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池雁声身体一紧,几乎立刻就反客为主,将谢福禧紧密地抵上门扉,抱得死紧,并且也像是开窍一般,懂得如何“以退为进”、“一举拿下” ……… 一吻过后,谢福禧靠在九爷胸膛上轻喘着气,眼角还带着水光,他羞涩又带着雀跃发问:“九爷,你、你恢复记忆了么?” 他可没忘记,九爷曾说过,等到他恢复以后,他才会着手考虑他们俩之间的事。在这之前,他便是不会提半分有关于这方面的事,也不想花心思来揣测。等到他拥有了完整的记忆,他才能给他答复。 但御池雁声却摇了摇头:“没恢复。” “啊?那这是——”谢福禧下意识地摸了摸唇,这总不会是九爷……逗自己玩的? 想到此,谢福禧耷拉下了耳朵。 御池雁声见谢福禧如此在意自己的模样,心情终归是渐渐转好,他矮身抱紧谢福禧,喃喃道:“我想清楚了,就算不恢复记忆又怎样,我的心告诉我要跟着自己的意愿走,我不想违背他。我完全不怀疑……以前的我……”到底是有多么地喜欢你。 谢福禧听后,这才笑逐颜开,他激动地将头闷进九爷的胸膛中,遏制住自己想尖叫想大嚎的欲望。他紧紧地攥住九爷的袖子,死死地,再也不放开。 …… 两人和好之后,花吟蝶和沈临丰明显感觉到——御池雁声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 说话和风细雨了许多,唇角若隐若现的笑容多了许多,原本凌厉到冷冽的眉眼似乎一瞬都柔和了下来,带着柔润的光,遍处都可见其春风得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人相好了一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发生在御池雁声在谢福禧身边时,若没了谢福禧,御池雁声还照样是那个冷冷清清的御池雁声,特别是在面对花吟蝶的时候,这份冷清还附加了淡淡的敌意,让人直叹这人变脸实在太快,前一刻和风细雨,这一刻就乌云密布了。 但任谁都可以发现,御池雁声其实是一块外表粗粝异常的石头,敌不动我不动,可若是有人真想上脚踩个一两下,轻点还好,重点那就得狠狠咯咯脚。所以大多数都认为御池雁声外表知礼但内心坚若磐石不可撼动。 然而事实而言,御池雁声内里却包裹着一片暖玉,比任何温度都还炽热,比任何玉石都要暖心。等某一天遇到有一个真心不怕这石头膈应的人,将他年年岁岁地揣在怀里,磨平了他的棱角,逐渐露出他内里最暖软的那一隅,那便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真心。 是属于谢福禧的,独一无二的真心……
第140章 :有难 四人到阴葵派还未呆上几天,花罡便收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林绝写的,大致内容是浣花剑派有难,希望阴葵派速速派人来支援。 林绝是浣花剑派的名誉长老,然而虽说是长老,林绝却不常呆在浣花剑派中,好自处游玩。就算打着带三个得意弟子出来历练的名号,也没过多久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幸亏前一阵林绝云游时还告知了沈临丰他们,说这一行,目的是为回去看看浣花剑派。 这不过几月未见,浣花剑派就有难了? 花罡心里不安,浣花剑派比之阴葵派,名声可要大得多,它不像阴葵派隐于山野之中,反而是在江湖日渐树立起来了名声。照这等发展,浣花剑派名下少说就有几千名弟子,怎么一点风声没收到,突然传来有难的消息? 花罡琢磨不过一瞬,他随即又想到这字明明是林绝的亲笔,而话语里事态明显紧急,是耽误不得了。 他不再怀疑,立刻派了花吟蝶、沈临丰、御池雁声三人前去,又加上了些阴葵派的精锐人马。 “你们三个先速速前去浣花剑派,打探一番到底出了什么事,剩下的也紧跟上。” 花罡皱眉,大手一挥,也准备加入。 “师傅。”沈临丰见状,规劝道:“师傅,这次就让我们三个先去吧,您就不必了。” “可——” “这阴葵派想必师傅也知道,撤去这么多人马,若无人坐镇人心会不稳。” 花罡一怔,最后才点了点头。 阴葵派的乱象他不是不知道,他以往长期呆在万花谷,派中的事物全靠几个代掌门掌管,分歧颇多。直到现在,就算他重新掌权却也还是如此,不知是不是弟子都随了他这个掌门的闲散性子。现下本来阴葵派内人数少,又拨去了这么多人,如若掌门也走了,那可真是大乱了。 “好,那你们先去,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再传信与我。” “是,师傅。” 三人回去迅速地整理衣装,准备出发。 御池雁声正收拾行装的时候,谢福禧便推开了门,手中也抱着个小包袱。 御池雁声一看,随即皱了皱眉:“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我也去啊。” 御池雁声叹了口气,将他拉到了身边:“你去做什么?” “……” 谢福禧紧抿着嘴唇,低着头。 御池雁声不忍看谢福禧这样子,他安慰道:“这一路说不定艰险异常,你没有武功,恐怕连自保都做不到,我和沈临丰他们最快不过几日便回来了,听话,嗯?” “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 御池雁声听到此,还以为是谢福禧跟自己撒娇,他失笑道:“不过几日,我保证。” 谢福禧瘪了瘪嘴,两串泪珠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他梗着脖子抽噎道:“你上次也说只要一个月。” 