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起身便走,只留给厅中众人一个背影。 作者有话说: 争取一会再更一章……
第149章 解释 谢府前厅此时正是莺歌燕舞,美酒珍馐流水一般,叫前来参加饮宴的官员们各个尽兴,只有几位知道了内情的官员在谢府的这场梅花宴上味如嚼蜡。 除了他们,还有一位许爵爷,饭也不吃,曲也不闻,一双眼睛四处扫瞄,将这厅中的人看来看去,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将所有人都看过一遍,他便有些焦躁的样子,目光瞟着入口影壁,盼着那人能从影壁后面走出来。 这影壁后面出来的人不少,不过多是下役仆从,即便如此许爵爷也不敢移开目光。 偏偏有那种不识相的,见了他便凑上前来与他搭话:“给爵爷请安!” 许爵爷无可奈何,只好应付两句,盼着这位能识相一点,打个招呼就走,却没想到这人反倒絮絮叨叨与他说起话来。 “许爵爷看着是不记得下官了,您贵人多忘事,容下官再向您介绍一下自己,下官乃是六品朝奉郎武斌,曾专程与您府上拜访,却被您拒之门外。今日有幸得谢相赏识,今日受邀参加这梅花宴,这才得以在此向爵爷请安……” 这武斌也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来,许爵爷已经一脸的不耐烦,他却还是罗嗦个没完:“今日我与诸位大人共同在竹亭内与谢相说话,谢相屡屡对我微笑,可见是对我颇为赏识。下官还想在那找找看许爵爷在何处的,谁知道未曾看到爵爷的身影,想必是爵爷您不如我这般能与谢相说的上话吧!” 许爵爷听得简直要被他烦死,敢情这位是曾经在自己这里受挫,如今翻了身特来跟他炫耀的。 许爵爷心中有事不愿理他,可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他这般不依不饶,倒叫爵爷也来了脾气,当即嘲讽道:“哦?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受到了谢相的赏识,那我倒是好奇,谢相可是跟你有什么探讨不成?” 那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不过是个朝奉郎,哪里有资格跟谢文喆探讨,口中说的受赏识也不过就是混在竹亭附近的人群中能听到谢相说话罢了,那竹亭被帷幕罩着,他甚至连谢文喆的面都见不到。 可是他既来这许爵爷面前炫耀,自然不能承认自己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喽罗。虽未见到谢文喆的面,但好在他耳力上佳,谢相在亭中的话,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此时许爵爷问起,他又不愿失了面子,便咬一咬牙,压低声音道:“我自是与相爷探讨了救国之事,如今户部吃紧,相爷便听了我的意见,要着手与张家军抢夺边税!” 武斌原本以为听了这话,面前的人要么会对他另眼相看,要么就会恼羞成怒,谁知对方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此话当真?” 许爵爷听到这个消息好像还挺高兴的,武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得意起来,将头扬的老高道:“谢相亲口所说,真会有假?” 谁知许爵爷出乎意料的竟朝武彬拱了一拱手:“多谢!”说罢便起身离席,向着影壁后走去,留下了伍斌一头雾水。 许爵爷是真的挺高兴的,他原就没有什么借口去再找谢文良说话,如今得到这个消息,便能名正言顺的去告知谢文良了。 想到这里,他脚步都快了许多,大步走向影壁后面的主院。 按说这是主人休息的地方,该有人拦一拦,但如今谢文喆这府中也没个女眷,仆役又少,故而也就干脆开放了园子叫这些宾客随便去逛了。 许爵爷在主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只好拦了个小厮问道:“你家谢二爷也何在?” 那小厮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谢二爷是谁,笑着指一指梅林道:“刚才二爷朝着那边去了。” 许爵爷顺着他指的方向又在梅林里转了一圈,仍是没找到人。 正在烦躁,忽然见了林间小道尽头的暖房,他心中一动,走了进去。 谢文良果然在此,这时他一手拄头在花木中呆坐,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许爵爷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谁知谢文良竟毫无反应,爵爷只能尴尬地咳了一声,唤道:“谢公子。” 这是他冒充许先生时对谢文良的称呼,如今却见谢文良听到他的声音猛一抬头,随即四下看看,似是要找个地方躲,然而到底无处可藏,只好起身对他拱手道:“许爵爷有礼了。” “我听你叫我爵爷,怎么这么别扭呢……”他几步走到谢文良身边的位置,扯着谢文良一起坐下:“你只当我是你的说书先生,行不行?” “……”谢文良低着头不说话,许爵爷便有些心慌,方才打算说的事情都跑到了脑后去了,就只讪讪道:“我真不是有心骗你,这个爵位是世袭来的,这繁阳城中也没有谁真的把我这个爵爷当回事儿,我便平时走鸡斗狗逍遥得很。那书管是我的产业,奈何请的说书先生实在太次,我一时兴起,辞掉了他自己上去说了一段,反响不错,以后便玩票似的说了几场,这才认识了你。你性子率直,与我颇为投契,我一直拿你做知心人,你来书馆,我便是你的说书先生,你不来,我才做回我的许爵爷。” “你……”谢文良并非铁石心肠,听了他这番话也有些感动,他抿了抿唇问道:“你说你叫许心远,这名字是真的吗?” 见谢文良肯对自己说话,许爵爷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姓许名皓,字心远。” “嗯。”谢文良轻声道:“既然如此,下回可莫要骗我了。” 许心远大喜,既然谢文良这样说,那这件事算是翻篇了! 然而谢文良想起自己曾对许心远说下的大话,仍是有些尴尬,他挠挠头道:“我哥还在前院等我,我、我先走了。”完便要起身离开。 许心远之前见谢文喆将谢文良带走时便心中不悦,此时听到谢文良提起他哥,更是觉得烦心,若有谢文喆在一旁守着,他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才能得手…… “文良,你可知你哥要与张将军为敌了!” 果然提起张野,谢文良好像打了鸡血,立刻问道:“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心远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唉,还不是因为边疆贸易的事情,你哥要与张将军抢夺边贸的税收了,日后只怕矛盾不少。” 谢文良急得团团转:“这怎么行?这怎么能行呢?”他猛地一跺脚:“我得去劝劝我哥!”说罢,风风火火火地跑向了前院。 许心远几句话挑拨了一下兄弟二人的关系,此时看着谢文良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唇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谢文良:“哥!你敢跟张将军为敌,那你就不是我哥了!” ——张野:“对,你以后管他叫嫂子也行!”
