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乱说!” 薛氏嘲讽的笑声此起彼伏:“皇上当年娶我,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出身商贾,功名利益看要比旁人透彻。 皇上明明不喜欢我,却还是求了我,为的是什么?” “薛氏,你的话有点多?” 萧庭之的警告声,让站在外面的浣梦腿软。 薛氏似乎不怕,含笑:“皇上既然娶了我就应该明白,大事已成,我薛家为了你,也算是殚精竭虑。 这夫妻的事情本就是你应该给我的! 除了大婚之后,你便是和我相敬如宾!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别苑的妃子都已经有了子嗣,而我...竟然连皇上的手都碰不得了!?” “薛氏!”萧庭之厉声:“你够了!” “够了!皇上,我不过是拿回我想要的东西,怎地就不行了?” “你的东西?你的什么东西,薛氏!朕告诉你,你薛家能起起落落这么多年,那府中的几个酒囊饭袋还能富贵荣华,官服加身,你真以为是你薛家凭本事来的?” “皇上什么意思?” “朕告诉你,朕想给你的,不管你做什么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若是不想给你的,你这宫里的一切都会寸草不生!” 浣梦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听下去了,因为她担心,里面的人冲动地冲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她,会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想着,她抱起放在地上的面盆快步地离开了外殿。 浣梦的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她抬眼看着谢九策吐出一口浊气:“那日真的是很幸运。 我听说,我刚离开外殿没多久,皇上就出来了,之后回了寝殿换衣服,便去上朝了!” “那皇后呢?”谢九策问。 浣梦先是摇摇头,想了一下道:“娘娘好几天都郁郁寡欢。 甚至之前按照宫规,皇上应该在七日之后再次进入凤鸾殿,人也再没出现。” 谢九策焕然,原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皇上就和皇后彻底决裂了。 “他嘴里所谓的巫术,也没被人说出去?”祁亭好像对这个事情更感兴趣,遂而询问。 浣梦继续摇头:“没有,皇上之后只字未提。” “那你知道皇后在宫里都在干什么? 她身上的味道,还有她在厢房的秘密?” 浣梦继续摇头:“不知道,不瞒二位,我在皇后娘娘面前并不是她的亲信,当时在我上面的除了殷嬷嬷还有个大宫女琬晗。 皇后娘娘对她很是信任,我们这些人要进出厢房,都是要在琬晗的盯梢下,或者皇后娘娘在的时候才行。” 琬晗。 谢九策心里念叨一下,“没记错的话,这个叫琬晗的宫女,应该是在你之前出宫的。 难道皇后没有提拔你?” 浣梦摇头:“琬晗姐姐离开之后,皇后娘娘就再也没有从内侍局要人,身边剩下人的也不多,除了殷嬷嬷就是几个干杂役的宫人。 不过,我倒是也能理解皇后的想法。” “怎么说?” 浣梦摇摇头:“皇上那之后,极少来宫殿,甚至好几个月就算是皇后娘娘找人应邀都不再出现在凤鸾殿。 既然皇上不来,皇后娘娘也没什么念想的。 宫里的事情又不多,薛家也没多少人,她便开始深居简出了起来。” 谢九策分析着浣梦的话,那大抵就是五年前,皇后交出凤印彻底不在出现在皇上的面前。 “既然是这样,你好像并不知道皇后娘娘多少真正的事情。 可刚才你父亲的反应还有你的表现都在说皇后要杀你,而你的龟息功也是为了应对这个事情。 这是为什么?”谢九策看着浣梦,把他认为不合理的地方,问了出来。 浣梦听到这,哆嗦了一下,一双圆圆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谢大人你查皇后娘娘的事情,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谢九策眯紧双眼。 浣梦哽咽了一下:“先后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两个宫女,都莫名其妙地死了! “这个事情我知道,但是我们没找到她们是被人谋害的证据。 并不能证明皇后就是凶手啊,所以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吗,没说?” 谢九策眼神凌厉,不会放过浣梦任何一个表情! 浣梦哽咽了一下,身体突然开始颤抖:“我不知道,我没看到,我真的看到!呜呜...不要逼我!”
