,仅仅证明有一些信徒来自这里? “好吧,我们都不知道。” 爱洛斯无奈道。 乌列尔本以为爱洛斯在失望,接着就见爱洛斯已然伸出的,拦住一个正提着篮子走过的妇人。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他热络地朝人搭讪着,见那妇人点头。继续道: “姐姐,你脖子上系的帕子好漂亮,是这座城的纪念品吗?” 那中年女人好奇打量了一下他们:“你们是外来的?” “是啊,我们刚从莫尔回来,要路过这里回到丽曼去。” 爱洛斯说得很细致,越发显得他真诚。 他的嗓音本就柔和,临时配出来的药剂,他捏准时间在进城门的十分钟内使用,现在药效还没过。 那妇人没发现异样,似乎也不大关心他们的详细身份,听后只是点点头,一指前面的街口。 “就在那边,你如果说你是外乡人,他们可以送给你的。”她说完,对他们摆摆手,离开了。 乌列尔惊讶,这和他对这标记的认识完全不同,居然还是可以赠送给他们。 怪不得通缉令上也没有提到这图形,原来根本不罕见。 两人来到街口,一个看着像路边摊位的地方占据着转角处最好的位置。 两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人站在摊位上,默默地在传发有着标记的手帕。 乌列尔随爱洛斯走过去,爱洛斯一瞧见那些东西,就开始赞美。 接着将路人说可以赠送的事问出来。 “当然了,我帮你戴上吧。”年轻的灰袍姑娘见爱洛斯是个美丽的女人,热情地提出。 乌列尔打断了她:“我来吧。” 灰袍人倒没有什么迟疑,也给乌列尔拿出一条帕子,同时将给爱洛斯的递到他手上。 爱洛斯扬起脖颈,他的脖子上本就系了一条帕子,乌列尔手速很快地抽开,将这条换上,同样挡住了爱洛斯的喉结。 “谢谢。” 爱洛斯一笑。 乌列尔的目光久久落在他身上,爱洛斯则拎起裙摆行了一礼,惹得身边的姑娘一脸傻笑望着他们。 爱洛斯和乌列尔就此离开了。 “这好像也没什么难的?”爱洛斯捏着帕子的一角,给乌列尔展示。 的确,他们俩轻易就成为了那群人的其中之一,这东西未免太容易得到了。 仔细看标志形状颜色都没什么区别,说明也没有等级高下之分。 “小心些。” 乌列尔注意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在望着他们,向爱洛斯提醒道。 爱洛斯眼都懒得抬,他捏着帕子,一副喜欢的模样:“我好看吗?” 乌列尔被问得一怔,爱洛斯在是太入戏了,但是真的很好看。 他只得诚实地点头。 再望过去时,偷瞄他们的人也不见了。 两人静静走在石板路上,乌列尔总觉得帕子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气味。 他不确定爱洛斯是不是也能闻到,这和那些镇定剂的味道差不多,尽管大多数人几乎嗅不出那类药剂有什么特殊的气味,连炼金室的标注里都写的是无味。 但就好像爱喝水的人,连水都能分别出来地区的不同,乌列尔用过太多,所以很熟悉。 他正准备叫住爱洛斯,一道声音先叫住了他。 “先生、夫人,请到这边来。” 那是个亲和的男声。 乌列尔第一个想法,就是思考这里有没有接应他们的人。 在想了一圈没排除出这个人后,开始怀疑,会不会是金斯利家从白蔷薇城派人前来接他们。 他望去,那是一个陌生的青年,他穿着灰色的长袍,就站在路旁一道拱门旁边,伸手拦住了他们两个。 乌列尔一见那袍子,立刻警觉起来。 但还没等他与爱洛斯任何一人开口,这灰袍青年就也朝其他路人点头致意,说出了同样的话:“请到这边来。” 拦住他们的灰袍青年满面笑容,并不谄媚也不死板,似乎发自内心在邀请他们。 他要将他们引去的也不是僻静处,而是青年身后的一道拱门。 这道橙色砖石砌起的拱门开在路边长长的墙上,往前走还有两道门,最中间的那道门最大,能一眼望见里面是个优美的庭院。 四周有许多市民都正要步上石阶往里进,人流就有些拥挤,他们这个位置进这道门正好。 而且从门外看去,里面就只有一个庭院,这里的人许多,总不至于是陷阱。 乌列尔猜想,是这人他误会他们要到进到门里去了吗? 莫非他只是想让他们安全通行? “我们走这边就可以了。”乌列尔指指他们原本的去路,试探道。 灰袍青年却摇摇头:“时间已经快到了,再不进就来不及了。” 乌列尔想再问,这时旁边一个贵妇人好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乌列尔记得这个贵妇人,与他们先后入城,她的仆人还跟着他们拿到了一条帕子。 但她问的,并不是乌列尔面前的青年。 而是同样穿着灰色长袍站在另一边的秃头男人。 看来她也被热心人引路了。 秃头男人热络地回答: “这是我们这里最著名的景点。往来的人一定会来参观,若是戴着这条帕子的话,是免费的。” “原来如此啊。” 