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见安逢气恼尴尬,道:“你莫误会,我是好心提醒。” 安逢脸臊热滚烫,以不耐的语气掩饰自己:“与你何干!” 凌初道:“我知不关我的事,你做什么都随你自己意愿,可我同你相识已久,也算半个朋友,你用的那东西……” 凌初喉结滚动,脸微热,哑声道:“……那东西过粗过大,对你身子不好,要想寻乐子,可换个细些短些的……” 黑夜里,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安逢耳边呢喃,安逢听得耳热,心跳极快,这人于他来讲是个生人,根本不认识,就来说这些床笫之私! 什么粗不粗的?这人是不是说自己淫乱?说自己浪荡! 这无耻小人!干他何事? “我就喜欢这么大的!”安逢说出这气话,更气急了,他不愿再多说,比划着长剑,“你快走!滚!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我……”凌初被安逢胡乱划过的剑尖逼得退了几步,他从未见安逢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乱了阵脚,也确实为自己说的话而不自在,加上他身上有伤,不好搏斗,只好僵硬地丢下一句别生气,便翻窗离去。 安逢见人离开,心中仍是怒火腾腾,他对着空空夜色胡乱挥剑,无言发泄了好一会儿,才平了些气恼。 隔间的窗边一阵窸窣响动。 安逢疾步绕过屏风,掀帘,寒锋凌厉的剑刺向前方:“你还敢来——” 窗边空无一人,只有玉瓶中一枝鲜艳桃花在如练月华下轻轻晃动,花影摇摆。 安逢愣了一会儿,这就是他今日忘记的重要事,他要摆瓶花。 每逢生辰,他就开始摘花插入瓶中,而后每日一换,直至夏日迎来,树上再也寻不见一枝桃花。这是他自己的小小乐趣,可没给任何人说过…… 今日因为事情太多给忘了,以至于心中总觉不对,睡不安稳。 这人是知道?还是赶了巧? 安逢缓缓放下剑,见玉瓶旁还放着一根碧玉簪,他拿起簪看了看,做工细致,簪身树枝模样,簪头雕着几朵小小的桃花,有几分不俗韵味。 就像一枝小小的桃花枝。 安逢看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夜色中那棵与自己相伴已久的桃花树,春夜微风习习,吹落几片花瓣。 安逢目光疑惑。 这人……是还知道自己喜欢桃花?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安逢(生气)(愤怒):啊啊啊啊啊啊! 安逢(挥剑):(唰唰!) (;`□′)o──)) PS:本来是要今天早上更的,但是一直忙忘了,抱歉
第五十章 暗探死士 安逢做了一夜又热又湿的梦。 他闷在被窝里自渎时,一个瞧不清脸的人忽然掀开被褥,指着浑身赤裸的的他斥责沉溺淫色,竟用如此大的东西,他惊慌地说没有没有…… 那人却听也不听,直直向他压来,安逢推也推不开,等到滚作一团,他在情欲中睁开眼,看清那人的脸…… 安逢骤然惊醒,胯下湿润,胸口咚咚乱跳,心底羞耻得心慌意乱。 竟又梦到义兄了! 就因为这梦,一连好几日安逢都生着气,他拉弓射箭都将靶子想成是那卖书人。 可偏偏名字不知道,脸也没看见,就只是空空撒气,射了许久不仅气没散,心中还更郁闷了。 安逢咬着牙,瞄准了靶。 这个人,最好别再来了! 咻! 箭矢射裂上一只箭杆,正中靶心。 安逢口渴了,离开靶场,成端云上前:“小公子练了许久了,喝口水吧。” “嗯!”安逢接过喝下,忽然看向成端云的手,这是一双极美的手,指节修长,皮肤白皙,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滑嫩的触感。 “你的手真漂亮。”安逢赞道,多看了几眼,又摸了摸,是柔若无骨般地软滑,“从你来到将军府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那双手了,很好看。” 成端云被安逢上手摸,神色微惊,他眉头一拧,迅速瞥了安逢一眼,又平静下脸色,让人认真地看。 “咦?”安逢惊奇道:“你连茧子都没有!” 习武握剑会在手掌指缝中生茧,学文写字会在关节处生茧。 就算不碰文武,平常作活也是会有茧子的,而成端云这双手很是奇怪,掌心指缝关节都干干净净,哪怕是凸起都没有,纹路也极淡,美是美,可也美得诡异。 成端云笑了笑:“端云太懒了,什么都不想做。” 安逢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懒啊,每日都来陪我,从不间断,好似我这里有什么宝贵东西似的。” 成端云闻言低下头,羞涩道:“端云喜欢同小公子一起……”忽然,他眉间一蹙,抬首已是神色惶恐:“小公子这样说,是嫌端云烦了?” 安逢摆手道:“怎会?” 成端云歪头笑道:“那便好。” 安逢拿起箭弓又练箭去了,成端云看着走远的安逢,笑容未变。 安逢这回选了远有百步的箭靶,目光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然血性,弦紧弓韧,他拉得手臂微颤,肩颈微酸,甚至脖颈都有了牵扯的疼意。 