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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罪我

时间:2024-08-12 00:00:04  状态:完结  作者:绮逾依

  许枫桥还没来得及“嗯”,洞口外姚霁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卢先生?卢先生!你还好吗?怎么一下子就没影了!”

  姚霁青!许枫桥迅速想起这人来。此人可是在神武军解散后想都没想、毫不犹豫进了边骑营,现在是燕王股肱啊。

  “你……怎么?”

  卢蕤清了清嗓子,“姚都尉,我一切都好,走累了歇脚呢,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也回去了。”

  “好,你快点儿回来啊,我们正支大锅烧饭呢,来迟了就冷了啊!”

  姚霁青脚步声越来越远,面对卢蕤的白色背影和满背卷发,许枫桥本已想好各种诘责的话语,诸如“我差点死了结果你跟燕王跑了”、“卢更生你真是个负心汉”、“能不能等我死透了再去跟燕王眉来眼去”等等。结果卢蕤回过身来,在对方低垂的丹凤眼下,这些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好像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法瞬间变得无理取闹了呢。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值得,这次回去,我会帮你平反名节,你该有的一个都不会少。”

  “所以代价就是你‘委身’燕王咯?”许枫桥死死握住卢蕤的手不肯松开。

  卢蕤淡漠无言,恰恰让许枫桥更痛苦。他开始没来由地想,要是当年相州初遇,他无论如何也要带卢蕤走,跟了神武军,是不是就不会有曲江案?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卢蕤暗无天日的那些年,许枫桥想都不敢想,是怎么过来的。

  没有朋友师长,只有一个人,钻在故纸堆里。他忽然难受起来,站起身轻轻拥住了对方的身躯,山洞里的黑暗滋长了他的胆量,“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背负这么多?”

  卢蕤没吭声,亦即用绝情来割舍对方的怜悯。许枫桥虽然命运多舛,但在往昔的岁月里,师友一个也没少,热热闹闹的,共同弥补了许枫桥出身上的缺憾。

  好羡慕啊。

  羡慕许枫桥能恣意来去,一醉累月轻王侯,功名利禄毫不上心,没有什么能拦住他或者改变他。现在想来,见许枫桥的第一面,卢蕤应该就已经动心了。

  卢蕤这辈子都没办法像许枫桥一样。人人都说卢蕤苦大愁深跟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了解了曲江案后或许有几分怜悯,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人们也都懒得追溯前尘往事而是各安其事,全然不知当年的伤疤还会在想起的时候隐隐作痛,流血发痒。

  卢蕤不敢倾诉自己的痛苦,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再加上他根本没有朋友,郁结在心难以化开。他早就习惯别人见到他,先说“原来是万象十年的进士”,而后“进士又如何还不是犯事儿被撤了”,到最后“果然心高气傲小庙容不下大佛”。

  为什么不反抗呢?为什么不报仇呢?

  很多人这么问他。

  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想不起来了。会偷偷在萍水相逢的小伙伴木剑上刻枫叶,会在凌霄花前驻足良久,会捧着泡桐花跑到爷娘面前咧嘴大笑。

  不知不觉,他的双手也覆在了许枫桥的脊背上。很久没有人这么抱过他了,几乎所有人对他都是保持礼貌且客气的距离。

  “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肯定会对我失望的吧。”卢蕤苦笑道,“我从一开始,就没问过你的意见,把你带去霍家寨,故地重游,惹来很多无妄之灾。”

  “啊,可我还想跟你一起飞跃落翮山呢。”许枫桥全然不在乎,正如同之前不在乎名誉和强权倾轧,“那次也挺高兴的,只不过连累你受了风寒。诶,你是不是还没好?我看你又瘦了……”

  许枫桥环抱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抚着他的后脑,卢蕤简直瘦得吓人,“都怪我,心血来潮,没想过你身子骨不好。你说要怎么带我回去?我都听你的。”

  他怎么能如此豁达!卢蕤羞愧难当,连抱对方的手都松了松,“你在漠北是个什么情况?”

  许枫桥只好先松开他,把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全盘托出。

  “啊,那这么说来,刺杀你的,很有可能是与你利害相关之人。我猜,有可能是贺若部有希望继承狼主之位的人,你的到来无疑是威胁。”

  “那该怎么办?”

  “荀彧曾为曹操献驱虎吞狼计策,现在看来,在漠北也依旧适用。如你所说,叱罗碧有心掌权,她毕竟姓叱罗,在贺若部就是外姓人,所以需要你,来作为她掌权的纽带。最好的结果就是你生下贺若氏的孩子,叱罗归沙又是个蠢货。不求千秋万世,至少在生前可享尽荣华富贵。”

  许枫桥暗暗为卢蕤鼓掌,这人三言两语,就把利害关系捋清楚了。

  “是啊,怪不得她前几天拼了命往我帐篷里塞美人,甚至把贺若部最美的明珠都送来了。”

  “美人?”卢蕤皱了皱眉,“那你……”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放心吧,当初赵崇约也给我送美人,我一概不收,叱罗碧这些算啥?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都是畜生,我秋毫未犯。”不过许枫桥也惊讶于卢蕤的反应,厉白杨可能什么都说了,“你倒是很担心我嘛。”

  “担心不至于,怕你被人骗了去。”

  “哦——我明白了,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嗯……又笨,又记仇,还小心眼的人。啊对,现在多了一个,好色。”许枫桥叉着腰站起身,他比卢蕤高出半个头,此刻身子微微前倾,两个人的鼻梁无比靠近,卢蕤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水汽。

  “我没这个意思。”

  “你没有吗?你担心我被人骗,不就是觉得我傻?你一直担心我怪你利用我,不就是觉得我记仇还小心眼?现在你又害怕我失身……啊呀,这不就是觉得我好色?还是说,你对我……”

  许枫桥猛地揽住了卢蕤的腰,“厉白杨应该什么都跟你说了吧?”

