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过海什么的,琼崃宗最擅长了。
“你又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这千丝引你不准用。”
商无惑作势就要抢走药包。
贺云峥轻而易举地躲开,顺手捏住了商无惑伸过来的手,膝盖一顶商无惑的胸膛,砰的一声将人压在了床榻上,翻身而起,居高临下看着商无惑,眼底神色不明。
“你……”做什么?
商无惑未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起不了身,贺云峥这会儿的力气大得吓人。
从这个角度看,贺云峥一身白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袒露的胸膛一览无余,许是披散的墨发让那张极具攻击性的面容增添了几分邪气,此刻的贺云峥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
贺云峥扔掉药包,一把捏住了商无惑的脸,附身凑近,“商将军总是这么关心贺某,会让贺某误解……商将军心悦贺某。”
暧昧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加上贺云峥那染上些许蛊惑意味的声线,让商无惑的大脑暂时放弃了思考。
心……悦吗?
“嗯。”
商无惑含糊不清地挤出来这么一个字,自以为十分硬气地与贺云峥对视。
却不想在贺云峥的眼中,他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却非要装出一副老子无所畏惧的模样,反倒惹得贺云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商无惑脸色一沉,被他喜欢是什么好笑的事吗?
贺云峥没敢继续挑逗,突然将鼻尖抵在了商无惑高挺的鼻梁上,“商将军可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商无惑……你要清楚,我贺云峥,从不开玩笑。”
“!!!”
商无惑此刻燥热得很,他突然不太想知道了,别过头想要躲开贺云峥的视线。
但贺云峥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商无惑,在商无惑转头的瞬间轻轻吻了商无惑的唇。
“商将军,感觉如何?”
“你……轻浮!”
商无惑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在发抖,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贺云峥,慌慌张张地下床想要离开。
世俗的禁锢和心底的悸动反复撕扯着商无惑的理智,让他的双腿仿佛灌了铅。
“砰——!”
商无惑刚拉开门,大门就突然被一股力道关了个严实,不管他怎么拉都拉不开。
下一秒,贺云峥淡然的声音传来:
“跑什么?心悦我,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再说一次,可好?”
商无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转了过来,干笑了一声,“不是……我们方才不是在说千丝引……”
“说完心悦我的事再说千丝引也不迟。”贺云峥步步逼近,一身凌乱的打扮丝毫不影响他那凌厉的气势。
商无惑从未如此心虚过,只因他心底的声音不断地在怂恿他,遵从内心。
可是……他不只是商无惑,还是北陵的将军,真的能……遵从内心吗?
“商无惑,看着我,别逃避。”
贺云峥是个直性子,任何人任何事,要么彻底斩断牵连,要么清楚的摆正位置,模棱两可的伎俩在他这行不通。
“……”
商无惑低垂着头,指甲扣的掌心生疼,却依旧压不下心尖的悸动,从与贺云峥相识以来的种种快速在头脑中回放,每一刻都无比清晰。
他知道,打心底里说,他是不甘心和贺云峥只做朋友的,因为,朋友可以有很多……
“咳……咳咳。”
贺云峥突然偏过头,握拳抵着唇边咳了几声。
商无惑这才想起来,方才关门,贺云峥动了内力!
“孙老知道了怕是要被你气死。”商无惑沉着脸点了贺云峥的穴道,乱窜的气息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贺云峥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商无惑,摆明了不许商无惑岔开话题。
“……”商无惑抿抿嘴,深吸一口气直面贺云峥,“没错,本将军的确心悦你,如何?” ----
第四十七章 无惑脸皮薄
“这才对,商将军果然痛快。”
贺云峥笑了,微凉的手指轻点商无惑的胸膛,“商无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想着赖掉。”
欺骗他的人,下场可都不怎么好。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商无惑只觉得心脏都要冲破胸膛,而胸前的那枚玉佩,就是最后一道屏障。
贺云峥被商无惑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取悦到了,手臂勾过商无惑的脖子往床榻走去,“好了,天黑了,睡觉吧。”
“啊?哦……那千丝引的事?”
商无惑有些迈不动步,刚刚表明心意,现在看着那张床,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一些不太能放得上台面的画面。
“千丝引而已,不用那药包我也能帮你交差,保证萧崇烨那边看不出任何破绽。”
贺云峥胸有成竹,丝毫不犹豫就把那药包直接给毁了。
“诶!”
商无惑阻拦不及,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把他之前的猜测和贺云峥说了一遍,尤其是关于明日的审讯。
贺云峥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啊?”
商无惑瞪眼,知道了然后呢?就没了?