那贵妇人听到前面还只是疑惑,却发现是这种便宜事,似乎稍感满意。 她命令仆人搬起行李,随她进去看看。 乌列尔却觉察到了不对,他望着这群往里涌的人,感到有些可怕。 那秃头男人一定是在骗那个旅行者,这帕子肯定不是这样的作用,而且乌列尔根本没在附近瞧见收费的地方。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进去。 可是为什么呢? 莫非这里面有危险? 可能性很小。 因为人太多了。 这里似乎真如他所说,是公共的建筑,那就排除了很多僻静处会遇到的危险。 那有什么必要让他们都进去? 乌列尔接着想到,这更可能是商人的阴谋。用廉价的免费商品留住顾客的目光,接着谋划做更大单的生意。 “我们怎么走。”他询问爱洛斯。 乌列尔想,离目的地只差一步,现在他们应该选择更安全的方式,绕开这里。 爱洛斯则捏捏他的手背,示意乌列尔回头看。 在最前面与之对称的拱门旁,另一个旅行者也正打算强行离开:“我没说要进去呀,怪了。我赶时间呢,别挡我。” “不好意思。”他面前的灰女袍人依旧礼貌,对他说:“那我们城中这条纪念品帕子就不能给您带走了。” “嘁,这……真够吝啬的。”那人听了这话有些不快,从胸口的口袋里拿扯出那条帕子丢在地上,踢到她面前,“谁稀罕。” 他转身就走了。 那个灰袍的女人在他离去,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她不动声色一指,他身边两个同伴就跟了上去。 乌列尔看她慢悠悠捡起帕子,那男人已经转弯了,究竟他会碰到什么,乌列尔就不得而知了。 “咱们走不了。”爱洛斯耳语道:“跟着他们进去看看。” 看来确实没办法,乌列尔想,这里总不会发生什么太大的意外。 一直都没有消息报到王城,说明这座城镇不存在人员失踪之类的大问题。 进去看看,说不定能获悉鸢尾的秘密。 两人顺着指引,跟着前面的人走了进去。 他们一走进来,迎面就是一方普通的庭院,喷泉里的水泛着粼粼微光,圆形的池子底下沉着些许硬币。 喷泉中间的白色雕塑,塑的是一个穿着长袍的少年,他的手里就捧着那种类似鸢尾的花,身姿、面容、装扮都看起来美丽非常。 爱洛斯却在路过雕塑时停住了脚步,露出一种很困惑的神情: “乌列尔,你见没见过他?” 乌列尔猜爱洛斯应该是记忆有所恢复,连忙也细看。 可圆滑的石料上没有丝毫颜色,这个年纪的漂亮男孩若没有一些独特标志,几乎都一个样。 乌列尔看了半晌还是摇头: “有些熟悉,但我想不起。” 两人只能揣着疑惑走进。 三道拱门都通往庭院与同一个大厅,在乌列尔与爱洛斯走进后,又碰上了其他引路的灰袍人。 “你们这是新的,我瞧着也面生,刚来到这里吧?来,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这是我们这是给新来者的优待。” 但凡穿着灰袍的,与人讲话时就格外和气。 很难想象,这群人会有他们之前在城门口瞧见的那种,手握刀兵、蛮不讲理的同僚。 两人转眼已经进来大厅,大厅的构造简单。 这座城的人称呼此地为神庙,乌列尔环顾四周,发现构造很像一个开放的教堂。 最前面是祭坛和布道坛,阶梯下就是信徒就坐的位置。 温曼的这种建筑不多,但也存在,乌列尔感到很熟悉。 他和爱洛斯被引到了第一排中间的垫子上,这位置实在太好,四周有人望过来就一定会越过他们。 台子很低,下面的民众也都是席地而坐,布道的矮桌上有盛水的圣杯,还有燃烧的蜡烛。 算算时间,十分钟已经过去,爱洛斯如果想要不引人怀疑,就不能再公开说话了。 “你猜他们要做什么?” 果然,爱洛斯光明正大靠近乌列尔怀里,小声问他。 乌列尔不确定,但猜他们是要讲点什么。 他先把自己发觉帕子味道不对的事告诉爱洛斯,接着陪爱洛斯猜测起来。 爱洛斯指着上面的水和一些“圣物”,说他们待会儿说不定有魔术要变。 有爱洛斯在,即便在昏暗压抑的大厅,乌列尔也感到轻松,他甚至有些期待可能会发生的“魔术”。 直到整个大厅都被坐满了,台上左右各三只的垫子都坐上了六个人。 从乌列尔的角度,左手边这三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秃头男人,还有一个长胡子老头,和将拐杖放在一边的老婆婆。 右边的三个人,是黑发、深棕头发还有金发的三个年轻人。 他们一开口,乌列尔就感到一阵恶寒。 这些内容,他听过。 就在那个集会上。 六个人开始轮流讲述关于他们的神的故事,互相补充。 这次乌列尔听得很细,六人被左右划分成两拨人,但凡有一些人讲了和他记忆中不同的内容,另一拨人纠立刻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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