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个很重要的人。 肖祁寒带着那少年进了侯府的大门,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沈星风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几分,然后目送着人肖祁寒拥着那少年,视若珍宝般的离去。 沈星风正出神呢,眼前忽然跳了个人。 正是黑了一圈的顾十四。 顾十四一笑一口大白牙,“小星风,我走了好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啊。” 沈星风满脸嫌弃:“你怎么活着回来了,这没用的金国人。” “嘿!”顾十四扬手做出要揍沈星风的样子。 明阑在顾十四的脑袋上拍了一把:“快点,还有正事。” 顾十四这才想起来,对沈星风急匆匆道:“对了,我待会儿要和侯爷一起进宫,我这里杀了敌方的一个将领,立了大功,侯爷说会帮我想皇帝请求封赏赐,虽然我对做官没兴趣啦,但是以后就不是暗卫所的暗卫了!” 明阑又催顾十四几句。 顾十四跳起来:“哦哦,我该走了,等我晚上回来。” 顾十四和明阑离幵了。 侯府门口,搬运行李的人匆匆忙忙,沈星风愣愣的站了许久,最终转身带着阿福和龙澈回去了。 傍晚时分,才听说肖祁寒回来了。 沈星风正坐在桌上写字,阿福凑过来:“听说皇帝赏了侯爷不少东西呢,还升了侯爷的爵位。” 话音刚落,顾十四就和一阵风似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哎哎哎,皇帝封了我副尉。”阿福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官?很大吗?”“八品呢!”龙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人家都说九品芝麻官,你的八品顶多算绿豆官。”阿福嘲笑。 顾十四仰着脑袋,“八品也是官,你们这种草民还不赶紧跪下给我磕头。赶紧的!” 阿福和龙澈都跑了。 沈星风写完一首诗,把毛笔放在架子上,看向顾十四:“他带回来的那个人是什么人?” 顾十四拿起桌上的果子咬了一口,含糊道:“你说沉钧啊?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某天肖祁寒突然带回来的,明阑说是肖祁寒救的孤儿。”他像是说不够,又加了一句:“肖祁寒可宝贝他了,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和肖祁寒睡一个营帐里,有一次我们和金国交战,侯爷为了救他,还被砍了一刀呢。” 沈星风低头,沉默不语。 顾十四突然顿住了,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赶紧走过来,往沈星风的桌子上一趴,认认真真看着他。 “小星风,你生气了吗?” 沈星风一愣:“生什么气?”顾十四眉头一拧:“就是沉钧的事啊,我看肖祁寒这个意思,沉钧以后怕是要在这里长住了。” 沈星风把写好的诗放进抽屉里,淡淡的问:“沉钧是坏人吗?” 顾十四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不坏,他比我们还小好几岁呢,我和他接触过,其实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和你一样臭。” 沈星风笑了:“那我生什么气?” 顾十四:“生肖祁寒的气啊。” “我不生他的气。”沈星风重新铺开纸:“没意义。” 顾十四一脸赞同,“也是,他毕竟是侯爷嘛,这次又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以后三妻四妾,府里人会越来越多的,小星风,你以后一定是个大度的侯府夫人。” 沈星风低头,认认真真的写字,“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闻到顾十四的话,也只是冷冷的笑了声。 顾十四说肖祁寒今日在府中设宴款待他的副将,拉沈星风一起去。 沈星风觉得头疼,推说身体不适,把顾十四赶走了。 小厨房的淮扬菜他吃的津津有味,晚膳之后,齐大夫来给沈星风施针。 银白的针尖刺入沈星风的身体里,等拔出来后,针头已经发黑了。 沈星风盯着那根针看了好久,认真的下了个结论:“我中砒霜了。”齐大夫把针抢了回来,“你要是中砒霜,我就直接通知侯爷买棺材了。” 他说着又瞪了沈星风一眼,“不过也差不多了,这是当是的药浴留下来的,知道肖祁寒为什么拖着让你重新学武了吗?因为这东西,积在你体内,能让你少活好些年。” 沈星风笑;“我会走在你前面吗?”齐老脸一黑:“别胡说,小心我打你的嘴。”沈星风不敢笑了,“齐先生,求您件事。” “什么?”“我有武功了的事情,不要告诉肖祁寒。 齐老哼一声:“我偏说。” “齐老……” 齐先生又是哼哼:“明天来给我理药材!理一个月的。” …… 沈星风点头:“好嘞。”齐老先生走后,沈星风歪在床上看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才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 沈星风全身过电一样,瞬间醒来。 沈星风愣愣的看他,然后摇摇头:“没有。 肖祁寒比半年前也黑了一圈,见他苏醒,忍不住吻了吻他,声音低沉:“我忙了一天,现在才来看你,生气了?” 肖祁寒叹气,声音愈加嘶哑:“我好想你,想的连命都快没了。” 沈星风仍旧是有些出神的看着他。 他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在骂“骗子”。 