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看出他满脸的怒气,嵇夷献笑着立身,张开怀抱,在他耳边轻言:“本王活好器大,用过的人都满意。你错过了这村,就找不到这店了哦。” 话音有着自大自信,好似对自己的某种部位特别满意。 于亥怒喝一声:“滚!”我也很大! 后半句话因为脸皮薄没法说出口,他下意识的反应又热又恼的,猛然推开嵇夷献,恶狠狠瞪着嵇夷献,身后人渐近,把心中的怒火强硬压下去,离去。 这春雨潮湿得很,来者携着一盏烛火走近,搁到案上,顺便看清了信上的文字,须臾之间,雷鸣八卦响彻天际,轰隆隆不断。 是远在燕城的皇叔——嵇有康寄来的。 信写的全是控诉张启鸣的话,写着写着大概是哭过了般,字迹有被水侵过的痕迹,模糊了些许。在往下看,无一不是在喊嵇憬琛赶紧回去。 处在朝廷定是有朝政之事需要处理,嵇憬琛许是习惯了这等生活,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还觉得嵇有康是自由惯了,才如此。 嵇憬琛大致阅了一遍,眉头紧紧蹙着,也不顾君臣礼仪,直接寻了个地坐下,“皇叔连个雪崩都搞不定,不知道这几年来读的圣贤书跑哪去了。” 也是这封信,嵇憬琛对嵇有康的防备心降低了一大半。毕竟嵇有康不会执天下,自然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 嵇夷献耸耸肩,“不晓得。反正哥哥我没读过。” 因为双生子被视为非吉祥之物,嵇夷献自小就被抛出皇宫,像根野草的韧劲,野蛮生长,没人去指引到学习,更没人指导他如何明事理。 大概是习惯了被抛弃,嵇夷献无奈地笑笑,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嵇憬琛侧颜,出神了片刻,忽然说:“淮儿要不要到哥哥的宣雅阁去?” 嵇憬琛稍作沉默,心情转变极快,轻轻笑出了声。 “去。怎么能不去呢?”他眸色沉了沉,“朕还没让乐乐见过世面呢。”而且他也没见过,得带乐乐看看鸿洲的特色。 嵇夷献抿了抿嘴唇,转头看向窗外的雨,视线受阻成了朦胧一片,又觉得未来迷茫不解。他执笔在信上写下【倭寇】两字,便摆了摆手,有了一丝困意。 字迹如狗爬字,所有的字好似一个单词,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要不是双生子的心灵感应强,否则嵇憬琛还真的看不懂这两个字。 “皇兄啊,字得练练了。”嵇憬琛对这字迹的评价特别差劲,真情实感的劝说,“倭寇两字虽难写,但不至于成了人委完支。” 嵇夷献搁笔不语,双指捏了捏鼻梁,明显是不想谈论字体的事情。 雨过整夜,心如潮水地涌进。许是长途来未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听久雨声,无论是皇或王都乏了,纷纷摇了摇头,先去休息了。 春雨终于在第二日辰时停下,风却猛起不止,树枝新叶飞舞轻晃,加上二月气候捎着冷意,清晨雾气稍许,有着新大地的象征。 鸿洲本是个水乡之地,大面积都是河边或湖边,再往上便是码头。 河边杨柳拂面,一朵朵荷花浮在水面上,风过摇摇晃晃吹远,水面细微波澜,深深浅浅,空灵地弹出声音。 淳于烁霎时念大淳国的家,鼻子酸了几分,也不知为什么,一股郁闷之气在胸中争先恐后地乱撞,眼神颇为幽怨地盯着嵇憬琛的后背。 大概嵇憬琛后背真长眼睛,与他对视了一眼,止步盯着他,接着勾着他的腰,问:“宣雅阁里头有多重可玩,爱妃等会儿看上了哪个,尽管说,朕能满足爱妃的。” 宣雅阁究竟是什么,淳于烁并不清楚,只晓得嵇憬琛语气好像特别兴奋,便觉得这处地方定时不良之地。 但是他没流露出各种的抵抗,只是扯出敷衍的笑,“那甚好,就有劳圣上破财了。” 嵇憬琛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爱妃,朕不会破财,最多是破点皮。” 淳于烁闻言摸不着头脑,奇怪地愣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嵇憬琛施出力气,推着他走,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一行人行在河边观景色,再往前便是一所隐秘之处,原貌被竹竿整齐排列遮盖住,每一处的竹竿又高又长,与城墙没什么区别。 有人推开了拿出隐蔽的门,众人才看到大大的牌匾写着【宣雅阁】三字。 所有人盯着牌匾上的字抽了抽嘴角,淳于烁察觉到了什么,侧头小声询问了句,“你兄长写的?” 嵇憬琛面色不愉,尽管不想承认,还是颔首。他莫名其妙补充了句,“朕字迹有韧骨,不是狗爬字。” 隔了几人的嵇夷献太阳穴突突直跳,剜了眼淳于烁,侧头吩咐下人把门打开,里面全貌展示了出来。 里面阴暗暗幽深深,一束微弱的光柱闪烁不止,照亮了一会儿又变得黑暗,这条路忽变地狱深渊。 一行人刚踏入阁里就感觉到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里面传来虚弱的求饶声,不明显,但在他们安静之下,衬托得更甚。 嵇憬琛仿若未闻,视线飘忽了一瞬,想到了什么,“那几名刺客呢?” “给他们分开了。”嵇夷献手负在身后,领着他们走了进来,门便自动合上,“淮儿想从哪里看?” 淳于烁疑窦不语,把这句话规划成了私刑,这里的一切都是惩罚犯人的。宋玉德则是微微一滞,低咳一声,额头上的虚汗都下来了。 宣雅阁绝对是最折磨人的地方。 