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幅画,最开始应该是对面!”祁亭给谢九策说着,指了指石门的左边。 谢九策见状快步朝墙壁上雕刻的第一幅走了过去,“所以你都看完了?” 祁亭颔首跟在他的身边,一边带领着谢九策脚步,一边娓娓道来:“这画说的应该是个民族。 民族的君主是名女子,女子长得很是美艳!” 谢九策看着第一幅画,如祁亭说的,画上雕刻着一名女子,女子坐在最高的凳子上,手中拿着权杖,模样虽然没有细细雕琢,但是通过身形能看出,女子格外美丽。 跪在女子面前的是一众男女,所有人双手作揖,一副虔诚的样子。 “女子备受族人的拥护,她还有个女儿,女儿如她的长相一样好看,在一场及笄大礼上,被女子宣布成为下一任的首领!” 祁亭继续说着,谢九策往下看。 果然,第二幅和第三幅画,就是女儿在簪发,女子把手中的权杖交给了女儿。 “可是女儿似乎生病了,卧床不起,族里的巫医无一人有办法救治。” 第四幅画是女儿躺在床上,周围围了一圈的巫医纷纷低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而女子就跪在地上掩面哭泣。 “终于女儿走了,女子伤心欲绝,为她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谢九策顺着祁亭的话往后看着,开始的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葬礼之后的下一幅壁画,出现了问题。 只见第六幅画上,女子像是疯了一样地扑到了棺材上,把自己女儿的尸体扯了出来,之后就是一盘鲜血淋漓的肉。 “这...这是什么意思?”谢九策怔住了指着墙壁上的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相信。 祁亭想了一下,道:“开始我也不理解,我看了后面的之后,觉得这个地方,就能说通了。 这女子应该是不相信自己女儿死了,一时间接受不了变得疯狂,她把女儿的尸体从棺材里弄了出来,做成了美食,吃了!” “呕!”谢九策听到这,胃里是一阵翻滚。 从昨儿开始到现在他可是滴水未进,这会这个反应,就差胃水都吐出来了。 “吃自己的孩子,为什么?” 祁亭沉吟片刻,说出了个最是浅显的答案:“有的人,接受不了亲人的离世。 就会觉得,吃掉他们挚爱人的肉体,便可以和亲人的灵魂合二为一!” 谢九策挑眉,心中不理解,但是相信,因为自从到了大理寺,这种奇怪的事情屡见不鲜。 “但是这壁画的重点不是女子吃亲生骨肉的血肉,而是后面!” “后面!”谢九策不解地朝后面看去,直到他看到剩下几幅壁画的内容,惊得瞠目结舌。 “对,你没看错。 女子在吃完自己女儿血肉的没几天,竟然变得年轻了!”
第191章 少女花(30) 谢九策这辈子是闻所未闻这样的事情的。 吃人肉能变得年轻,这是什么鬼话? 祁亭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颔首:“在我的认知里,甚至医药学说里也没有这个说法,不过看这壁画的风格和磨损程度,加上这池子里残留的东西的年限...” 他走到谢九策的面前,从他的手中拿过刚才翻找出来的瓷器道:“至少都是前朝的东西了。” 谢九策听到这,再看墙上的壁画不禁又觉得正常,因为年代越是久远,百姓和国家的思想就越是闭塞。 千年前有用婴孩和少女祭天,也有割肉救母感动天地的传说,那为什么这个事情就不可以呢? “话说到这池子,这东西是作甚的,上面应该也有记载吧?”谢九策可没忘记,祁亭当时面色严肃地让他从里面出来。 祁亭颔首,朝最后面的几幅壁画开始走:“之前那些壁画其实可以当做传说,也可以是这个未知民族的信仰和传统。 之后应该就是主题了。” 谢九策循着祁亭的脚步走到了壁画的面前,只见在圆形的池子内躺着一名女子,女子的身材微微有些塌陷,就像是年过半百的妇人,肉体没有了少女时候的额充盈,只是不清楚是不是和前面出现的是同一人。 女子双眸紧闭,似乎很是享受,只见从洞穴的外面走进来几名壮汉,壮汉押解的是另外两名女子。 只是这两名女子和躺在池子里的女子不同,她们的身材明显有些干瘪,像是还未发育完全的豆蔻少女,眼底恐惧,身材扭动,似乎想逃跑。 谢九策看到这里低头扫过手中还拿着的器皿,拧眉间,那东西已经被他扔在了地上。 因为他大抵已经猜到之后的壁画上是什么了。 两名少女被直直吊在池子的正中央,从押解的壮汉里走出两名手持利刃的男子。 少女看到利刃开始挣扎,可,她们已经是旁人盘子里的肉糜,又怎能在这个时候脱险? 随着男子的手起刀落,两名少女的脖颈被隔开,血疯狂冲着池子喷溅,周围站着的人开始跪地作揖祈福,开始着什么仪式。 至于躺在池子中央的女子,身体已经被鲜血所覆盖,只露出了一张贪婪的容颜。 最后一幅画,女子从池子内出来,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方才还不匀称的身材,宛如出浴的少女。 站在她周围的男人,纷纷虔诚地跪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谢九策哽咽了一下,转头看着身后的池子,这池子是沐浴用的,但是...