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挣开:“不知道。但我不能坐以待毙。” 安蓁蓁张了张嘴,没明白过来杏杏是什么意思。 她想做什么? 杏杏掀开马车车帘,观察了下,继而下了车,直接大喊一声:“屏住呼吸!” 她朝人多的方向狠狠洒去一把迷药。 杏杏的侍卫一听杏杏的声音,就下意识照办了,屏住了呼吸。 那几个与侍卫缠斗的贼人,一招不差,把那迷药吸入了大半。 迷药发作极快,那几个贼人,很快便捏着自己的脖子,动弹不得,倒在了地上。 侍卫们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补了几刀。 只是,来的这些蒙面人数量很多,饶是侍卫们与卿霜再骁勇善战,哪怕杏杏从尸体上捡了一把敌方的弓箭,也弯弓搭箭射杀了三个人,但局势依旧慢慢越来越差。 站着的侍卫越发的少了。 卿霜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 而在这时,一匹黑马疾驰而来,那些蒙面人都收了手,像是等着那匹黑马上的主人发布最后的命令。 最后还能站起来的几个侍卫,再加上卿霜,团团把杏杏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那黑马的主人。 黑马上的人翻身下马,冷笑着走向杏杏:“福绥郡主,又见面了。” 杏杏毫不意外的看向那人——拓跋赤。 他脸上带着些焦灰,一双眸子闪着绝望的癫狂。 “是你。”杏杏不动声色,打量着拓跋赤,“我记得你,你是庵江知州的世交。” 拓跋赤癫狂一笑:“对,是我!我本来还想,找个机会请郡主好好吃个饭,只是眼下看来,要劳烦郡主同我一道出关了。” 杏杏面色沉静,心底却在疯狂分析着。 这拓跋赤像是被人逼到了穷途末路……所以,是她四哥与宴哥哥带人对拓跋赤发难了? 再看这拓跋赤眼下虽然癫狂,但却没有对杏杏的怨憎,由此可以看出,怕是拓跋赤还不知道,杏杏也在其中掺和了一手。 ——眼下,他这明显就是想劫持“福绥郡主”,当他出关的护身符! 杏杏看破了拓跋赤的意图,反倒更镇定了。 既是要把她当人质,那最起码说明眼下她还是安全的。 “好,我可以跟你走。”杏杏答应的很是干脆,“只是我这些侍卫,你得放了他们。我会跟他们说,不许他们追过来。” 拓跋赤见杏杏小小年纪,面对满地的尸体,却依旧面不改色的跟他谈条件,倒是高看了杏杏一眼。 只是拓跋赤依旧是狞笑着拒绝了:“郡主,你当我是傻子,你让他们不追,他们就不追?……我做事不喜欢给自己留后患。” 说着,拓跋赤举起手,好似要给他那边的蒙面人下最后的命令了。 “慢!” 杏杏突然叫道。 拓跋赤不耐的看着杏杏:“郡主,你又怎么了!” 杏杏看向拓跋赤:“……你就不想知道,你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拓跋赤脸色剧变。 他阴狠的盯着杏杏,像是想明白了某些关节:“你知道?!” 杏杏慢慢点头:“知道一些。” 拓跋赤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杏杏给吃了! 他一直只把杏杏当做是一个花瓶,一个哄得嘉正帝高兴,哄出来的郡主。 饶是眼下被人抄了老巢,只能狼狈出逃,他也没想过,这事跟杏杏有关! 眼下得知,他一直看不起,把对方当成一个移动护身符的花瓶郡主,竟然也参与其中,他心中瞬间腾起的被人愚弄的愤怒来! 杏杏见拓跋赤恨不得立马杀了她的样子,却也没有害怕。 她甚至还笑了下:“怎么,很奇怪吗?……你就没想过么?真就那么巧,你前脚刚跟丢了手握你阴谋奸计证据的人,后脚我这个京城里最受宠的郡主就来这庵江小城?” 杏杏说的徐徐。 拓跋赤听得,额头青筋都凸出来了! “好啊,竟是你这个贱人!” 拓跋赤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怒吼着下令,“除了这个贱人,一个也不留!” 然而就在此时,一柄长箭却倏地破空而来,拓跋赤面色一变,极为狼狈的就地一滚,才堪堪避过那柄利箭! 那利箭直直的插入到方才拓跋赤面前的土地上。 箭翎还在微微发颤! 若拓跋赤方才没有滚地躲过,怕是这箭会直直的插入他的身体! 拓跋赤神色大变,他身边的护卫也慌张的将拓跋赤护住。 拓跋赤大喊:“什么人!?” 有人自林中飞身而出,落在杏杏身前。 那人一身青衣,衣摆处溅上了不少血。 不是危时宴,又是谁? 拓跋赤一见危时宴,眼珠子都红了! 就是这贼人! 那耍弄了他两个月,一直没有踪迹的贼人! “好啊,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拓跋赤狞笑,“你竟敢自投罗网,今日此处就是你的葬身地!” 危时宴冷淡道:“谁说我自投罗网。” 而在此时,林中又纵身飞出不少人手! 有的是杏杏出行没带来的侍卫,有的则是一身江湖打扮,杏杏一看便知,这是朝阳楼的人! 眼见着这批人手追来,将其围住,形势立马掉了个个! 拓跋赤瞬间变了脸色! 杏杏微微一笑。 她方才说那么多,自然不是为着给拓跋赤解惑。 拖延时间嘛!
