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弯腰上车:“你怎么来了。” “想你呗。”霍松声捏捏林霰的肩膀,“累吗?冷吗?饿不饿啊?” “还好。”林霰身上肉薄,一捏一把骨头,霍松声手劲大,捏的他有点疼,于是缩了一下,“不用了。” “弄疼你了?”霍松声放开手。 “没有。”林霰摇摇头,“我不累。” 林霰面露倦色,身体不好的唯一好处是林霰若是不舒服,看脸色就能看出来。 霍松声说:“不舒服要说,别逞能。” “好的。”林霰答应得快,“没不舒服。” 霍松声跟他讲今天都做了什么,说时韫身手不好,四肢不协调,功夫总练不到家,让他头疼。 林霰安慰他道:“能自保就行,不用强求。” 霍松声问说:“时韫见了我就问先生,等你空了,要不要去看看他?” 血缘关系是很神奇的存在,时韫天生对林霰抱有好感。 林霰轻轻摇头:“我不合适去公主府,有机会再说吧。” 林霰与赵韵书无亲无故,外男与寡居公主会面,传出去不像话,林霰不想赵韵书被人议论。 霍松声知道他有顾虑,也不强求,只说:“你何时若想见了告诉我,我来安排。” 天色已黑,这个时辰长陵街头很是热闹。 霍松声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在林霰身边尤其压不住,话多的一刻不停,像极了小时候。 林霰看着他,偶尔附和,偶尔笑一笑,说的不多,但听得认真。换别人他肯定就烦了,可霍松声不一样,一日疲惫似乎也在他生动的表情中缓缓扫空。 霍松声说到一半,发现林霰看着他的眼神很专注,那双沉甸甸的眸子里什么都没装,只有他。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霍松声凑近林霰,气息似有若无扑在林霰脸上,“你这个眼神,让我有点……忍不住。” 林霰轻轻眨眼,转开脸。 “又躲什么。”霍松声捏着他的下巴,将人转过来,“先生,你读书那么厉害,是不是也很会欲擒故纵?” 林霰眼睫微微颤动:“乱讲。” “哦。”霍松声的拇指不住地摩挲林霰下颌处的皮肤,“你的脸热的好快啊。” 他用牙轻咬林霰的下颌,咬的林霰颌骨绷紧,现出冷硬的线条。 “别闹。”林霰往后让了一下,“快到家了。” 霍松声的吻总是又热又湿,他像一道热浪,不停向前翻涌,直到将林霰倾吞。 太热了,连呼吸都潮的。 霍松声的唇齿啮咬着林霰的嘴唇,滑腻的舌尖探进去,勾勾缠缠,亲的林霰禁不住闭上眼睛。 霍松声发现林霰在回应他的时候,天灵盖都快麻了。 林霰对他的“纠缠”总是一味放纵,他嘴上拒绝,行动上被动承受,哪怕霍松声万般引诱也岿然不动,除了霍松声强迫他张嘴的几次,几乎从未主动回应过他。 霍松声像得了令箭,连呼吸都粗重了,更用力地吻了回去。 林霰蹙起眉,唇肉被磨痛了,惩罚般咬住霍松声的下唇,微微施力。 霍松声后背发麻,被林霰咬的,甚至小声哼了一声。 林霰睁开眼睛,黑沉沉,乌泱泱的的眼睛里,翻滚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松开霍松声,退开一些:“老实一点。” 霍松声不满地看着他,黏上来:“我哪里不老实了,我老实得很。” 他最不老实的就是手,林霰按住他:“好了,嘬半天了。” 霍松声歪倒在林霰身上,气息很沉,沉沉的呼吸尽数打在林霰颈侧。 林霰想拨开他,又显得欲盖弥彰,便一直忍着,忍到身体控制不住的出汗。 “你很热吗?”霍松声一根手指轻划过林霰的脖子,喉结处按了按,“好潮啊。” 林霰被霍松声按的想咳嗽,他偏过头咳了两声,再转回来时喉结已经被霍松声叼住了。 “先生……”霍松声在林霰面前缓缓蹲了下去,他的手摸到林霰的腰带,仰脸看他时,嘴角挂着痞气的笑,“你穿红色真好看,看起来好正经。” 林霰瞳孔微动,腰带被霍松声解开了。 “可是……”霍松声舔舔唇,低声说,“你烫的好不正经啊。”
第85章 霍松声的嘴唇很红,上面沾染着亮晶晶的水渍,他抬起眼睛看林霰的时候带着一点得意,这让他像个爱捉弄人的坏小子。 林霰稳着呼吸,可霍松声不仅越来越过分,还故意发出一些声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林霰微微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眼尾闪过一簇光。 “嘘——” 林霰发出一声告诫,左手忽然伸过去,按住了霍松声的后颈。 霍松声被压下去,不适感让他控制不住的干呕。他的眼眶湿了,嘴唇更是湿的厉害。 林霰按着他,又松开,按住,再松开。 霍松声难受地挣扎一下,发出含糊的抗议。 于是林霰温柔下来,不按着霍松声了,而是托着霍松声的下巴,将人拉上来。 霍松声低低喘着气,张着唇齿,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裹了一层清澈的水。 林霰摸了摸他的眼睛,声音低沉:“哭了。” “没有。”霍松声被刺激出来的眼泪挂在脸上,“是你那样弄我。” 林霰的指尖沾染上湿意,这样的霍松声让他心软,让他无法拒绝,甚至想给他更多。 “嗯,我的错。”林霰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你乖一点,以后不这样弄了。” 