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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罪我

时间:2024-08-12 00:00:04  状态:完结  作者:绮逾依

  “我不信神佛,一听见和尚念经就头疼。”

  为什么陆修羽一接近他,他就害怕甚至躲避?

  为什么不想成家呢?一开始是因为兄丧,那之后呢?

  段闻野干涸的眼角终于有些濛濛水意。

  他把别人的评头论足当做对青楼头牌似的评点,厌恶,躲避,却自傲于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能吸引陆修羽的青睐。

  能长成你喜欢的样子真好啊。

  陆修羽始终有着世家大族的底气,又那么遥远,虽是个异乡人,但能依靠过人的文采,被人说是有“陆机遗风”。

  永远衣冠楚楚,永远雍容有度。

  段闻野只是为了和陆修羽站在一起,就花了十七年的时间,钻研经史子集,培养仪容仪表,被人说是附庸风雅也毫不在乎。

  我怎么配被你喜欢。

  你怎么可能会喜欢真的我。

  濛濛水雾汇聚成珠,自下眼睫扑簌洒落,滴在陆修羽的脸庞上。

  他想起在盛夏的一个午后,他睡不着,在院子里散步,蝉鸣声不止,小池内荷花高举,随风摇摆。

  蜻蜓点起涟漪,小池塘边有一叶兰舟,在岸边搁浅,周围一丛丛茂密的竹子由于长得太过茂密,顶端有些下垂,很好地把兰舟遮掩了起来。

  他顺势躺了进去,权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细碎的光斑洒在高耸的鼻梁上,照得他皮肤发金,睫毛透亮。

  曲肱而枕,诗书随意放在一边。

  他做了个黄粱梦,升官加爵,风霜刀剑未能阻拦他半分,终于从龙有功,辅佐皇帝成就千秋河山,万世基业。

  梦里没有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只有陆修羽对他粲然而笑的脸,就好像那人在一边,什么子孙美满,传承香火,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的脸微微潮红,身上也出了层薄汗,呼吸不受控制,握住了一只伸过来的手。

  段闻野有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不过梦里的景象太具有诱惑力了,也无意间迎合了他的志向——他必须登台入阁,声名远扬,才能配得上陆修羽!

  他下意识紧紧抓着手不松开,“陵霄……陵霄……”

  好像听见了一声轻笑。

  旋即,唇瓣被清冷的气息包裹。

  等他醒来的时候,望着湿漉漉的裤褶,懊恼地叹了口气。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他羞耻地不再提起,就当做自己是丧心病狂,肖想璧人一般的陆修羽,甚至压抑自己,用更客气的态度来面对陆修羽。

  等我真的熬出头来,就去问问他……说不定那时候,他就能接受,或者说……能理解我这么久身不由己的所作所为。

  那一天他从大理寺调进御史台,他很高兴。

  可是京师已无陆陵霄。

  回到现实,段闻野的泪水已经在陆修羽的眼眶处聚成水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陆修羽在哭。

  他低下头,凑近陆修羽的唇,像当年陆修羽偷偷吻他那般,将吻还了回去。

  “陵霄……”段闻野曾经无比笔直的脊梁弯了下去,上下抽动,无助地小声哭着。

  他哭起来其实很难看,俊朗的五官拧在一起,要是陆修羽还醒着,肯定会说他哭鼻子很丑,身为君子,不能情绪太过波动,要守礼。

  “留我一个人,我还能去哪儿呢?你说要是我死了,还有谁会记得陆修羽。可是……可是你死了,还有谁懂段闻野啊……”

  段闻野扑倒在陆修羽胸膛前,几乎是嚎啕大哭。转眼间,交错的衣领下,被他挤压出一张糖纸。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泪水穿越十数年的光阴,穿越京师的净林书院和幽州、晋阳,将遍体鳞伤的二人连接在一起。

  它洗干净了所有功名利禄的执念,把他们二人的名衔剥离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两个单纯的人。

  不是长史,也不是侍御,仅仅是段闻野和陆修羽。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从此以后,陆修羽只能活在他的回忆里,成为若干遗憾中,最难以根除、最紧紧纠缠的一个。

  鹤有修羽,陵霄而飞,声闻于野。

  ----

  写完段陆二人,心情有些沉重,把用的典注释下。

  舒吾陵霄羽,奋此千里足:出自郦炎《见志诗》,其一的前四句是“大道夷且长,窘路狭且促。修翼无卑栖,远趾不步局。舒吾陵霄羽,奋此千里足。超迈绝尘驱,倏忽谁能逐。”其中,修羽的名字即是化用。修,意为长,王羲之《兰亭集序》的“修短随化”,以及《洛神赋》的“修短合度”,其中的修都是长的意思。至于陵霄,就是在云霄之上,陵和凌差不多意思。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出自《小雅·鹤鸣》,令声中的“令”,是美好的意思,段闻野的字,意思就是说,鹤唳声是很好听的声音。

  华亭鹤唳:陆机是吴郡华亭人,因为牵扯进八王之乱,被某个王杀了,临死前说想听听华亭鹤唳,但估计听不到了。属于是文人低估了政治的危险性,以为依靠文采和才能就能如鱼得水的例子,正好陆修羽也和这位老祖宗暗合了。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语出苏轼《正月二十日与潘郭二生出郊寻春忽记去年是日同至女王城作诗乃和前韵》,我引用的就是字面意思。(原句是春天的梦而我这里的意思你们懂得,私密马赛苏轼,我不是有意曲解的,而是觉得用在这里很合适,尽管仿唐架空出现了宋诗哈哈哈哈。之前引用诗句或者什么别的典故,我都会选在南北朝之前,不过这次不是对话里出现,再加上很合适,我就用了)

