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自是不敢违抗,他一身轻薄,衣裳滑落在脚边,全身上下只剩下了那副贞洁锁,褐皮坠以金饰,当真是极好看的。展戎欣赏着,甚觉比珍奇摆件瞧着舒心。 从君低垂着头颅站在将军面前,墨发披散在肩膀上,一走动,脚上的镣铐和金环碰撞,哗啦作响。 从君停在将军的面前,展戎看着他,手指从小公子的胯骨上滑了下去,顺着耻骨的那一条线停在腿根,抵着软肉摩挲。 “不愿戴?”将军看着从君的脸,掐着从君的腿根的大手箍紧了几分,拇指挤进两腿之间,摩挲着贞洁带的边缘,“本将看这东西倒是碍不着你走路。” 这东西做得精巧,量身定制,当然摩擦不到小公子腿根处的软肉。只是穿着这东西,心里怎能舒坦?小公子一动便有感知,自是一步也不愿多走了。 从君抿唇不出声。 将军拨弄了一下由两条链条系在腰间的金笼,里面的物事半硬,白嫩的一根被困在金器里,精窍还含着一根花苞为头的玉棒,瞧着哪里像是男人丑陋的阳物,秀气得不得了。 这金笼顶端虽然开有圆孔,却不足以将这玉棒拔出来,何况那圆孔里还有锯齿防止私自碰触。不打开锁扣,根本不可能排泄。 将军一碰,小公子便是一声闷哼,纵是他刻意少饮水,腹中无货,任将军这样摆弄,也绝不会舒坦。 “若嫌憋闷,下次旬休,带你去城外礼佛。”展戎说,他收回手向下一勾,小公子会意跪下,仰着脸任将军将阳物在他脸上磨蹭,配合地乖顺张口含入。 将军一双眸中全无情绪,他抚摸从君的侧颊,说:“你当本将看不出你的伎俩吗?” 从君睫毛一颤,嘴巴都合紧了一分。将军视而不见,接着说:“让你戴着,你便戴着。若是近日乖觉,过些日子许是会把那玉棒免了。” 展戎享受着从君的口侍,拇指在小公子下眼睑处摩挲,眸光极为深邃。 “本将喜欢你懂事,不喜欢你耍心机。把你的心思用在服侍人上,若是讨得本将欢心,自是依你。本将绝非寡义之人,纵是有朝一日厌弃,也不会教你余生惨淡。”展戎这话已说得明了,好似断了从君的后顾之忧,也断了他的念想。 “你一生聪慧,该也学得会识趣。”展戎按住从君的后脑,将一根粗壮的阳物深深顶入,仰头叹道。 小公子噎得双目通红,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到下巴尖,他双手紧攥将军的衣裳,闭上了眼睛,努力张开喉咙以使得自己好过一点,眼尾一片艳红。 一向的潜移默化终于拿到了明面上来,要他做个好奴隶。可若宴从君愿意买账,早不用受这些苦了。
第99章 将离 打小公子受罚后,一直养着身子,吃着苦药受着罪,连屋门也不出,一来二去,足有一个月了。说来也快,竟是入了夏了。 天气暖和了,从君的身体却是不见好,侍女们的衣装都换成了轻薄的襦裙,他却仍要披着轻裘,哪怕站在大太阳底下仍是觉得寒意逼人,乃是身子中虚,一时半会养不回来。 前两日将军果真带他出城礼佛,惯常的打完巴掌之后给个甜枣。此时山中景色与冬日时大不相同,一路上草丛里尽是细碎的小野花,白的蓝的,一大片,漫山遍野。 将军把他身前的玉簪给撤了,从君的身子果然恢复得快了些。将军本也不是想把人往死了折腾,小公子近来又乖顺,将军见他气色好,之后便没提这茬。不过贞洁锁是一直带着的,从君知分寸,自然不会再过奢求。 寺庙曲径通幽,马车停在山脚下。这次出行本就是为了带从君散散心,因此并未大张旗鼓。展戎着便装,仅携带随从二三,一行人拾阶而上,小公子走得慢了些,将军也并未不耐烦。 到了庙前,自有住持接待,将军与老方丈两相见过礼,到大雄宝殿上香,命侍女看顾从君,在庭中随意转转。 这寺庙从君来过,此时也只能佯装未曾。若是事发前倒也还好,现在若叫将军知道红药曾和他一起来过这里,定是要往监军身上想,平白算一笔旧账。 展戎征战沙场,一身血气,虽说不信鬼神,也多少要在意几分,每年都拨给寺庙不少香火钱,时而参拜。虽称不上是佛徒,也是平心静气。 佛门净地,他进来便觉清净些许,虽然不信什么洗净杀伐血气,终归心头是舒服几分的。边境无事,展戎要么便是纵横沙场,要么骄奢宴乐,心中终归是空落,也需得时而放松一下。 老方丈请将军禅房饮茶手谈,这一耽搁便要久了。方丈叫小和尚去安顿一下随行的人,笑着看向将军,示意他在蒲团上落座,自然地问:“那位,是京中来的公子吧。” 展戎落座,平静道:“老方丈慧眼识人。” 老方丈燃炉煮茶,笑而不语。展戎道:“方丈有话不妨直说,禅门的哑谜,本将可看不懂。” 老方丈笑着摇了摇头,将第一遍茶水倾倒在案上,浇过一轮,才说:“无甚哑谜。老衲见他眉眼面貌,不似西北生人。将军既带在身边,老衲便知是何人了。他面色寡淡抑郁,将军又不似十分在意。老衲便料想,将军必是轻待于他。” “因而老衲要笑,笑将军这脾性。” “身家命数由天定,如今不过无姓之人罢了。”将军满不在乎地说,眉目一派平淡。 老方丈还是笑,说:“将军,命在由人。凡事不留一线,才是将命交由天定。” 