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一心想要与外界的势力勾结,但臣妾不再帮助他,他想要出宫可不容易。” 太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又说道:“那便好。你留在皇帝身边,一定要时刻留意皇帝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都要立刻向哀家禀报。” 江箩轻轻点头,“是。” 就在这时,忽见一道黑影自檐角悄然滑落,单膝跪在太后面前,声音低沉而恭敬:“娘娘!” 一看是陈恒,太后微微眯起眼眸,声音略显冷淡地问道:“哀家命你在东厂潜心学习,此刻为何擅自离岗?” 陈恒看了一眼江箩,眼中露出警惕之色,随后低头不语。 太后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挥了挥手让江箩先退下。 “皇后,看你这会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想必这药应该没问题,你退下吧。” 她早就知道江箩在装,亏得自己留了个心眼,不然差点就把炼药师喊来对质了。 江箩这才反应过来,本来想让太后对这药产生质疑,顺便对太后下手的。 可方才只顾着说话,把这一茬忘了。 江箩轻轻俯身,而后转身退了出去,“臣妾告退。” 太后看她走远的背影,这才目光看向陈恒,“怎么了,如此冒冒失失的,不是让你在那里盯着司临夜吗?” 如今王丞相公然叛变,致使朝廷局势变得动荡不安,皇帝随时都会对自己有异心。 所以,当下必须得牢牢地控制住皇帝和司临夜之间的联系,不能让司临夜轻易地站队。
第65章 皇帝的势力快要超过她了 陈恒一听到这,心里就来气,“还说呢,臣这一去,就受到了九千岁的羞辱。” “就连他的属下都对臣言语奚落,还让臣去住那猪棚呢!” 太后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没说你是奉哀家的命去的?” 陈恒无奈道:“正是报了你的名字,才被欺负的。” 太后表情凝固一瞬,“真是反了,东厂那些人竟然敢如此放肆,连哀家的人都敢动,他们的眼中还有没有哀家的存在?” 陈恒小心看了一下她的眼色,而后道:“娘娘息怒,臣这次回来,正是有要事禀报。” 太后眉色一挑,“哦?说来听听?” 陈恒缓缓说道:“臣在去他的房间进行搜寻时,竟然发现有国舅爷与他之间的书信往来,上面写着……” 太后猛然睁开眼睛,急切地问道:“写的什么?” 陈恒说道:“国舅爷恨您欺负了他的女儿,杀掉了他的外孙,所以想要和九千岁一起杀了您,说是要为民除害。” 太后的眸色瞬间一冷,“什么?此话当真?” 陈恒用力地点了点头,“臣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言。” 太后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攥住扶手,目光看着陈恒,沉声道: “上面的字迹你可看清楚了?是否确定是国舅爷的字迹?若是那九千岁设下的反间计,你我岂不是要落入陷阱?” 陈恒重重的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娘娘,臣仔细辨认过,确实是国舅爷的笔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臣记得,当初国舅爷就曾有过称帝之心,如今虽说是为外孙报仇,但难保其中没有私心。” “也许他真正的目的,并非是除掉太后娘娘您,而是想要借机登上皇位。” 太后眸色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现如今身边可用之人不多,万一被人骗了,误杀了得力的帮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陈恒见太后有所松动,趁热打铁,继续劝说道:“娘娘,有些事你不可不防,国舅爷虽然在你麾下做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若替皇上除了你,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就相当于半个开国功臣,即使没有问鼎之功,也有从龙之功。” “届时,他不仅能够风光无限,还会成为皇上的心腹重臣,从此接替王丞相的位置。权倾朝野。” 太后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 真会是这样吗? 虽说他们是亲兄妹,然而自己对皇后那般狠心,江云鹤的野心也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实,这确实不得不防啊。 陈恒继续道:“娘娘,现如今大战在即,你要不然和皇上重修于好,恢复他的权利,让他们自己人去龙争虎斗。” “等到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之时,您再重新将大权牢牢地揽入怀中。” 太后无奈一笑,“皇帝和哀家如今哪里还会是一条心呐?他呀,怕是比任何人都要恨哀家呢。” 自从把白钰罢官贬职后,姬文轩几次都想杀了自己,那恨意都快写在脸上来了。 现如今,他又知道了淑妃当初的死因,血海之仇不共戴天,他怎么可能还会和自己重修于好? 至于东厂,司临夜更不可能站在自己身边了,每次司临夜看到自己的态度,像是隔着血海深仇似的。 说到这,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昨晚让你去东厂地牢找人,可有找到?” 陈恒皱起眉头,语气低沉地说:“九千岁似乎早有预料,昨天臣去地牢时,刚好被他逮了个正着。” “臣来不及寻找线索,就被他当作贼人赶了出来。” “娘娘,往日的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九千岁怎么可能会查到证人?这是否是他故意设局,引您上钩?” 太后凝视着前方,沉默不语。 而在这边,江箩敛起红袖,一脸心事的走出殿门,一眼便望见江云鹤已等候多时。 江箩轻声唤道:“爹……” 江云鹤闻声转身,关切地询问:“如何,可曾按计划行事?” 