第775章 从冯氏兄妹说起 拓跋赤还是被活捉了。 被压着跪在地上的时候,拓跋赤面色颓败,连挣扎也无了。 毕竟,到这一步,他知道自己是彻底败了。 对方能按捺住性子,一步步的慢慢收网,他却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若是旁人,他还能寄希望于他那好大哥敢冒杀头的危险来救他。 可眼下,对方是郡主! 这说明什么,说明朝廷怕是对他的所作所为,都心知肚明! 这一刻,拓跋赤是真感觉那颗心,拔凉拔凉的。 …… 拓跋赤的心凉不凉,杏杏管不着。她这会儿细细辨认了危时宴身上染的血都是旁人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危时宴同样也在打量杏杏有没有受伤,见杏杏安然无恙,只是长弓上染了些血,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喻永桂让下属把拓跋赤捆得结结实实的,往杏杏她们这边走的时候,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恼火。 我说二殿下,你眼珠子都快黏我妹妹身上了! 说好的冷淡不爱理人呢?! 我看你倒是挺爱搭理我妹妹的! 卿霜快步朝喻永桂走来:“你没受伤吧?” 喻永桂瞬息间那张晚娘脸就收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遍体都舒畅起来。 他咧着嘴笑了起来,还不忘吹嘘自己一波:“那当然。我是谁?我怎么会受伤?他们都死光了我都不可能伤着一分。” 卿霜认真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说完转身就走了。 卿霜很忙的。 她还要帮着打扫一下战场,看对方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喻永桂“啊”了一声,朝卿霜的背影伸出手:“不是……” 然而卿霜已经快步走远了。 喻永桂脸色瞬间变臭。 那边杏杏也过来了:“四哥。” 喻永桂:“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受伤?” 杏杏一脸疑惑:“可是,四哥刚才不是跟卿霜姐姐说,他们都死光了你都不可能伤着一分吗?” 喻永桂:“……” 他只觉得他的心,遍体鳞伤。 …… 这边尘埃落定,那边安蓁蓁与罗轻柔才战战兢兢的掀起了车帘,第一眼先见着站着的人服色大多是他们不认识的,脸色瞬间惨白,车帘也赶紧松开,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哭都忘了哭。 然而他们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对方赶尽杀绝,反而还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杏杏在外面说话的声音。 安蓁蓁跟罗轻柔这才鼓起勇气,抖着手又掀开车帘,这次看到的,是杏杏好端端的,只裙摆沾了些血,站在那儿跟一个生得好看得不似凡人的男子说话的场景。 安蓁蓁与罗轻柔都呆住了。 安蓁蓁反应得快一些,她掀开车帘,几乎是屁滚尿流的从马车上爬了下去,跌跌撞撞的朝杏杏奔去。 “郡主!” 然而那个好看的不似凡人的男子却眉头一皱,挡在了杏杏身前,冷冷的看了过来。 安蓁蓁紧急刹车,呆在那儿——实在是,这个好看的不似凡人的男子,好看是好看,但周身气势,也太,太骇人了些……她,她实在不敢再上前了。 安蓁蓁甚至哭都不敢哭了,还火速往后退了几步,跟这个她一看就惹不起的男子拉开了距离,讷讷道:“郡主……” 杏杏从危时宴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来:“怎么了?” 安蓁蓁从没觉得!杏杏的声音有这么动听! 犹如天籁! 安蓁蓁扁了扁嘴,又想哭了。 杏杏安慰道:“不要紧,都结束了。没事了。” 安蓁蓁哭哭啼啼的,一边抹泪,一边点头。 罗轻柔这会儿也白着脸下了马车。 她这会儿才看到被押着跪在地上,捆成粽子的拓跋赤。 罗轻柔差点魂飞魄散,好悬没晕厥过去! 她自然是认识拓跋赤的。 知道这拓跋赤是她姑父的“至交好友”。 罗轻柔快步走到杏杏身前一丈远的地方,依旧是碍于杏杏身前那青年的气势,不敢再上前。 罗轻柔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磕头,声音沙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郡主明鉴,这个,这个跟我们没有关系!” 她声音沙哑,“康表哥还在车上,刀剑无眼,姑父姑母怎么会参与这样的事?” 罗轻柔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 杏杏注视着罗轻柔,只道:“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先起来,回头等我们查清了,再一并算账。” 这一句“一并算账”,直把罗轻柔吓得差点跪都跪不住了。 她身子软软的瘫在一旁。 安蓁蓁听出点门道来,先前在马车上还跟罗轻柔抱作一团,这会儿是赶忙离罗轻柔离得远远的,半点都不敢沾。 安蓁蓁这会儿是恨不得跟杏杏贴在一起。 可杏杏身边那青年,虽说生得比天上神仙还要好看,可,可他那面无表情,冷冷看过来的样子,实在,实在是太吓人了。 安蓁蓁只能委委屈屈的,亦步亦趋的,跟在杏杏一丈外的地方,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开。 杏杏知道安蓁蓁就只有给她自己下毒的胆子,她也没管安蓁蓁,由着安蓁蓁去了。 卿霜那边正带人在打扫战场。 主要是看看敌方有没有漏网之鱼,己方有没有还能救一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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