咻! 安逢紧张地听着远处护卫的报靶声,是靶心! 下回一定会射中他!安逢脑海中闪过密林中的身影。 他?安逢愣了愣,头被晃得一晕。 那个身影是谁? …… “他手上的确没茧,一点也没有,而且掌纹几不可见,的确不似常人。”安逢犹豫一下,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段禀知,“同段禀知所说一致,他手有淡淡异香,细闻气味刺鼻,又有些甜。” 凌君汐脸色冷了些,道:“我同圣上都心知肚明这些人是为何而来,会武也无事,可如今竟派个死士伪装成身无武力之人,这又是何意?” 凌初神色严肃道:“往年宫里来的人被拨到守卫军或是王府各地,成端云怕是连脸也是假的,或许以前的人选也有他,只是用了人皮面具。” 安逢听得后脊生凉,一个专门用来训练杀人的死士潜藏在将军府,还有可能是每年都有…… 凌君汐看了眼安逢,道:“或是宫里来的,又或是哪个皇族党派想往府中插眼线,再往小了说,或是巧合也说不准。” 凌初道:“义母,可要把这三人依惯例拨到守卫军或是其他用人处?” 凌君汐道:“嗯,眼线好说,死士留在身边便太过冒险,不管是谁的人,都不用给面子,再留几日,就统统打发了,”凌君汐对凌初道,“段禀知是你的人,去留由你定。” 此话十分大胆,谁不敢给皇室面子?安逢不由瞧了凌君汐一眼。 凌君汐蹙眉,问:“小逢,那夜闯进你屋里的人,你觉着可是成端云?” 安逢摇头:“不是,那人身影比端云要高许多,声音也不像。” “这些日子可有异样?” 安逢垂下眼,仍是摇头。 凌君汐看向凌初,“近日无任何可疑人等?” 凌初道:“查了,暂无。” 凌君汐道:“声可变,不过身形难变,或许真不是他,那贼人肩上有伤,不可能不治,怕是已逃出了城,此等江湖中人不可逼得太紧,需多加护卫,以防不测。” 安逢想说不必,可又觉得毕竟是娘亲的意思,于是点头应下。 事情谈完,安逢同凌初离开,段禀知眉眼恭谦,不似往日横眉竖眼,向安逢和凌初行了礼后,也走了。 安逢见段禀知称凌初为副使,言行举止像是听凌初派遣,走远一段路后,他才好奇问道:“义兄,段禀知是你的人?还是算娘亲的人?他怎知成端云……”安逢声音小了些,“是死士?还让你告诉我多加注意?” 凌初沉吟片刻,道:“算是我的人。” “可我瞧段禀知同娘亲像是相识。” 方才在屋中谈话时,段禀知虽待着角落不发一言,就站着听,即使段禀知本来就察觉出成端云死士身份,可这事算秘事,私谈怎能留着外人?而娘亲也对他留下一事神色也并无异样。 凌初道:“段禀知是温阳人,家中长辈去世后,便独自一人来京,我有一回协同大理寺捉拿犯人时意外发现了他的身手,我见他资质很好,便想着不必过军考,走个偏路埋作暗桩,未料到他最后进了府中。” 安逢神色有一丝躲闪。 凌初道:“你并不知情,事发突然,我想着静观其变,便按下不动,我也是最近才发觉,段禀知他可能本就认识义母。” 安逢想了想,道:“的确很巧,不过他是温阳人,义兄你说过义母和姑母在那里定居,他武功不俗,认识是巧了些,但也不足为奇。” 凌初看了安逢一眼,他不过只是在安逢落湖后醒来时提过一嘴,没想到安逢就记住了,还立马想到了其中关联。 安逢是真的很聪明。 凌初道:“是,不过段禀知曾无意间说过,他从小在丘云寺长大,我心有疑惑,要再细问,他却不再多说。” “至于他是如何看出成端云的身份的,他说家中祖辈有人做这行,他耳濡目染,懂得是比常人多些,死士或是暗探为了隐藏武功,混于人群之中,通常都会泡特殊的药水,袪疤磨茧,依你所言,成端云双手掌纹都极淡,说明他的双手已经泡过无数次药,定是从小就受了训练,我想段禀知应是闻到了他手上的气味,但他并不确定,故总是惹起争端,想逼成端云暗地对他动手。” 安逢恍然:“可是成端云一次都未上过当。” 凌初道:“段禀知试探过数次,可也分不清成端云是无辜还是警惕。” 确实,成端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柔弱美人,眉眼一动都是水汪汪的可怜,时而泪眼婆娑,安逢看着都心有怜惜。 安逢叹道:“磨茧,想必也很疼吧……”可他心中却还是有疑问,“那段禀知为何不一开始就同我们说呢?即使不确定,那也可以有防范,不是吗?” 凌初道:“这我也不得而知了。” 安逢道:“还有丘云寺,据我所知,娘亲和姑母并不信佛陀。” 安逢倏地沉默下来,凌初道:“你猜到了?” 安逢道:“可是这太牵强了,先太子妃在丘云寺修行,娘亲也确实是在宁家做过护卫,可她同宁家关系并不亲,怎会特意去看望,还会让段禀知瞧见?” 话出口,安逢就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错处。 凌君汐是跟宁家有仇,但不一定对宁家所有人都有仇。 当年皇太子萧安薨殁,哀恸的不止帝王,还有太子妃——宁婧言。 她与太子之间有一道旨意,三书六礼,只差亲迎。 太子回京途中薨殁后,没过多久,宁婧言便遁入佛门,她剃去青丝,大好年华就遁入空门,再也不闻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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