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这不太好吧。” 太后假装没看到眼前这一幕,继续道:“这数十年来,哀家从妃嫔到皇后,再到太后,兢兢业业操持着前朝后宫之事。” “然而,如今哀家年岁渐长,做起事来只觉得力不从心。这朝政,或许真的需要交给更有能力的人来打理了。” 陈玄棠站在一旁,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欲上前劝谏太后将权力归还于皇上。 但他知道此事像是没这么简单,太后倘若真心想要让权,自然会明确地表达出来,根本无需去征求臣子们的意见。 倘若在此时冒冒失失地进言,一旦不小心触怒了太后,恐怕自己会和白钰是一个下场。 所以,他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站在身后的李侍郎却站了出来,他拱手向太后行礼道: “娘娘为国事操劳多年,按理来说应当好好休养生息才是。皇上正值鼎盛之年,自然该肩负起治理天下的重任。” 太后嘴上是笑,可眼中却闪过一丝寒意:“李侍郎所言甚是呢。” 上次白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下场可是相当凄惨的呢。 今天居然还有第二个人敢上前说这话,看起来是找到了合适的借口啊。 紧接着,又有一个朝臣站立了出来,“臣认为,皇上如今尚且年幼,不妨暂且将朝廷的诸多事务交由丞相去处理吧。” 太后目光一闪,看向了王丞相道:“那么王丞相呢,听闻诸位大臣都有推荐你的意思,你是怎么想的呢?” 王丞相乃是朝廷中的重臣,他的野心早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 王丞相之所以不敢轻易举兵造反,就是因为他与东厂之间相互压制着。 王丞相附身说道:“太后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神志不清,边关战乱不休,臣的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还请娘娘为了天下苍生,再辛苦几年吧。” 太后轻声一笑,“丞相啊,你一心为朝廷,大公无私,实在是令哀家感动。” “听闻鹿肉乃是滋补身体的上等佳品,丞相吃下之后必定能够驱除体内的病气。” 太后随即转向一旁的孟公公,轻轻吩咐道:“去,将哀家后苑饲养的鹿牵来,送给丞相。” 孟公公手持拂尘,微微一甩,恭敬应道:“遵旨。” 王丞相连忙向太后道谢,却又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其实臣这里有些调养身子的古方,上面记录着长生不老丹的配方,也有使用童男童女之说。” “但臣感觉此行为有违天道,所以没曾向娘娘提及。” 李侍郎闻言,眉头紧锁,急忙反对道:“丞相大人知道就好,这种长生不老的手段太过残忍。” “娘娘若是做了,必将引起百姓的愤慨和骂名。” 王丞相微微一笑,故意激将道:“李侍郎,为了太后的身子,牺牲几个人又怎么了。莫非你纯心想让太后一病不起?” 没错,他巴不得太后被百姓骂下台。 李侍郎的眼眸色泽一变,“你!简直是胡言乱语……” 此时,孟公公已经将一匹白色的骏马牵至殿前。 可是,那并不是太后口中所说的鹿啊。 王丞相顿时一愣,疑惑地问道:“娘娘,这不是马吗?” 起初几个没有明白太后用意的人也说道:“是啊,这是骏马啊。” 太后捂着额头,明知故问道:“难道是哀家记错了?这难道不是鹿? 其他的大臣相互对视了一眼,有的也跟着说道:“这……这好像确实是鹿啊。” 可有的人,还是直言不讳道:“回娘娘的话,微臣看见的是马。” 很明显,此时的战队已经分成了两派,一半是太后,一半是丞相。
第35章 活活烫死 笑话,眼看太后娘娘身子日渐衰退,而皇上呢,又疯疯癫癫的,身边更是没有一儿半女。 那么下一个能够担当如此重大责任的人,自然非王丞相莫属了。 他手握重权,身边跟随着千军万马,只需他轻轻一挥手,整个京城都会为之颤抖。 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太后拨弄着手尖的鎏金护甲,轻声细语道: “既然你们如此拥立丞相,不如今后别来这乾清宫,有事直接到丞相府商议不就行了?何必日日要来看哀家这个老太婆的脸色?” 王丞相心里一颤,连忙道:“太后娘娘明鉴,臣等并无没有觊觎皇位之心。” “实则是他们憨厚耿直,不懂娘娘的深意罢了。还望娘娘宽宏大量,勿要介怀。” 太后笑着问道:“诸位爱卿,皆是朝中栋梁,今日站在朝堂上的,哪一个是愚笨之人?” 他们说的不过都是心里话罢了。 王丞相连忙道:“微臣之心,唯有社稷与陛下,对那皇位从无半点非分之想。” 随后,姜太尉从大臣中站了出来,其声如洪钟,回荡于大殿之上: “娘娘,臣认为,皇位这种事情自然是能者居之。” “鉴于娘娘凤体违和,而先皇膝下又没有其他皇嗣承继大统,那么下一任君王自然应该从我们这些辅弼之臣中选拔。” “先帝曾让我们这些官员辅弼幼主,处理朝纲。今日我们自当完成先帝的遗愿,以承大统,续我皇朝千秋基业。” 太后那精明的眼眸,如寒冬的湖面,结起了一层冷冽的薄冰: “那你觉得,何人可堪此大任?” 姜太尉微微一笑,说道:“微臣身为辅佐皇帝的最高武官,若论治国理政的才能,微臣自认为可以担当此任。” 此话一出,朝堂上瞬间响起一片嗡嗡声,群臣个个一脸的震憾到爆的神色。 太后凤目微垂,神色未动,对他的言行保持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淡然。 国舅爷江云鹤上前一步,当即说道:“姜太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小女刚刚才有了身孕,马上就会有皇子诞生。你一个微末之臣,胆敢在此妄自尊大,难道是想动摇国本?” 