御池雁声一见着谢福禧的泪珠就变得格外手足无措,但同时他又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你别哭。” 他俯下身子,双手摸上谢福禧的脸颊,为他拭去泪水。 谢福禧鼻头红红的,抬头看着御池雁声。 “你上次就说不过月余就会回来,可是……可是你走了五年。”谢福禧像是忆起了那一段噩梦般的过往,他抱住了御池雁声,央求道:“九爷,我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御池雁声被这软腻的又带着恳求的声音击中了,他脑海里瞬间炸起了一片光影—— ——“那我也陪你一同去。” ——“你不许去。这道路坎坷,你又受不得风寒。听话,在宁王府乖乖地等我。” ——“将它送与你,等我回来,便是我们向众人坦白关系、定亲之日——” ——“你送我竹笛,我送你玉坠,权当是……权当是定情信物了吧。” …… “九爷?九爷?” 谢福禧惶恐地摇了摇九爷,九爷方才那愣怔到不自知的状态着实吓到了他! “嗯?” “九爷你怎么了?”谢福禧瞪圆了的眼睛还带着点泪珠,他声音里明显带着焦急。 “我方才——”御池雁声顿了顿,手无意识地摸上了谢福禧的脸:“我方才仿佛想起了某些事……” 说着,御池雁声手渐渐滑下,滑到了谢福禧光滑的脖颈处,他的手轻扯出了那根绳子—— 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出现在眼前,带着温热与纯润。 他缓缓地摩擦着,好半天,他才有些不确定地说:“定情信物?” 话语一出,谢福禧先是不解,再是惊诧与激动。 “九爷你、你想起它了?!” “嗯。”御池雁声轻笑了笑,将腰间一直佩戴的竹笛给取了下来,与那星月玉坠白一同比对。 “我刚恢复记忆的时候就在想,这竹笛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既不能吹奏做得又如此难看,只能算作陈守当个武器了。原来……”御池雁声温柔的眼神看了谢福禧一眼:“原来是你送的,倒也不奇怪了。” 谢福禧开始还嘿嘿笑了几声,最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瞪圆了眼睛:“你嫌弃它!” “没嫌弃。”言罢,御池雁声又将竹笛收了回去,将那块星月玉坠白也妥帖地放置在谢福禧身上。 缘分这个东西到底是有多奇妙。在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明明有无数的瞬间让他想要抛却了这竹笛,但最终却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总是会有一种淡到极致却又无比浓烈的感觉——这根竹笛,定不是寻常之物,他不能扔,也下不了手。 诚然,这根竹笛是被他作为了武器,但凡是动手的时候,他用的皆是自身依靠内里附着在竹笛上的剑气,从未有让别的兵器伤到这竹笛的情况发生,足以看出这根竹笛在他心目之中的位置。 原来,原来竟是定情信物这般重要的东西。 “好吧,你跟着我吧,但你得时时刻刻跟着,不能乱跑。” “嗯!我不会乱跑的。” 谢福禧看自己得到了九爷的应允,登时小情绪都散去了一边,立马又变得欣快起来。 “我来帮你收拾东西吧。”谢福禧邀功,忙不迭地凑了过去。 御池雁声倒没阻止,点了点头。 他看着谢福禧忙碌的背影,笑扬起了嘴角。 …… “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你看他们俩!” 花吟蝶摇晃着两只脚,坐在马上一颠儿一颠儿的,颇为忿忿地朝沈临丰指着前方两人。 沈临丰听见抱怨,懒懒的掀起眼皮一看—— 御池雁声和谢福禧坐在树荫下,树干旁还拴着一匹马儿,那马儿正低着头安静地吃草,似乎也不忍打破这静谧的时光。 这时候御池眼神正在和谢福禧接吻。 起因是这样的…… 三人接到花罡的命令后,本是准备快马加鞭地赶往浣花剑派。待到要出发时,却见着御池雁声还带着谢福禧这一家眷。沈临丰不太同意,觉得此路凶险,若无武功傍身恐怕不妥,花吟蝶这时也正经了一把,也是加入了规劝的行列。但谢福禧不肯,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绝对不会添乱!绝对不会添麻烦!绝对不会耽误大家的行程!御池雁声也适时地点点头。 他是绝对不会让小奴才出什么事的, 两人见谢福禧和御池雁声铁了心,也便应允了。 结果,谢福禧还真是说到做到。四人骑马奔驰,一路上颠簸异常,寒风刺骨,谢福禧都一声不吭。御池雁声在他后方见着谢福禧脸色不太好,本来想放慢速度,谢福禧却摇摇头说不用。 因而等到四人休息的间歇中,御池雁声才发现方才的颠簸让谢福禧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疼不疼?” 谢福禧笑得开怀,他摇摇头:“这也不算什么伤啊,不疼。” 然后御池雁声便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中吻了下去。 他愈来愈无法自抑。 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这人面前全然行不通。 花吟蝶都快被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给晃瞎眼了,他受不住地捂住了脸:“天啊!不要带坏人啊!” 沈临丰在一旁看着直发笑:“什么带坏不带坏的,不知是谁还藏得有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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