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没得说,干脆叫来知砚,让他将外面传言叙述与表少爷听。 知砚偷瞄公子脸色,小声道:“其实也没什么……” 谢翊气得敲他脑袋:“没看出来你还挺向着表少爷,讲。” 知砚没办法,支支吾吾道:“都是些闲散之语,说小王爷、小王爷忘了阿又姑娘情谊……” 他道:“表少爷莫放在心上,他们不过说个两句便会忘了。” 马车回到南阳侯府,谢小妹正要出门,看到他们有些意外:“这般早,你们从哪里回?” 谢翊微笑:“你宿阿兄拉我去尝街边小食,是早了些。” 宿幼枝看她背着刀,问道:“去寻谁练刀?” 谢小妹眼睛亮起:“旁边武场新来了位高手,我去寻他切磋。” 宿幼枝嘱咐道:“莫忘了用膳时辰。” 谢小妹走远,抬手挥了挥,表示记住了。 宿幼枝不放心,又着侍从跟去提醒。 两人进了府,谢翊便将他拽进院子,关上门,面容严肃起来。 宿幼枝抿了口茶,道:“要说什么?” 谢翊想说的那太多了,都不知从哪句开始,看他轻松模样,忍不住去瞧案上画册,最后话出口是:“你脖子上是什么?” 宿幼枝惊了下,下意识伸手盖住,盖完立刻意识到不好。 果真谢翊瞬间警惕,眼神危险地看他,缓声道:“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那可多了些。 宿幼枝侧过身,若无其事放下手,与谢翊对视。 静默了许久。 谢二气势汹汹往外去,被宿幼枝拉住:“不至于不至于。” 谢翊怒道:“闭嘴。” 宿幼枝瞟了眼铜镜,脖子上是有一点红痕,不深,若不细看不当事。 谢翊还要说,有侍从匆匆跑来,着慌道:“不好了二公子,三小姐与人打疯了!” 宿幼枝和谢翊哪里顾得上对峙,急忙赶去武场。 那武场开在闹市中,他们到得地方便看见外面围了一圈人,也瞧不着里面什么情形。 “让让,劳烦让让。” 知砚挤出一条路。 宿幼枝却等不及,跃到旁侧墙头,正看到武场院中谢小妹武着大刀与人打到一块,难解难分。 但明显动了真格。 其他人退开老远,可不影响看热闹,还时不时拍手叫好。 宿幼枝仔细瞧过,三妹未有明显伤痕与不协调之处,先松了口气,才又去打量其他。 院中略有凌乱,像是经过很激烈的战斗,与三妹交手的人臂膀有力,面容粗犷,招招狠戾。 宿幼枝不由危险地眯起眼。 三妹与人切磋,极少这般激烈。 谢翊随后跟上来,宿幼枝问:“什么人?” 回来禀报的侍从在路上与他们说了个大概,只知那人突然冒出来挑战武场,打伤了不少人,三妹随后应战。 却还不知对方身份。 厉害是有点厉害的,要赢过谢小妹不太容易,但他招式阴毒,对上难免要吃点亏。 宿幼枝进得院中,看到武场的人确受伤不轻,请了大夫过来看诊,其他人义愤填膺地瞪着那挑战之人,给谢小妹加油打气。 宿幼枝想要探探对方的底,一抬头,正见着盛延辞也从墙外跳进来。 “?” 不是。 他来得是不是太快了!
第99章 小王爷直奔他而来, 面上带着担忧。 宿幼枝看他换了普通的锦衣,好歹知道不引人注意。 但效果似乎也没多好,总有人会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瞧。 “你来做什么。”宿幼枝也不看他。 盛延辞克制着没碰碰他, 低声道:“听说三妹遭人闹事……” 哈。 三妹你都叫上了。 宿幼枝没忍住还是瞪了他一眼。 “那人来自弥秋国, 效忠的主子与小王子有暗中联络。” 杨一目不斜视, 与宿幼枝交代临王府了解到的信息。 宿幼枝有些奇怪。 弥秋国应当不知道玉玺被盛延辞拿走了, 而小王子若有心报复, 如何也找不到三妹头上。 “对方的目标是武场, 谢三小姐只是碰巧遇见。”杨一解释说。 宿幼枝就看向武场, 听三妹说有一位厉害的新人,也瞧不出是哪位。 他道:“这里有何问题?” 被小王子和弥秋国盯上,没理由只是普通武场。 果听杨一道:“是为武场老板。” 将人打成那样, 得是寻仇了吧。 宿幼枝方要问武场老板身份,便见一个穿红戴绿的身影甩着帕子出来,对着那来挑事的人便一顿骂:“哪里来的王八羔子,趁着武夫出门来欺负一群孩子, 显得你厉害了?不过一欺软怕硬地怂货蠢蛋, 这点杂耍都玩不明白, 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他声音高扬,愣是压过一众喊叫声,教大家听得分明。 “什么呀,原来欺负的都是孩子,我说怎可能一刻钟便掀翻七个人,好厚的面皮。” “真是丢武人的脸,烂人一个, 我呸!” 大家原就看他不顺眼,如此一说更是纷纷叫骂。 宿幼枝却看着那掐腰的红绿身影惊诧。 他。 他不是……韩宅那个探子柳公子吗! 居然来了皇城? 似乎察觉到宿幼枝目光, 柳公子看过来,愣了一瞬后抛了个媚眼。 盛延辞侧过身挡住对方视线,宿幼枝跟他挑眉。 