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住杏杏,哽咽道:“我的心肝,你记起了从前的事,怎么也不跟奶奶说?……不然,不然……” 李春花也抹了抹泪:“娘,虽说咱们从前就都知道了那于明珠不是世子夫人的亲生女儿,但也从来也没往别处想过。谁能想到,咱们杏杏,竟是……” 卫婆子搂着杏杏,心疼的不行。 杏杏反过来安慰卫婆子:“奶奶,我没事的。说起来,得亏那邹万氏把我扔了,不然,我怎么让奶奶给捡回去,咱们全家都待我极好,说句把我当眼珠子都不为过……要是没有她那一‘扔’,我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吗?” 杏杏这番话自然是为了开解卫婆子。 卫婆子捂住杏杏的嘴,又哭又笑:“你这孩子……我宁可你还在信国公府当你的千金大小姐,也不想你经历了这么一番苦难,来我身边当我的孙女……” 卫婆子浑浊的双眼,止不住的流泪。 杏杏眼圈也红了,与卫婆子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祖孙俩哭了好一会儿,李春花白晓凤又陪着落了好一会儿的泪。 没过多久,喻家都知道了这消息,齐齐聚了过来。 杏杏就是喻家全家的心肝肉,这话是不带半分假。 除此之外,喻家每个人都心里清楚,是杏杏来了他们家后,他们家的运势一日好过一日,最后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们每个人都极为感激杏杏,这感激与疼爱混杂在一起,便是个个都把杏杏当做心头肉看待了。 眼下知道了杏杏的真正身世,他们是又为杏杏从前遭遇的一切心痛无比,又对杏杏真正的身世感到震惊与迷茫—— 杏杏,要离开他们,去信国公府了吗? 每个人的心都紧紧的提了起来。 杏杏从卫婆子怀里直起身,见四房人都围在她跟卫婆子周围,颇有些不大好意思。 “杏杏,你以后要回信国公府吗?”阿雾性子单纯,直接担忧的问了出来。 杏杏却是摇了摇头:“不,我不回去。喻家才是我的家。” 杏杏这话一出,每个人高高吊起的心,都好似落了下来,落到了实处。 杏杏不走,真的太好了。 卫婆子到底是心善,她推己及彼,想起了那和蔼的信国公老两口:“……旁人也就罢了,我看都是糊涂的。但是信国公府的老夫人与老国公,他们……” 杏杏点头道:“我知道,老夫人与老国公对我向来很好,过两日我便去看看他们。” 卫婆子满眼怜爱的看向杏杏:“应当如此。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无非是世上我们杏杏又多了几个亲人。” 杏杏听得又想哭。 喻家给她的爱已经很多很多了。 她不贪心。 …… 信国公府那容貌双全的大小姐,与福绥郡主,竟是被歹人存心调换的。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也就是说,福绥郡主杏杏才是信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 一时间,京城各大世家震动。 众人反应各异。 但反应最为激烈的,还当属四皇子,危时步。 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求得了跟信国公府嫡出大小姐的赐婚圣旨! 结果这一眨眼,京城就传遍了,那于明珠并非是信国公府的血脉,而是在十几年前被歹人存心调换了的野种?! 危时步听说了以后,在他的宫室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等危时步冷静下来后,尽管他意识到这样不妥,让心腹快速收拾了地上的狼藉,企图遮掩过去。 但这事还是传到了嘉正帝耳中。 嘉正帝跟聂皇后这会儿也正为杏杏的真正身世震惊。 他们虽说早就知道了于明珠并非是信国公府血脉,但他们可没想到,信国公府流落在外的血脉,就是他们十分看好的未来二儿媳妇,福绥郡主杏杏! ——这可真是,也太过机缘巧合了! 聂皇后想到那些传言中的细节,心疼杏杏心疼的不行:“这孩子,没想到小时候过得那么苦……” 嘉正帝也跟着叹气。 四皇子在宫宇那砸了一屋子摆设的消息,就是这时候传过来的。 嘉正帝脸立马黑了下来,冷笑道:“当时朕就问过他,是否真心心悦于明珠,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当时老四怎么说的来着?……看来这老四,果然还是冲着信国公府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去的。现在又着急了?晚了!” 聂皇后眉眼如画,轻笑一下。 四皇子无非是对她家阿卿的太子之位,生出了一丁点不该有的妄念,所以才想要一个强有力的妻族。 只是,她家阿卿的位置,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觊觎的!