肖祁寒,你是个骗子。 你明明和沉钧同塌而眠,又想他做什么? 肖祁寒不知道沈星风此刻在想什么,他只当沈星风是太久没见自己,高兴过了头,大掌搂着沈星风的腰,把人推倒在床榻上。 他和沈星风,有多久没有亲热过了? 好似从他舅舅之后,他在盛怒之下发卖了沈星风之后,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和沈星风再做过那事。 久别重逢,从战场归来的庆幸,让今晚的肖祁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解幵沈星风的衣服,分幵他的双腿,用尽全部力气去占有他。 沈星风死咬着牙齿,一声也不吭,他没动情,这种交欢像是一场折磨,逼的他额头全是冷汗。 云雨暂收后,肖祁寒温和的一点点的吻去沈星风额头上的汗水。 指着自己胸口的一处倒伤:“你知道吗?这次,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沈星风伸手轻轻的摩掌那条伤疤,轻笑:“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 肖祁寒一楞:“什么?”沈星风收回手:“你为了你的国家而战,为了沉钧受伤,却要我来心疼你?” 肖祁寒的脸色一白:“你听谁说的?沉钧的事……”“顾十四说的。” 沈星风轻轻推开肖祁寒,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肖祁寒皱眉,去拉他的手:“星风,沉钧的事情,我没办法和你解释太多,但是你信我,我对他……” “和左柔安一样吗?”沈星风把手抽回来,对肖祁寒笑笑:“我信你,真的。肖祁寒,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去找顾十四说说话,我和他好久没见面了。” 沈星风当晚睡在了顾十四的房里。 沈星风趴在床上,听他说了很多战场上的事,听着听着又一次睡着。 大齐六年二月,肖祁寒上书请求皇帝赐婚。 迎沉钧为侯府夫人。 皇帝阅之,准。 大婚定于三月初七。 天下同庆。
第54章 友谊 肖祁寒又要娶妻了。 侯府日渐忙碌,大门上挂上了红灯笼,各处贴满了喜庆的喜字。 沈星风的小院却忽然一下安静了许多。 只有顾十四天天往沈星风这边跑。 “星风,咱们出府玩去吧,你看你天天闷在这里,和黄花大闺女一样,等着人家娶你吗?”他说完,才惊觉自己是说错了话,尴尬的笑了两声。 “后日就是上元节了,街上肯定热闹,咱们去逛逛把。” 沈星风怕冷,天气一冷他就总能想起在训刑司的日子,恨不得一整天都缩在屋子里不出门。 “不去。你要是想玩,让龙澈去买一些炮竹回来,咱们一起放。” 顾十四只觉得没意思,抓着自己的剑走了。 阿福坐在地下,盘膝看着沈星风。 “星风。” 沈星风把视线从书上移幵:“怎么了?” 阿福下巴垫在膝盖上,闷闷道:“那个沉钧一定是个坏人。” 龙澈“啊啊啊”的点头。 阿福笑:“虽然我不知道侯爷为什么要娶他当正妻,但……阿福最喜欢星风了!”龙澈又“啊啊啊”的叫,结果叫到一半,突然又哑巴了,垂头看着阿福,垂头丧气起来。 沈星风放下手里的书,笑:“我真的没事,算了,陪你们出去玩好了。” 免得大家都以为他为了肖祁寒娶妻的事情难过呢。 这两天街上的确热闹,沈星风买了一堆年画回来,已是下午,天色微沉。 路过小院的树下时,有人忽然叫住了他。 “你就是沈星风?”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沈星风一愣,下意识的抬头朝树上看去。 沉钧一身蓝色劲装,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长剑,正靠在树上,低头看着他。 比他小了几岁的少年,眉眼干净,劲是少年意气和不服输倔意。 沈星风只顿了一小会儿,然后对他点点头:“我是。” “我叫沉钧。” 少年自我介绍。 沈星风又是点头:“我知道,我还知道你要和肖祁寒成婚了。” 沉钧挑眉,从树上轻飘飘的跳了下来。 他拍拍衣服上的灰,然后走到沈星风的面前:“我也知道你和肖祁寒之间的关系。” 他盯着沈星风看了一会儿,道:“你是肖祁寒的男宠。” 沈星风面色一僵,然后问他:“是肖祁寒说的?” 沉钧摇头:“他没说,是府里的其他人说的。” 沈星风面色泛白,点了点头,又对沉钧笑了笑:“对不起啊。你和肖祁寒成婚后,可以放我出府。” 沉钧摇头:“我娘亲说了,当人正室,要有容人的雅量。你比我先进府,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哥。” 沈星风面色尴尬,“不用了。” 他不想陷入肖祁寒内院的斗争中。 他自己都瞧不起那样的自己。 还是找个机会,和肖祁寒说清楚吧。 沉钧没待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嬷嬷跑了过来。 “小公子,你怎么在这里?那边找你试礼服呢。” 沉钧点点头,转头走了。 沈星风也要回去时,那老嬷嬷忽然开口,“沈公子。” 沈星风脚步一停,“有事吗?” 老嬷嬷趾高气扬的,“老奴姓万,是宫里出来的嬷嬷,以后要专门伺候沉钧公子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盯着沈星风,“以前侯府里只有你一个人,老奴管不着,但以后,这侯府的后院,是沉钧公子当家做主,还请沈公子守好规矩,认清自己的身份,恪守自己的本分,不要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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