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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来后夺了朕的位

时间:2024-08-28 20:00:06  状态:完结  作者:归远少爷

  凤栩迷迷糊糊地皱着眉,阖齿轻咬下唇,露出一份艰难隐忍的神情,他小声说:“我要,见,赵院使。”

  平日里他们亲昵殷无峥也极放肆,但总归还是注意着分寸,只有那么两回彻底的放纵,今日便是第三回,他迫切地想从凤栩身上寻找索求什么,可连殷无峥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于是凤栩便又变成这幅气息奄奄的模样,甚至主动说想要见赵院使。

  “嗯。”殷无峥起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袍子捡起来,一边穿衣裳一边吩咐外边请赵院使来。

  太医院今日当值的不是赵院使,但陛下的命令不得违背,于是下了职才回府不久的赵院使便被宫里头的周福公公给拖出了被窝,送到了凤栩的面前。

  凤栩火烧明心殿的事早已传出去,可他劫持陛下的事却没人敢提,赵淮生甫一瞧见凤栩身上的痕迹,加上新主殷无峥正四平八稳地坐在屋里,便晓得那都是怎么来的。

  赵淮生刚跪在榻前,背对着他的凤栩便转过身。

  “赵院使,你来了。”凤栩睁眸,像是还有些不清醒般地笑了笑,“明心殿付之一炬,再也没有大启臣,我这场前尘醉梦,一朝醒了。”

  赵淮生一怔。

  而凤栩正望着他,似是意有所指。


第16章 长醉

  宁康年间的朝安城,是凤栩的旧梦,放肆恣意的小凤凰沉浸在水中月镜中花般地家国永安中,而自他登基后的兴和年起,赵淮生便时常觉得凤栩是凭着念想死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的行尸走肉。

  “烧了好。”赵淮生的声音在发颤,眼眶也泛起酸意,“烧了好啊。”

  那是囚禁了凤栩两年的樊笼,那座宫殿见证了小凤凰如何堕入深不见光的暗渊,如今那座沾满了他血与泪的宫殿化为灰烬,可两年前的凤栩再也不会回来了。

  凤栩不再出声,他昏沉沉地阖起眼,似自嘲般微微勾起唇,低声地念:“天南梦孤鸾,醒亦不得安。”

  殷无峥不动声色地微微蜷起指尖,他总是能从凤栩身上感受到极其惨烈深沉的绝望,于是又不自觉地想到他将雪白的腕子送向烛火时的平静模样,即便是遭逢剧变,也没道理将一个人变成这样。

  哪怕是一心求死的人,也绝不会在旁边有食物的情况下饿死自己,再如何铁骨铮铮,也无法做到烈火焚身而从容自若,殷无峥知道凤栩身上一定发生了……那种足以让他脱胎换骨到仿佛死过一次一样的变故。

  绝不仅仅是因为凤苍夫妇和太子凤瑜的死,仇恨会让人痛苦却也会令人无坚不摧,而不是凤栩这样古怪的变化。

  赵淮生临走前,在凤栩身前轻声说:“小殿下,别睡太久。”

  小殿下,当年他就是这样唤还是靖王的凤栩,即便醒来不得安,可赵淮生不想他这样沉沦下去。

  赵淮生走后,殷无峥也随之出了房门,凤栩睁开眼望向空荡荡的寝殿,又将自己蜷得更紧,低低地呢喃。

  “何以逍遥去…唯有长醉欢。”

  片刻,他讥诮地笑了声,“长醉欢啊。”

  与此同时,殷无峥与赵淮生已经出了院子,对这位寡言少语的铁血新主,赵淮生敬畏有之,却在此刻淡了许多,他轻声问道:“陛下想问什么?”

  殷无峥不问反说道:“凤栩很信任你。”

  赵淮生沉默片刻,说,“倘若宫中只剩下一人能信时,他没得选择,不信也得信。”

  一句话,便足以让人晓得凤栩在宫中有多举步维艰。

  殷无峥又沉默良久,才终于问:“他……发生了什么?”

  赵淮生却笑了。

  殷无峥眉心微蹙,便听得赵淮生问:“问我这话的是新君,还是当年朝安城的殷无峥?”

  赵院使从来都是谨慎的,毕竟伴君如伴虎,谁都朝不保夕的,尤其是太医院,常常莫名其妙卷入后宫与前朝的争斗中去,再稀里糊涂地不知做了谁的替死鬼,但赵淮生做了这些年的院使,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在此刻,他想到死气沉沉的凤栩,到底还是放肆了一次。

  这话又换来殷无峥良久的默然,他已经听出赵院使的意思,凤栩不止是被困在宫中那么简单,让矜骄傲气的靖王变成如今模样的,还有其他原因。

  殷无峥问:“有什么不同?”

  “倘若是新君,臣没什么好说。”赵院使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中却满是涩然,“若是旁的,臣更无话可讲,陛下若想知道,大可以去查,可臣要告诉陛下,如今诸事皆迟……早在两年前,正如今日大启之覆灭,一切早已无法挽回。只望陛下看在小殿下当年痴心一片的份儿上,放过这世上他唯一放不下的两个人。”

  太子妃母子被带回朝安城,早朝时因凤氏后人的去留群臣吵得不可开交,赵院使也听见了风声,如此也不难猜测为何明心殿会被一把火烧了。

  殷无峥深深看了眼赵院使,便放他离开,赵淮生实在聪明,看似什么都没说,好像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可实际上已经暗暗地透露了不少。

  譬如暗示他去宫中查,这证明凤栩的遭遇在宫中并不是秘密,他们都知道大启最后的君王经历了什么。

  但殷无峥更在乎的是赵院使那般笃定无可挽回的是什么,凤栩如今还活着,殷无峥已经不再那么笃定自己能狠心要他的命,他的生死尚需斟酌……那究竟是什么不能挽回?

