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座学院已扩大规模,吸引了来自不同年龄层次的学生。 上至老白发苍苍的老人,下到年幼无知的孩童,只要想读书,都可以来。 白钰端坐在书桌旁,耐心地握着学童的小手,轻轻在纸上勾勒着文字。 “横平竖直,撇捺有锋……就像这样……” 他笔走龙蛇,在宣纸上写出遒劲有力的字迹,犹如惊龙出海。 学童们围拢而来,惊叹声此起彼伏:“夫子写的字好好看啊!” 白钰微微一笑,将笔递给了他们,“你按照我教你的,自己来写一遍。” 学童接过笔,蘸了蘸墨汁,而后也认真的写了起来。 门外站着一群活泼可爱的女童,她们好奇地张望着,看着教室里发生的一切。 白钰注意到了她们,立刻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走出学堂。 “丫头们,如果你们想学习,可以进来啊!”白钰轻声说道。 然而,那女童却摇了摇头,不敢走进学堂,怯生生地说道: “我爹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对于我们来说,并无多大用处,将来终归是要嫁人的。” 白钰闻言,眼神微敛,“那你爹有没有教过你,腹有诗书气自华呢?现如今,官员都要通过科举,才能通过层层筛选入朝为官。” “你即使是嫁人,那也是要嫁给有才干的学子,而不是嫁给那些粗鄙无学之人呀。” 女童点了点头,可心中仍旧充满恐惧,还是不敢走进来。 就在这时,一个老伯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女童的手就要走: “死丫头,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跑这里来了!我都给你说多少回,女孩子家少在外面走动,偏不听,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女童眼中满是不愿,小手紧紧抓着白钰,不想离去,“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嫁人!” 瞧老伯这副气势汹汹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人贩子呢! 白钰见状,连忙上前拦住老伯,“大伯,您的女儿既然想学习,就让她留下来吧,我会给她安排个座位的。” 老伯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女孩子读什么书?相夫教子,这才是她们的本分。我们家可没有闲钱供她读书!” 白钰眉色微微一皱,“人分三六九等,唯有读书才能做人上人,你不能守着那陈旧观念,这会害了孩子的一生!” 老伯哼的一声,“你说的那些是大臣家的千金明珠,而不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该有的!我的女儿我说了算,你少在这多管闲事!” 白钰视线转向小女孩,但见她的脸上写满了无辜与委屈,而后看向老伯继续道: “大伯,您且放宽心。待我他日面圣,我必当向皇上请求设立女状元,让女子也有机会通过科举考试成为官员。让世间知晓,巾帼不让须眉。” “等她日后真成了女官,那自然吃的是朝廷俸禄呀,不仅可以光宗耀祖,而且比您这挑柴喂猪轻松多了。” 老伯被白钰说得一时哑口无言,但还是梗着脖子倔强地反驳道:“这……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当官的?” 白钰轻笑,“马上就会有的。” 老伯怔愣一秒,很快不屑的说道:“你这小年轻,别跟我讲这些。现如今朝廷都自顾不暇了,那些个当官的没几个好东西,读书能咋样?能改变这世道吗?” “我才不管啥长远不长远的,现在能活着一天是一天,当官又有啥用啊,能当饭吃啊?” 说到此处,老伯从怀中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在他眼前扬了扬: “我的女儿,已许给地主家做了童养媳,这银两才是我养家糊口的指望,懂吗?” “现如今内忧外患,战火连天,我们不求高官厚禄,只求能活一天是一天。” 白钰叹了口气:“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三倍,把你女儿留在这里,今后由我来资助她。” “你的女儿那么聪慧,没准还是文曲星下凡呢,不该这么早就承受世间风霜之苦。” 说着,白钰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哗的扔在了他的身上。 老伯眸色一亮,连忙捡起落在地上的银票,激动地说道:“这……这都是给我的?” 白钰发自内心的笑着,“对,给你的。” 老伯自然是不会知道,自从督主那次将贪官抓获之后,朝廷里的众人都害怕受到牵连,而后竟然全部都将钱捐了出来用以投资书院。 其实,更多的是他们害怕被督主查到他们头上。 老伯握着银票,闭着眼睛用舌头舔了一口,这感觉真是好。 而后他看向白钰,“既然如此,那就都听你的,我女儿今后就留在你这了。”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一个书院规模那么庞大,学费却如此低廉,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倒闭,也真是稀奇了。 就连白钰出手也是如此阔绰,没准也是从哪贪来的银子。 说罢,老伯数着票子笑眯眯的走了,只留下小女孩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走吧。”白钰长叹口气,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而后拉着她走进了书院。 这时,一名学生听到声音,赶忙起身,恭敬地回答道:“报告夫子,云霁又跑去掏鸟窝了。” 白钰闻言,下意识将视线投向了窗外。只见云霁那小小的身影,正稳稳坐在枝桠之间,“夫子!” 白钰连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准备接住他,口中焦急地喊道: “霁儿,快下来,太危险了!” “你不是之前答应过我,要乖乖读书,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吗?” “这……好吧!”云霁点了点头,从树梢上轻盈地跃下,然而却好似失了准头一般。 白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影,快速朝他砸了过来,“你你你……”