  他俩在我创作之处,我本来想写成挚友反目,但后来发现,他们两个的牵绊确实很深,而陆修羽对段闻野的执念也深得可怕。一般来说,挚友反目不会有“恨”的情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同时,段闻野也有执念,会偷偷看陆修羽的背影,关注陆修羽腰带新打了孔。

  我一开始没想过要把他们往爱恋写,可是到后来随着这种铺垫越来越多,我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他们“仅仅是朋友”。

  暗恋能让一个人变得很卑微,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试探失败,足够在心中的裂痕里长出恨的花。

  失去一切,就好像人生回档,他们有回到了人生的岔路口前,回忆着当初的美好。

  陆修羽有那么爱么?他估计也说不明白。作为风流倜傥的文人,他见过的美何其多,唯独段闻野的眼睛,让他找不到相类的,还让他深陷其中。

  甚至用恨来麻痹自己,拒绝着段闻野笨拙的示好,却不告诉对方,他一点也不喜欢吃糖。

  他不想拉下脸求段闻野,仅仅是因为不想找一个给自己吃了好多次闭门羹的人求情,求那人放自己一马,却在燕王授意自己杀段闻野的时候,毅然决然和燕王反目。

  他不知道段闻野也在保护他,把他带兵攻入霍家寨的事情略过,更是把他帮燕王做的事(和霍家寨交易,偷偷走商)打掩护。

  他们心照不宣,却又什么都不说,后知后觉,注定了be的结局。

  写这对的时候,我第一次把自己写哭,BGM放着林俊杰的《茉莉雨》和打雷的《young and beautiful》,让忧伤的情绪更上一层楼。

  作为三对cp里唯一一对be的,两个人的氛围和交往,用了很多处典故,文人含蓄,他俩也含蓄,段闻野作为攻,不如小桥有话直说,握紧缘分不撒手,也不如阿楚,心性赤忱,愿做小楼的大英雄,属于段闻野的,只有接连不断的遗憾,和因自卑导致的误会。

  看起来是有些渣,也有追妻火葬场(这下是真的火葬场了)。基友本想为老段逆天改命,让俩人从此之后过上没羞没臊的教师编生活,继承净林书院的衣钵balabala。

  幻想最终败给了最基本的逻辑,那就是陆修羽的人设底色,从根上就是一半黑一半白。而陆修羽的高道德感,也让他坚信有错必须弥补。

  他害袁舒啸,又帮着燕王,和霍家寨、郁累堂来往,策反冯乌鹊,并与骆明河商定计划,要剿灭霍家寨(如果不是段闻野及时赶到,估计封兰桡就没了)。

  所以,即便朝廷不杀他(可能性小),燕王不追究(可能性更小),周慈俭不会把他架火上烤(可能性非常非常小),他也不会活下来,很简单。

  他不想看到段闻野为了自己活,奔走相告,也把前程搭进去(好设想),更不想求着段闻野跟皇帝说情(最坏的设想),当得知段闻野来晋阳后,他知道自己最好的设想成真了。

  其实能死,自尽而死,也算是体面了。


第158章 159 阴阳

  翌日,晋阳府衙忙着清理血迹和尸体,泼水的声音一阵一阵的,衙役还用刷子,一点点把难去的血迹和碎肉刮掉。

  几棵柳树、梨树,树干上也都是,总不能砍了?裴峥心生一计,那就用红漆漆上,盖住得了。衙役只好领命,从库房拿出几百年不用的红漆,这样一来裴峥心血来潮,干脆把大门的牌匾也漆了吧!

  衙役:……

  本就冗余的工作量更多了,只能在心里说这府君真是他娘的瞎指挥,张张嘴让俺们跑断腿。

  裴峥还美其名曰,万象更新,穿着雁衔威仪的绯红绫袍,心情愉悦,走路带风,甩甩手去议事厅了。

  衙役腹诽,昨天被匪首差点抹了脖子吓得大叫的也是你,现在可劲儿装威风了,不得给俺们封口费么?

  裴峥转过身走入议事厅,脸色瞬间冷峻下来,让一旁的长史、司马瞬感如芒在背,不敢大声吭气。

  经历了那么多事,说如释重负,肯定是假的,至少现在裴峥很慌。

  晋阳府衙差点被周慈俭包了饺子,要不是许枫桥不计前嫌,又调动兵符,让铁马霜锋、神武军和霍平楚的定波军提前赶去恒州,只怕等裴峥反应过来,晋阳就要沦陷了。到时候大家在牢里你看我我看你,吃牢饭或者为伪朝效力。

  结果咱还跟许枫桥大吵了……两次。

  裴峥只觉得打脸真他妈疼,于是用手揉了揉眉心,想着该怎么对付这大爷。

  好大侄儿呢?裴顗该出面吧!裴峥扭过头,“遂安呢,怎么不见他。”

  好大侄儿快帮我吸引火力啊!

  长史轻声道:“裴三郎昨日受了伤,差点伤及心肺,经许道长疗伤后,正在宅子里养着呢。”

  裴峥不做他想,已经准备好应对狂风暴雨了。

  这狂风暴雨可能比昨天的更惊人——周慈俭是原先已死的晋阳刺史张又玄。

  张又玄和燕王互为表里,要谋反。

  张又玄还和当年几场大案有关系。

  裴峥痛心疾首,内鬼就在京师凌云观啊,灯下黑这么多年,竟然一点儿没发觉。要不是张又玄想跟卢蕤玩个游戏,故意跟着裴顗出使漠北和卢蕤打照面,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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