  卢蕤抿唇,抬起丹凤眼,顾盼神飞,这一幕竟然和梦里完全重合!

  不过在梦里,是卢蕤主动拉他过去的。

  然而现在,卢蕤没有一丝要靠过去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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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这ui怎么变了?是文件加载不出来吗,救大命,找了半天。


第65章 65 心机

  先诱引别人的人这时候像个贞洁烈妇似的。之前每一幕在脑海飞速掠过,从最一开始不束发,头戴风帽露出最好看的那双湛绿瞳孔,再到后来被人劫走,故意在他面前露出最脆弱最惹人怜爱的一面……不都说卢更生脾气不好吗?怎的在他面前乖巧得跟猫似的!

  耍得一手好心机!偏现在他上了钩,活脱脱像诗三百里的狡童。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关键是他的容貌怎么可能是一个狡童?许枫桥心里痒痒的,琥珀色的眼眸令卢蕤无处可逃,他腾出一只手,如梦里那般抬起卢蕤的下巴,凑近吻了过去。

  亲吻来得太突然,卢蕤瞳孔乍缩,满眼只有许枫桥垂下的眼睫和修长眉毛。一时之间,卢蕤甚至忘了防备,都没有伸手推开他,反而是任由他的口舌在自己的领域探索,应是撬开一条通道来。

  唇齿交合,津液交缠,许枫桥很好地控制了牙关,没有磕到卢蕤的唇瓣。炽热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一种不容摆脱的霸道,逼得卢蕤丢盔卸甲,俯首称臣,瘫软在对方的怀里。

  比梦里刺激多了。许枫桥不老实地摸索起来,不知是触动了卢蕤的哪里,令其忽然清醒过来,一个大喘气推开许枫桥。

  “不!不行,不能这样……”恢复神智后,卢蕤后退数步,猫着身子,双手支着膝盖,整个人匍匐在侧,浑身上下如有一股激流冲击来冲击去,撞得他耳膜作响,心脏狂跳。

  “要不想被我亲,一开始为什么不推开?”许枫桥若无其事地擦着嘴,“这就是我最讨厌文人的地方啊,你敢说你不想?你没想过?!”

  “想和能是两码事。”良久卢蕤终于直起腰,“我卑劣而又阳奉阴违,利用人心却又企图得到垂怜,求你……不要点破我那登不得台面的绮念,就当我一时失了理智。你想想看,人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理智呢。”

  “你想我也想,为什么不能?”许枫桥双臂抱胸,“我都已经卑躬屈膝到这种地步了,你就不动如山?你改名叫柳下惠吧。”

  卢蕤脸红得发烫,吊梢眉压低,躲着许枫桥炙热的眼光。

  “我可以不计当下,但我没办法不计未来。你是整个幽州城唯一可以代表官府与燕王乃至漠北抗衡的人,仅此而已。你最讨厌文人,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翻脸当真无情。许枫桥得见这种“嘴脸”,换做是别人,各种难听的反驳的话就应该说出口了。可是面对卢蕤这张脸这个人,怎么回事,都说不出口!

  卢蕤已经准备迎接这人劈头盖脸的责骂,他人厌狗嫌,谁看了都想踩一脚,多许枫桥一个不多。

  许是明白接下来再逾越尺度不太合时宜,许枫桥咂摸着嘴,实则推演着卢蕤这样做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绮念”,说明卢蕤确实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不过可能因为儒家圣贤书的“君子淑女”传统,一时之间转不过弯。

  “那你现在什么想法?”许枫桥意兴阑珊。

  “遇见你之前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你遇见我是为了什么。”许枫桥直勾勾看着,“大过年的把我从家里叫出来,跟你上山,好,我允了,后来你要做什么不跟我说,我也认了。你既然敢说心里有绮念,不就说明你早就对我有想法了嘛。现在我大活人站在你面前,给你机会,你想做什么?”

  许枫桥逼着他突破心里的障碍,拉过他的手腕,“这里就你我,你想做什么?嗯?就那天我们独处的时候,你想做什么,我给你机会。”说着开始解衣裳的扣子,故意露出锁骨下那颗痣。

  卢蕤捂住眼睛,抵抗着向后,但囿于手腕在许枫桥的掌握,腕骨甚至都快要被捏碎,都无法远离许枫桥。

  许枫桥于心不忍,索性按着他的后脖颈,将他的头压到自己跟前来,好巧不巧,卢蕤的嘴唇刚好能碰到那颗痣。

  “哎呀,我都比你看得开。”许枫桥嘟囔着,像是在顺炸毛的小猫,一遍遍顺着卢蕤的卷发。眼看卢蕤在他怀中抽动,“怎么了这是?哎,明明被占便宜的是我,你还委屈上了。好吧,那许帅大人有大量,今儿任你占便宜,说吧,你想做什么?”

  卢蕤斩钉截铁:“给你上药。”

  许枫桥只好把对方放开,“好,柳下惠。”

  卢蕤先是回了营地,和许枫桥一前一后。姚霁青早就把自己碗里的饭扒拉完了,靠着榆树打哈欠,身侧沙石地的木墩子上,还有一碗接近泡发了的汤饼……

  姚霁青听到脚步声,“卢先生回来了?这碗汤饼要变成疙瘩汤了。”眼看卢蕤身后还有一个身影,姚霁青还以为自己是年纪大了老花眼,但他芳龄三十怎么想想都不应该是老花眼的年纪,待那黑影走进,他一个鲤鱼打挺,结结巴巴,晃着手指,“你你你……许帅?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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