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体会过的疼痛山呼海啸般来临,沈星风死咬牙关,唇间漫出腥甜的鲜血。 不知被索求了多少次,沈星风痛苦不堪,意识昏昏沉沉起浮。 紧接着,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冰冷的温度让沈星风瞬间惊醒,睁开眼睛,颤颤巍巍的打量周围。 他在训刑司的地牢里,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旧衣,勉强遮住部分身体,裸露在外的肌肤,深深浅浅的鞭痕和欢爱后的痕迹密密麻麻的交错着。 沈星风的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醒了?" 一道声音蓦的在沈星面头顶响起,低沉而又冷漠。 沈星风颤了一下,抬头望去,只见肖祁寒衣衫齐整,高贵的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嘴角噫着一抹笑,微微低头,寒光睨着沈星风,像是有些戏谑。 "沦为娼妓的第一天,感觉如何?” 沈星风像是被扇了一记重重的耳朵,耳蜗里嗡嗡作响。 他记得他以前,最喜欢做的,就是指着肖祁寒大骂娼妓之子,可如今..... 呵。 沈星风苦涩的笑了笑。 肖祁寒身后站着四五个男人,也不知道刚刚侵犯他的是谁.....又或者,他们都有份。 一想到他就在肖祁寒的面前,眼睁睁的被侵犯,沈星风的眼眶忍不住的湿了。 身家性命皆随着前朝覆灭落入他人之手,他还有什么可以求的,这群人,连一个了断都不会给他。 "瞪——” 一把匕首被扔在沈星风的面前。 肖祁寒慢条斯理的敲着扇子,扬着下巴:"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沈公子是不是真的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不堪受辱,以死明志。" 沈星风颤颤巍巍的攥紧了匕首,锋锐的刀尖对准了脖子,可许久许久,都没有落下去。 漫长的沉默后,匕首重重的掉回在了地上。 肖祁寒不屑的冷笑,掀袍起身,讽刺道:"我以为你多高尚,也不过如此。” 肖祁寒带着人离幵了。 沈星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不能自尽 不能! 训刑司外。 六皇子允修睿正蹲身逗弄一只黑色的小猫,见肖祁寒出来,眼神一亮,赶紧跑了过去。 "祁寒兄你在里面待了好久啊。" 肖祁寒低头整了整腰带,"走吧。” 允修睿眨眨眼,好奇道:"祁寒兄你真的找人凌辱了那贱奴?” 肖祁寒抿唇不语。 允修睿有些好奇:"我看那贱奴骨子硬的很,万一他不肯受辱,自尽.... 肖祁寒打断了允修睿的话:“他不敢。" “嗯?这话怎么说?”
第3章 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肖祁寒指腹摩拳沁凉的扇骨,不冷不热的勾唇:"他还有个妹妹。“ 三年前虎羽门之战,镇国将军沈行之带着二百残兵死守楚国最后一道城门。 沈行之战死后,沈行之的妻子和长女当场拔剑自刎,血祭大楚军旗。 之后新皇登基,身为前朝重臣武将,沈家被满门抄斩。 只有不足十四岁的沈星风和一个七岁的弱妹活了下来。 然而活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沈星风被贬为官奴,流落到了训刑司,至于沈星风的那个妹妹..... 肖祁寒的眼神微微的眯了眯,唇角又是弯了弯。 允修睿并没看到肖祁寒眼眸中的寒光,笑着说:“那怪不得了。我倒说呢,听闻沈家满门忠烈,又怎么甘心在这种地方受人欺辱,原来是这个原因。” 训刑司的贱奴一旦自裁,其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沈星风顾及妹妹,怕是不敢死的。 肖祁寒走后,沈星风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杨公公在耳边的咒骂声,然后是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一下接一下。 但他真的太疼了,身体某个部位痛的他动弹不得,呼吸一下就抽经扒皮的疼,连带着身上渐渐的没了知觉,眼皮都抬不起来。 就是二年前,被挑断手脚筋废去一身武功的时候,他也没这痛过。 沈星风发了高烧,这一烧就是整整三天。 训刑司的人给他灌了腥气满满的药,到底是把一条命减了回来。 第四天的时候,沈星风重新换上了奴役服。 被侵犯的事情仿若一场梦,肖祁寒走后,他仍旧是这训刑司里一名低微的贱奴。 沈星风平日的工作是负责浣衣。 十七岁,最应该长身体的年岁,却吃不饱穿不暖,隔三差五的挨打,还要日日劳作,换取一顿粗糙的粳米。 就是这难以下咽的粳米,那也是只有运气好的时候才能吃到上一两口。 大多时候,他能分到手的食物,就只有几片菜叶和一些稀稀拉拉的粥水,连一滴米粒都是奢侈。 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个富贵公子,一个前朝皇帝看重的少年将军,为了讨好新皇,他成了训刑司几乎人人可欺的对象。 一个废掉的前朝小将军,就算是践踏到了尘埃里,又有谁会在意呢? 沈星风被废掉了武功,力气很小,洗掉—盆衣服,他需要用一个时辰。 等把所有的衣服晾晒好,已经是深夜。 充斥着骂声和皮鞭声的训刑司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安静一下。 沈星风甩甩胳膊,揉了揉饿到痉挛的胃,皱眉低头朝寝房走去。 他和其他十四个奴役共用一间房。 也没有床,铺了被子直接睡在地上,贱奴需要什么床,反正明天天不亮,他就要重新去洗衣服,日复一日。 沈星风走到廊下,推了推门,才发现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三月的夜间,露水沉重,冻的沈星风牙齿颤抖。 “开门!" 他重重的拍门。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走出两个男人来。 是负责舂米的一对兄弟,王强,王浩。 "吵什么呢?!没看见都睡着吗?〃 寒风料峭,沈星风只想快点钻进被窝,没理这两个人,抬脚就往屋子里走。 王强手臂一拦。 "你今晚就在外面睡吧。” “什么?” 王浩在一旁不屑的笑:“你都被人*过了,我们可不想和你这种人睡一起,脏死了。" 沈星风的眼神"噌啲一下红了。
