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年剩下的人也只有不足万人,这壁画就是剩下的那些人刻上去的。 这池子里的人是巫族的女族长,族群因为奔波逃离,关于好些禁术已经掌握得并不多了。 我听父亲说,在最开始的时候,巫族的人都能花百多十岁,到了我们已经和大宴人差不多了。” “所以这所谓的助颜术...” 木十四继续说道:“的确是给女族长用的,但是...那些壁画上前面的内容,不过是族长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个幌子罢了!” “什么意思”谢九策问。 “哪有所谓的母女情深,看似好像是天上的女儿悲悯母亲,想让她长生不老,实则,在巫族有个这样的传说。 人的五脏六腑会随着年纪的增长慢慢衰老,但只要有更年轻的血液注入,就能再次返老还童,永葆容颜。 这画里的女子,就是巫族的最后一个族长,她相信巫族的传说,而族里的少女就成了这个传说的牺牲品。 不过这个传说背后隐藏着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谢九策好奇。 “凡是用了这等邪术的人,都怕一样东西。” “是什么?”祁亭和谢九策双双问道。 “阳光!” “光?” 木十四颔首:“是,至于原因,不得而知,反正凡是用了这等邪术的,身体遇到阳光就会变得红肿不堪,我这些也是听我父亲从外祖母那里得知的。” 说着,他转头看着身后的木敦敦:“我们的外祖母,当年也是族内挑选好的给族长的养料。 但是她和我外祖父相爱,并且怀了孩子!” 养料?原来这些被割喉供血的少女被巫族的人称为养料啊。 “那之后呢?”谢九策追问。 “在巫族,养料是没有地位和身份的,怀孕便是被标上了不再年轻的印记。 是要被乱石砸死的。 我外祖母知道自己的命运,于是和外祖父就偷偷溜出了巫族,生下了我的母亲!” 木十四说到这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缓缓闭上眼,一地眼泪从脸颊滚了下来。 “我母亲之后认识了我的父亲。 生下了我和敦敦,本来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所有人都以为巫族的人不会找上门,毕竟在大宴的历史记载里,这个部落已经消失了。 可谁知,他们在京都附近有残留,并且知道了我母亲的存在...” 他说到这里不说了,只是蜷缩起来,把头埋在膝盖内,身体开始疯狂地颤抖。 谢九策定定看着这个样子的木十四。 在他的印象里,木十四要比木敦敦来得机灵,狡诈,看起来就像是在京都触摸滚打趴之后的油条。 实则内心,属实让人没想到,竟然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你母亲...” 谢九策上前拍着他的肩膀。 木十四呜咽一声,回答:“在一次被巫族人追杀的时候,我母亲为了引开他们再也没回来。 父亲则带着我们四处奔波! 好在我们是男子,对巫族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况且对巫族来说,女子的血要比男子的来的高贵,在我们父亲死后,巫族就好像对我们放弃了!” 谢九策没吭声,视线定定锁着木十四和木敦敦。 或许巫族的人没有放弃,只是...相比较于把人抓走,他们更是害怕谢家。 只是这个话,他没说,如今看好不容易木十四和木敦敦有了暂时的平安,他又何必撕开这个秘密。 祁亭坐在对面也听完了木十四的话,他深深看了谢九策一眼,站起身朝外面走。 “你去哪里?” 谢九策询问。 “差不多要到晌午了,到现在为止上面都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那些杀手停止对我们的搜查,我想出去找点野果子充饥。” 谢九策听到祁亭这么说,也发现自己开始饿了。 他转头看着还在昏迷的木敦敦,差不多再不吃点什么,他也难挨过来。 想着,他对着木十四道:“你在这里看好敦敦!” 木十四颔首。 谢九策快步跟着祁亭走了出去。 如今到了白日,这山下的情况一目了然,虽然山高而陡,轻易没办法下去,但好在平台的周围有好些藤条。 谢九策上前扯了一下,竟然发现藤条出奇的坚固,他想这应该是巫族人为了到这个地方特意制作的。 “这里!”他看到还在找路的祁亭,招呼了一声。 祁亭转头见谢九策已经开始往下攀岩,自己也迅速地跟了上去。 谢九策的行动力还是要比祁亭来得迅速得多,没一会儿就到了山脚,许是快到冬日的关系,周围仅剩下枯木和烂掉的果子,哪里还有人能吃的。 但这并不能难倒祁亭,只见他下来之后,随意从不远处找了一些枯草就开始编织起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谢九策捡了一堆枯树叶,准备带上去生火。 祁亭没回答,少顷他手中多了一个篮子,之后他找了一处平整的地面,支了个小棍子,棍子上扯了一根衣衫上的线,人就悄然地躲在了一边。 “不是我问你在做什么?”谢九策走到祁亭的身边不解地询问。 祁亭拧眉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小篮子附近。 只见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只野兔子,在篮子的周围徘徊。 谢九策算是懂了,祁亭这是准备抓兔子吃啊! 眼瞅着兔子要进洞了,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突然撒欢地往别处跑。 祁亭怔住,就在他觉得要前功尽弃的时候,谢九策突然扬起手中的石子对着那兔子扔了过去!
