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持柏握住卫霜戈的手,低头咬了一口:“味道不错,皮微焦、内里肉嫩汁多。” “我的腿!” 卫霜戈看着那一块缺口,心疼不已,没好气道:“叫人见了你顾大人跟我同食一根鸡腿,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府破落——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过!” 顾府可不能破落,顾持柏可是不止一次说过钱要给他来管的。 顾持柏笑道:“旁人只会认为你我二人感情颇深。” 卫霜戈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跟你感情颇深。” 顾持柏勾唇:“自然是卫大人了。” 卫霜戈啃完鸡腿擦干净手,也就到了关人的地方。 他先去见了想要说话,被马方霹出言打断的那个人。 顾持柏开门见山道:“本官与卫大人已经审了四个人,你可有想说的。” 卫霜戈抱着胳膊不满道:“他不说也无妨,前面已经有人招了,何苦多此一举?” 顾持柏叹了口气:“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若他肯说实话,本官也好在陛下面前替他求求情。” 卫霜戈怀疑顾持柏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他勉强的点点头:“也是,围场地处偏远,他们也只是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你问吧,审完正好赶上吃席。”
第69章 夫夫二人唱双簧 顾持柏态度温和:“你叫……” 那人忙道:“小的原仲。” 原仲—— 怨种? 这人父母给他取名时,没太过脑子啊。 顾持柏问:“原仲,你可有想说的?” 原仲有些犹豫。 可方才听这二位大人说已经有人招了…… 卫霜戈不耐烦的催促:“我看这个冤……原仲并没有想招的意思,他既然不想活了,你又何必为他考量?” 顾持柏似有些犹豫,他又问了一遍:“原仲,你可有想说的?” 他话音刚落,卫霜戈就拉着顾持柏往外走:“他没有想说的,反正放马屁都招了,走吧。” “我有!大人!我说!” 原仲见顾持柏真被卫霜戈拉着走,再一听马方霹已经招了,顿时就着急了。 他被绑在凳子上,伸长了脖子的样子像只乌龟:“我说!” 原仲老实交代,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块,昨天发了俸禄。 晚上便偷偷溜去了离的最近的县城,到花楼里寻欢。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寅时三刻。 囫囵着睡了会就去围场外守着了。 站着困的很,想着皇帝那么多人护着,围场里也巡视过很多遍了,肯定不会有问题。 几个人便找了个地方睡觉。 后来被虎啸声惊醒,他们匆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原仲顿了顿,想着既然马方霹都说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注意到西南界桩是歪的,是马方霹偷偷扶正的。” 卫霜戈笑容阴冷:“放马屁居然还敢有所隐瞒,我这就去片了他。” 原仲吓得缩了缩脖子。 顾持柏宽慰他:“你放心,我自会向陛下禀明的。” 随后,他们又去见了其他的人,如法炮制。 顾持柏:“其他四人已经都招了,马方霹也承认界桩原本是歪的,他自己扶正的。” 卫霜戈:“都问清楚了,还听他废话干嘛。” 顾持柏:“到底是条人命,他如果招了,我也好向陛下求情。” 卫霜戈:“他看上去不想活的样子,我饿了,回去吃饭吧。 护卫:“我招!我招!我招啊!” 最后,他们见了马方霹。 和面对前面四个人态度和煦不同。 顾持柏脸上不带一丝笑容,十分严肃:“他们四个人都招认,是你发现界桩有问题,偷偷自己扶正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同外人勾结,意图谋害陛下?” 卫霜戈心里偷笑,其实只有原仲一个人注意到马方霹扶了界桩。 顾持柏装起来,真是太能唬人了。 很快,卫霜戈又笑不出来了。 自己不也是被他唬的吃干抹净了? 卫霜戈悄摸的在顾持柏的腰上拧了一把,没使劲,应该不至于留下印记。 顾持柏一只手背到背后,抓住卫霜戈的手轻轻揉捏着。 卫霜戈抽了下,没能抽回来。 “啧。” 马方霹额上冷汗直流,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听见卫霜戈不满的声音,浑身一颤。 “界桩松动是我扶的,可是我绝对没有与外人勾结要陷害陛下啊!” 他着急的开口:“之所以有所隐瞒,是担心我们昨夜外出的事情暴露而受到惩罚。” 顾持柏:“此话当真?” 马方霹用力点头:“千真万确!谋害陛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顾持柏看向卫霜戈:“卫大人可还有要问的?” 卫霜戈:“为什么是昨天晚上?” 