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霜戈陷在黑色长绒毯中,与顾持柏十指相扣,交换着情意绵长的吻。 他偏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黑色衬的你更白了。” 顾持柏轻咬卫霜戈的喉结:“卫大人也很白,尤其是……” 他的手抚上卫霜戈的腿:“这儿。” 卫霜戈仰头笑了起来:“痒,你再乱摸我就踹你——” 他的声音突然止住,骤然收紧手。 顾持柏笑道:“让卫大人还能分神想踹我,是我的错。” 卫霜戈嘴硬道:“是啊,顾大人不太行的样子——” “轰隆隆——” 天空突然传来闷雷声,忽的便起了风。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急促的落下。 河面上的船随着风和浪,飘摇起来。 天光微亮。 卫霜戈懒洋洋的把船舱的门拉开一条缝,冷风伴随着清新的空气瞬间就灌了进来。 他裹紧身上的毯子,关上舱门,赤裸的胳膊缩回毯子里。 “这大风大浪的,居然没漂多远。” 顾持柏引燃炭炉,烧了些热水,打湿帕子替卫霜戈擦脸。 “漂远了,我划上一天,也能回到京城来。” 卫霜戈好笑道:“亏的我昨晚没晕船,不然吐你一身。” 短时间坐船他是不晕的,昨晚漂了一晚上也没晕,真是很少见。 顾持柏拿出一身叠好衣服展开:“昨天的菜里,姜加的多。” 姜有止呕的作用。 卫霜戈指着一旁的橘子皮:“怪不得,你特地带了橘子来吃,准备的够充分啊,顾尚书。” 顾持柏替卫霜戈穿着衣服:“既然知道卫大人晕船,总不能为了自己的舒服,而委屈的你。” “嗯哼。” 卫霜戈挑起顾持柏的下巴,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算你有点良心。” 顾持柏笑弯了眉眼:“昨夜我伺候的,卫大人可还满意?” 卫霜戈斜了他一眼:“我如果说不满意,你就会说下次努力让我满意;我若是说满意,你肯定会说继续让我满意,对不对?” 顾持柏捏了捏卫霜戈的手:“卫大人知我。” 卫霜戈“哼”了一声。 睡的这么熟了,他还能不知道顾持柏那点子花花肠子? 顾持柏这个人呐,啧啧啧。 “今天休息一日,明天又要忙活了。” 抓到的那些羯国奸细,他把人关起来饿上几顿,最多给点水,连水都只给一点,免得他们喝个水饱。 卫霜戈活动活动脖子,伸了个懒腰——嘶,腰喂! 他弓起身扶住后腰,瞪了顾持柏一眼。 顾持柏乖觉的替他揉捏后腰。 卫霜戈趴在干净的灰色长绒软垫上,哼唧道:“顾尚书,要懂得节制。” 顾持柏温声道:“卫大人说的是。” 卫霜戈撇撇嘴,顾持柏嘴巴上说的好,脱了衣服就不认了。 狗东西,哼! 待卫霜戈腰酸缓解后,顾持柏撑船靠向岸边。 卫霜戈啃着酥掉渣的酥饼,看着顾持柏熟练的撑船动作。 他把掌心接着的饼渣倒进河里喂鱼,闲适道:“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撑船的动作都透着文雅。” 卫霜戈从纸包里拿出一颗裹着糖壳的山楂,把外面的糖壳啃掉,坏笑着把山楂塞进顾持柏的嘴里。 顾持柏面不改色的嚼着山楂:“撑船的动作都是一样的,卫大人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卫霜戈笑眯眯道问:“敢问西施妹妹,这山楂甜么?” 顾持柏偏头笑道:“经过卫大人口的山楂,自然是甜的。” 卫霜戈抿抿唇,寒风中的脸微微发烫。 脸上的热度被风吹一吹就散了。 而烙铁的热度,即便把人烙掉一层皮,依旧滚烫。 “滋——” “啊——” 刑室里充斥着焦糊味,和人的惨叫声。 这是皇骁司最大的一间刑室,卫霜戈专门用来杀鸡儆猴用的。 空间很大,一点小动静都会有回声。 卫霜戈将态度最差,最不配合的人拉出来,当着其他二十六个羯国奸细以及布先生的面,将刑具架上的东西,一一用在他的身上。 有胆小的晕了过去,很快又被水泼醒,水泼不醒的,就用针扎虎口。 “有人想说什么吗?” 卫霜戈拿起一根成人小臂长的锥子,慢条斯理道:“不想说也没事,不说的见者有份,一个一个来,我有的是时间在这儿跟你们耗。” 说着,他偏头轻笑一声:“毕竟我就是干这个的,一定会让各位满、意的。” “我、我说!” 一个晕过去两次,又被针扎醒两次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扛不住开了口:“我可以告诉你其他人以什么身份、藏在哪里,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卫霜戈放下手上的刑具,视线掠过布先生,嘴角噙着笑意,他展开地图:“你说。” 络腮胡子说,卫霜戈在地图上画圈、记人名。 “你闭嘴!” 络腮胡子旁边的人大声呵斥他:“背叛羯国的人,是会被神明背弃、永世不得超生的!” 卫霜戈轻笑一声:“下辈子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这辈子不受苦,就行了。”