霍松声嘀嘀咕咕:“我挺乖的。” “真的乖便不会在马车上做这种事。”林霰将腰带从霍松声屁股底下抽出来,“和谁学的这些?” 林霰淡淡地问,听上去像是随口一说,但稍微一想就知道,能让现在的林霰问出这句话,那肯定是因为他在意。 他们分开十年了,十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春去秋来整整十回,时间长到足够让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再让其他人住进心里。 霍松声从林霰手中抽走腰带,兜着腰一环,仔细地替他重新系好。做这些的时候他在想,十年还足以加深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骨肉上刻下的痕迹,如果戚庭霜死了,霍松声会将这份思念一直带到坟墓里去。 “那年送你走的时候,我说会去找你。”霍松声轻轻朝林霰靠过去,头搭在他单薄的肩膀上,“可是溯望原的大雪好冷啊,我以为再也等不到春天了。” 林霰闭上眼睛,感受到绵密又长久的疼痛。 他忽然很想抱抱霍松声,林霰想,我还能给他什么呢。 昙花一现的美丽终究会败去,霍松声是最怕疼的小孩,林霰最怕他说疼,更怕霍松声的疼都来自于他。 “松声。”林霰一偏头就能碰到霍松声的耳廓,他在霍松声的耳朵上留下很轻很轻的一个吻,像极了快要融化的雪花,“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活着,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答应我,别再替谁活着,就做你自己……好不好?” 霍松声用力将眼睛压在林霰身上,压的眼睛又酸又胀。 林霰担心他弄伤自己,拍拍他的腰。 霍松声便埋首于林霰脖颈间,抱着他,温热的唇不住的亲吻他的脖子:“你不能不在。” 林霰顿了顿。 紧接着霍松声又说:“如果真的留不住你,将军我也不做了,什么我都不要了。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把我们没走过的路都走一遍,这样好不好?” 林霰揉一揉霍松声的脑袋,无奈地笑了。 霍松声抱着林霰坐了一会儿,估摸着快到了,他不怎么舍得从林霰身上起来,但不得不起来。 “今天第一天上任,感觉怎样?”霍松声问道。 霍松声这个大火炉子起开了,林霰重新抱起汤婆子:“翰林内的文官书生气很重,和我之前想的一样。” 书生气重并非坏事,这些学士尚未真正融入朝堂,他们的思想、经历几乎是从书本而来,还算能坚守本心。如果能从中挑选几个收为己用,那是大有裨益。 霍松声多懂林霰:“你是不是看上谁了?” 林霰也没有隐瞒:“嗯,周旦夕你听说过吗。” 霍松声不在朝中,翰林那么多文官他哪能一一认得。 林霰说:“周旦夕是可塑之才,只是性情冷淡,这样的性子将来入了内阁也只怕是格格不入,更重要的,他懂得为百姓考虑。” 林霰眼中流露出的欣赏不是假的,霍松声有点吃味:“那你要拉拢他吗?” “文人才子自恃清高,对拉帮结派嗤之以鼻。”林霰摇了摇头,“对待这样的人,只能征服,让他心甘情愿为我所用。” 霍松声方才有多伤心,现在就有多不爽,他斜着眼睛:“哦,你还要征服人家。” 林霰想的长远:“我不会局限于翰林,内阁迟早是我囊中之物。章有良下狱后,内阁成员重新洗牌,现在青黄不接,能做事的人很少,我必须要未雨绸缪。” 霍松声看着林霰一脸认真的模样,感觉自己都快成无理取闹了。 他无语地靠边上不吭声了,过了会,林宅到了,霍松声没急着下去:“你们先进,我还翻墙。” 霍松声翻墙翻得轻车熟路,甚至比林霰还先一步到房间。 饭菜做好了,符尘把吃的端上来,俩人门一关边吃边聊,一说话就忘记时间。 林霰精神明显比前段时间好了很多,这让霍松声放心不少。 临走前,霍松声仔细向符尧打听了林霰的状况,符尧也说,先生最近脉象平稳,连咳嗽都少了,而且每天不等他说,主动问起药有没有煎好,非常听话。 霍松声长舒一口气,麻烦符尧多照顾着林霰,自己有空便会来府上看望。 正说着,院子里一只小花猫畏畏缩缩溜达出来。 霍松声眼尖地注意到,过去将小猫抱了起来:“是我们捡回来那只。” 符尧挠挠小猫脑袋:“是它,我们还以为先生不会留下。” 在西海时林霰的话犹在耳边,霍松声有些惊喜:“他打算留下这只猫吗?” “嗯,先生还起了名字。” 霍松声简直心花怒放:“叫什么啊?” “七福。”符尧说。 “这么喜庆。”霍松声拎起小猫,逮着小爪子摇一摇它,“七福,你好啊。” 符尧也很开心:“先生去了一趟西海,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霍松声放下七福:“是吗。” “从前先生眼中皆是死物,现在您瞧,还养起小猫了。” “嗯。”霍松声勾着嘴唇,“除了不能受冻,他的病和心情有很大关系,我们多逗逗他开心,身体自然就好了。” 哄人霍松声有一手,他从小被戚庭霜哄到大,什么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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