第183章 少女花(22) 浣梦的身体本就孱弱,这一激动可好,双眼一翻人就晕了过去。 谢九策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情况,诧异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祁亭已经开始给她号脉,没一会,他探口气,放下她的手:“晕了,但是就算是我把她弄醒来,也不能再受刺激让你问话了。 不然可能话没说完,人就先没了!” 谢九策拧眉,看着面前唯一知道真相的女子,竟然成了这个样子,查案是查案,总不能要了人家的命吧! “那要多久才能问?” 祁亭努努嘴,一脸的无奈:“她的身体不好,除非身体调养好了,人能经受得起情绪上的冲击才能再次问。 但是她这个样子,至少都一两年了,要调养,首先人就得出去晒太阳,然后运动加膳食。 才能慢慢恢复,你要知道她这算病又不是病!” “那你的意思是,一时半会儿,是不能问了?” “是!”祁亭回答得干脆。 赵老爷站在一边看着对面两个大人脸上挂着的无奈,想了一下,上前道:“二位大人,你们想问什么,或许老朽能告诉你。” 谢九策诧异地看着赵老爷:“你知道?” 赵老爷叹口气:“算是知道吧。 女儿自从从宫里回来人就每天魂不守舍的,起初我问她什么,她都不愿意说,直到两年前和工部侍郎的公子哥准备迎她过门。 她才疯了一样的把大抵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她说,就算她死了,她也不会让这个事情成为秘密。” “哦?那赵老爷你知道些什么?”谢九策没想到这浣梦不能问了,峰回路转,赵老爷可能知道些事情。 “是这样的,我听她说,有次琬晗生病了,她在殷嬷嬷的带领下去了皇后的厢房,开始她以为就是和之前一样给皇后娘娘侍奉着起床洗漱。 谁知...她刚进到里面就被冲来的两个陌生的老嬷嬷戴了眼纱。 之后,就被押着往里面走。 毕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人都是茫然的,她明显感觉到应该是走到了厢房的尽头,算是无路可走了,但是她听到了机关的声音。” “机关?”谢九策提取到赵老爷华话里的终点。 在后宫这些密室机关并不少见,大部分都是大宴的开国皇帝修建的,为的就是大宴在灭亡的一日,自己的子孙后代能有个留存。 所以当浣梦说皇后薛氏极少沐浴,但是每次从厢房出来的时候,人就像是沐浴过,他便有了这样的猜测,没想到还是真的。 “她进入机关后发生了什么?”谢九策问。 赵老爷继续往下说:“她说她能感觉到周围都是昏暗的。 甬道很是狭长,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什么地方,她知道吗?” 赵老爷摇头:“自然是不知的,但是!她...她说,她能感觉到那地方很可怕,周围...带着一股腥气!” “腥气?”谢九策回看着祁亭,二人的表情都是一副恍然的模样,看来他们有了同样的想法。 “皇后把她带入那地方是做什么?” 赵老爷拧眉不解的回答:“她说是沐浴! 但是又不像是,她蹲在皇后的身边因为看不到所以只能摸索,那水不像是水,粘稠不说,还很臭! 就像是...” “血!是血对吗?” 赵老爷说到这里不敢说话了,谢九策眸色一沉说出了最后的答案。 “是!”赵老爷用力点头,眼底都是惊恐,就好像他自己身临其境一样。 谢九策和祁亭问到这个份上,大抵的所有事情心里已经恍然,如今要做的就是根据赵家提供的线索去宫里彻查。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办。 “赵老爷!”谢九策拍着赵老爷的肩膀看着床上的浣梦:“刚才祁郎中也说了。 你女儿因为长时间藏在这个地方,加之整日惶恐,动不动就在练习龟息功,人已经变得格外孱弱了。” “谢大人是什么意思?”赵老爷不懂中医,自然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上来,但听到有人说浣梦自然还是紧张的。 在他看来,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命,宁可舍弃赵家的一切都要护着的人。 谢九策讲不清楚,看了眼祁亭。 祁亭上前,说道:“是这样的。 赵姑娘现在的脉象紊乱,身体因为长时间不活动,又没办法晒到太阳,人已经非常孱弱了。 倘若要是这么下去的话,也就没几年能活!” “啊?”赵老爷这会明白了,焦急的看着祁亭:“那,祁郎中,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就像我刚才说的,调理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首先要做的是到上面去生活。”祁亭抬眼看着密室外。 “上面?”赵老爷听到这面色一垮:“谢大人,祁郎中。 我们知道的事情已经都告诉你们了,我家梦儿也正是听说了之前两个出宫的宫女都莫名的丢命后,才用了这个办法掩了皇后耳目。 若是就这么出去,别说调养身子,说不定不出一日,命都没了啊!” 谢九策拧眉一时间倒是也觉得是个问题。 他可以把赵家的父女送走,但是就皇后的本事,除非这个案子尘埃落定,不然去哪里他们都是危险的。 “这样。”祁亭想了一下,道:“我身边有个会功夫的,可以护送你们离开,之后我也会给浣梦姑娘开一些药方供这期间的服用。 你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等这个案子尘埃落定,我会给我的徒弟一个信号,你们就安全了!” “真的?那太好了! 谢谢!谢谢!”赵老爷感激,就差给谢九策和祁亭跪下了。 祁亭和谢九策从密室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暮色,整个莲花村都被一片片霞光包裹,本来这附近就依山傍水的,现在看,格外有一番景色。 祁亭走到谢九策的身边,看着他出神地凝望着远山:“你着急让赵家的父女走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谢九策颔首,视线扫过莲花村的村口,见那门口蹲了个乞丐,低声道:“看到那乞丐了吗?” 祁亭颔首。 “五日前我刚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他在京都乞讨,现在他又出现在莲花村。”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些人不都是流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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