姜太尉回应道:“国舅爷,治国并非儿戏,必须要有足够的才学实干。我们拥有治国理政的经验,必定会把江山管理得更好。” “即便皇后娘娘如今有了身孕,那等龙子出来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难道要让他来担任这个皇上不成?” 江云鹤怒极反笑道:“听你此话的意思,难道就是在暗指太后娘娘治国无方?哼,你这等狂徒,终于露出了你的狼子野心。你一直觊觎着这片江山,如今更是如此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实在罪大恶极!” 说完,江云鹤挥手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扔到鼎里去!” 几个侍卫听到命令后,立刻走上前来。 姜太尉吓得脸色苍白,惊恐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本官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侍卫们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架起他的身体,快速地向那口大鼎走去。 走到鼎前,他们大手一甩将姜太尉扔了进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听的人寒毛九栗。 姜太尉在鼎中翻滚挣扎,整个身子快速被烫掉一层皮,直到被烫的滚瓜烂熟,才被滚烫的热水淹没。 朝臣纷纷皱着眉头,不忍去看,甚至有几个都吓得尿裤子了,一阵尿骚味扑鼻而来。 感情太后这是在杀鸡儆猴呢。 向来敢对她有歪心思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上一次是白钰,这一次是姜太尉。 太后伸手端起一旁的精致茶盏,香味沁鼻,她轻轻地抿了一口,像是对眼前发生的结果很满意。 而此刻的姬文轩,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在一旁玩弄着手中的鹦鹉。 他轻轻将鹦鹉放在太后的头上,戏谑道:“母后,您看,儿臣手里的这只才是鹿呢。” 太后柳眉一皱,直接地抓起那无辜的鹦鹉,猛地扔进了沸腾的开水之中。 “皇帝,休要胡闹!” 姬文轩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掀起袖子,咬着牙将自己的手放入那滚烫的开水中。 他眼眸里不见半点恐惧,反而沉静如潭,深不可测。 朝臣们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皇帝莫非还真是疯了? 连太后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声喊道:“皇帝,你究竟在做什么?” 那滚烫的开水散发出刺鼻的热气,姬文轩却强忍着疼痛和不适,将那只被烫死的鹦鹉捞了出来。 水至清则无鱼,今日,他就是要将这潭死寂之水搅得浑浊不堪,让太后和那群恶人们明争暗斗。 而他,则会在背后,做那个推波助澜之人。 呵呵……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吼道:“还不快把这个疯子给我拉走!” “是。”侍卫上前,拉着姬文轩的胳膊就要向外走,姬文轩扶着受伤的手臂,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抓住了姬文轩的胳膊。 “不知太后因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众人回头看去,但见司临夜一袭紫衣华冠,扶着姬文轩的肩膀,面色沉静地走了过来。 王丞相一看到他,心里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没看见吗,皇上如今失了心智,太后娘娘正为此事犯愁呢。” 自己平日里与九千岁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这回,他居然把自己这么重要的兵器库给捣毁了。 来日寻得机会,势必一把火烧掉整个东厂,让他连棵吊死的歪脖子树都找不到。 司临夜轻轻的哦了一声,继续道:“昔日司马炎正是立了一位傻儿子做皇帝,造成了西晋末年的“八王之乱”和“五胡乱华”。为了避免历史重演,如今的皇上不适合继续一揽朝政。” “太后原本垂帘听政是为了辅佐皇帝,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皇位自当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去管理。” 说到这,司临夜看向王丞相一眼,“本座说的对吗,王丞相?” 王丞相眸色一凛,袍袖一甩道:“休要胡言!接下来该怎么安排,那是太后娘娘的事情,你我二人无权插手。” 太后无声地冷笑一声,目光看向他,“那九千岁觉得这朝堂上谁最合适?”
第36章 让他们明争暗斗 司临夜回应说道:“先皇的子嗣本就稀薄,而陛下又没有后嗣可以继承皇位。” “然而,在朝堂之上,并不缺乏贤能之士,就如同皇后娘娘的生父国舅大人,他德才兼备,着实是当皇帝的最佳人选。” “臣听闻国舅爷平日里为人清正廉洁,一心只想着为民众谋福祉,在百姓的心中拥有极高的呼声,想必若是有他坐镇朝堂,必将能开创一番锦绣盛世。” 江云鹤闻言,心里猛地一紧,连忙说道:“九千岁休要胡乱言说,老夫才疏学浅,没有资格担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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