马方霹支吾了一会才低声说了:“因为昨天发了俸禄,每次发俸禄,我们都会去花楼……” 末了,他还不忘为自己开脱一句:“先帝在时,我们的前辈就是这么干的,也没出过事。” 顾持柏和卫霜戈对视一眼,五个人的口径差不多的。 也就是说,做下这件事情的人,知道他们几个人的习惯。 回去的路上,卫霜戈揣着手道:“顾大人还蛮适合唱双簧的。” 顾持柏笑道:“多亏卫大人配合的好。” 卫霜戈不太想承认,但他和顾持柏默契,比皇骁司里跟了他最久的祝斗山,还要多的多。 都不需要眼神交流,就能打好配合。 两个人回到自己位置上时,薏嫔已经舞完剑了,沈沐晴也献完舞了。 大臣们一个个埋头吃东西——生怕抬头对上沈沐晴的眼睛,被问到是薏嫔舞剑好看还是她跳的舞好看。 卫霜戈刚坐下,就听见沈沐晴问:“二位大人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不然也好评一评我和薏嫔谁的献艺更好。” 顾持柏半垂着眼道:“回娘娘,臣与卫大人去审讯了那五名护卫。” 他说这话时,卫霜戈和皇帝都在观察在场大臣的神色。 惊讶的有,不意外的有,无所谓的有。 唯独没有心虚或者担心等等。 户部尚书正拿着筷子打盹儿,看来是困得狠了。 皇帝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吃完再说。” 沈沐晴端起酒杯递到皇帝嘴边:“陛下~” 皇帝喝了,她又夹了一筷子菜:“陛下~” 卫霜戈一边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边吃着刚端上来的烤肉。 受不了,太影响食欲了。 卫霜戈被嗲的头疼,吃了小半碟子烤肉,才发现自己吃的是鹿肉。 还好吃的不多。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顾持柏。 顾持柏冲着他抬了下酒杯。 卫霜戈龇牙:想都别想! “陛下,臣妾耳朵不舒服,先回去了。” 薏嫔神色不耐,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她才勉强没有发作。 免得又有人说武将家里出来的女儿就是不懂规矩。 卫霜戈小声对顾持柏道:“要不是为了这口吃的,我也想跑。” 顾持柏的视线落在鹿肉上,他提议:“可以带些回去吃。” 卫霜戈:……好家伙,现在是演都不演了。 皇帝拉住薏嫔的手,松开沈沐晴:“既不舒服,朕来替你按按头。” 薏嫔:“怎能让陛下做这种事情,臣妾回去歇息便是。” 沈沐晴不高兴了,她噘着嘴道:“陛下,臣妾嗓子也不舒服,陛下~” 皇帝塞了块烤肉到沈沐晴嘴巴里:“你话说多了,自然嗓子不适,安静一会。” 卫霜戈听了,龇着牙花无声偷乐。 沈沐晴委屈的咽下烤肉,没有再说话。 卫霜戈耳朵清净了,又觉得有些无聊。 真搞不懂皇帝,说喜欢泼辣的,怎么带了个娇娇出来。
第70章 顾大人,他说我是奸佞 行宫书房内。 卫霜戈看着何太医:“你怎么来了?” 何太医气定神闲:“怎么我不能来?我查到的绝对比你查到的东西有用!” 卫霜戈抱着胳膊问:“哦,那你知道谁干的了?” 何太医一噎:“那倒没有。” 他先是查看了马匹的状况,在皇帝设宴的时候抱了两只兔子走到林子深处。 温顺的兔子在他的怀里逐渐变得暴躁起来。 何太医没能抓得住,叫两只兔子跑了。 卫霜戈幸灾乐祸道:“何太医太文弱了。” 何太医从怀里掏出装着针灸的布包,长针泛着冷光。 卫霜戈扭头对顾持柏告状:“顾大人,何太医他威胁我。” 何太医白了他一眼,躬身对皇帝说:“陛下,臣以为马和兔子像是中了失心散,只是失心散中至关重要的一味药来自于西域。” 卫霜戈道:“皇骁司曾发现有西域样貌的人出入过户部尚书府。” 何太医问皇帝:“需要臣去毒死户部尚书吗?” 皇帝沉默片刻:“你平时和卫霜戈离远点。” 卫霜戈立马不乐意了:“陛下你这什么意思?” 皇帝似笑非笑:“怕你带坏了人。” 顾持柏突然开口道:“臣可以去暗杀荣亲王。” 皇帝:“……” 这么护短可还行。 言归正传,皇帝听了卫霜戈审问五个护卫的结果。 面色沉沉。 他指尖点了点桌子:“一定不止这五人。” 围场管家被传唤来。 皇帝开门见山的问他可知道围场护卫私自出营地寻欢一事。 “臣知道的,只是他们互相帮着掩护,臣突击检查了多次也处罚了一些人之后,他们便收敛了许多,得知陛下要来此狩猎臣还特意敲打他们一番。” 一听皇帝问这话,围场管家便猜到围场出现老虎和这件事情有关。 他跪下道:“臣御下不严,请陛下责罚。” 皇帝面上看不出情绪:“既然如此,为何不提前禀报?” 围场管家面露愧色:“是臣自大了,以为他们受了敲打、加之陛下亲临,定是不敢乱来。” 卫霜戈摸着下巴,他跟顾持柏使了个眼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突然开口问:“我记得崔大人的家眷都留在了京城。” 围场管家点头:“卫大人说的不错。” 顾持柏道:“陛下,事已至此,臣以为这种风气当杀一杀,” “将那五人当众打二十军棍,流放百里,以示惩戒。” 皇帝起身走到围场管家面前:“至于你,因监管不力,亦有失察之过,故革去官职,以肃法纪。收拾收拾,回京吧。” 崔大人跪拜下去:“臣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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