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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

时间:2024-08-09 02:00:03  状态:完结  作者:Dusty G

  明明人是他抓来的,恶是他作的,怎么放人竟成了还给祁云岚的人情债?

  祁云岚简直哭笑不得,可是临州城的祁三公子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况且,祁云岚的确有事还想请教这位山大王。

  “不着急,再问一个问题我就走。”祁云岚道,神色一敛,正经起来,摸出一块绸帕,展开来,几根长约三寸,闪着暗紫色寒芒的牛毛细针躺在里面,“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夜风吹微,不见明月繁星当空的夜里,严风俞盘腿坐在一颗老树的枝丫上。

  不知过了多久,议事堂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最先出来的是田明,之后是络腮胡、小个子等人,仆役进进出出,祁云岚却迟迟不见人影。

  严风俞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大半个时辰已是他的极限,耐心告罄了,他再顾不得许多,抬脚跃上房顶,三两下拨弄开瓦片,扒拉开一条缝,往下一看,祁云岚正抱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子,亲亲热热地与红狐狸坐在一处。

  红狐狸的伤口已经包扎好,露在外面的胳膊白的晃眼。

  祁云岚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面具之外的耳朵尖,也红得叫人恼火。

  于是没怎么多想,严风俞猛地一个蓄力,运劲于掌中,磅礴浩渺的真气一刹那蔓延开来,下一刻,只听得轰隆隆几声巨响,砖石与木屑齐飞,瓦砾并灰尘狂舞,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祁云岚的俞大哥,则纤尘不染,一袭月白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最洁白的冰晶雪片一般,轻灵自在,轻飘飘从高处落下。

  “云岚,你怎么喝上酒了?真是叫为兄的好等。”

  他声音温润好听,姿态蹁跹好看,宛若一尊从天而降的神祇一般,可那一双眼眸却是乌沉沉的,封印了万年的恶妖几欲破印而出一般,直叫人不寒而栗。

  可惜屋子里除了他,只剩两个醉到站在屋顶上撒尿也不害臊的醉鬼。

  无人欣赏,亦无人忌惮。

  祁云岚醉眼迷离,仰头傻笑,月光穿洞而入,烛火摇曳一阵,灭了,祁云岚神思恍惚,一瞬间竟看痴了。

  白衣蹁跹,纤尘不染,而那双最好看的眼眸,那把最醉人的嗓音,却一如往昔……熏熏然又飘飘然之际,无数的情爱与无数的恨愁都被七年的些微时光温柔地敲碎,万千碎片,霎时涤荡,而内心深处最本真的渴望,最柔软的所在,却鼓噪着叫嚣起来……一刹那,微微的酸楚自心尖蔓延开来,眼眶湿了,鼻尖红了,祁云岚笑不出来了,他声音很低,近乎呢喃。

  “风哥……你怎么会来?”他道。

  “风哥……我好想你啊。”他又道。

  【作者有话说】

  毒榜杀我啊啊啊啊啊


第114章 药王谷(一)

  药王谷虽然叫做药王谷,却是身处南疆偏远之地一座云雾缭绕的岛屿之上,小岛不算大,岛上却有奇花异草无数,更有得天独厚的珍宝奇兽若干,实是习医修毒之人心驰神往的一大宝地。

  而现如今,整座岛已被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雾瘴隔绝在世外,毒瘴无色无味,蔓延数十里,缥缥缈缈地漂浮在水面之上,直叫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

  二人离开虎背芒山后,沿着官道一路南行,出了沧州继续往南,便是南疆与中原的交界之地——滇州。

  早在两年前,滇州已落入叛军之手。

  三年前,叛军先以雷霆之势占据溟州,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生生在大梁朝南部最富庶之地上咬下一大块肉来。

  此后迅速扩张。以溟州为中心,风卷残云一般,生吞下南部六州,在大梁朝军队的脸上,打了一记鲜明的耳光。

  而就在所有人凝神戒备,蓄势待发之时,这只发了疯一般的恶犬却又忽然安静下来,牢牢盘踞在这一部六州之地上,仿佛已然燃尽了灯油,隐隐有熄火之势,又仿佛在等待什么,暂时蛰伏,隐而待发。

  这日,二人通过层层盘查,进了这座南疆城邦之中,所到之处,但见风土人情已跟中原大有不同,各类特色饮食与各种殊异服饰叫人目不暇接。

  一番打听下,二人找到城里最大的酒楼,挑了个最好的位置临窗而坐,点了菜,菜还没上,严风俞看见了什么,突地站起身,对祁云岚道:“云岚,你且在这里等一会儿, 俞大哥去去就回。”

  祁云岚闻言微怔,严风俞看一眼窗外,笑着解释道:“药王谷外设有毒瘴,我们俩要是赤手空拳跑过去,恐怕还没靠近呢,就要毒发身亡了,好在俞大哥在这儿有个旧识,做得就是这一行买卖,宜早不宜迟,俞大哥这就去会会他,看看他那有没有现成的避毒药丸。”

  他笑得自然而然,解释的话也说得也一清二楚,祁云岚看着他,一时却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夜醉酒后的经历没能在他的脑海里留下半点痕迹,细沙上的刻字一般,一阵浪打过来,什么也不剩下。

  他知道的,只有自己醒来时,与俞大哥躺在一张榻上的情形——二人同盖一条被子,头顶着头,脚抵着脚,姿态亲密宛若新婚头一夜的恩爱眷侣。

  时隔七年,祁云岚头一回与人同塌而眠,还是个认识没两天的英俊男人,受惊程度不亚于青天白日闪过一道霹雳,半夜睡觉发现自己尿床,反应过来之后,他立马推开眼前的男人,炸了毛的猫儿一般,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

