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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混珠

时间:2024-10-12 12:00:09  状态:完结  作者:三道

  傅至景轻笑,“你怎么知道不是?”

  “他要是偷听,那就是为老不尊。”

  孟渔打了个激灵,小跑着检查了门窗,确保屋外无人才松口气。

  他懒洋洋地瘫到四方榻去,傅至景见他摸着肚子,像只吃饱喝足的羔羊,心领神会地倒了薄荷叶让他净口。

  孟渔咕噜噜两下将清凉的薄荷水吐到铜盂里,又乖乖仰着脸让傅至景用湿布给他洁面,这些小事本该是下人伺候,他没那么大的架子,多数时候是自己动手,但傅至景经手了几回似乎有些上瘾,横竖没有外人在,他也乐得个轻松。

  “张嘴。”

  傅至景丢了布帛,施力捏着孟渔的两颊迫使他张开唇,先是用眼神描绘一遍,再一寸寸地检查,摸过每一颗牙齿和软颚腮肉,最后压在了舌头上。

  掌心下的人眼神变得迷离,傅至景很受用,缓缓地将人从四方榻上扯下来,让孟渔跪在他跟前。

  孟渔的头发落了满肩,低声说自己吃得太饱可能不行。

  又唯恐赵管家还没走远,担忧地扭头想去看,被攥住了发只能仰望着傅至景。

  窗外影影绰绰,二殿下安插在德惠王府的耳朵仍在窃听,何不顺水推舟彰显他与孟渔自始至终情同鱼水,如胶似漆?

  “唔……”

  孟渔发出第一声难受的轻哼时,讨人厌的耳目终肯离去,许已迫不及待修书告知他真正的主子,傅大人与九殿下夜谈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荤话,从未生过异心。

  傅至景把咳嗽的孟渔拎起来抱在怀里顺背,“好了,做不到就算了。”

  孟渔脸上嘴里都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地清了清嗓子,被哄一哄就散了脾气,瓮声瓮气,“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像是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极快又轻。

  傅至景把人抛到榻上,顺手放下帷帐,自在道:“许是夜鼠。”

  已是夏初,这些时日确实有恼人的耗子半夜在屋檐上鬼鬼祟祟地跑来跑去扰人清梦,孟渔不疑有他,翻了个身抱住傅至景的腰,笑着要傅至景去逮耗子。

  两人闹了一会儿,孟渔四肢大敞盯着床榻的流苏回忆说:“以前在宜县,半夜睡着了还有老鼠来咬我的脚趾头,用了好些法子都赶不走它们,后来是师父找到了鼠洞,往里头燃了辣椒和蒜头,这才一网打尽。”

  提起往事他脸上有着憧憬的笑意,想起十四岁那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你记不记得有一年闹鼠疫,我受寒发了热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怕传染给你躲在家中不愿意见你,可你一点儿也不怕,带着大夫冲进来抱着我说一定会治好我,那时我就想我何德何能有这样一个与我患难与共的朋友。”

  他撑起身来,好奇地道:“我早就想问了,你那时候真的不怕吗?”

  “过去的事提来做什么?”

  孟渔眼眸黑亮,“我要知道。”

  他期待地等了好一会儿,傅至景抓着他让重新躺下来,舔他的唇,亲得他迷迷糊糊,他以为不会得到解答,片刻后听见傅至景压低的声音,“我没想那么多。”

  孟渔不解,“没想那么多是什么意思,你不怕死?”

  傅至景将问题抛回给他,“那你呢,你怕死吗?”

  “当然怕。”孟渔不假思索,“小时候隔壁的林伯去世还未封棺,我瞒着大人扒着棺木偷偷看了一眼,他是病死的,脸色青灰,眼睛鼓鼓地凸出来,听说走得很痛苦,我吓坏了,做了好些天的噩梦……”

  他后怕地缩了缩肩,“没有人不怕死。”

  这样贪生怕死的孟渔却于出世没多久就在生死簿上写好了既定的结局。

  傅至景呼吸停了一瞬,倏地拿手捂住那双灵动的眼睛,“不说这个了。”

  孟渔却嘻嘻笑起来,“你也怕对吧?”

  眼睫毛在掌心蝶羽似的刮蹭着,这人仍如茂盛的青翠,生机盎然。

  须臾,回应孟渔的是微乎其微一声难辨的低吟,他终究未能知道傅至景怕什么、畏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傅大人,请勇敢地面对你的心!


第27章

  春末夏初,往年总是亲自到太庙祭拜先祖的衡帝今年居然委派蒋文峥代劳。

  祭祖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纵观前朝只有太子才受此重任,衡帝此举似乎暗藏深意,朝野上下皆在议论衡帝心中已有储君人选。

  钦天监则好吉日后,由礼部和太常寺共同敲定祭祀事宜,孟渔在礼部当值,对此极为上心,为确保出行万无一失,每一个步骤都亲自过目查看。

  来回五日左右,启程那日天高气爽,诸位皇子皆去送行。

  “太常寺卿都打点好了一切,正在太庙恭候二哥,望二哥诸事顺利。”

  想当初,孟渔认祖时也曾去过太庙,那会儿他像只没头苍蝇做什么都万分拘谨,头不敢抬大气不敢喘,连牌位都未能看清,如今处理起这样的大事也算游刃有余了,不仅早早将祭祀的流程单送到二哥的手上,还托礼部尚书跟太庙当差的打好交道,安排都是些能干的好手。

  蒋文峥满面欣慰,“小九越来越能独当一面了。”

  四殿下说:“二哥,京中一切有我和七弟,你放心地去吧。”

  眼见启程吉时已到,蒋文凌和六殿下才作揖道:“恭送二哥。”