第726章 与四皇兄有婚约的另有其人 聂皇后本来懒得提四皇子,但她是万万没想到,有人真就蠢到犯到她跟前来! ——只不过,这犯到她跟前来的,不是四皇子,而是五皇子危时齐。 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挑了个嘉正帝不在昭阳殿的时候,跪在聂皇后跟前,嘴里唤着“母后”,说出的话却差点让聂皇后气笑。 “母后,京城最近的传闻您听说了吗?” 聂皇后不动声色:“什么传闻?” “就是……与四皇兄有婚约的那位信国公府大小姐,”危时齐道,“她其实并非是信国公府的血脉。信国公府大小姐另有其人。” 聂皇后依旧是不动声色:“所以?” 危时齐一边打量着聂皇后的神色,一边斟酌道:“既然于明珠已不是信国公府的大小姐,那……是不是就说明,当初父皇下的那道圣旨,与四皇兄有婚约的,另有其人?” 聂皇后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只是危时齐恰好低下了头,没有看到聂皇后的眼神。 他只听到聂皇后的声音里仿佛带着笑,问道:“哦?你的意思是?” 危时齐仿佛受到了鼓励,也带上了几分笑意,依旧是垂首作揖以表恭敬的姿态:“回母后的话,儿臣以为,与四皇兄有婚约的,当属真正的信国公府大小姐,也就是福绥郡主!” 聂皇后还真没想到,这老五,是真敢想! 聂皇后怒极反笑:“你想的倒是极好!” 聂皇后被怒意一激,咳嗽起来。 旁边的女官赶忙帮着聂皇后抚背。 五皇子赶忙道:“母后保重身体!” 聂皇后看到五皇子就腻歪。 四皇子五皇子都是有生母的皇子,这俩跟她的阿羽生辰都差不多,她当时心里惦记着二儿子阿宴,又还得分心照料阿羽,哪有功夫管那两个高位妃嫔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但不管怎么教育儿子,聂皇后都懒得计较,只一条,谁也别想抢该属于她儿子的一切! 想都别想! 聂皇后咳嗽稍止,带着几分冷意,看向五皇子危时齐。 危时齐人都愣住了。 聂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逆子!” 然而聂皇后还没说话,嘉正帝已经大迈步的从外头进来。 经过危时齐时,还踹了危时齐一脚。 危时齐人都傻了,但还是赶紧跪下:“父皇,母后,儿臣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请父皇母后明示?” 嘉正帝先是关切的问聂皇后:“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宣太医?” 聂皇后摆摆手:“不过是被气得咳嗽几声,哪里就用得着叫太医过来。不碍事。” 嘉正帝这才怒视跪在地上跪着的五皇子危时齐:“你这逆子,你母后身体不好,你还来烦她?!” 危时齐人都傻了:“儿臣没有啊。” 嘉正帝其实也没听到危时齐说了什么话,他来的时候危时齐正傻站在那儿,喊着什么“母后保重身体”,而他的皇后咳得厉害,自然就认为是危时齐气到了她。 嘉正帝带着几分征询看向聂皇后:“皇后,老五是哪里气到你了?” 聂皇后淡淡道:“你把你方才同我说的话,再同你父皇讲一遍。” 聂皇后这么一说,危时齐这多少反应过来了,难道是他之前的提议,惹怒了聂皇后? “……”危时齐有些迟疑,他想起来福绥郡主救过聂皇后的命,聂皇后也素来喜爱福绥郡主,难道? 嘉正帝不耐的喝道:“讲!” 危时齐慌了,赶忙叩首道:“儿臣,儿臣也没旁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母后,有没有听过那个传闻……说是福绥郡主才是真正的信国公府大小姐。儿臣又想起四皇兄是跟信国公府大小姐有婚约,所以……” 虽说危时齐说的含糊,但嘉正帝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危时齐的意思! 这意思就是,他下的那个赐婚圣旨,是给四皇子危时步与信国公府大小姐的。眼下信国公府大小姐换了人,那婚约自然也要换人了。 嘉正帝简直是怒极反笑! 好啊,他们还真敢想! 先前老四还摔摔打打的,深恨自己的婚约对象是个野种,这会儿又有老五凑上来,倒是肖想上了杏杏! 他们可真敢! 嘉正帝恼怒极了! 就这点伎俩,还敢把肖想东宫之位的心思流露出来! 嘉正帝上前直接一脚揣在危时齐的肩上。 危时齐被嘉正帝踹的直接往后倒去,疼得半天没起来。 “混账东西!当朕下的圣旨是儿戏?!” 嘉正帝怒骂。 危时齐强忍着肩头疼痛爬回来跪好,一边磕头一边辩解:“儿臣断断没有此意。只是关心四皇兄婚事,想着询问下母后的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你还拿这个话来扰你母后烦心!”嘉正帝尤不解恨,又拿起手边的茶杯直接砸到危时齐脚下,碎瓷炸裂,划伤了危时齐的眉骨,危时齐却半点都不敢拿手去擦,只任由鲜血蜿蜒从眉骨处流下。 危时齐一个劲的磕头:“儿臣不敢!” 还是聂皇后淡淡出了声:“好了,老五你下去吧,处理下伤口。当初是你四皇兄苦苦求你父皇,也明明白白说了是求娶于明珠这个人。你父皇这才下旨,将于明珠赐婚与他……若人人都跟你一样,将赐婚圣旨当成这等儿戏,倒换身份,岂不是要将天家威严变为了笑话!” 聂皇后根本不想将杏杏牵扯到这桩事情里,半句不提杏杏。 危时齐重重磕了下头:“是,母后说的极是,是儿臣想岔了。儿臣晓得了。” 嘉正帝没好气道:“滚下去吧!” 危时齐在磕了个头后,倒退着起身退了出去。 等危时齐退出去,嘉正帝握住聂皇后的手:“老五这个蠢货,怕是又当了老四的棋子。” 聂皇后却抽出手来,淡淡道:“陛下,一会儿德妃该过来请罪了。臣妾这会儿心烦,不想见人,陛下还是去别处吧。” 嘉正帝如何不知道聂皇后生气了,他心里又狠狠骂了老四老五一遭,叹气道:“皇后,你放心,我断断不会让杏杏跟老四扯上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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