“啊什么?我说我知道了,就是心里有数的意思,你就按照你原本的计划进行就好,我会配合你,睡吧。”
贺云峥说罢便将商无惑推进了床榻里,吹了烛火翻身上床。
被子只有一床,贺云峥也没有让人再送一床过来的意思,两个大男人要想不着凉,就只能挤的近一点,难免有肢体接触。
“放松点,绷这么紧怎么睡?”
贺云峥啪地拍了一下商无惑的大腿,脸上却找不出半分旖旎,仿佛真的只是想让商无惑好好休息。
“我没有。”
嘴硬的商无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松散一些。
但下一秒,就听贺云峥迷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别担心,我不会这么快对你做什么的……当然,若是商将军想的话,贺某也可以……”满足。
“困就老实睡你的觉。”
商无惑实在受不了那温热的呼吸时不时刺激他的耳廓,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脸正色地将贺云峥的头摆正。
“好,无惑脸皮薄,不让说就不说……”
贺云峥睡着时嘴角仍噙着笑意,看得出心情是真的很好,只是,折腾了这一天,脸色总归是不太好。
商无惑反复确认贺云峥是真的睡着了,这才敢转过头来用目光细细描摹贺云峥的轮廓。
无惑这两个字很多人都叫过,却从没有人能像贺云峥这样让他心跳加速。
不过是叫了名字而已,商无惑啊商无惑,你还真是无可救药。
“贺云峥,希望你我都能努力活到不必这么累的那一天……”
……
日上三竿,孙老提着药箱子就闯进了暖云阁。
“小子,老夫想出来一个好方子,让老夫再看看脉,然后再……”
“砰!”
药箱子结结实实地掉在地上,孙老目瞪口呆地看着卧房内床榻上的一幕。
他倒也不是什么老古板,但……
“妙啊……”
孙老激动的没忍住,啪地拍了一下手,直接把贺云峥和商无惑惊醒。
贺云峥身体反应快过脑子,摸出暗器就要扔出去,好在商无惑及时按住了贺云峥的手,要不然孙老可真就危险了。
“孙老……早啊。”
商无惑神色极其不自然地整理着装。
“早,早。”
孙老笑呵呵地看着商无惑,弯腰从药箱里摸了一个瓷瓶过去塞给商无惑,神秘兮兮道:“就知道叫你盯着这小子没错,不过啊,也要照顾好自己……”
“什么?”
商无惑一脸懵逼地眨眨眼,低头看了一眼那瓷瓶,顿时一脸阴晴不定。
贺云峥本还有几分困倦,见商无惑这脸色,顿时有些好奇,“怎么了?”
凑过头去一看,瞬间困意全无。
“这……”
贺云峥嘴角抽了抽,那瓷瓶……咋和那日春宵阁准备的那么像?
瞥了一眼罪魁祸首孙老,贺云峥咬着后槽牙道:“孙老,我们没有。”
“啥?还没有?!”
孙老满脸写着‘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不该如此啊……’
但对上贺云峥那快要杀人的表情,孙老到底是没敢说出来,只是随意地摆摆手,“没事,拿着吧,早晚用得上。”
贺云峥:“……”
商无惑:“……”
“说正事。”贺云峥轻咳一声。
“啊,老夫想了个药方子,帮你祛毒,再来看看脉象。”
孙老说着示意贺云峥伸手。
两人也没换地方,就在床榻边把脉象看了。
看完之后孙老也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嘟囔着“错不了错不了”,就匆匆拎着药箱子走了。
孙老走后,很快就有人送了洗漱的东西进来,全程没有一句话,看见商无惑在贺云峥的卧房里,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规矩得很。
“审讯之前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
贺云峥一边擦洗,一边询问商无惑。
商无惑想了想,点头道:“是有一些,晚上我派人来接你入宫。”
“好。”贺云峥随口应下。
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起方才的尴尬,整理好后便各自离开,为晚上的审讯做准备。
……
天刚黑,贺云峥便如约被商无惑的副将带入了皇宫,许是提前有了交代,贺云峥这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被带到了关押穆尧青的天牢。
说实在的,这皇家的天牢比起暗部的秘牢而言,气派的反倒不像是个折磨人的地方了。
“啊——!”
“砰砰!”
天牢里关着形形色色的囚犯,见有人进来,纷纷围到了铁栏边,或是嘶哑地哭喊,或是破口大骂,但下一秒就会遭到守卫的毒打。
贺云峥听惯了秘牢里那些绝望的哀嚎,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
可这落在引路的官员身上,便是坐实了琼崃宗宗主心如罗刹,杀人不眨眼的恶名。
“还有多远?”
贺云峥并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他,左右不过是多几个传闻,无所谓。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带路的官员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在贺云峥的眼神施压下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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