展戎轻笑了一声,道:“老方丈,你们佛门不是所谓前世今生,怎又不信命了?” 盛极必衰,衰不在于这“盛”字,而在于这“极”字,将军一生机敏聪慧,如何不懂。讲道理不怕人不知,只怕人明白还偏要为之,点化不了。展戎他日若身败,只在一“骄”字上。 老方丈在教将军退一步,可展戎把命搁在了天上,仍是只信自己。 老方丈慧眼如炬,见将军面色,便知他生性冷硬,不可点化。因而只是笑了笑,补了一句:“佛门所谓轮回,也讲的是因果相报。将军若是信老衲,便记得了,有因便有果,善因善果,因果相生,未可脱也。” 展戎目光定在老方丈身上,面色平淡无波,片刻道:“方丈是说宴从君?” 老方丈神秘莫测地笑着,说:“万物皆此。” 展戎眉头一紧,面容冷漠,说:“本将少年起征战沙场,手下亡魂千百计,若当真有因果报应,早已粉身碎骨。” 展戎转向老方丈,眸光清明冷冽,道:“老方丈的禅机,当与旁人说。” 老方丈摇头笑,道:“将军,喝茶吧。” 从君并未跟随小和尚去禅房休息,由秋露陪着,一直停在寺外的桃林中,远望群山。 风和日丽,从君忘了时间,直到将军出来时,他还站在此处,待秋露行礼,他才回过神来。 山下的桃花都将落尽了——这也是一路行来时所见的景象,山中桃花竟还开得如此娇艳。 风一吹来他犹觉得凉,将绒面的披风裹紧了一分。将军没有责问他为何停在此处,招手命秋露去寺中要个手壶,也顺着从君的方向朝东方看去。 远方重峦叠嶂,山脉绵延,一眼望不到尽头。穷山焦土,当初展戎从闵州打到掖城,艰难可想而知,现如今有了人气,连山中的树木都好似长得繁茂了,或许也因着自远处看,才显得绿意更浓。 将军伸手指向远处一座山峰,平淡说:“本将的陵墓就建在那座山中。” 那山名叫何为山,陡峭难行,狼虫虎豹拦路,以此得名。展连豪来与将军禀告进度时,从君曾听过几耳朵。 名门显贵,大多都在意自己的葬身之所,早早地便修建自己的陵墓。可在从君看来,死去万事方空,又哪来的那么多讲究。 昔日太子曾戏言,问他可愿陪葬耳室。从君想,若他死去,只愿葬在一片花林里,魂灵散去,化作野草,也化作风。天下之大,无一处去不得,才当真自由,好过屈于一室。 可他当时也知道,若自己他日魂去,身为宠臣,以程允脾性,说不定当真会将他葬在皇陵。可惜这旁人眼里的诸多殊荣,他从没有一样想要。 将军呢?将军为何将自己的陵墓建在那处?从君不得而知。 “山水秀美,是个好归处。将军乃福大之人,恐要百年后方可安寝了。”他只能说。 将军觉得好笑似的轻笑了一声,说:“戎马从军,死生不得所。做将军的,只在旁人嘴里能活得久。” 秋露将手壶拿了过来,里面灌着滚烫的茶水,用帕子包上,暖手正好。将军接过,塞到从君手里,漫不经心地问:“若他日本将战死,你可愿意陪葬?” 从君微怔,而后竟是展颜笑了。将军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不由得也是一怔。 从君勾着嘴角,那笑容好似由心而发。他无可奈何地想,怎着生来不由人,连死也不由人。 他这笑容纵是凄切,也实在真切动人。将军自是不会怪罪,收回目光,平淡道:“时候不早了,回府。” 从君看向手中手壶,这茶具白玉所制,甚是端雅。将军在他腰上带了一下,说:“拿着吧,日后本将备一套好茶具给方丈回礼。” 这白玉壶拿着顺手,小公子这几日便常捧着了。丫鬟知道他喜欢,都小心养护着,唯恐磕碰到。 山下不比山上清爽怡人,花期要快了一旬,山上桃花正艳,山下已是芍药花开了。 从君有小厨房单独起火,专为他做些糕点和养生的羹汤,今日下午送来了芍药花饼,一口咬下去花香四溢,馅料粉白相见,也是极好看的。 芍药,别称红药,又名将离。小公子咬了一口便晃神,想到这里顿时心头一凛。 好似下个月,红姐的日子就满了,不知道近来,她可还好吗? 这一个月他都没有听到动静,想来是将军下的禁足令还未解。从君莫名有些忧心,可是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求将军网开一面。 芍药,又称将离、婪春尾。盛夏之时开至荼靡,花中丞相艳压群芳,而后便花期将尽,碾落成泥。 若叫小公子看到此时的红药,定是会大吃一惊。
第100章 将离(下) 短短一个月,红药就瘦了一大圈。她本是丰腴柔美的体量,手腕小腿皆如藕节一般,白嫩饱满,现下瘦得连胳膊都扁了下去。 平日妆容艳丽的人,一旦不涂妆面,纵便无事也要显得苍白,何况红药如今心事重重,那这寡淡便成憔悴之色了。 将军铁面无情,下了禁足令,此后便连屋门都不让她出一步。她这屋中连书本都无甚可看,虽说有笔墨,但此时叫她写写画画,又哪来的心情。困于方寸,连好人都要闷出病来,何况红药这种颓艳至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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