过了一面墙,就是一排排的隔间,门是被锁上的,所以他们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淳于烁试图透过门缝敲出不对劲,只可惜门锁的严严实实,就连小虫子都飞不进去。 越是深处,光线越弱。 最后一间隔间被嵇夷献一脚踢开,锁好似很脆弱,一下就被打断了。他神秘笑了笑,胳膊肘搭在于亥肩膀上,提了个醒,“小侍卫取向为女的话,还是背过身的好。” 虽然他给于亥提醒了,但他也不给准备的时间,直接推开了门,吹了个口哨,优哉游哉走了进去,挑选了挂在墙上的鞭子。 小隔间十分的狭小,一人全身赤裸,带着黑色面罩以跪姿挪了几步,像狗一样的爬着,到了嵇夷献脚下。淳于烁目光下滑了几寸,发现那人身上皆是为消的鞭打痕迹,有些密集,但不怎么可怕,再往下就是贞洁锁了。 于亥对同样性别的器官感到作呕,立即反胃背身,眼睛刺激挤出了泪水,捂着嘴巴几次想呕。 嵇夷献稍微弯腰,手指勾了勾那人的下巴,心情愉悦,“那几个死贼本王还没调教好,就挑了个跟了本王最久的一个。” 半响,他转身看着众人难以置信的表情,淡淡补充道:“本王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在性上面折磨人,他们简称是我的性奴。”
第27章 26 隔间朝北,光线全年由南朝北,光线自然并不充足。封闭的小地方更像是地牢地狱,接近屋檐的地方有小窗,但已经被封死了,因此在烛光亮起了霎那间,空气也渐渐稀薄。 这间小隔间仅有一张被褥,铺在地面上整整齐齐,上面却有几个污点,墨黑的,洗也洗不掉的那种。 那人低低“汪”了一声,头蹭着嵇夷献大腿,有点撒娇的意味。 嵇夷献向来喜欢听话的人,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嗓音愈发温柔了起来,“他叫小一,跟了我有五年了吧。” 小一乖巧地颔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着沙哑的声线,道:“主人,原来过了那么久啊。”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明白了话外之音,因为小一长时间被关在这里,并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甚至是与世外隔绝。 虽然不晓得逍遥王是怎么将人死死关在这儿了,但他们听得出来,小一的语气特别的服从,好像没有任何的脾气。 嵇憬琛注意到人如狗的说法,侧睨了淳于烁好几眼,眼神愈发的浓墨,不免起了心思,但很快就被扼杀了。 而且他认为,淳于烁那么惧疼,指不定隔了几日就会被玩死了。 “皇兄真是好本事,能让他死心塌地。”嵇憬琛平移视线到嵇夷献身上,语气颇为阴阳怪气,又有些兴奋。 虽为双生子,但他们本质还是一样的。 喜欢打人,虐待人。 嵇夷献敛了玩笑之意,晦暗地扫着淳于烁,不自觉擒着小一的头发,头套就这样慢慢的往上扯,小一的鼻唇暴露在空气中,嘴唇抖索着,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是的,他脾气也不似传闻中的好,甚至比嵇憬琛更甚。但是他会装,人前人后一个样,不然这宣雅阁是怎么来的呢。 他轻嗤:“还行。淮儿同乐乐要不试一试?” 此话一出,淳于烁抗拒地后退一步,面色也白了一瞬,没给嵇憬琛答话的机会,快言出声:“不必了,多谢逍遥王。” 话刚升起又被迫咽下,嵇憬琛乜着淳于烁轻笑,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你这破地方不行,乐乐爱干净。先去看看那几人吧。” 嵇夷献无趣地扯破头套,小一的整张脸狼狈出现在众人视线,眼泪凝聚在眼眶,一眨眼就流了下来。 一双会说话水汪汪的眼睛,此时充满了羞涩以及害怕,下意识的躲在嵇夷献身后,利用衣摆遮住自己的脸。 见小美人落泪,嵇夷献脸上浮现一丝喜色,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语气略微怅然:“从前小一也挺爱干净的,是吧?小一?” 小一双手搭在膝盖上,跪姿相当的拘谨,闻言点点头,本不想说话,但在主人的注视下,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是,主人。” 声音软软糯糯的,一听就是南方人士。 嵇憬琛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小一,相比之下他还算是个人,至少他不把淳于烁当成狗看待。他把淳于烁搂进自己怀里,低头捏了捏无赘肉的腹部,将人双眸盖上,在耳边低语几句。 “乖,你是干净的,看不得脏东西。” 虽然淳于烁爱藏着掖着偷人,但在他眼里,淳于烁自始至终都是干净的,神态自带那股皇室傲骨的气势,就每次还需要咬牙切齿迎合他。这样的一个人,至少身体是干净的,只有他碰过。 所以那么白瑕的一个人,是不能看肮脏的东西。 眼眶瞬间被热气笼罩着,淳于烁合上了双眼,睫毛轻颤,察觉出嵇憬琛的不愉,便从了嵇憬琛的话,“嗯,我讨厌肮脏。” 小一浑身怔了怔,委屈的扯了扯嵇夷献的衣摆,“主人……脏吗?” “脏么?”嵇夷献蹲下身子,轻轻拍打小一的脸颊,出言安慰,“不脏。这五年来,小狗狗就只有本王一位主人,哪能脏呢?” 淳于烁意识到说错话,嘴唇紧紧抿成一条黑线,却不解释所言非所意。他拳头攥紧,扫开嵇憬琛的手,慢慢背过身,朝着于亥走去,递了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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