  殷无峥隐隐觉得,这才是凤栩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根源。

  “周福。”殷无峥启声唤道。

  始终不远不近跟着的周福走上前来,“奴才在。”

  殷无峥吩咐:“去找宫中的旧人,查这两年明心殿的事。”

  他说得是明心殿,但从前明心殿中住着谁周福心里有数,他也不多问,只俯身道:“奴才得令。”

  明心殿被毁,凤栩被殷无峥挪到了净麟宫,赵淮生回太医院亲自抓了药后又折返回净麟宫,待煎好药后才亲自送到凤栩眼前,同时交予他的,还有一个黑釉瓷瓶。

  “温补元气不可操之过急。”赵院使知道隔墙有耳,直直地瞧着凤栩,似叮嘱般缓缓道:“切记,切记。”

  凤栩面不改色地将药汤一饮而尽,又打开那黑釉瓷小瓶,垂眸瞧里头那猩红似血的小药丸,又放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这才似是微微松了口气般说:“多谢,赵院使。”

  赵淮生见不得他顶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笑,无论怎么瞧都看不出昔年靖王的影子,静默须臾后,他轻声提醒:“是药三分毒,这……”

  “我有什么好怕的。”凤栩轻笑,他起身慢吞吞地走到铜镜前,不经意瞥了眼镜中那个羸弱苍白的自己,目光忽地一顿,隔镜细观之下,镜中那人眉眼何其陌生,阴郁而沉冷。

  凤栩想,他竟已记不得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那放纵而潇洒的过去,如今想来,竟已恍如隔世,少年白马三尺剑,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凤栩拉开抽屉,里头放着凤瑜未能送出手的那支珠钗,凤栩被殷无峥抱到净麟宫时捡回来的,他将黑釉瓷瓶也放进去,静静地又对着镜子沉默了好半天,才冁然一笑,轻声说:“临终人罢了,还有什么好在乎,长醉不复醒未尝不可。”

  于是赵淮生便说不出话来。


第17章 焚净

  段乔义是殷无峥手下悍将,在北营混得也风生水起,听闻庄慕青差事办砸了,还在宫中惹出风波来,便在新得的宅子里设宴邀他吃酒。

  “你都不知道,唉,唉,唉。”庄慕青摆出借酒消愁的架势,连着叹了三声,“那日我还以为明心殿里头那位自尽了,结果人不仅没死,刀倒是架陛下脖子上了,我当时一身的冷汗,生怕成了千古罪人。”

  段乔义没规矩地拍了下桌子,嗤道:“你也少来这套,这差事怎么砸自己手里的,你心里明镜儿似的吧?”

  庄慕青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晃了两下酒盏,“万事过犹不及,天下初定,竟还不知收敛。”

  两人一个对视,彼此都清楚。

  陆青梧母子的下落本是晏颂清查出来的,庄慕青出身的书香世家庄氏同满门从容的晏家从前便不怎么对付,晏颂清始终瞧不上庄慕青这个只会摆弄笔杆子的,而知道陆青梧母子一事的,只有他们三个。

  段乔义虽说出身不好,是个寻常武夫,但他追随殷无峥一路杀出今日的地位,却从不曾轻视斯文儒秀的庄慕青,两人私交甚笃,既然不是段乔义在背地里使坏,那就只剩一个晏颂清。

  “你说他是不是有点毛病?”庄慕青百思不得其解,“同为西梁世家子,他什么都要同我比一比,比得过就得意,比不过便生气,这也就罢了,我懒得同他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这么费心给我使绊子,图什么啊他?”

  “你说他图什么?”段乔义翻个白眼,“他的心思你还能不晓得?这事儿一箭双雕,冲着你也冲着那位,晏家野心不小,你难道不知道,陛下为何将晏贺那老狐狸扔在西梁?”

  晏家功高,可无论是晏贺还是晏颂清,都只是表面上恭谨,实则自持从龙之功,还等着陛下能知恩图报呢,否则晏颂清怎会如此行径放肆?

  庄慕青顿住须臾,低声说道:“等着瞧吧,他的念想要落空了,否则此刻在北营的怎会是你?陛下是天子,万乘之君,怎能容忍晏家父子这样阳奉阴违暗使手段?”

  他忽地想起那日滔天火浪前无惧无畏的前朝旧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对主子死缠烂打了三年之久的凤栩,与传言中一无是处的草包很不一样,他的锋芒锐不可当,像是从身后火海中涅槃而出的凤凰。

  为了陆青梧母子,毫不犹豫一力担下那些莫须有的罪责,只有在幼小的侄儿唤出“二叔”时才蓦然落泪。

  “还有他。”庄慕青说,“凤栩,与之前听闻的靖王真是截然不同……还有陛下待他,也不见得是传闻中那样无情。”

  段乔义是亲眼见过殷无峥怎样急切地拽着凤栩去做那事的,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什么不同,他若是争气,朝安城也不会这么乌烟瘴气。”

  庄慕青却不以为然,“你那日若是见到他便懂了,别说是陛下,就是我瞧了,也忍不住敬佩,连怜惜都是辱没了他。”

  段乔义听出庄慕青不是说笑,神色终于认真了几分。

  宫中的消息流到外边都传得乱七八糟,但庄慕青是亲眼见过的,他缓缓说出那日凤栩的所作所为,段乔义的神色也愈发认真起来。

  烛光明灭,凤栩将手肘撑在榻上的小炕桌,掌心托着腮,另一只手在烛火上慢拂轻拨,白如瓷般的手指被渡了一层柔暖的光,令他瞧上去少了几分苍白。

  刚进门的殷无峥蓦地想到那天用烛火烧自己的凤栩,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去,将那盏烛台端走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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