小王爷便与他小声道:“无碍,影响不到我们。” 那外来的武夫被人起哄,明显急躁起来,谢小妹寻到他破绽,刀身凌厉削过去,对方忙躲避,被紧跟着一脚踹了出去。 谢小妹将人踩在脚下,结束对战。 那人却突然甩出匕首要偷袭,给谢小妹甩手打出去,没入对方小腿。 “啊!” 那人顿时脸色大变,惊惧地去抽匕首。 宿幼枝瞧出不对,过去将谢小妹带开,伪装的王府侍卫立刻上去将人控制住。 周二看了眼匕首,道:“有毒。” 满场哗然。 找人切磋还下毒,何等阴损的手段,最为光明磊落的武夫所不齿。 “啪!” 柳公子上去直接给了那人一巴掌,柳眉倒竖:“回去告诉你主子,教他等着吧!” 话是这么说,人肯定是不能放走的。 光涂毒伤人这一点就足够他入牢。 谢翊一阵后怕,仔细瞧谢小妹有没有受伤,被谢小妹推开:“我无事。” 她抬眼看到小王爷,有些奇怪,见过礼,没多问。 挑事的人被压走。 柳公子立刻热情地招呼谢小妹:“女侠快进来喝口水,今日若不是你,这些小兔崽子都得再遭波罪。” 谢小妹不甚在意,问:“你们武场新来的高手呢?” “嗨,这不是有人雇去赚点糊口钱,再一会儿就能回了。” 柳公子又看向其他人:“都站着干什么,坐呀。” 谢小妹无事,宿幼枝也不打算久待。 外面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开,柳公子挽留不成,宿幼枝走到院子,看到从外面进来的人,又怔住。 不是。 今天是捅了什么窝? 萧泽野他怎么也在! 不过比起在寒骨关看到的那副虚弱模样,他如今的气色好多,竟真能瞧出几分侠士的影子了。 谢小妹扫了他一眼,眸子亮起:“阁下便是武场最厉害的人?” 萧泽野原还狐疑地看宿幼枝,闻言道:“一些谣传而已,萧某当不得。” “当不当得要打过才知道。” 谢小妹起刀,拉着他切磋。 谢翊不放心,跟去瞧。 宿幼枝留在原地,看盛延辞。 小王爷忙道:“都是些小事,未想阿幼会在意,是我之过。” ……那倒也不必。 他也不是在意,只是意外。 不知道柳公子与萧泽野凑到一块是要干什么。 等到入得马车,盛延辞立刻贴过来,抱着他蹭蹭:“柳公子是跟着黎诸来的。” 宿幼枝琢磨了下,猜测:“因为小王子?” 盛延辞点头,又道:“不全是。” 小王子如今躺在榻上,修养好便要许久,也没能力做太多事。 结果当晚,宿幼枝就听说小王子被下属连夜带出了皇城,似乎是有急召要回去。 盛延辞还在缠着他道:“留下来?” 偶尔留在临王府就算了,日日如此哪里能瞒得住南阳侯府众。 宿幼枝去摸他脸:“消停点。” 盛延辞又委屈上了,黏黏糊糊地贴着他蹭。 宿幼枝被蹭得衣衫略有凌乱,没好气地咬住他下巴。 盛延辞垂眼看他,随后慢慢靠近。 气息含在唇齿间,教人颤栗不已,盛延辞贴着他道:“阿幼不要走,还……给你看好不好?” “……谁要看你。” 宿幼枝眼角晕着红,轻轻一扫,便教盛延辞呼吸凝滞。 “是我求你。”他气音道:“可好?” 他凑过来咬住宿幼枝唇瓣,轻轻舔舐。 炙热的温度烫人。 宿幼枝睫毛微颤,手环上盛延辞后颈。 外面却突然传来急促脚步,谢翊的声音传来:“幼枝,宿幼枝?” “……” 宿幼枝推开满脸不情愿的盛延辞,过去开门。 谢翊目光射过来,寸寸打量他。 宿幼枝眉头一跳,没好气地道:“赶紧走吧你。” 谢翊与小王爷规矩见礼,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人带走。 盛延辞看着阿幼背影,见他回头,忍不住迈前一步。 宿幼枝却已经回过身走了。 途中,谢翊一言不发。 宿幼枝知他有脾气,也不出声。 最后还是谢翊没忍住,道:“你莫过分。” 最近关于临王错爱美人的传言愈演愈烈,光民间画本就出了好几个,被广为传唱。 当然,多是阿又姑娘错付真心,起死回生来讨债的故事…… 宿幼枝偶尔听过几句。 别说,故事还挺有趣,如果主角不是他就好了。 大家不爱说小王爷好话,不想临王府有何事倒是传得人尽皆知。 听闻瘫在家里的平王都有所耳闻,抚手称快。 宿幼枝道:“你莫忧心。” 谢翊瞪他一眼:“真该教宿阿兄瞧瞧你这无赖模样。” 着实不经念叨。 回去宿幼枝便收到了兄长来信。 他喜滋滋地打开瞧了一眼便愣住。 谢翊等得急:“宿阿兄说什么?” 宿幼枝抬头看他,缓慢道:“大哥……要来皇城。” 谢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震惊道:“什么?!” 他不可置信,凑过去看,见宿幼枝没看错,更惊了,心虚道:“……怎么这时想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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