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寡人答应过阿琤的。” 沈绩低低的嗯了一声,却迟迟没有离开御书房。 良久,他抬眸看向沈嬴川,试探性的开了口。 “主上,那长公子的君后之位……还追封吗?” 原本这件事情沈嬴川是很坚定的,他觉得这是阿琤应得的。 可现在细细想来,这样不妥。 他从前没娶过阿琤,如今再追封的话,对阿琤和序儿都不公平。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慢慢放下,那此举便没有意义了。 比起君后,地位最高的公爵尊位更适合南宫琤。 他缓缓开口,“追封阿琤为文献公吧,食邑万户,爵位由南宫家家主世袭。” “至于封地,就把他们原定的那块,给了也就是了。” 沈绩有些好奇的追问,“主上是因为江公子改变了主意了?” 沈嬴川嗯了一声,他端起面前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脑海里出现的,全都是江槐序那张皎月般的脸。 “你和虞怀玉说得很对,珍惜眼前人。” “已经逝去的,该放下了,否则对所有人都不好。” 闻言,沈绩心中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主上总算是想通了!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主上,其实属下心里一直憋着一句话想问您。” 沈嬴川嗯哼一声。 沈绩挠挠头,认真的问道,“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您会跟江公子重归于好吗?” 原以为沈嬴川会思考一下呢,没想到,他立刻就回到了出来。 好像在沈绩问他之前,他自己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所以,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会。” 透过杯中的茶水,他看见的全是之前折磨和虐待江槐序的画面,不由得心中一紧。 “我……早就心疼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比起儿子,他更想要女儿啊! 沈绩内心不禁翻了个白眼,‘信你个鬼,心疼之前还那么对人家!’ 不过,他当然还是不敢说出来的,除非是不想要饭碗了。 沈绩恭敬的拱手,违心道,“主上圣明!”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沈嬴川挥挥手,“下去吧,寡人也要回去陪序儿了。”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沈嬴川算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 他让人把所有的奏折都搬去了清澜殿,去时,江槐序正靠着窗小憩。 虽然屋内安置着几个炭盆,可沈嬴川还是为他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斗篷。 难得的是,江槐序居然没醒。 就这样,两人一齐靠在床边,沈嬴川专心的批奏折,批累了就抬头看看江槐序绝美的睡颜。 一时间,什么疲乏都没了。 转眼的功夫,一上午便过去了。 服侍江槐序的宫女端来了安胎药,轻声朝沈嬴川说道,“陛下,君后该喝药了。” 沈嬴川放下手中的奏折,转而接过宫女端来的药,朝她挥了挥手。 “下去备午膳吧,寡人喂他喝药。” 侍女笑盈盈的颔首,随后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许是那药的滋味太苦,声沈嬴川才端近,江槐序就不高不兴的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看到药的一刹那,他眸中仅剩的那点儿光都转瞬即逝了。 “……” 见状,沈嬴川只能像哄小孩儿那么哄他,“序儿乖,喝了身体才会好。”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芙蓉糕,等会儿就端上来。” 江槐序哼唧唧的不开心,沈嬴川哄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喝下了一口苦药。 “唔……真难喝……” 这次沈嬴川倒是没说良药苦口之类的,而是顺着江槐序的意思说了下去。 “对,李医师居然送来这么苦的药,序儿都不愿意和,寡人要打他五十杖!”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用这么苦的药了!” 江槐序掩面轻笑,没一会儿就接过沈嬴川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这药哭得舌头发麻,沈嬴川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一小块酸梅干儿。 过了好一会儿,沈嬴川才缓过神来。 他轻拍胸口,委屈道,“苦归苦,我不过发发牢骚而已,不关李医师的事。” 沈嬴川将他揽进怀里,明明是久经沙场的粗人,现在的语气却宠得跟春日的暖阳一样。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会跟李医师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换些不那么苦的安胎药。” “你怀着孕,本就辛苦,若是连喝药都是一种折磨,那也太可怜了。” 江槐序乖乖的点头,“好。” “不过……刚才那酸梅干儿不够酸……” 沈嬴川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立刻就让人去购置更酸一些的梅子,用来给江槐序做零嘴。 可才吩咐下去,沈嬴川就惊觉不对。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江槐序,“序儿,酸儿辣女……” 这点,江槐序自己也发现了。 