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妃醒来后知道自己怀了孕,愣忡了很久。 嘉正帝安慰了几句,便又走了。 聂皇后倒是怜惜白妃年岁尚轻,远离家乡,又有了身子,心下定然惶惶,特特赏了好些补品下来,嘱咐白妃好好养身体。 白妃神色木然,好久没说话。 御书房的事差不多忙完了,危时卿索性送杏杏去东宫。 危时羽这次要跟着,聂皇后也没拦着,左右有他大哥在,这小魔头也翻不出天去。 只是,大概今日风和日丽大家都爱去御花园转悠,这次危时卿带着杏杏和危时羽路过御花园时,竟是又碰到了四皇子与五皇子。 四皇子与五皇子被宫人带着,正在御花园附近的湖旁抓鱼。 四皇子与五皇子年岁相差不大,一个比三皇子危时羽小三个月,一个比危时羽小一岁,但两人看着却都比危时羽看着矮了半个头。 杏杏瞧着,这四皇子五皇子年龄虽说跟危时羽相近,但因着不是聂皇后所出,明显没有危时羽生得好看,长得也跟危时卿危时宴危时羽他们哥仨不太像。 四皇子五皇子老老实实给太子和危时羽行礼问好: “大哥三哥好。” 四皇子好奇的看着杏杏:“这位是?” 危时羽热情的介绍:“四弟五弟,这是福绥乡君。我们正要去东宫看大嫂。” 四皇子眼里闪过一抹艳羡,但他什么也没说,只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三哥了。” 危时卿嘱咐道:“你们在湖边玩耍,要注意安全。” “是,大哥。” 危时卿带着杏杏跟危时羽走了。 只是在转过御花园那道拱门时,杏杏无意间回头看了眼,四皇子好像还站在原地往这边看着。 … 四皇子收回视线。 五皇子也幽幽的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是真羡慕三哥啊。” 四皇子有些不解的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带了几分惆怅:“三哥到底与大哥是一母同胞,感情非同一般。” 四皇子吓了一跳,赶忙左右看了看,好在这会儿附近就只有他与五皇子以及他们的心腹宫人。 “五弟慎言。”四皇子皱眉道,“大哥待我们底下几个弟弟都是一样的友爱。” 五皇子嘴角扯了扯:“这话,四哥你信吗?” 四皇子沉默不语了。 五皇子却也知道这会儿不能说得太多,他笑了下,指了指先前放在湖边的捕鱼笼:“…四哥,好像有鱼儿进来了。” 四皇子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往水中看去:“咦,是真的!” … 危时卿带着杏杏与危时羽到了东宫。 东宫正好有客人,乃是聂家的舅母——也就是聂聿珂她娘,来看望太子妃穆如珺。 聂聿珂她娘聂母见着太子带着杏杏与危时羽过来,赶忙起身行礼:“见过太子,三皇子。” 聂母之前也见过杏杏,顿了下,也给杏杏见了个礼:“见过乡君。” “舅母不必客气。”危时卿抬手,免了聂母的礼,“舅舅可好?” 聂母见太子还惦记着她夫君,显然很是高兴,面上堆满了笑:“多谢殿下惦念,家中都好着呢。”
第622章 多少有些仗太子的势了 穆如珺这会儿月份也渐大,肚子犹如吹气般隆了起来,双胎的脉搏也渐渐明显,确凿无疑了。 来请平安脉的太医将此事报了上去,喜得嘉正帝跟聂皇后合不拢嘴。 这个时代,双胎还是多子多福的吉兆。 嘉正帝打算等两个孩子安然降生后,大赦天下,可见对穆如珺这一胎的看重。 大概因着怀孕,给穆如珺原本英气的脸上添了一抹母性的柔美,让她的脸上犹如蒙上了一层雾柔柔的薄纱,更添了几分不一样的美丽。 危时羽打小就跟在穆如珺身后,对危时羽来说,穆如珺不仅是大嫂。 “嫂嫂,今天我两个侄子可还老实啊?”危时羽道,“他们要是不老实我就把他们给打一顿。” 穆如珺失笑,下意识摸上肚子,笑容柔柔:“许是怕你揍他们,一个个都乖的很,也不闹腾。” 危时卿勾了勾唇。 穆如珺又朝杏杏伸出手,亲昵唤道:“杏杏,来我这坐着。” 杏杏依言上前,顺道帮穆如珺把了把脉。 脉象强劲有力。 聂母却是在一旁同太子道:“……说起来,殿下你也劝劝太子妃娘娘。我今日过来时,太子妃竟然在舞剑。她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肚子里更是有尊贵的两位小殿下,总要小心些啊。” 言辞恳切,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穆如珺只笑,才不接话。 危时卿却是笑着问杏杏:“太子妃的脉象可好?” 杏杏道:“十分康健。” 杏杏顿了下,又会意的加了句,“如珺姐姐适当活动下,也有利于生产。” 危时卿朝聂母摊开手:“舅母你看,福绥乡君精通医理,都这般说了。太医每隔一日来给太子妃请一次平安脉,也说无碍。舅母只管放心。” 聂母哑口无言。 福绥乡君的医术是整个京城都有名的,更遑论福绥乡君身上还有些别的神秘色彩。 她眼神落在杏杏身上,想起女儿聂聿珂这些日子的消瘦,眼神闪了闪。 “说起乡君的医术来,我倒是有桩事想麻烦乡君。”聂母忧心忡忡的样子,开了口,“近些时日我家阿珂有些食欲不振,人也消瘦了好些,太医来看过了,也只开了些健胃消食的药丸,可也没什么用……能否请乡君拨冗过府一看?” 