可不是正常人沐浴用的,也不知道这里祭奠了多少无辜少女的灵魂。 一想到他刚才还一副好奇的模样,想在里面休息片刻,这不太舒服的胃就发出了最直接的抗议。 “也不知道这个部落还是民族,是否还存在?”他忍不住询问。 “不知道,但是这杀的都是少女,作为种族繁衍的重要一环,女人越少,民族越是衰落吧?”祁亭猜测。 “这个民族已经消失了!”就写谢九策天马行空遐想的时候,突然一直未曾开口的木十四说了话。 谢九策和祁亭双双转头,诧异地看着他。 木十四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谢九策算是了解手下的这二人的,今天这个情况木十四就有点反常,若是平时就他和祁亭二人在这里的交谈,他已经吓得出去了。 现在,他不但没有发出一声低呼,竟然还突然插言了,有意思。 木十四哽咽了一下,像是想酝酿什么。 谢九策也不插言就等着他。 片刻,他缓缓说道:“我和敦敦就是这个部落的人,也可能是最后存活下来的人。” “你说什么?”谢九策愣住了,他只知道救出木敦敦和木十四的时候,这二人正在遭受亲戚的毒打,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种身份。 “不是,我记得我救出你的时候,那追打你们的女人...” “她是我们被转手很多家之后的一个雇主,至于对她的称呼,也不过是她想掩人耳目的要求!” 谢九策听木十四这么说,恍然了。 在大宴不允许不合法人口的买卖,若是未及笄或者及冠的,要有亲生父母的同意,及笄、及冠的,需要本人亲自画押才行。 而当时他在收留木敦敦和木十四的时候,他们没有父母,也没有及冠,所以相互的买卖是违法的,若是被查到虽然罪不至死,但是罚款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所以你了解这个部落多少?”谢九策上前询问,顺便让木十四坐下。 虽然这个时候已经青天白日,众人应该是快速离开这里才是。 但没人能保证皇后的人没有在外面搜查他们,为了安全起见,加上木敦敦的伤势需要修整,一时半会儿并不着急离开。 木十四把木敦敦放在了石壁上,让他安静睡着,这才开始说起自己的事情。 “我和敦敦开始有记忆,就一直跟着父亲在逃亡。” “逃亡?”谢九策不懂了。 木十四颔首,视线扫过壁画,身体颤抖间回答:“我们这个部落叫巫族,我们本来也不姓木,而是姓巫。” “巫?”谢九策想了一下,和祁亭对望一眼。 在大宴有这个姓氏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 祁亭颔首:“巫?倒是很少听到,不过让我想起了之前看《博物志》时候的一个小故事。 说这最早还没有中医,百姓生病就只能等待死亡。 但在巫山上出现了几个人,他们看遍人间疾苦,带着手中的草药,为周围的百姓医治。 而他们的姓氏就是巫。” “对!”木十四颔首,算是肯定了祁亭的话。 谢九策怔住了,他也知道这个故事,但是他自始至终都以为不过是一些闲散人随手写的笔记,怎地没想到这是真的。 “所以,你也会医术?”谢九策看着木十四。 木十四轻叹一声:“公子,您就莫要取笑我了。 十四是什么人,什么水平,您怎么会不着知道呢? 巫族,确实会医术,但是这和公子认为的医术还有所谓的《博物志》上说的医术是两个概念。” “怎么说?” 谢九策来了兴趣。 木十四眸色一暗,神秘地说道:“第一,这巫族的医术只传本家人,或者族内的长老,我们就是居民,只有被奴役的份儿。 第二...这所谓的医术,是有些治病救人的本事,但是更多的,我听父亲说,巫族一直在研究起死回生的邪术!”
第192章 少女花(31) “起死回生的邪术?” 谢九策诧异,放眼前朝上下千年,有些上位者,在上位之后,为了保证自己能永坐江山,就想着找什么世外高人,得道高僧的让自己延年益寿。 之后,这所谓的起死回生也罢,长生不老也罢,就应运而生了。 他还记得前朝快灭亡的时候,史料记载,满大街都是术士和道士,也不是说他们招摇撞骗。 这有真本事的肯定也有,但是大部分人都开始这个行当的时候,可见当时的朝廷已经腐朽到了什么程度。 “对,但是具体的起初父亲并不愿意说,有次夜里我失眠,父亲就跟我说起了部分的关于巫族的事情。 大抵的...就和这壁画里的一样。”木十四说着,指着身边的壁画。 谢九策心中咯噔了一下:“那你既然是这个部落的,你们剩下的人...”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木十四深吸一口气,“这壁画上的意思,公子和祁郎中也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吧?” 谢九策颔首:“这应该是一种‘助颜术’?” 他只能用这种说法来解释。 “算是吧!” 木十四回答:“巫族已经快千年了,因为掌握很多的禁术,所以一直在被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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