第193章 少女花(32) “啪”一声闷响。 兔子双腿一蹬没了反应,谢九策对着还在傻愣的祁亭轻笑两声,快步走到了兔子身边,提起她的耳朵。 “一只够吗?不行我还能打!” 祁亭这会反应上来走到谢九策的身边:“不是...你竟然会打兔子,那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谢九策笑了:“我一下来,就想着找果子,谁知道果子没有。 那就带着点木柴先上去,一会下来看看有什么野味没。 谁知道,你就开始在这里编东西,我问你,你也不说,我哪知道你要干什么?” 祁亭哽咽了一下,这算是第一次被谢九策怼了? 谢九策见他没说话,笑了起来,随手掏出兜里的石子,对着祁亭的身后弹了一下,又是一只兔子成功被捕获。 “两只够了吧?”他说着,往腰衿上这么一绑就准备回原来的地方。 祁亭是彻底被他弄得无语了,不吭声,找了个偏僻的藤条准备也跟上去。 谢九策含笑,二人一边爬一边开始唠上了。 “话说,刚才看你编筐的本事挺熟练,你在野外生存过?”谢九策转头看着慢条斯理一点都不慌得祁亭。 祁亭顿了一下没吭声。 谢九策心里清楚,到现在为止,祁亭的身世对他都是个谜。 之前他不说,他也不问,但是现在是个好时机,他这个好奇心重的人怎么能轻易放弃。 祁亭见规避不行了,想了一下道:“我十多岁的时候,父母都死了。 被仇家追杀,在京都的郊外漂泊。” 谢九策诧异,他没想到,祁亭还有这个故事,“所以,你曾经是京都人?” 祁亭扫了他一眼没否认,继续道:“那时候是冬天,京都下着大雪,我一个人也没地方去就藏在这山涧中。 捕猎的手法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 “原来是这样!”谢九策颔首:“不过,话说,你父母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被人追杀?” 祁亭哽咽了一下,微微低头,看样子是不想往下说了。 谢九策哪见过这样的祁亭,薄唇张合半天,硬是把心底的好奇按下去,继续往上爬。 “九策!”祁亭见谢九策已经走了好一截,快速追赶上前,询问道:“如果,我说如果,你发现我身上也背负着血海深仇,你怎么做?” 谢九策怔住,转头看着祁亭,想了一下:“血海深仇,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 但,你是我兄弟,只要你愿意想伸冤,什么时候都不晚!” 说完,他收了收身上的兔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台子一个健步飞了上去:“我先上去生火,你速速的来,吃兔肉喽!” 祁亭含笑,看着身边摇晃的藤条,呢喃:“希望到时候,你我不是分道扬镳的好!” 众人吃了烤兔肉,因为没有水的缘故,兔血成了几人唯一的水源,尽管腥臭,但为了活命,也只能隐忍着。 晚上众人就把火熄灭了,怕的就是追兵会根据浓烟的方向,找到他们。 祁亭在给木敦敦看伤,幸好他有随身带药地习惯,不然木敦敦的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明天他差不多就会醒来。” 祁亭看完走到谢九策身边,二人坐在平台上看着天空的繁星。 木十四则在里面给木敦敦喂兔血。 “醒来之后,我们就抓紧离开这里,这么呆下去也不是个事情。”谢九策回答。 祁亭没吭声。 谢九策缓缓躺下,继续看着天空,随口问道:“话说,白日的时候木十四说的那话我还没想通,你说为何中了那邪术的人,之后身体会畏光呢?” 祁亭转头看着山洞内的壁画,“不知道,但是我猜测在实行邪术的时候,为了保持血液的新鲜在会在里面加一些特殊的药粉,这种药粉能抚平肌肤纹理。 但同时也会破坏肌肤对光线的防护和刺激,所以用多了自然而然人就会怕光。” “这样啊,倒是个说法。”谢九策颔首,“怪不得这皇后要找个长得一样的假扮自己,约莫是已经到了不能出宫的地步。” “你想好皇后的这个案子要怎么查了吗?”祁亭询问。 谢九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的是浣梦的证词,还有赵老爷的画押。 “这个状纸还不够。” “所以你有办法了?” 谢九策想了一下:“还记得在太后的宴会上,看到那个皇后娘娘吗?” 祁亭颔首。 “如果我能证明她是假的,那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攻自破了?”谢九策弹了一下手中的状纸。 谢九策、祁亭二人带着木家俩兄弟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了。 四人从路过的农户手中买了四件粗衣,乔装之后,雇了一辆破旧的马车就朝京都以西的易县走去。 “你说这薛家为了皇上的事情散尽家财,府里的一部分下人也被打发了,目前还活着的是之前伺候在皇后身边的奶娘?” 祁亭坐在车子内,听完谢九策的话,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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