江箩轻轻摇头,自责地解释道:“方才与太后交谈之际,我一时疏忽,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导致计划失败。” “不过幸运的是,现在我又重新获得了太后的信任。” 江云鹤轻叹一声,忧虑地说:“太后说的话,能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你这分明是被她忽悠过去了。” “如此一来,她日后岂不是要以此事要挟你?” 江箩从舌头下把药取了出来,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将它递给了江云鹤: “不过我把药保留下来了,爹,你去按照这个找人配药。” 江云鹤接过药,点了点头,“这也可以。” 江箩心里有些惋惜,如果能让太后也尝尝这毒药的厉害,可就好了。 她一脸心事地看着江云鹤说道:“只是爹,皇上当初全凭这个孩子和我在一起,我如今没有了孩子,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说起效仿太后揽权,她暂时还做不到。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姬文轩对她好,她暂时不想伤害姬文轩。 还好那日在屋内的人不是姬文轩,姬文轩暂且还不知道她喝下避子汤一事。现在想要补救,或许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江箩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江云鹤轻笑一声,温柔地拍了拍江箩的肩膀,安慰道: “萝儿别怕,为父已经给你找到了一个和你相同时间怀孕的女子。到时候,我们只需要从她那里借个种就行了。” 江箩听到这里,惊讶得叫了起来:“啊!那她会同意吗?” 她如今虽已失去了孩子,可也算是半个人母,知道为人母根本不愿失去孩子,对孩子的爱有多深。 江云鹤不以为然地笑道:“同意又如何,不同意又如何?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可是要成为皇子的。” “这对她来说,可是几百年修来的福气。能让孩子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未来的天子,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江箩眸色微闪,“这……也好……”
第66章 不能杀他?那就把兵符骗过来吧 江云鹤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你先回去,爹已为你妥当安排了一切,无需忧虑。” “是。”江箩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安心,便转身步履轻盈地走了。 江云鹤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而后抬步向屋内走去。 正欲进门,但听陈恒正低声向太后说着什么话语,什么“六亲不认”、“兄妹情深”,好像每句话和自己有关。 太后正端坐在凤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眼神深邃,面无表情地思索着。 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走进来禀报:“启禀太后娘娘,国舅爷求见。” 太后见状,挥了挥手,示意陈恒先退下,“你方才说的哀家都知道了,你先回去,有事情哀家自会通知你。” 陈恒向太后行了个礼,转身离去,“是,臣告退!” 陈恒走到江云鹤身边,故意以余光掠过江云鹤,带着一丝挑衅和戏谑,而后“哼”的一声快速走了出去。 江云鹤望着陈恒的背影,心里有些奇怪,但很快便收回思绪,转而向太后躬身行礼: “老臣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微笑着看着他,眸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哀家这会正想着你,没想到你就过来了。若是没猜错,你是来为皇后讨解药的吧?” 江云鹤轻笑一声,答道:“还是太后懂臣的心思,这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呢?” 太后微微点头,感叹道:“是啊,世间万物,皆逃不过这亲情二字。谁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呢?” 她顿了顿,目光看向江云鹤,“兄长,你可还记得,小时候哀家老是欺负你,而你却跟爹娘说是你自己摔的。” “后来哀家渐渐懂事了,你犯了错,哀家宁愿去为你顶罪,也不愿让爹打你。” “再后来呢,哀家不停地想要扶持江家,自己从妃嫔一路到了太后,也让你从普通官员变成了国舅,如今更是让江家出了一位皇后呀。” “你说我们的感情,究竟如何?” 江云鹤眸色微闪,“自然是最好的。” 太后轻笑,“那就好,希望兄长来日不要因为什么事,与哀家站在了对立面,兵刃相向。” 江云鹤听不懂她的意思,但还是恭敬地回应:“那是自然。” 太后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兄长都答应了,那哀家也在此向你保证,只要皇后乖乖听话,哀家必保她平安无事,保江家荣耀不衰。但若……” 说到这里,太后故意停顿,目光如炬,直视他的眼眸: “但若你不顾亲情背叛了哀家,那哀家只好大义灭亲,从此与你恩断义绝,即便你是哀家的兄长!” 江云鹤心里嗖的一凉,总感觉她话里暗藏着深意: “娘娘,您今日为何总说些老臣听不懂的话?是在怀疑老臣吗?您千万不要被小人挑拨离间了呀,老臣对您一向可是忠心耿耿的啊!” 太后向来心狠手辣,一旦得罪了她,她确实做得出大义灭亲的事来。 只是,她今日好端端的怎么会说出这些话?
48 首页 上一页 35 36 37 38 39 4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