他点点头,“我是很喜欢吃酸的,应该是个男孩儿。” 沈嬴川皮笑肉不笑,表情很是怪异,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比起儿子,他更想要女儿啊! 他只能握住江槐序的手,拐外抹角道,“也不一定,说不定过段时间你就爱吃辣的了。” 他说得有些含糊,可江槐序听懂了。 他心中一软,倒是想起还在雨林的嫣儿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两人正聊着,侍女兰儿来报,“陛下,君后,欢贵人来了。” 沈嬴川眉头一皱,“他来做什么?” 兰儿摇摇头,“回陛下,欢贵人没说,但是他怀里抱着琵琶,像是要献艺。” 还没等沈嬴川回答,江槐序便问了句,“长欢还会弹琵琶吗?” 沈嬴川也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之前没见他弹过。” “怎么?你想听?” 江槐序笑盈盈的点点头,“嗯,许久没听人弹琵琶了,让他进来吧。” 江槐序都已经这么说了,沈嬴川自然不会不允。 正好到用膳的时间了,听了乐曲,说不定江槐序还能多吃一些。 “罢了,兰儿,你让他进来吧。” 此时长欢还不知道江槐序怀孕的消息是真是假,完全是带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来的。 若是能直接把沈嬴川从清澜殿带走,那就更好了! 不得把江槐序给气死啊! 可他一进去,气氛就迷之尴尬。 江槐序半搂着江槐序,十分宠溺的给他夹菜。 至于长欢,他的凳子被安排在了离饭桌较远的位置。 他不服气的咬咬牙,莫不是他们是想把当乐妓吗! 长欢故意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眸中晶莹的看着沈嬴川。 “拜见陛下~” 沈嬴川挥挥手,“不用行礼了,开始弹奏吧。” 说着他就温柔的望向怀中的江槐序,“序儿,你想听什么?” 长欢不高兴的一跺脚,“陛下!您这么久不见欢儿,都不问欢儿过得好不好吗?” 沈嬴川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欢儿越发圆润了,可见过得很好。” 长欢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搐,“有……有吗?” 他一直在减重啊,就为了跟江槐序这个小妖精一样勾-人。 这怎么还反而胖了呢? 长欢正嘀咕着,沈嬴川已经发了话,“欢儿,序儿想听《秋瑟》,你且弹一曲吧。” 长欢虽不高兴,可只得遵从。 “是。” 他的琵琶技艺本就不够娴熟,只是临时学来,想博沈嬴川一笑的。 加上现在面前的两人如胶似漆的,长欢更不畅快了。 连带着乐声都七零八碎的,倒是辜负了他手里那把极好的琵琶。 沈嬴川当了那么多年的风-流摄政王,对曲音自然也是有研究的。 他冷声道,“欢儿,认真弹,不然就出去。” 长欢小嘴一噘,果断停住了。 “呜呜呜,陛下,欢儿已经尽力了……可是这曲子好难。” “明明那么多简单的曲子,君后却非要听这一首,这不是为难欢儿嘛……” 直到现在,长欢都不觉得自己会输给江槐序。 毕竟自己可是长了一张跟南宫琤一模一样的脸。 谁知,下一秒,沈嬴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朝他低吼道,“不想弹就出去!” 长欢实在是受不了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甚至在清澜殿闹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欠的是阿琤,不是长欢 “凭什么凭什么!” 他将琵琶重重往地上一扔,砸得稀巴烂,转而朝沈嬴川吼道,“凶什么凶嘛!” “呜呜呜,又不是我的错!我是为了你才去学琵琶的,手指都弹烂!” “可你半点都不关心我,只知道心疼这个狐狸精!” “该不会,你真的相信他一个男人能怀孕吧!” 沈嬴川有些烦躁的捂住额头,一只手却还小心翼翼的护住江槐序的腰身。 他不想去理会长欢,只朝外面的侍卫勾了勾手指。 “欢贵人殿前失仪,辱骂君后,拖下去,仗责二十,打完了扔回他自己宫里闭门思过。” 这是沈嬴川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责罚他,长欢哪儿受得了这个委屈啊。 他一边挨打一边哭喊,“呜呜呜,沈嬴川你混-蛋!我要回陈国,我要告诉义父你打我!!啊!!” 还没打到五杖,沈嬴川便喊了停。 江槐序和长欢都以为是沈嬴川心软了,预备放过他了。 可沈嬴川只是有些嫌弃的说了句,“拖远点儿打,影响到寡人跟君后用膳了。” 江槐序:“???” 长欢:“???” 一直到长欢被粗鲁的拖走,江槐序都还没反应过来。 之前沈嬴川对长欢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算不上宠爱,但偏心是有几分的。 江槐序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沈嬴川自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给他盛了一碗汤,一边解释道,“我欠的是阿琤,不是长欢。” “而且,他刚才言语里欺负你了,该打。” “没打死都是我心善,想给你和孩子积福。” 说着,他就用心的吹了吹勺子里的鸡汤,“来,喝一口。” 江槐序讷讷的张开嘴,他总觉得,眼前这个沈嬴川跟之前不一样了。 席间,江槐序想吃酸的东西,可沈嬴川不放弃,一个劲儿的给他吃辣的。 “序儿,你多吃辣的,吃着吃着就喜欢了~” “酸的吃多了伤胃!” 江槐序终于控制不住的张了口,“你是想要女儿吧?” “可是,孩子是男是女,这个不是吃什么味道的东西,就能控制得了的。” 沈嬴川有些汗颜,“我知道……可是还是要尽力试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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