第218章 打开皇帝私库的钥匙 “再说了。” 卫霜戈拿起烧红的烙铁贴上说话人的嘴:“你为了羯国大义,为何不咬舌自尽呢?” 络腮胡子两股颤颤,刑室里的味道越发复杂难闻起来。 卫霜戈就跟没闻到似的,把烙铁丢回碳盆里。 “你继续说。” 布先生气若游丝的开口:“卫霜戈,你会遭报应的。” 卫霜戈不以为意的笑了:“若是在羯国抓到大虞的探子你们会怎么做?奉为上宾、好酒好菜再用美人陪着?” 说着,他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语气锐利:“你当我不知道,羯国处理探子很多时候都是直接杀了吃肉吗!当年两国交战,你们杀了大虞多少人!屠村的时候又杀了多少人!你可有数?!” “报应?” 卫霜戈拿起带倒刺的盐水鞭子,一鞭子抽在布先生的身上:“你们连普通百姓都滥杀的时候,可曾想过‘报应’二字!” “卫大人莫要动气。” 刑室的门被推开,顾持柏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卫霜戈眉头一松:“你怎么来了,这里味道不好闻,你去外面等我。” “我不怕这些。” 顾持柏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的空处,然后拿出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菜的香气和酒香在难闻的刑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卫霜戈好笑道:“刚吓尿了一个,里面味道难闻,我可吃不下去,要吃你吃。” 顾持柏在食盒最底层拿出一个香炉,将里面的香点上。 袅袅青烟升起,桌子这一块的味道慢慢的被清冷的香气掩盖。 卫霜戈挑眉:“你还有这好东西呢?” 顾持柏拿起酒壶倒酒:“审问人耗时耗力,不妨边吃边审。” 饭菜的香气飘到早就饥肠辘辘的人群里,刑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空城计”。 络腮胡子一张嘴,口水就流下来了。 卫霜戈也不是故意做出吃的很香的样子,而是真的很香。 其中有一盘看不出颜色、看不出食材原貌的菜,他没有动。 卫霜戈看向络腮胡子:“你接着说啊,说完给你也吃点。” 络腮胡子说话的速度都快上不少,说完以后,他期待的看着卫霜戈。 卫霜戈端起那道没动的那道菜舀了一勺子,塞进络腮胡子的嘴里。 络腮胡子太饿了,囫囵着就吞了下去。 吞完后,他后知后觉的咂吧下嘴,味道怪怪的,不确定。 卫霜戈又塞了一勺子。 这次,络腮胡子咽不下去了,甚至开始翻白眼。 卫霜戈回头看顾持柏:“哪家酒楼买的,他们下毒了!” 顾持柏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窘迫。 卫霜戈惊奇不已,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顿了顿,他想到顾持柏说自己学习厨艺的事情。 他含糊不清的问:“这是出自新厨子之手的?” 顾持柏点了下头。 卫霜戈摸了摸鼻子,把菜放回去,挑了个鸡爪塞进络腮胡子的嘴里。 络腮胡子嘴巴动了动,开始咀嚼。 鸡爪焖的软烂,一嗦肉就下来了,骨头很容易滤出来。 吃完他眼巴巴的看着卫霜戈。 更饿了。 卫霜戈给他一个鸡爪,那是看在他被顾持柏的菜毒害的份上。 还想再吃点好的? 别想。 卫霜戈讨好的替顾持柏倒上一杯酒:“顾尚书今儿辛苦了,我敬你。” 他没认出来顾持柏做的菜,还拿去喂人,得先把态度放低点。 免得回头顾持柏又卖惨,霍霍他的老腰。 顾持柏跟卫霜戈碰了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卫霜戈心中暗道不好。 干脆今天晚上就在刑室里过吧,这么多人呢,慢慢审。 审他个三五天,让顾持柏忘记这件事。 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卫霜戈抿了一口酒,视线扫过其他人,让陈修拿来个馒头:“蘸点汤,喂给那个脸上胡子最多的人吃。” 陈修拿来一个冷馒头,掰开蘸汤。 “闻着还挺香。” 说着,陈修自己先咬了一口,两眼一亮:“唔!好吃!” 一会就吃完一个馒头。 络腮胡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疯狂咽口水。 陈修回头看着卫霜戈,憨憨的挠头:“嘿嘿,太香了,没忍住,我再去拿一个。” 卫霜戈对比见怪不怪,皇骁司上下,找不出一个胃口差的。 就这样,陈修吃了五个馒头,第六个才进到络腮胡子的嘴里。 但汤已经是没有了,陈修用力在碟子上蹭了蹭,蹭上一点香味。 对于已经饿急眼的人来说,有的吃就行。 他三五口就把一个馒头全咽下去了。 陈修咋舌:“他吃的比我还快,难道干馒头更好吃?” 卫霜戈好笑道:“给你饿上几天——就饿上两顿,你吃的比他更香。” “别说两顿,饿上一顿我都能啃桌子。” 陈修眼睛目不斜视,手悄摸从碟子里摸走一块肉,也没看清是什么就放进嘴子一咬,两眼一亮:是九孔螺。 九孔螺和五花肉一起红烧,好吃! 卫霜戈拿了副干净的筷子:“拿筷子吃,别上手。” “嗷——头儿你最好了!” 陈修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他吃东西的这副样子,把其他人都给看饿了。 卫霜戈跟顾持柏碰了下杯子,懒洋洋的问:“想吃,就说点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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