第69章 再不硬气,可就硬不起来了 白钰心中猛地一惊,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砸晕过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稳稳地接住了云霁,“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钰定了定神,抬眼望去,惊讶地发现来人竟是司临夜。 他有些惊愕地说道:“督主,你怎么来了?” 司临夜微笑着回答道:“我也只是偶然路过此处,好奇想来看看,你是否已经能够适应这里了。” 白钰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嗯,适应了。” 这生活可比在皇宫尔虞我诈要安逸得多呢。 司临夜动作轻柔地将云霁抱起,半是责备半是宠溺地道:“臭小子,又调皮捣蛋了是不是?” 云霁在他怀里笑得纯真无邪,脆生生地回答:“才没有,是夫子让我玩的呢!” 司临夜看着他,轻声调侃道:“你这小鬼头,就看准了夫子温柔,所以就老是欺负他。” “可下次若是被叔叔逮着,叔叔可是很凶的哦。” 云霁咬着嘴唇,一脸乖巧的模样,小声说道:“叔叔对不起,我知错了。” 白钰则面带微笑地在一旁看着他们,心中不禁感慨,司临夜似乎非常喜欢孩子。 他心中微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督主如此喜爱孩子,何不……再续良缘,为府中添丁增口?我可以退让一步的。” 可惜了,他是一个男子,无法为督主生儿育女。 但总不能一直耽误督主吧? 司临夜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呵,你这张嘴,总爱胡言乱语,待会回去,我可是会“大刑伺候”的。” 白钰脸色一红,“这……” 司临夜转而温柔地看向云霁,轻声问道:“小家伙,想不想有个爹爹疼你?叔叔可以认你做义子哦。” 云霁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反问道:“想啊,可是……那他呢?” 他伸手指了指白钰。 司临夜将云霁放在了地上,转而揽着白钰的腰,一把举在怀里: “这下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吗?” 云霁忍俊不禁,试探性地喊道:“可是……他是男人,做不了我的娘亲啊。” 白钰脸颊微红,连忙摆手制止:“好了,好了,别再逗他了,小孩子心性纯真,会当真的。” 他话音一顿,转而提及正事:“督主,你不是去官员府邸搜查了吗,可有什么发现?” 司临夜抱着他,一脸正色道:“你不知,那丞相府中的银两堆积如山,甚至都快要超过太后了。” “而那些贪官污吏家中,钱财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其私藏的金银珠宝,都可以买下五十个酒楼了。” 白钰眸里闪过一丝惊愕,“居然还有这事。” 思索间,一抹身影悠然步入视线之中,伴随着一句戏谑: “呵,看来我错过了不少好戏,二位真是情深意重,羡煞旁人啊。” 白钰闻声向身后看去,但见陈恒缓步而来,面带微笑,一副欠揍的表情看着他们。 白钰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轻巧地从司临夜的怀抱中挣脱,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 “你来干什么?” 陈恒的目光在司临夜身上稍作停留,随即转向白钰,故作随意地问道: “自然是有要事禀报啊,只是在这之前我想问一句,你们谁是上面的,谁是下面的?” 白钰目光向司临夜看去一眼,随即转向陈恒,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悦: “我们之间的事就不劳陈公子费心了,有那时间,还是去管管你那一亩三分地。” 见他不说,陈恒更加来兴致了,玩笑般地问道:“督主,你该不会还没净身吧?” 他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想要从司临夜裤子上探寻。 司临夜眼神一凛,迅速扼住了陈恒伸出的手腕,力道之大,直捏得他疼得叫唤。 “啊!!” 司临夜冷声道:“有话快说,觉得本座有问题,可以让太后亲自来验,你可没这个权利。” 陈恒冷哼一声,一把将手抽了出来,“哼,督主怕是神气不了多久了。奉太后娘娘懿旨,现如今朝廷空虚,边关战事告急。” “还请督主早作准备,五日后即刻带军前去攻打敌军,务必取得胜利。” 司临夜冷笑一声,“太后不是刚收了国舅爷的兵权,自诩天下无敌,此刻正是她大展身手之时,何须我等凡夫俗子插手?” 陈恒面色一沉,厉声喝道,“大胆,竟敢质疑太后,违抗懿旨,你这是要造反吗?” 司临夜笑得更加肆意,“本座质疑她很久了,违背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本座反了吗?” 陈恒的眸色变得有些阴沉,“你!太后娘娘如今年岁已高,经不起折腾,自当是你们上阵。你身为朝廷重臣,岂能推脱?!” 司临夜轻笑,目光如炬,“听你此话的意思,是说太后不中用了吗?” 陈恒的眸色微微一怔,连忙摆手说道:“胡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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