第4章 只剩一口气了 那日被侵犯的回忆翻涌而上,毕生最大的耻辱刺的沈星风没了理智。 他身体手脚冰冷,脑袋里却热的发烫。 捏着拳头便冲了上去。 在强健的王强王浩面前,还没成年的沈星风显得过于羸弱,他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被废去一身的武功,空剩下的蛮力也实在不值得一提。 王强轻轻松松便拧住了沈星风的胳膊,禁锢住他,紧接着王浩一脚踹在沈星风的膝窝处,沈星风向前一扑,重重的摔在廊下的木板上。 然后就是雨水似的拳打脚踢,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寒风里,沈星风几次要爬起来,王浩—只脚踩在他的脑袋上,鞋底死死的压着他惨白的脸。 沈星风闻到了泥土的腥气,很快便没了抵抗的力气,哀哀的喘息。 约莫—炷香的时刻,王浩松开了腿,看着半死不活的沈星风,眸了一口:“贱坯子!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和我们斗!天生被人卄的下贱货。” 王强拉住了他兄长,狞笑:“哥哥别这么说,他可是个将军呢。" 沈星风脑袋艰难的抬起,血水从额头汇聚成一股水流,潺潺而下,触目所见全是红色。 “将军?哪家的将军这么淫荡?我怎么不晓得?”王浩在沈星风的身边蹲了下来,手指勾了勾他宽大的奴役服,雪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没一块好的地方,王浩眼神红了几分,"那天,他被卄的又哭又叫,整个训刑司的人谁没听到?" "沈将军真的一副好嗓子啊,也叫给咱们哥俩听听呗… 王浩的手往沈星风的衣服里伸。 沈星风染血的手指死死的揪着领口,缩着肩膀,身体发颤,喉咙里已经有抑制不住的哭声。 “三更半夜,都在那里干什么?!” 几双脚步声从不远处的甬道传来,是夜里管事的太监。 王浩被蛇咬了一样的收了手,弯腰谄媚道:“公公,没什么事,是沈星风,他大晚上不睡觉.... 那几个公公听到沈星风的名字就皱了眉。 先让王强王浩回去了。 这才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 “沈星风,你是不是又想讨打?还不滚回去!再闹就赏你一顿鞭子!“ 沈星风艰难的撑着地,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站在寝房门口,想起刚刚的事,眼里多了几分厌弃,转身在窗下躺下,蜷成小小一团。 太监满眼不屑,冷笑:“摆什么谱,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大人物了,不进去睡那就在这里冻着吧。” 沈星风夜间又—次发起了烧,病情来势汹汹,到了黎明天亮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杨公公端着拂尘来看了一眼,只道是不行了。 请人给皇帝身边的夏公公递了个消息。 虽是贱命一条不值钱,但毕竟是前朝将军,死了还是要请示一下当今圣上。 以免将来皇帝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他们底下没法儿交代。 夏公公毕恭毕敬的上前,嗓音尖尖:“启禀圣上,训刑司来报,那个沈星风怕是不行了。” 皇帝老儿估计都没想起沈星风是谁,勤政大殿里便是“哐当——"一声巨响。 万壑帝看着底下发出异响的人,威严而又担忧道:“宁渊候可是身体抱恙?” 肖祁寒手指有些抖,看着上前收拾碎杯子的宫女,淡淡的笑了笑:“多谢圣上关心,臣.....的确有些不适,请恕臣先行告退。” 他说完掀袍而起,行了一礼匆匆离去。允修睿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肖祁寒一出门便拉住门外的太监:“训刑司的人在哪?"
第5章 草席裹尸 训刑司的小德子站在殿外,听到这话, 忙的上前跪下:"奴才叩见侯爷。” 肖祁寒声音都在抖:“沈星风现在怎么样?“ 小德子声音弱弱的,不敢抬头:“禀侯爷,来时就只剩一口气,现下估计已经.....已经.... 肖祁寒高大俊逸的身形晃了两下,指尖掐的手指一片青白色,抬脚匆匆往训刑司赶。 路过的几位宫人跪地行礼,看着肖祁寒匆忙离去的背影纷纷皱眉。 出什么事了? 大敌当前都面不改色的宁渊候居然慌成这样? 肖祁寒走进训刑司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太监抬着张破草席,要从侧面门出去。 那草席里裘着的竟是一个人! 一双苍白的脚丫子都露了出来,脚拇指赏上还染着干涸的血,右脚脚踝有一颗佛珠,被一根红绳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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