穆如珺微微蹙眉。 聂家乃是太子的外家,聂母偏当着太子的面提这个要求,多少有些仗太子的势了。 杏杏却是无碍,她应了下来:“这几日都没什么事,夫人只管给我下帖子就是。” 聂母一脸喜意:“那就麻烦乡君了。” 危时羽突然一拍大腿,开口道:“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茗表兄了…茗表兄先前还跟我夸过,说福绥乡君有一手神乎其技的箭法。大舅母,到时候你也让人去我宫里喊我声呗,我也想找茗表兄去玩,顺道我带把弓过去,乡君也试试?” 聂母面上微微一僵,但还是笑着应了下来:“好啊,到时候我让人去宫里跟三殿下说。” 危时羽满意的一点头。 危时卿没好气道:“整日里就想着玩耍。太傅给你布置的课业你要是有这么个劲头,也不至于太傅一大把年纪还要三天两头去父皇那告你的状了。” 危时羽吐了吐舌头,双手举了起来:“大哥大哥,别骂了别骂了,人各有志啊,我就是想吃喝玩乐,行不行啊。” 危时卿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不行。你不学完那些,如何进入朝中办差替父皇分忧?” 危时羽一听办差就头大。 他抗议道:“四弟五弟还在抓鱼玩呢,大哥只说我做什么!” 危时卿简直无语。 这就是为什么先前当他以为他与穆如珺此生会没有孩子后,头一个念头是抱养危时宴的孩子,而不是他三弟的孩子。 毕竟,就三弟这个混世魔头,他的孩子,他还真不敢想。 还拿老四老五出来说。 想到这,危时卿忍不住就动手敲了敲危时羽的头。 危时羽抱着脑袋,大声抗议:“大嫂,你看,大哥又欺负我!” 危时卿又敲了下,面无表情道:“出了事就知道喊你大嫂。你以后也少来找你大嫂,我怕你还没出世的侄子被你传染。那简直是大夏的灾难。” 危时羽气得叽哩哇啦大叫。 杏杏笑着看太子与危时羽斗嘴,心中却不期然又想起了深山中的危时宴。 深山孤寂,只有老道士爷爷陪着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 郁葱深林中,危时宴一挽剑花,收招,长身而立。 他望向远处天际,那边云海苍苍,遮住一切繁华。 还有一年,他就可以出山了。 … 信国公府。 老信国公看着侍卫去南坨村私下调查的有关杏杏的事,厚厚一叠,从杏杏被捡回喻家开始,几乎每一年的经历都写在了上头。 还有一沓信纸,却是关于焦氏生产时的事。其中疑点重重,当时参与的人早已消失无踪,但露出的些许蛛丝马迹,却指向津州的一家富户。 侍卫已经顺着线索继续去查了。 不管怎么说,焦氏生下的孩子,被人恶意调换,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看完后,老信国公手微微发抖。 他不敢想象,当于明珠在府里众星捧月,人人疼宠的时候,他真正的孙女,满身是伤的流落到了一处边远山村。 她还那么小,他不敢想,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信国公猛地一捶桌子。 他站立良久,突然转身走向书架,上头摆着一个做工精良的机关匣。 他打开,里头摆着一张他早就写好的关于私产分割的“遗嘱”。 老信国公怕自己哪一日突然撒手人寰,信国公府会乱作一团,这是留下以防不测的。 眼下,他要重新再写一份这个了。 …… 颖王府。 颖王妃正处理着庄子上的事。 她把庆安郡主也拘了过来,教她理着这些账本:“……等你嫁进喻家,喻家虽说不缺银子,但这些是母妃给你准备的底气。你好好学着。” 庆安郡主脸红红的应了声是。
第623章 等你生了女儿,也能传下去 打从赐婚的圣旨下了,喻永柳就每日让人往庆安郡主的窗下送东西。 颖王妃对此心知肚明,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时候是一对憨态可掬的大福,有时候是城西一家很好吃的点心铺子的一盒酥点,有时候又是他写的一封信… 几乎每日庆安郡主都在欢喜中度过。 颖王妃看在眼里,越发对喻永柳这个未来女婿满意得很。 “等你嫁过去,你的两个妯娌,长嫂是侯府长女,打小是被苏扬宋家教养的,理家不在话下;二嫂乃是经商的一把好手,这些账本上的东西更不用说……母妃虽不求你成为什么掌家好手,只想着你都懂一些,这些庄子铺子田地虽有下头的人帮你打理,但到底是你自己的家当,你也要看得懂才好,免得让下头的刁奴欺瞒了去。” 颖王妃笑着点了点女儿的眉心,“况且,这些好好打理着,等你生了女儿,也能传下去,给我外孙女儿当嫁妆啊。” 庆安郡主脸上羞红一片,嗔道:“娘~” 母女俩正说着话,外头有人来禀,说是表公子盛楷然过来了。 因着盛楷然打小就被批命没有姻缘线,乃是清修一生的命,颖王妃还是很心疼这个娘家侄子的。 结果盛楷然一来,颖王妃就惊得起了身,指着盛楷然的脸:“这怎么弄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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