第150章 秒怂 夕阳下的红梅盛开的热闹,黄昏中这片梅林仿佛映红了天,衬着左相府的楼阁瓦檐,自是一派的富贵景象。 前院觥筹交错,敬酒划拳,笑声说话声不绝于耳,喧闹的声音让正焦急的寻找哥哥的谢文良更是烦心。 他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找到正在人群中应酬的谢文喆,急忙快步走了过去,气冲冲的大声喊道:“哥!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谢文喆正在笑着与人说话,冷不丁被这一嗓子打断了,他面上的笑意未减,扭回头来看了谢文良一眼。 就这一眼,谢文良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方才的火气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立刻怂的一缩脖子:“哥你忙着呢?那我一会再跟你说……” 谢文喆却不肯放过他,招手道:“正好文良来了,快来参见沈大人!” 谢文良无奈,只好乖乖走过去,谢文喆将手搭在弟弟肩上,给他介绍:“这位是正留守指挥同知沈青,”又跟沈青道:“这位就是我弟弟谢文良,前些日子我给他找了个文职,奈何我这弟弟干活仔细爱较真,倒被那巩夕视作眼中钉一般,很是受了些委屈,倒叫我心疼。他平素也爱个舞刀弄枪的,我琢磨着还是得给他寻个武职才行……” 沈青混迹官场十余载,自然听出了谢文喆话里的意思,他原就是来巴结左相的,如今立刻道:“相爷不必费心!令弟一表人才,定会有个好前程!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既是如此,我这弟弟就拜托给沈大人了!来,请沈大人与我满饮此杯!” “好说好说……” 他二人在这里说话,一旁的谢文良也听出来了,哥哥如此尽心的为他打算,他却来找哥哥吵架,实在是叫人羞愧。 然而若是这样就偃旗息鼓,他又觉得对不起张将军……一时间左右为难,刚想要悄悄溜走,却见他哥一个眼神瞥了过来,没办法,谢文良只好垂头丧气的跟在他哥身边转悠。 不久,许爵爷也从影壁后走出来归座,见谢文良小媳妇一般怂怂地跟在他哥身后,知道定是被左相教训了,要上前去要给他解围,却被谢文良杀鸡抹脖一般的使眼色,许心远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只好又坐了回去。 谢文喆又没有瞎,怎会不知道谢文良的动作,他瞥一眼许心远,不由得挂上了一抹冷笑。 他弟什么德性谢文喆最是知道,若没有人背后怂恿,借弟弟一个脑子,他也不会来气哄哄要找自己理论。 撺掇谢文良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谢文喆顿了一顿,举杯就要去奚落一下许心远,谁知刚迈一步,身后的谢文良就拽住了他的袍袖,谢文喆回过头去,就见弟弟满眼的哀求之色,正在朝他小幅度的摇头。 “……”谢文喆心中暗叹一声,将袍袖抽回不理谢文良,却也当做没看到许心远一般,避开了他后仍旧穿梭在酒宴上与人应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场宴席也已近尾声,参宴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谢文喆也不多留,只笑着送别几句。 谁知待到许爵爷起身与主人告辞时,谢文喆还未说话,身后的谢文良“嗖”的一声窜了出去,口中喊着:“哥我去送送许爵爷!”随即拖着许心远跑了,谢文喆阻拦不及,只好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许心远被谢文良拖到了门外,脚步踉跄,面上却如沫春风。 “你可别再招惹我哥了,我哥手段厉害着呢!”许爵爷刚刚站定,就听谢文良连珠炮似的这样说道。 他面上的笑意不禁淡了几分,抿了抿唇道:“谢公子这话,是担心我去找谢相的麻烦么?” 谢文良气的跳脚:“我是担心你!” 得了他这一句话,许心远心里饮蜜一般道了一声:“好。” 谢文良听他应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回去:“我得回去找我哥了……” “等等,你……你还会来茶坊么?” 谢文良面露迟疑,挠挠头不言语。说实话,知道许心远的身份之后,他一想起自己的黑历史就说不出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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