  而与此同时,严风俞的神情也从笑眼缱绻到眉头轻锁,再到似笑非笑的一声轻嗤。

  二人默不作声地起床穿衣,吃饭梳头,一切与往常似乎并无差别,可在那之后,祁云岚总觉得,严风俞对他态度开始变得有些不同,变得有些微妙,似有若无,若即若离,让他心里直打鼓,却又无从开口询问。

  至于像今天这样,二人如常地对视,对话,嘱咐,微笑,还是这些天来的头一回。

  祁云岚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欣慰。

  “好。”他对严风俞点了点头,道:“那俞大哥,你要快去快回。”

  严风俞轻轻一笑,不再言语,翻窗而出,几个鹘纵后,消失在祁云岚的视野里。***药王岛上碧波幽谷,四季如春,谷内更是花木侬华,风景如画,远远望去,层层叠叠的藤萝掩阴之下,十来间竹舍俨然林立。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阿二照例半阖着一双睡意惺忪的眼,打着哈欠,往药方走去。

  手脚麻利地抓药、熬药。

  阿二年纪不大,今年刚满十二岁,来到谷中却已有十余年之久。

  阿二是谷主的第二个弟子,上头一个师兄阿大,下头一个师弟阿三。

  用师父的话来说,师兄阿大资质一般,却是最为刻苦的一个,勤勤恳恳的好似一头上紧了发条,不知疲倦,只知埋首耕地的老黄牛,因着这个原因,也因着他话不多,人却老实的原因,师父便把谷里的几十亩药田交由他照看。

  至于师弟阿三,他虽也是个话不多的,却是个出了名的药痴,平日里除了吃喝拉撒,这位师弟不是赖在师父的药房里,就是跟师兄阿大一起,蹲在那些一眼看不到头的药田里。

  于是照顾药人这样吃累不讨好的活儿就落到了阿二的头上。

  阿二天资不错,人也机灵,三个师兄弟里,年纪最小的是他,师父最喜欢的也是他,师兄疼他,小药童们巴结他,唯独师弟……师弟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难免地,阿二平日里行事就有些恃宠而骄,眼高于顶的意思。

  谷里除了师弟阿三,阿二最看不惯的要数谷主的师弟,也就是那位其貌不扬,行事不着四六的师叔,薛安了。

  据谷里的老人们说,当年薛师叔因为阿二师父的师父,也就是阿二的师祖,把谷主的位置传给了阿二的师父,他便一气之下,离开了药王谷。

  可是没过几年,这人不知是在外面欠了钱,还是犯了事,竟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回来了。

  老人们说起这事时,每每笑逐颜开。

  说是那会儿,师父不在谷中,谷里只有一个串门来的沈先生和几个年纪不大的小药童。

  药童们刚来没几天,认不得他,于是任凭这小老头磨破了嘴皮子,小药童就是不肯放他进来。

  再后来,还是沈先生出面讲清,小童才勉为其难,收留了他一些日子,直到穆衡回来。

  不过,那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阿二还很小,不记事,而自阿二记事起,这位师叔就已经住在谷中了,好像已经住了一万年,生了根的癞头树似的,赶也赶不走。

  药煎好的时候,外头的天光已经大亮了,阿二揉了揉肩膀,端着药出门,迎面碰上扛着锄头去药田的师兄阿大,和垂着脑袋跟在师兄后头口中念念有词的师弟阿三。

  他没理师弟,径自跟师兄打了声招呼,就端着托盘往前走去。

  路过师叔房门口,阿二悄摸往里看一眼,果不其然,他那屁股生疮都懒得翻身挠一挠的师叔现下正被子蒙头,呼呼大睡。

  阿二撇了撇嘴,嘀嘀咕咕地走到一间竹舍门口,推开门,放下托盘,看向屋里的几张矮榻,矮榻上躺着的人。

  ——神情恍惚,脸色泛绿,像是喝醉了酒,也像是吃错了药的药人。


第115章 药王谷(二)

  这些药人来到谷中已经有些时日了,师父把他们带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能吃能喝,就是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人不人鬼不鬼的,还真叫阿二有些害怕。

  不过,师父临走之前把这些人托付给了他,吩咐他每天按时喂药,按时施针,所以即使阿二老大不情愿,他也得应承下。

  “你今天可要乖乖的啊,不要再跟我闹,唔……你跟我闹也没有用,我师兄的药田里种了好多药,我师父的药房里还收了好多药,就算你把我手上的这碗药打翻了,外头还有一百碗,一千碗等着你……你知道叭——”阿二碎碎念,对其中一张床榻上的一个少年道。

  少年是这些人里头,唯一一个神智还算清醒的——虽然大部分时候都跟其他人一样,迷迷糊糊地躺着,但是极偶尔地,他还是会清醒过来一会儿。

  少年年纪不大,顶天了跟阿二一般年岁,长得倒是挺好看,比阿二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一张小脸生得嫩生生的泛着绿光,翡翠雕得娃娃似的,叫人忍不住地想要去掐上一把,咬上一口。

  可他的眼神却是凶恶得很,冒着火,泛着光,好像刚刚放出笼子的小兽,要在阿二的身上活生生地咬下一块肉来。

  阿二嘴上说着恐吓的话,心里却着实有些怵他,于是端起药碗后,阿二想了想,还是从离他最远的那个人开始喂起,一面暗暗祈祷,等轮到那小子的时候,那小子最好已经跟往常一样,失去神智,迷糊了过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只剩最后一碗药的时候,少年仍是精神奕奕,好像下一刻就能从榻上一跃而起,一脚把阿二踢翻,阿二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终是咬了咬牙,一步三挪,向少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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