  此番衡帝命蒋文峥祭祖一事对五皇子党可谓是不小的打击,蒋文凌仍礼数周全面面俱到,似乎安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但储君人选一日未定,谁都不敢轻敌。

  孟渔送走二哥后回礼部的路上遇到了蒋文慎。

  那日套马大赛蒋文慎并没有现身,而后发生了阿丽雅坠马和密林袭击等事,等到回朝孟渔又告假多时,细想起来,自打春猎后整一个半月他都没有见过对方。

  蒋文慎行踪不定,难得碰着人却扭头就走,孟渔赶忙追了上去,“文慎。”

  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儿,他愈叫蒋文慎就走得越快,可等他真要追不上时,蒋文慎又放慢了脚步,直到手腕稳稳地被他抓在手心。

  孟渔挡住蒋文慎的路,微微喘着。

  这会子天已渐热了,他皮肤薄,在城门晒了太久两颊泛红,脑门上有层薄薄的汗,却不显得狼狈,反倒像晨间沾了露水白里透红的桃子,扑面而来的鲜亮。

  孟渔的样貌很显小,身量颀长单薄,这两年蒋文慎长开后,两人站在一块极难分清谁是兄长,谁是幼弟,但他到底比蒋文慎年长几岁,说话间自以为带上了兄长的威严,“你是故意不理我。”

  蒋文慎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仁太黑,像极了某种不谙世事的兽类,看得孟渔刚燃起来的气势弱弱地熄灭,顷刻露出柔软的底色。

  “我们好些时日不见,你近来在忙什么?”孟渔缓口气,“二哥刚刚出发祭祖,我还以为你也会去送他。”

  蒋文慎低头看着那只落在自己腕上的手,抽走,眼底有很不满的情绪溢出来。

  孟渔根本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叹气,“你不想跟我好了?”

  此言一出,蒋文慎气恼地望着他,控诉道:“你不是跟我最好。”

  “什么?”

  孟渔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时哑然。

  “你跟他,最好。”

  他是谁?孟渔心里咯噔一下,使出装傻大法,“我跟二哥他们好,也跟你好,兄弟之间哪能分出个高低呢?”

  他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蒋文慎却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跟我最好。”

  对话绕来绕去像在打哑谜,孟渔被绕晕,挠了挠脑袋道:“那你以后都不想理我了吗?”他观察着蒋文慎的神情,试探地退后一步,“既是如此,我也不打扰你……”

  果然,他刚转身就听见蒋文慎堪称急切的一声“九哥”。

  这点小心机也只对天真的十二弟有效,孟渔刚故作苦恼地回头,手就被抓着摊开五指,那根他见过的鹰骨放在了他的掌心,与之前不同的是,这细长的骨头越发光滑,还被钻了几个小孔,像只异形的笛子。

  孟渔不解地歪了下脑袋。

  蒋文慎近乎是以虔诚的目光重新将他的五指合拢。

  他会意,“你要送我?”

  蒋文慎颔首。

  孟渔在阳光下欣赏飞禽的骨头,尝试着抵到唇边用力一吹,果真吹出了声响,惊喜地笑说:“好生奇妙。”

  他一笑,蒋文慎脸上才有点笑意,只是眼神比这盛日还要炽热。

  孟渔兴致勃勃地玩了会,被看得忽地有些不自在,讪讪地想还回去,“这东西太珍贵了,你自己留着吧。”

  蒋文慎的脸垮下来,“你不要?”

  孟渔踌躇道:“我音律不全,这玩意给我是暴殄天物。”

  蒋文慎接过鹰骨,作势要把它折断,孟渔一吓,双手抓住,“你干什么?”

  “你不要,就毁了。”

  孟渔想起那只被蒋文慎撕成两半的蝴蝶,背脊浮起一股凉意,想了又想到底不忍情景重现,无奈地收下礼,“好吧,我替你保管,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去了和我说一声。”

  他拿着鹰骨回到礼部,本想用根红绳绑在革带上,却实在太过招摇,最终找个了木架子把鹰骨摆在了内室的案桌上,等当夜傅至景造访,一眼就看到了多出来的物件。

  “文慎给我的。”孟渔笑吟吟地转了几圈,咻咻吹了几声,“怎么样,还不错吧?”

  傅至景不置可否,当夜上了榻却异常的强势,孟渔本来就不耐热,没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嚷着要停下喊人拿些冰块解暑。

  傅至景不依他,把他抓回来,若不是傅至景拿掌心挡了下,他能撞得脑袋开花。

  孟渔完全失神了。

  傅至景牢牢捂住他的口鼻,附在他耳边,也在喘,“叫得整个德惠王府都听见,你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我们的私情。”

  他根本没怎么出声!

  既无从反驳也无法呼吸,孟渔憋得满脸通红,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疯狂地扑腾起来,眼睛不受控地涣散,泪水汗水湿了满面,等他脏兮兮地瘫在榻上再得以大口大口喘息时才终于知晓傅至景发作的原因。

  “突厥有个大胆的传统,男子将猎物的骨头砍下来送给女子是求爱之意,反之亦然,若两人情投意合,当夜便可行周公之礼。”

  孟渔未从热潮里抽离,被捏着脸摆弄只懵懵地转了下眼睛。

  傅至景很轻佻地往他脸上吹了口气,“蒋文慎在向你求欢,你收了他的礼,难不成也想当他的榻上之宾?”

  “不。”孟渔对上醋意横生的眼,既惊慌又不可思议,“他是我的弟弟……”

  “蒋文慎夸赞过你,维护过你,春猎时舍得将一网的猎物赠与你,如今又送你鹰骨,他若不是心仪你,何苦费这么多心思?”

  傅至景很用力,要孟渔疼、长记性,“他虽异于常人,但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自古皇室里并非没有过乱伦的记载,孟渔,你把他当胞弟,却不知他如何肖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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